一品棄女,風華女戰神 多管閑事

作者 ︰ 雪山小小鹿

皇家學院。

望著月出雲的小院,月思卿心有感慨。雖然很久沒有長住,對這里生出了幾絲隔閡,但她知道,將來的很長時間她都要在這兒度過。

走進院落,院里的一切看起來那麼平靜,但月思卿卻嗅到了平靜後面的詭異。

目光警覺地掃過四周,月思卿腳步微緩,但卻沒有停下,徑直推開客廳的門。

里頭低低的說話聲在她進來時戛然而止,數道視線投向了她狸。

呂濤、月木子、風超以及搬出去了的月水瑩、月景明都在,不似平常的嘰嘰喳喳,今天的大家整齊而安靜。

只因,客廳中央太師椅上多了一人躇。

黑衫飄逸,一頭墨色長發束在珠玉冠內,肌膚愈顯玉色。少年那雙如星辰般耀眼的雙眸微微眯著,一片沉黑,如藏萬千溝壑。

正是二皇子上官鴻。

原來他也在這里。

想到昨天目睹上官鴻送月木子回來,月思卿心頭的疑慮便去了,眼光一掃,她沖呂濤頷首。

呂濤面露驚喜之色,趕緊起身過來。

上官鴻望著這個背光而進的少女,黑發輕挽,膚色雪白,精致的五官清麗無雙,一眼看到,總免不了驚艷一番。

而讓他更震驚的是此女面相竟好生熟悉!

腦中電光火石般一轉,他月兌口說道︰「你是托比城南山那個小姑娘?」

那是他們初遇。

那時的月思卿,衣著樸素,面容憔悴,與眼前的她不能相比。

「二皇子。」見被認出,月思卿不能再裝,大大方方地叫了一聲。

上官鴻打量著她,少女神色沉穩,氣度非凡。分明識出了他的身份,卻毫無討好之意,甚至根本就沒有正視過他!

他打量的時候,呂濤已快步走到月思卿身邊。

月思卿移開放在上官鴻等人身上的視線,轉頭朝樓梯走去,招呼他道︰「上樓去。」

呂濤「嗯」了一聲,立刻跟著她去了。

上官鴻望著二人的背影,舉起茶輕呷一口,眼底掠過一絲精光,問身邊的月木子︰「她也住這里?」

月木子從未將遇到過月思卿的事告訴老師和師哥,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潛意識里便不想去做。直到今天無意的撞見,她才恍然明白過來。她竟然不希望師哥見到月思卿。

原本,還想在月思卿跟前炫耀幾下,但看到月思卿出現時,她便有些後悔了。

也許是因為月思卿相貌比她好看,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去年的南山敗北,足以讓師哥深深記住這個女孩子。

「嗯,她是我三叔的學生。」月木子沉吟了會兒說道,「夢思卿。」

夢思卿這個大名,若放在皇家學院,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除卻她入學考試第一名的優績,以快班身份跳轉慢班並帶領慢班取得團體考核第一的奇跡,更多的是因為她和仰家之間的事。

但近年來一直忙于歷練的上官鴻卻不知道。

「她不是北大陸的麼?」他也有此疑問。月木子搖頭,簡明扼要地跟他解釋了下。

一旁的月水瑩想到被月思卿趕了出去,心頭便窩著火,當下說道︰「二皇子,不用理會她。學院里可盛傳她是個小偷呢,還曾侮辱仰萍給她下跪,相當霸道。」

說月思卿是小偷的事,都是一些有心人的風言風語。

月水瑩用到這里,顯然是有意抹黑月思卿的形象。

月木子也沒想到她說出這些來,柳眉一皺後緩緩舒開,紅唇輕輕揚著,端起一旁的茶杯輕抿起來。

上官鴻瞟了月水瑩一眼,眼光中卻根本不信。

她那樣有傲骨的女孩子,怎麼會是小偷?

「是真的。」月水瑩強調著。

也許是認定她在說謊吧,上官鴻心內極為不悅,冷冷說道︰「沒有根據的事別空穴來風!」

月水瑩一愣,目光不由轉向月木子。

月木子臉色也很難看,勉強撐出一抹笑,說道︰「師哥,確實是這樣。」

「那一定是有內情。」上官鴻不假思索地說道。

萬沒想到上官鴻竟然字字為月思卿開月兌,月木子秀美的臉龐微微扭曲了幾下,笑道︰「師哥,你這麼相信她?」

上官鴻也一愣,反應過來後隨意一笑︰「直覺而已。」

剛說到這里,樓梯上便再次傳來腳步聲。

幾人抬頭一看,卻是月思卿和呂濤又風風火火地走下樓。

沒跟他們打招呼,疾步出了廳門。

院子外,月出雲臉色微沉地走進來,他身後跟著幾名慢班學生,其中一人肩上還背著一個,皆是鼻青臉腫樣。

月思卿一個健步便沖了過去,問道︰「老師,出什麼事了?」

月出雲看到是她,先是怔住,而後大喜道︰「思卿?這次這麼快就閉

tang關結束了?」

月思卿含糊一應,注意力集中到那個被同學馱著暈厥的學生。

「老大!」

「老大!」

幾個慢班學生已經抬起被揍得豬頭一般的臉,沖她齜牙咧齒地叫道,聲音中竟含著濃濃的委屈。

隨後而出的上官鴻幾人正看到這一幕。

老大?他嘴角輕抽,不禁很無語。

這個看起來極是沉穩的少女,還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嗎?

月思卿撥開那名昏厥學生的臉,神色一震,這人她很熟悉,正是向來十分尊重她的嚴亮,跟在她屁|股後頭,一聲聲「老大」叫得極為滑溜,卻又叫她心暖。但此刻,他那張笑臉早已不見,替代的是滿面鮮血。

「怎麼回事?」月思卿的臉色驀然一沉,聲音嚴厲到了極點,喝問剩下幾人。

「先進去再說。」月出雲將嚴亮背進客廳,吩咐道。

月木子瞅著嚴亮受傷的模樣趕緊跟了進去,聲音微微顫抖,極為關心地說道︰「怎麼會傷得這麼重呢?三叔,趕緊給他包扎。對了,你們要不要緊,來,坐下,我這還有傷藥——」

她的話並沒說完,那幾名慢班學生的眼光不約而同地從她身上轉移開去,起身朝後進屋的月思卿跑過去,委屈萬分地叫道︰「老大……」

四五個人,硬是生生無視了月木子。

月木子的臉色剎時變得極為難看。

「誰動的手?」月思卿根本沒注意她,小臉緊崩,沉聲詢問。

其中一名叫李小光的男生忍不住月兌口而出︰「老大,實不相瞞,我們慢班所有學生都挨過揍了,只是今天正好被出雲導師看到了!」

月思卿只覺得心房中如被人插了一根尖刺,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慢班學生,他們曾一同走過磨難,一同取過榮譽,心早就緊密相連。

「誰?」月思卿听到自己咬牙切齒的聲音。

李小光一咬牙,豁出去說道︰「老大,我也不瞞你了,是中年級的學生,也有我們屆快班學生。他們向我們發起竟技,我們知道實力不如他,不會同意。可是他們卻侮辱老大你,說的話可難听了,咱們誰都不願意做這縮頭烏龜,寧願被他們揍,也不想讓他們笑話了去!」

說著,他的眼眶便紅了。

「都是那些煉藥師搗的鬼!煉藥師,太難纏了!」另一名學生恨聲說道。

月思卿心中有如冷水澆過,看著他們一臉一頭的傷勢,心中寒涼。

正如呂濤所言,煉藥師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即便他們不出手,也能召喚其他學生代為出手。這一次,仰萍是將報仇移到暗處了嗎?也是,她在自己手上吃了那麼大的虧,若是沒有什麼反應,那倒就稀奇了!

至于當時下跪的諾言,不能找她麻煩,並不是說,不能找她身邊人的麻煩!

這樣玩兒文字游戲,真狠!

這些傷,本來應該都是她的,月思卿緊緊握著拳頭。

他們,是在代她受過啊!

「太過分了!」一旁的呂濤眼中噴出怒火。

月思卿從空間戒指里取出暗黃色的慢班校服,一面將上衣披到身上,一面用冷沉得可怕的聲音說道︰「你們跟我走,去學生宿舍!」

「思卿!」月出雲一面給嚴亮包扎,一面不贊同地叫道。

「老師,別攔我,否則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月思卿理智得令人心頭生畏,她沒再停留,一招手,大步出了客廳。

少女的淡漠、冰冷和決絕,讓人心生敬畏,連上官鴻也微微一震,腳步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月木子眼色加深,正欲跟上,身後月出雲叫道︰「木子,你不是要幫忙嗎?留下,幫我遞藥。」

月木子一呆,卻無話可說,腳步停下,不甘心地望著上官鴻與月思卿等人離去,心里無比煩燥。

…………………………………………

西舍樓,中級班某宿舍。

「轟」的一聲巨響,寢室的門直接被人一腳中央踹開。

一群暗黃色校服的學生闖了進來,虎視眈眈地看著寢室里坐在一塊兒玩牌的兩名男孩子。

听到聲響,回頭一看,他們又吃驚又好笑,說道︰「屎黃色校服?你們是慢班學生?看這樣子,想找事嗎?憑你們?」

慢班學生,根本就沒被他們正眼看待過,也從未警醒過。

「憑我們夠了!」他們諷刺得痛快時,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

月思卿一字一字說完,不待其他人動手,已飛身騰上,半空中一個連環腿,又快又準,夾雜著她滔天的怒火,硬是將其中一名學生給踢飛出去,狠狠撞在牆上,倒下時不省人事。

月思卿儼然是暴怒的,沒待第二人反應過來,她已半空收腿,後肘一撞,運上十分靈力,也將第二名學生給撞飛了。

兩名中級班學生,不

過照面之間便是慘敗。

月思卿冷冷看著他們躺在地上痛吟,並不動色,回頭瞟了眼自己的隊伍,愕發現上官鴻什麼時候竟也跟來了,眉頭便蹙了起。

上官鴻從未見過月思卿作為戰師時的出手,快、準、狠,一名高手應該有的素質她幾乎都有了,令人難以相信!他眉眼間浮上深思,不提防月思卿直接提步朝他走來。

眼前一花,上官鴻立時回神,揚眉看向月思卿,嘴角勾起淺淺笑意。

月思卿卻如剛才見面時一樣淡漠,漆黑無波的鳳眸幽不見底,聲音也沒有什麼溫度︰「二皇子,熱鬧很好看嗎?請回吧!」

說完,她一轉身,招呼呂濤︰「下一間!」

上官鴻眯起眸子,看著少女不曾為他停留過一瞬的背影,腦中掠過她那雙波瀾不驚的眼楮,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了幾分。

他從前是個極其驕傲的人,南山一敗,拊去了他幾分銳氣。可現在,似乎又有什麼東西被她給毀了!

「 哩啪啦」一陣亂響,某間宿舍里又是一陣造反。

上官鴻望著少女利落地從那間房出來,臉肌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月思卿和呂濤領著幾個慢班隊員,一間間宿舍搜查過,凡是有對他們慢班學生動過手的人,她是絕不會手下留情!

于是乎,不到半個時辰,一群初二慢班學生血洗中低年級學生宿舍的消息便傳了出去,聞者震驚,見者驚悚!

肯尼迪院長已經一連向月思卿發來了兩道召喚令,召她去辦公室,都被月思卿給壓下了。

不是說她膽子有多大,敢承受院長的怒火,而是說她的事還沒解決。

就算她會因為這件事受到極重的處罰,但俗話說得好啊,臨死還要拉個墊背的呢!在「死」之前,她一定要報了仇!

最後一間男生宿舍,月思卿抬起右腳,踩在那名痛苦掙扎的男學生胸前,壓低嗓音,凶狠地問︰「誰指使你的?說!」

「沒人指使,自己挑戰……」

她的腳尖迅速灌入力道,腳下,頓時有清脆的骨骼聲傳出。

那名學生哪里受得住她這苦刑,連聲說道︰「說,我說!是仰英,仰英的妹子!」

他結巴了兩次,才終于將一句話說完整了。

果然如此!仰英的妹不就是仰萍嗎?仰英是中年級的學生,她若想找人幫妹妹自然先介紹身邊人。

呵,這麼多人為仰萍賣命,真正的煉藥師,幾十萬交情的,哪里玩得起?

「去找仰萍!」月思卿不再看地上被折磨得大口喘息的靈師,迅速離開了這棟宿舍,朝下一棟女生宿舍走去。

剛才之所以打發走上官鴻,倒不是真的因為她不喜歡他看熱鬧,而是顧忌到最後這件事。

四大家族的關系與皇室肯定是緊密聯系的,當著上官鴻的面,她怎麼與仰萍處理個人恩怨呢?

月思卿帶著人在一樓最里間的宿舍里將仰萍堵個正著。

這間宿舍應該是為煉藥師專門提供的,比一般宿舍至少大兩倍,有專門供放置藥鼎和藥材的架子,排列整齊,明淨中透著幾分厚重感。

仰萍和另外兩個女生正圍在桌邊討論一株藥材,門被撞了開來。

三人同時站起,驚疑不定地看向門外。

「你們倆,出去!」月思卿看著仰萍對面的兩個女生,讓開身形,手一指宿舍大門。

「夢思卿!」仰萍看到她,頓時尖叫了一聲。

那兩名女生自是听過她的名字,見仰萍叫出夢思卿來,兩人臉色也白了。沒敢思考太久,兩人趕緊退出了房。

臨走前,沖里屋站著的仰萍不停打眼色。

月思卿只作沒看見,待兩人走得無影無蹤了,這才將目光認真投向仰萍。

許久不見,她也竄高了,只不過眉眼間那抹陰沉從未消退過。

「夢思卿,你想干什麼?」仰萍到底只是名煉藥師,在戰師方面並不深入。

「我想干什麼,你不是最清楚嗎?」月思卿淡淡望著她說。

「我怎麼清楚?上次你羞辱得我還不夠嗎?我已經保證過,不會再找你的麻煩!難道你就要來找我的麻煩?」仰萍理直氣壯地回道。

不提這個月思卿興許還不動怒,但一提這個,她的眼光便涼了幾分,說道︰「仰萍,不要把別人當傻子!我慢班四十多名同學的苦還要你來償還!來人,將她五花大綁,等會兒送到宿舍前展覽,得些銀子,倒也夠那些醫藥費了!」

話听起來似乎很有趣,可月思卿眼底卻沒有一絲玩笑意。

「你敢!」仰萍慌張地退了一步,聲色俱厲地喝道。

「你說我敢不敢!」月思卿腳步一移,幾個點步便已到了她跟前,右手抓住她的衣領。仰萍學過一些戰斗技巧,立刻矮身想退。

結果「嘶啦」一聲,月思卿手上力道實在太大,仰萍沒掙開,倒是上衣給撕開

了……

仰萍赤了大半的肌膚**出來時,呂濤等人也沒有來得及馬上撤開眼神,仍是不錯眼地看著。

仰萍徹底呆住了,低頭一看,頓時尖叫一聲,罵道︰「夢思卿,你不要臉!」

月思卿冷哼一聲,不要臉?不知道誰不要臉呢!她手上居然還捏著一角衣片,恨得摔在地上。

正要上前,眼前卻是一花,一道清揚的聲音響起︰「夢思卿,看在我的面上,饒了她吧!」

擋在仰萍前頭的正是二皇子上官鴻。

「二皇子!」仰萍先是一愣,而後羞得無地自容,索性撲進上官鴻的懷里,想要擋一下自己的身形。

上官鴻眉頭飛快皺了下,雙手圈住她白女敕的腰,將她整個身體攬進臂彎。

「二皇子……」仰萍臉頰通紅地仰頭看他。

「別怕。」上官鴻沖她露齒輕笑,這才看向月思卿,「夢思卿,你已報過這麼多仇了,她便罷了!」

「她是主謀。」月思卿淡淡說道,看著眼前一男一女緊緊擁抱的畫面,尤其是女孩子後背一片瑩白,畫面感極沖眼球,她勾了勾唇,說道︰「不知道二皇子和仰萍如此親密,月木子小姐會如何想呢?」

上官鴻的臉色一點點黑下去,聲音也冷了︰「你倒會多管閑事!」

「哦?被我說中了?你和月木子真的有婚約?」月思卿猜測道。

「滾!」上官鴻突然便怒了,薄唇輕喝。

這時,外面傳來急步聲,有人叫道︰「老大,肯尼迪院長那老禿驢又來召你過去了!」

「好。」月思卿應了一聲,沖上官鴻冷冷一笑,「不想髒了我的手!再見!」

不再看這對男女,她轉身大步出了門。

上官鴻的眉頭微微一皺,耳邊傳來仰萍羞澀的聲音︰「二皇子,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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