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入骨之腹黑蛇蠍 第133章 竟敢倒咬一口

作者 ︰ 錢小罐

于是,她飛身下樓,直奔門口,攔住了千顏潯。

「前面帶路!」

千顏潯看了她一眼,她那嬌怯怯的樣子,讓他有些不知所謂,心里想著,什麼時候籬兒會用這樣溫柔的眼神,這樣關心的話語對自己?那樣的時候,該是他一生最美的時光吧?

可惜……

那個丫頭!

想著,他就郁憤了。

反正回去府中也無趣,倒不如在這里听听小曲兒,打發打發時間好了!

「公子,您請!」

見他答應進去,蘇鳳羽真的是歡喜的心花怒放,暗忖怪不得一大早喜鵲就在自己的頭頂上叫,原來真的是有好事兒要到啊!

心底里暗暗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使盡了全身的解數,把這個公子給纏住了,她冥冥中覺得只要能抓住這個男人,就能走出這個怡紅院,過一種全新的生活!

二樓的牡丹廳,裝飾是怡紅院最好的。

那也是專門給怡紅院頭牌住的。

蘇鳳羽正是這樣的身份,但花無百日紅,尤其是這種青樓場所,指不定哪天來了一個新的年輕的美貌的女子,就能取代她,她就得乖乖從牡丹廳搬出去……

她看到過那些過氣的頭牌們過的日子,被老鴇子罵來罵去,被打手們肆意凌辱,直至死在這座怡紅院後院里的某個角落里!

她蘇鳳羽不要那樣的結果!

所以,在進了房間後,她更是將千顏潯奉為上賓,讓婢女泡上了最好的茶,擺上了最好的點心,「公子,您請用一點吧,人是鐵飯是鋼,您再愁悶也得吃東西啊!」

她照著一般人的習性,若是太郁悶了,那就會吃不下飯去,這樣來勸解千顏潯。

千顏潯掃視了一眼那些精致的點心,驀然就想起了葉落籬帶給他的那幾個小包子了,包子是普通的豬肉餡的,包子外表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不同的只是那包子是她拿給自己的,她那只柔女敕的小手心里豁然的一個包子,讓他每每想及就會心顫,就會感動……

眼底的那抹神色又暗沉了一些。

蘇鳳羽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出來他的不快。

「公子,這些點心若是不合您意,那鳳羽再讓人……」

「嗦,你不是要彈曲子的嗎?」

千顏潯的臉色已經不虞,幽深如古井般的眸子里泛起一層清晰的不耐!

「是,是,鳳羽馬上彈……」

蘇鳳羽被他這一聲惱火的話,給說的後背都出了冷汗了,她哪里敢耽擱,立刻就奔到了琴桌旁邊,雙手微揚,輕輕落在了琴鍵上,然後瞬間,一支宛若天籟般的曲調就從她的指尖流淌了出來……

千顏潯浮躁的心,漸漸地平緩了下來,雙目微眯著,他滿腦子都是一個女子的倩影,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款款走動,她的刁蠻任性,她的睿智善良……每一種不同的她,都在隨著曲子旋轉起舞……

籬兒!

他在心底里輕輕地喊了一聲,張開心扉緊緊地擁住了那個似虛幻似真實的柔美女子……

「五小姐,您看這就是御史大夫王海的府上……」

藍弋揚帶著葉落籬來到了一處高門大宅門口,指著門口上紅燈籠上的那個王字說道。

御史大夫王剛?

不就是王娉婷的父親?

「藍捕頭,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不是說關于瓷花瓶有消息了嗎?」

她不喜歡那個王娉婷,所以眉心有些不悅,問道。

「五小姐,在下就是讓你來察看那花瓶的啊,花瓶就是在玉驁太子行宮里看到的那種,產自南越國,是上好的御用瓷器!」

藍弋揚急忙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御史大夫府中有太子送的花瓶?」

「是,五小姐你真的非常聰明!」

對于藍弋揚的夸贊,葉落籬沒有什麼興致,反而有些好奇,「玉驁太子遠道而來,帶一些小禮物送給當朝的大臣們似乎也沒什麼不對,你帶我到這里來,難道是花瓶有什麼問題?」

「花瓶倒是沒有什麼問題,是玉驁太子從南越國帶來的,也是極品青花瓷,送給御史大人,這是一種禮節,王剛王大人非常喜歡,也很慎重地將花瓶收在他的書房,早晚都會去看一眼,越看越喜歡……」

藍弋揚的話讓葉落籬有些不爽,她莫名地心里有點煩躁,不知道是為什麼?那個妖孽這會兒去哪兒了?

該不會真的回府去找他的什麼暖|床侍婢了吧?

他有沒有暖|床侍婢葉落籬不知道,她只是隨口那麼一說,為的就是氣他……

「五小姐?」

藍弋揚看著她神情有些愣怔,不禁問了一聲,「是在下說的哪里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問題,你繼續說……」

葉落籬面上微微一熱,收回心神。

「但是就在前天,王大人一早進書房卻驚疑地發現那花瓶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碎片滿地都是……」

「呃?花瓶怎麼會摔碎了?」

葉落籬眉心微蹙,有些小疑問。

「本來碎一個花瓶也沒什麼,但這因為是南越國太子送的禮品,所以慎重起見,王大人還是到京兆尹報告了一下,說是,當夜他臨睡前那花瓶還好好的,他也曾仔細地看過放置花瓶的地方,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可是早上起來,花瓶就在地上了,其他什麼東西都沒變化,就是花瓶碎了,碎得那麼不可思議,王大人在府中清查了一遍,把能接觸到花瓶的下人們都給叫來嚴厲地詢問了一遍,結果他就是用鞭笞來威脅,那些下人們也都是說,沒有踫過那花瓶……花瓶看起來就是那麼奇怪地自己從架子上跳下來,摔碎了……」

藍弋揚說到這里,用了一個很靈動的詞匯,跳下來!

花瓶自然不會是跳下來的,它沒有長腳,但是它到底怎麼碎了?

這是個詭異的問題。

不過,這似乎和鳳冠丟失的案子沒有什麼關聯吧?

就算是玉驁太子知道了他送給王大人的花瓶碎掉了,那他也不能說什麼,瓷器是易碎品,放在誰手中,也不能保證一輩子那瓷器都是安然無恙的!

「當時五小姐讓我派人在城里所有的瓷器店布控,嚴密觀察進出瓷器店的人,所以,在听說王大人的事兒後,我也沒往鳳冠丟失上想,只覺得這是一種意外!但是……」

藍弋揚說到這里的時候,兩個人已然走進了王府院子里。

「接下來的事情還是我來說吧!」

這時,一個聲音渾厚的中年男子從正屋走出來,迎面看過了葉落籬一眼,就接過藍弋揚的話茬繼續說下去,「玉驁太子送給朝中大臣的禮物,這種瓷瓶的一共有六件,分別送給了幾位重臣,當然我也算是其中之一,在花瓶無故碎了以後,我曾和其他幾位大人談過,問過他們的花瓶怎樣?他們都說保護得很好,就放在書房的架子上,沒有誰敢踫!但就在這話說過第二天就有另外兩位大人找到我這里來,說是他們的花瓶也無緣無故碎了,他們手段比我要凌厲一些,將書房里伺候著的下人們打了板子,那些下人們**都被打得鮮血淋灕,卻依舊沒有人承認花瓶是他們碎的……」

說話的人正是御史大夫王剛,也就是王娉婷的父親。

他個子不高,眼神不大,身量不是太胖,看過葉落籬的眼神里有種隱隱的質疑,他應該是覺得玉驁太子讓曾經是全城人人皆知的廢物五小姐葉落籬找來偵破這個案子,是一種錯誤吧!

葉落籬無視他的輕視,轉身對藍弋揚問道,「目前已經有幾位大人手中里的花瓶碎了?」

「四位!最先碎的就是王大人的花瓶,而後第二天又有兩位大人,第三天有一位大人,一共加起來四位,他們的花瓶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都非常寶貝地存放著,卻都防不勝防地碎了,問題是,四家中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那花瓶是他打碎的,這些花瓶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到了一定時候就會自己從架子上跳下來,然後……碎掉!」

藍弋揚當差有幾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怪異的事情。

「最後剩下的兩位大人府中花瓶還還完美無損地放著嗎?」

葉落籬問道。

「是的,慎重起見,兩位大人在臨睡前都將書房門給鎖起來了,書房的鑰匙他們自己把著,估計這樣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

就在藍弋揚這話剛說完的時候,忽然就從門外急匆匆地走進來一個人,那個人一腦門的汗水,一身錦衣華服,看得出來平日里是養尊處優、備受尊重,走路邁著官步的人,但這會兒他卻好像很慌亂,哪里管什麼官步不官步,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奔了進來。

「不,不好了,藍捕頭,我府中的花瓶也碎了,真是太詭異了,我昨晚上因為看書太晚,又擔心那花瓶會有什麼事兒,就趴在書房桌子上睡著了,可是沒想到的是,今天早上我被書童的一聲驚叫給嚇醒了了,睜眼一看,那原本就放在我對面的架子上的花瓶掉到了地上,碎……碎了……」

來的是翰林院的周大人,他的文學才華在北溟國是首屈一指的,但這會兒面對著如此怪異的事件,他竟有些語無倫次了,完全沒有了尋常里的那種淡定與高雅!

要知道,這六個花瓶可都是南越國禮送的,那是代表著南越國對于北溟國這些重臣們的尊重,但人家尊重你了,你是不是更應該尊重別人,而六位大臣府中的花瓶,碎一個,那是意外,碎兩個,也勉勉強強說是意外,可是接二連三地碎了四個,這又來了第五個,就不能自圓其說了?

這事兒若是被南越國的民眾知道了,大概是會說北溟國的大官們對于他們的太子禮物非常不滿,嫌棄太輕薄了?

本來好好的一件禮尚往來的事情,要被這詭異的花瓶紛紛跳下架子來碎了的意外給毀掉了!

想到了其中微妙的嚴重性,這位翰林院的周大人這才慌張,這才不安的!

「又碎了?還是在周大人在場的情況下?問題是,周大人我有個疑問,你難道沒听到花瓶掉地的破碎聲嗎?那應該是很響的,尤其是在寂靜的夜晚?」

藍弋揚一腦門也都是汗津津了,玉驁太子行宮里的鳳冠丟失案子還沒什麼進展,這又出了贈送花瓶聯合起來碎掉的詭異事件,他真的覺得流年不利,今年自己這個捕頭有做到頭的危險了!

「沒听到啊?我也是非常疑惑的,平時我的睡眠一般都是很淺的,很微小的聲響就能將我給驚醒了,可是昨晚上,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睡的那麼死,竟然連花瓶掉到地上這樣大的動靜都沒有覺察?哎呀,我真是老了,老了嗎?」

周大人有些焦頭亂額地扯著自己依舊黑色的頭發,看他的樣子不過四十,人到中年,正是精力和體力都非常充沛的時候,怎麼會老?

「這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南越國送給我們的這個花瓶有古怪?」

王剛大人的一句話就讓在場的幾個人都面面相覷了。

「不,王大人這話您千萬不要再說了,並且諸位大人也不要往外傳這種話,花瓶接連碎裂的事兒都不能外傳,以防被別有用心的人暗中說三道四,那樣是會影響南越國和北溟國之間的關系的,這一點相信幾位大人都比我清楚!」

葉落籬看著面前幾位大人急得不知所措的樣子,淡淡地說道。

「嗯,對,對,五小姐說的極是,這事兒千萬不能傳揚出去……」

王剛王大人急忙說道。

其他幾位大人也都表示贊同。

「周大人,我能不能到您的書房中去看看……」

葉落籬的話讓周大人立刻就應允了,「能,能,怎麼不能,只要五小姐能將這事兒搞清楚了,別說是看一眼,就是將書房送給你,我也沒有話說!」

「大人言重了,籬兒是不會奪人所愛的!」

葉落籬知道文人墨客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書籍詩詞,他們有些人可以將書看成比自己命還要來是重要!

一向都是舞文弄墨的周大人一定也是這樣的人,但是為了擔心會影響和南越國的關系,他甚至能將心愛之物都送給葉落籬,這盡管是一句隨口而出的戲言,但終究還是能說明他是一個好官,是好官都怕因為自己而給國家,給民眾帶來不必要的災禍!

暗暗地,葉落籬對這位周大人豎起了大拇指!

同時心里也在疑惑,到底這件事兒背後是怎樣的隱情?

花瓶無緣無故自己就碎了,這說出去,的確是詭譎的事情!

一行人快速地趕往了周大人的府中。

所幸他住的地方距離王大人的府上不遠,半個時辰後,葉落籬和藍弋揚已然出現在周大人的書房中了。

「五小姐,你看是不是會是那種東西做的……」

趁著幾位大人在院子里長吁短嘆地小聲說著這件事情,藍弋揚輕聲問葉落籬。

「藍捕頭,你昨夜喝酒了?」

葉落籬沒有回應他,反問了一句。

「我?沒有啊,我這幾天哪里有心思喝酒啊!」

藍弋揚搖搖頭。

「那怎麼說起胡話來了?這個世間哪里會有什麼鬼神的存在?」

葉落籬話說到這里,卻又想到了自己,自己穿越重生到五小姐的身上,這種事兒,如果說出去,會不會就是尋常人口中說的那種怪異的事情,而自己就是那只重生的女鬼?

如此一想,她不覺嘴邊就蕩開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周大人的書房里果然書非常多,而且還有一些書法畫作什麼的,一股濃濃的書墨味道充斥其間!

那個放置花瓶的架子就在周大人的書桌對面,花瓶也是正對著他坐的位置擺放的,想必周大人也是極其喜歡這枚瓶子,如此放置是為了自己一抬頭就能看到……

再看看地上的碎片,瓷質很好,可以說是極品,就這樣碎了,的確是非常讓人扼腕嘆息的一件事情!

「怎麼會掉到地上呢?這個架子也很堅固啊!」

藍弋揚很是不解地去察看那個架子,架子是木質的,上好的楠木,按道理是怎麼都不會承受不起一個瓶子的重量的,再說了,架子也沒倒,架子上的其他物件都好好的,單單這枚南越國的禮品瓶子掉到地上碎掉了!

葉落籬圍著周大人的書桌轉了一圈,她心里在琢磨一個問題,周大人說了他睡覺很淺,稍稍有點動靜都能醒,可為什麼昨晚上花瓶碎地的聲音他都沒听到?

這其中一定是有蹊蹺的!

她轉著轉著,就走到了距離書桌不遠處的窗口那里,豁然一個小小的幾不可見的洞洞出現了,葉落籬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被人為將窗戶紙給捅開的……

圓圓的小洞口一下子就讓葉落籬想起了現代社會中一些電影中的鏡頭,有人用一枚小竹管將**藥吹進房間里,然後房間里的人就會昏睡不醒!

她剛想要出去問問周大人,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尤其是頭部有沒有什麼不好的感受,卻只听得院子里王剛王大人在喊,「周大人,周大人,你怎麼了?」

葉落籬和藍弋揚相互對視了一眼,旋即沖出書房,卻看到周大人已經是面無血色地昏倒在地了。

「快請郎中,周大人估計是中毒了!」

葉落籬看著周大人臉色慘白,嘴唇發烏,急忙喊到。

又是一通忙亂後,郎中很快就被請來了,給周大人做了一番檢查後,果然得出一個結論,周大人中毒了,這種毒是通過呼吸進入他的身體里的,雖然不是大量的,但因為他早上起來發現瓶子碎了,心急如焚,不要說是吃飯了,就是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急匆匆地去了王大人府上,如此折騰了一個來回,就引發了那些殘留在他體內的余毒,這才導致的昏厥!

「服下了這服藥,再好好休息幾天,周大人就應該沒事了,他中的毒不至于致命,只會讓人在短時間內昏迷不醒!」

郎中的話讓葉落籬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窗戶上的那個小圓洞上了。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樣,這次的事件是人為,而不是鬼神作祟!

大概這個世上也沒什麼鬼,除了我自己!

她想著,就暗自苦笑。

「藍捕頭,最後一位得到花瓶禮品的大人是誰?」

葉落籬的話音剛落,就從那些大人中走出來一位,這個人樣貌有些清瘦,看起來背稍稍有點駝,很有點現代社會電視中宰相劉羅鍋的意思,「五小姐,第六枚花瓶就在我的府上,這會兒我讓護衛眼楮都不眨地在書房里守著呢……」

「這位是宰相度耘謀度大人!」

隨著藍弋揚的介紹,葉落籬盈盈下拜,給度耘謀施了一個很恭順的禮,「度伯父,籬兒很多次听娟姐說起您,心中很是仰慕!」

「嗯,嗯,老朽也听娟兒說過你,她說你可是睿智的巾幗英豪啊!」

度耘謀想必是已然知道了自家女兒和葉落籬以及王雪鳶拜了姐妹的事兒,所以面上有了慈善的笑容,再看葉落籬的眼神里就多了幾分的贊賞!

「伯父,您現在可以回去將護衛從書房撤走了!」

葉落籬說道。

「啊?不用守著,那萬一……」

作為宰相的度耘謀自然更明白,六個南越國花瓶代表的意義,他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保留住這最後一個花瓶的!

「伯父您就听我的吧,就算是有鬼,大白天他也不會出來的!」

葉落籬笑笑說道。

「呃?這倒是在理,鬼也怕見光啊!」

度耘謀有些無奈。

幾個大男人,都是北溟國的重臣,滿府的護衛日夜巡邏卻還是保不住一個花瓶,這種事兒傳出去,他們這幾個老臣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那好吧,我回去讓他們撤了!」

度耘謀說著,急匆匆地離開了。

「哎呀,到底是誰做的,怎麼專門找這些花瓶的晦氣啊!」

剩下的幾位大人個個都有些郁悶。

皇上還不知道此事呢,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怪罪他們的!

怎麼辦好呢?

「你們的花瓶都好說,是碎在書房里的,碎片還能找全了,可是我府中的花瓶是說什麼也湊不起來了……」

這時,尚書安大人在嘆息了。

「安大人,您府上的花瓶難道不是在花瓶里碎的?」

葉落籬眼神中幾不可見地閃過一抹晶亮,問道。

「是啊,不知道那花瓶是不是真的長腿兒了,竟跑到了後院的池水邊碎了,那碎片水中,泥土里都有,我讓下人們找了一上午也沒找到全部的碎片……」

安大人有些氣惱地說道,「那夜我書房中的燈燭壞了,也沒有亮光,那花瓶不知道怎麼就跑出去了,大概是沒有光亮它才跑到池邊碎了吧?」

在這里,安大人已然將那花瓶看成是頑劣的小孩子了。

書房沒有燈,花瓶在水池邊碎了?

「安大人,你家花瓶碎的那夜是不是月光很好?」

「是啊,就是前天晚上,夜色很好,月光很亮堂……」

安大人有些疑惑地看著葉落籬,想問一句,這月光和花瓶碎了有什麼關系呢?

「哦,沒事!幾位大人請回吧,案子藍捕頭一定會查清楚的!」

葉落籬說著,就抬步往外走。

「可是,可是,藍捕頭,你們不準備派人去度大人府上守著那花瓶嗎?」

他們的身後,御使王大人有些擔心地問道。

「守著一夜可以,但是能守一輩子嗎?再說,周大人也是守著的,可是花瓶不還是碎了?諸位大人請回吧,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請安心等待!」

葉落籬神情淡定冷靜地說完這話後,轉身出了門。

「五小姐,我們就真的不管度大人那邊?要不我派幾個人過去……」

「人是要派的,而且是我們兩個人親自去,今晚上……」

葉落籬輕聲在藍弋揚的耳際說了一番。

藍弋揚听完後有些愣怔,「為什麼?」

「因為……」

葉落籬說到這里打住了,「藍捕頭,要是你相信籬兒,那就按照籬兒的話去做吧,現在我要回府去了,晚上見!」

她說完,上了門口的一匹馬就飛奔而去了。

藍弋揚一頭霧水,想著葉落籬未完的話,心里在猜測著到底五小姐在周大人的書房中發現了什麼,為什麼她會很有把握地說,今晚上這個案子就會結掉了,而且有可能就連行宮那邊鳳冠丟失的案子也會一並結束!

能將兩個沒頭沒腦的案子給結束了,藍弋揚自然是很高興的,可是,到底是什麼讓五小姐如此信心滿滿地覺得今晚上事情的真相就能被發現呢?

他站在那里愣怔了好一會兒,等他回過神來再看門邊那里,不禁愕然,「馬呢?我的馬呢?」

掃視了一眼拴馬旁邊的牆壁上,淺淺地流下一行匆匆的字跡,「馬借用一下,等下去葉府取回!」

看到那行娟秀的字跡,藍弋揚恍惚看到葉落籬那張明艷動人的臉,不禁就是一笑,一顆心莫名地就砰然而動,再回味一下,剛剛她附在自己耳際說話時,吐氣如蘭,那馨香的氣息似乎依然縈繞在他鼻翼間,他下意識地深深吸了一口,瞬時,滿心的淡香,滿臉的愉悅!

得到葉落籬回府的消息時,千顏潯正在怡紅院的牡丹廳里喝得暈暈乎乎。

「她……她就沒問問你們,我去哪兒了嗎?」

看著魑魅魍魎,千顏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里依舊端著一個酒杯子……

「主子,我們幾個是暗中跟著五小姐的,她並沒有發現我們,也就沒有……沒有問過您……」

魅說道。

「那個什麼爛捕頭有沒有對她……對她……使壞……」

想到了藍弋揚,就想到他一身藍衣在葉落籬眼底里的驚艷,千顏潯就氣不打一處來,臭丫頭,竟寧願和一個爛捕頭在一起,也不在乎我的去向……

哼,白天里,她哪怕是喊一聲,千顏潯,你給我滾回來,他也會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來,跟在她身邊的!

想起了這一天下來,不見她的人,在這里喝悶酒,听什麼曲子所受的煎熬,他真的有些後悔就不該和那小女人計較,更不該隨便就轉身離開,自己走了,那個藍弋揚不是更有機會肆無忌憚地討好她嗎?

恨,恨,恨啊!

「繼續去跟著,那爛捕頭要是敢……敢動她,就……就剁了他的手……不,雙手雙腳……」

咕咚,又是一口酒灌了下去,他 當一聲就躺在了旁邊的軟榻上,睡了過去。

主子?

魑魅魍魎看著自家主子醉成這樣,真的是非常驚異,主子一向都是不貪杯,不近女|色的,誰曾想自從遇到了五小姐,這兩樣兒全改了!

「魑,我們怎麼辦?」

魅問。

「還能怎樣,扶主子回去唄!」

魑說道。

但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們去攙扶千顏潯,準備將他送回世子府的時候,他卻惱火了,一把將他們給推開了,「你們……快去……去保護她,在這里……偷懶,小心……我廢了你們……」

他就是在這種極度醉酒的迷糊中依舊想著那個小女人的安危!

這種只為他人,不為自己的精神,好像是最近才有的。

魑魅魍魎一時就有些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滾……出去,快去……」

目光迷迷糊糊中,千顏潯看著眼前還是四個黑呼呼的人影,知道他們沒有走,頓時又惱怒了,揚起手,手中的杯子就摔了出去……

杯子險些就砸在魅的身上……

四個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決定走,在他們被千顏潯接收的最初就銘記住一條原則,那就是無論世子殿下給他們的是什麼任務,什麼指示,他們都要無條件服從,不然就不配跟在世子殿邊……

隨著房門被關上,四個黑衣男人出了房門。

蘇鳳羽戰戰兢兢地從窗簾後面出來了。

剛剛那四個黑臉黑衣服的男人出現在房間里的時候,險些將她給嚇死了。

好在那幾個黑衣人並沒有為難她,她躲避在窗簾後面,也沒有對她怎樣!

本來她眼見著千顏潯一杯又一杯地狂飲,很快就醉醺醺了,想著她很快就能爬山這個年輕英俊的公子的床,她就心里很得意!

吃了一個美艷的公子不說,可能還會得到一筆錢財,甚至被這個公子給贖出怡紅院去,她想著想著就美得不行了!

四個黑衣人忽然出現,她以為他們會將那公子帶走了。

卻沒想到,那公子竟然不走,反倒將四個黑臉男子給趕走了。

「公子,公子,你不走,鳳羽就知道你不舍得走,你是喜歡鳳羽的,對不對?」

她看著躺在那里的美男子,那五官,那膚色,那氣質,真的比一般女人都要來的好看,來的嬌媚,不由地心花怒放,伸手就去解千顏潯的衣扣,「公子,你累了,鳳羽這就服侍您好好休息,鳳羽保證會讓你睡得舒坦,睡得享受……鳳羽忘記告訴公子了,鳳羽在床上的手段可是在這個怡紅院里最棒的,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她說著,千顏潯身上的五六個扣子就被解開了,露出了一副膚色白淨,矯健中不失女敕白,手感極其柔滑,極其舒爽的胸脯來……

就算是閱人無數的蘇鳳羽也被眼前千顏潯極致完美的身材比例給驚呆了!

「真的……真的好完美,好有力量的樣子啊!」

她的手幾乎都激動得有些顫抖了,伸出去,就落在千顏潯那健美的胸膛上……

「籬兒……籬兒……」

感受到有一只柔軟的小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撫模,醉意很濃的千顏潯輕聲呼喊起來,表情也變得無比溫情,「籬兒,你來了,是嗎?你不舍得丟下我……對不對……」

他忽然張口說話了,把蘇鳳羽給嚇了一跳,剛想要抽回手,卻被千顏潯的大手給緊緊地拽住了,「公……公子,我只是,只是想……」

她語無倫次地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千顏潯還是雙眼緊閉,知道他這是酒醉後的夢囈,並不會把自己怎樣,于是一顆心放下來,任憑他握著自己的手,而另一只手卻又放在了他的胸口上,近乎貪婪地撫過……

「籬兒,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這樣迫切地想要靠近一個人,想要時時刻刻地守在你身邊……在你身邊,听你的笑聲,看你的眼楮……與你斗嘴……任你算計,你……你真的是我的狡猾的小狐狸……籬兒,你……你很重要,你對我很重要……籬兒……」

千顏潯似乎在表決心,大手緊緊地攥著蘇鳳羽的手,幾乎都要將她的手骨都給握斷了,但蘇鳳羽卻不敢亂動,更不想將手從他的大手中抽出來……

從這個男人醉著的時候,依舊這樣對一個女人情深款款,那就說明他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看起來有很有錢!

蘇鳳羽暗中想著,哪怕是給他當一個小妾,或者是養在府外的外室,那也不錯,總比在這里等著成為黃花菜,被人殘忍地倒掉要好!

如此想著,她的那只小手就更加快了撫模的動作,她是慣常做這種挑逗男人的事情的,所以,在指尖游走千顏潯身上的時候,帶起的一層異樣的感受,就讓千顏潯的身體本能地起了反應了……

「籬兒……籬兒,你今天好乖,好……好哦……」

一個男人就是醉酒了,精神有些恍惚,但還是能感受身體里的各種感受的,他身體里激流涌動,全身都在釋放出一種信息,他想要他的籬兒,想要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如此的念頭之下,他陡然就伸出長手臂陡然纏繞住了蘇鳳羽的縴腰,「籬兒,我……要……」

蘇鳳羽看到他一臉的燒紅,自然明白自己的撫模起了作用了,于是就故意如妖精般扭動著腰肢,嘴里還輕輕喊著,「你來吧,我給你你,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這種曖昧到極點的聲音,好像是一種輕吟,更像是一種引領,直接就將千顏潯的整個精神世界給引導到那種男女之間的歡愛上了!

「  ,籬兒……我……」

他只覺得自己克制不住了,大手再一攬,就欲要翻身而上了!

卻在這時,那扇房門被人狠狠地一腳踹開了,緊跟著魅就進來了,他一看到眼前的情形,再也不敢耽誤,幾步近前,一把就將蘇鳳羽從千顏潯的懷中給扯了出去,沒有任何猶豫,就將她給丟出門外了!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是他想要我的……」

蘇鳳羽的那張臉真比死了爹娘還要難看,她真是恨死了這個忽然出現的黑漢子了,不是他,那公子剛剛就上了她了,就算公子喜歡的人不是她,但他上了她,總會給點什麼的,錢財也好啊!

「哼,我們主子是怎樣的身份,怎麼會沾染你這種污穢的女人,滾開去,不然我殺了你……」

魅在進來的時候听到千顏潯口中喊著籬兒籬兒的,就知道醉酒的主子一定是將這個青樓女子當成是五小姐了,可憐的主子,險些就**了!

**在一個青樓女子身上,估計等主子清醒過來後,會暴怒地將整座怡紅院夷為平地的!

「可是,這個牡丹廳是我的啊!」

蘇鳳羽真有種沒吃到雞,反而失了一把米的懊喪!

「這間房被我征用給我們主子了,你再嗦,我就將你丟下樓去!」

魅自然不能說,女人,我這可是救你,你什麼人都能上,偏偏我們這位對女人有潔癖的主子你不能踫,不然等下你斷手斷腳的,就知道我這是救你,不是嚇唬你了!

「你……太霸道了,欺負怡紅院沒人嗎?」

蘇鳳羽有些惱羞成怒了。

轉身就去找老鴇子了,那老鴇子听說有人在牡丹廳鬧事,立刻就帶著十幾個打手來了!

「哼,就憑你們!」

魅冷冷地掃視了一眼那些打手,大步走出了牡丹廳,還很小心,很輕地將房門關上,轉頭星眸直對那些打手,「等下你們叫的要小聲點,不要驚醒了我們主子……」

啥?

我們等下會叫?

叫什麼叫?我們都是男人,你以為是女人會在男人身下叫啊!

那些打手們頓時就惱了,一起揚起了手中的棍棒就朝著魅逼過來……

魅冷冷一笑,隨後兩只手一手一個就將靠近他最近的兩個打手給揪住丟到樓下去了,瞬時兩聲慘叫,他蹙了眉頭,不悅地嘟囔著,我說過,讓你們叫的小聲點的!

再一腳,又將兩個打手給踹飛了。

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那十幾個打手都哼哼唧唧地躺在樓下了。

「我說過了,暫時征用你們這間房,房錢一分不會少你們的,但是你們膽敢再來叨擾我家主子,我定然會將你的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魅惡狠狠地逼近那個被嚇傻了的老鴇子,說道。

「啊,不,不敢了,壯士請饒了我的腦袋!」

那老鴇子險些就給嚇得尿了褲子,連滾帶爬地就下樓了。

哼!

魅冷哼了一聲,寶劍入鞘,轉而束手站立在牡丹廳的門口,靜靜地守著,屋子里不時傳來千顏潯時而痛苦,時而愉悅的喊聲,籬兒,籬兒……

魅在心里非常同情主子,暗祈求著,老天啊,就讓五小姐來吧,來看看我們主子吧,她若是看著主子在醉酒的時候依舊對她含情脈脈,她一定會被感動的,她若是被感動了,對我們主子好些了,那我們主子不就能快樂了嗎?

(老天爺,聖母瑪利亞,上帝,菩薩……

n多萬能的神啊,都出來幫幫我們妖魅痴情的男主吧!阿門,阿彌陀佛……這是小罐替男主禱告的……萬能的神啊……)

當夜,竟一改前幾天的月明星朗,天剛落黑,整個夜幕就好像是被潑墨了似的一片烏央烏央的黑。

夜幕下的宰相府一派戒備森嚴。

度娟因為知道這枚花瓶對于整個度家,乃至北溟國都意義非凡,所以也參與到府中護衛們的巡邏中來。

她之前已經讓丫環去葉府,讓葉落籬一並來,說,只要那暗中的惡人敢出現,她就一定要將他給滅了!

葉落籬讓丫環回她,「千萬不能將他滅了,那個惡人可能關系到兩個重要的案子,都和兩國有關系,一定要抓活的!」

葉落籬是在晚上九點到的宰相府。

她是從房頂上一路掠過去的,盡管體內還是有氣脈被封住的痕跡,但上次師父甘十二給她的藥將那氣脈給解開了一些,又加之她練習一些師父百寶囊中的一本輕功秘籍,移形換影!

所以,她夜行的速度強了之前太多了。

從葉府到宰相府也就一會兒的工夫!

她這一看,看到宰相府滿院子燈火通明,幾十個護衛更是時刻不停地在院子里來回走動,不禁眉頭就皺緊了,若是這樣興師動眾的,那背後的惡人怎麼還會出來?

于是,她從房頂掠下,找到了度娟。

度娟听了她的話,也覺得有道理,大家都知道,想要抓住這個來去無蹤的惡人,宰相府的最後一枚花瓶可是唯一的誘餌了,若是今夜那花瓶再碎了,那就甭想抓住那個惡人了!

就這樣,度娟下令,將院子里的燈光撤去了一些,護衛們三分之二的人改為暗地里監視,只有三分之一的人依舊按照平日里巡邏的方式,半小時經過一次書房……

宰相府的秩序似乎又回到了過去……

「五小姐,若是他不來怎麼辦?」

藍弋揚和葉落籬、度娟三人躲避在書房房頂上的陰影里,警惕地掃視著周遭的環境!

「他會來的!」

葉落籬肯定的語氣,她宛若燦星的眸子里閃動著一種異樣堅定的光芒,從那位安大人府中花瓶碎在水池邊的情形看來,那個人的運氣實在是不佳!

他運氣不佳,那他的目的就沒達到,既然沒達到,就一定會再出現的!

她嘴角抿出一抹玩味的冷笑!

其實,這就是一個貓捉老鼠的過程,一只好貓必須耐得住性子,能守住心境,不管怎樣都堅信老鼠會來的,它改不了偷嘴的賊性子就一定會再來,熬的就是時間,就是一個過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趴在房頂上,對于特工出身的葉落籬來說,這種潛伏不會成為她的負擔,反而是一種挑戰,一種隱忍的渴望,她太喜歡這種在等待中抓住對手的感覺了!

所以,她的眸子在等待中越發變得清亮,變得無與倫比的興奮,甚至于她的那張粉女敕的小臉都在夜色的氤氳下變得有些異樣!

藍弋揚對于這種埋伏似乎也是常事兒,所以並沒有什麼不妥!

而度娟卻不同。

她盡管也是練習過武藝的,但畢竟她的目的只是為了強身健體,作為宰相府大小姐的她,一直都是過著很安逸的生活,別人練武可能是為了當保鏢,當武師,為了討一口飯吃,而她但憑是為了興致,為了身體……

讓她大晚上的不睡,趴在夜風中,又是高高的房頂上,她就有些吃不消了。

「大姐,不然你下去吧,我們在這里守著就行了!」

葉落籬扭頭看到她面色中的隱忍,輕聲說道。

「不行,我不下去,我要在這里等著,我一定親手將那個混蛋賊人給抓住!」

倔強的性格讓度娟心里有種不服輸的執拗!

她身體上是很難受,不能動,整個後背都挺得有點僵硬了,但是,她作為三姐妹中的大姐,她怎麼能輸給最小的葉落籬,這讓她以後怎麼有臉在三姐妹中稱自己是老大?

當老大就得有個老大的樣子!

暗中咬緊銀牙,她對自己說,度娟,你行的,你一定行的,因為你是最強的!

葉落籬怎麼會猜不出來她心中所想?

她看了度娟一眼,想說,大姐你不用這樣,就算你這會兒下去了,你依然是籬兒的大姐,是最了不起的大姐!

但她知曉度娟的性格,也知道她想要真正擔當起一個大姐的身份來,如果她卻強要她下去,反而會傷了度娟的心,所以,她只好將到了嘴邊的話都給咽下去了……

「來了,他果然來了……」

就在這時,一邊埋伏不動的藍弋揚忽然輕聲說道,緊跟著,他的神情就緊張起來。

葉落籬的精神也為之一振,好,太好了,你終于來了!

度娟更是雙眸綻放出異樣的光彩,暗中罵道,小賊,這次你度姑女乃女乃一定讓你知道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只眼!

夜色非常靜,靜得幾乎連風輕輕掠過的聲音,都是那麼的清晰。

院子里巡邏的那對護衛剛剛過去,這就意味著,等那些護衛們再轉回到書房的院子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顯然,那個賊人已經來了一會兒了,他也是在暗中監視這里好一會兒了,一定知道護衛們是半個時辰過來一趟,所以,他這會兒跳出來,顯然是打算在半個時辰內,也就是護衛們下次巡邏過來之間,就將事情給做完了!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他輕輕地撥開了。

有葉落籬事先的囑咐,度耘謀竟書房的門是鎖上的。

帝都里的重臣中府中接二連三地發生花瓶無緣無故被碎掉的事情,如果度宰相還是將書房門打開,一點警惕性沒有,那是不正常的,賊人也不是傻子,有腦子,自然會想一定有什麼陷阱!

所以,宰相府中夜里才會有密集的巡邏護衛,而書房的門也會被鎖上……

這就是讓賊人覺得一切在情理中,在他掌控中,他可以跳出來作案了!

透過藍弋揚事先揭開的一枚瓦片,三個人六只眼楮看到書房中,那個賊人是蒙著面的,身量不胖,個子不高,一雙三角眼很是警惕地先在書房里掃視了一圈後,發現沒有什麼異常,這才直接就奔到了書架前,在那里,放置著那枚青花瓷的大花瓶,這枚大花瓶和葉落籬在玉驁太子行宮里見到的那個花瓶是一模一樣的。

「乖乖,就是你了,一定是你!」

那賊人看著花瓶的眼楮里迸發出一種貪婪來,他雙手抱起了那個大花瓶,緊跟著,他做出了一個讓在房頂上三個人驚訝,卻同時又似乎在情理中的動作……

砰一聲!

那大花瓶被他高高地舉起,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碎片登時就迸濺了一地!

在這個時候,原本冷清地注視著下面的葉落籬,忽然一個翻身就從房頂上躍起來,隨後一個宛若迎風起舞的動作,她就飄飄然落了下去……

身後一聲嬌斥,「不能讓他跑了,鳳冠……」

她這短促的一句話先是讓藍弋揚、度娟兩人驚疑,而後,藍弋揚再一眼看過去,在那片瓷器碎片中間,他看到了一個金燦燦的的東西,頓時明白了葉落籬的話,沒有任何猶豫,一聲尖銳的呼哨聲就從他口中發出,同時,他身子也如一片迎風飄落的落葉般從房頂掠了下去……

緊跟其後的是度娟!

她也是大為震驚,怎麼能想到,那只青花瓷的花瓶里中,怎麼可能會藏有東西?

這一閃念間,葉落籬已然是從窗口越進了書房中……

「你……你是誰?」

那個看到了碎片中金燦燦物件的賊人,這會兒正一臉狂喜,東西找到了,他馬上就要富可敵國了……

但這種喜悅剛剛浮上他的臉,他就感覺到一股陰風襲來,緊跟著,一股俏生生的身影就傲然佇立在他身前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到底是誰?和東桑是什麼關系?」

葉落籬一雙宛若冷玉的眸子里浸染寒霜冷雪,那種迎面逼來的寒意,讓那個小賊周身不禁有些微顫,他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女子身上感受到如此清晰的煞氣,他一直都覺得女人是愚蠢的,最該被利用的,因為她們一旦陷入感情的漩渦就會變得沒腦子,東桑就是一個例子!

「我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

是賊人,尤其是慣犯通常最擅長的一招就是抵賴,只要沒被抓住手腕,那就可以將一切推卸的一干二淨,就算是被抓在當場他們也可以巧舌如簧地來為自己找遍各種理由,這個蒙面男子的眼楮滴溜溜地轉動了數圈後,不無威嚇地說道,「我可是南越國人,你們若是敢在這里對我不利,那就是對南越國存了不良之心,我們南越國皇帝愛民如子,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是嗎?你是南越國人?有什麼證據?」

這會兒藍弋揚和度娟等人也都到了,他們都站在門口,一干護衛和衙役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揍這個賊了,他害的全城戒嚴,各大重臣府中人人自危,就是因為那些花瓶莫名其妙地碎了!

「我自然是有證據的,你看到沒?這是我的腰牌,我可是玉驁太子身邊的侍衛,這次呢,是奉我們皇上命令保護太子和公主的,你們要是敢將我給害了,那就是企圖謀害太子和公主,我們南越國皇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乖乖地放了我,我就不去玉驁太子那里告發你們……」

蒙面小賊的手中攤開了一枚腰牌,腰牌上果然刻著一個銀字!

他竟是南越國皇宮禁衛軍的銀字輩的!

南越國皇宮里的禁衛軍是守護整個皇宮完全的,禁衛軍中級別最高的是金字輩的,其次是銀字輩,再就是銅字輩!

這個小賊竟是銀字輩的。

「啊?你可不要去告發我們啊,我們本來碎了你們太子送我們的禮物就非常的擔心,擔心你們國的皇上會怪責我們,所以,我們絕對不會為難你的,只是我有點點好奇,你們太子為什麼將藏有東西的花瓶送給我們國的重臣呢?難道是為了給宰相大人一個驚喜?」

葉落籬听了他的話做出非常害怕的神情來,小臉都蒼白了,一雙眼楮里更是瑩然出討好似的神情來。

「驚喜?你可真敢想,你當我們太子是傻子嗎?這個物件是什麼,你知道嗎?」

那小賊顯然並不知道葉落籬是誰,更不知道葉落籬其實是認識那花瓶中的東西的,這會兒他只當葉落籬是宰相府中的什麼人……

「啊?很值錢嗎?是什麼?」

葉落籬再次做很擔心的神情出來。

她身後的度娟有點焦急了,很想要扯一把葉落籬,跟那賊子嗦什麼,直接將他抓起來不就完了?

但她剛要拉葉落籬,就被藍弋揚用手勢給制止了。

只有藍弋揚知道,破案,定罪,並不是一般人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人贓俱獲的同時,更需要的是罪犯的親口認罪,供述出事實的真相來,不然再怎麼有證據,他死不認罪,那也枉然!

「是什麼?你可听好了,這可是我們南越國皇後娘娘專用的物件,這是鳳冠,其本身的價值就是不可估算的,再加上它是皇後娘娘專用,你說它值錢嗎?」

那賊人說著,竟非常得意起來,自持有南越國禁衛軍的身份在那里擺著,這些北溟國人是不敢將他怎樣的!

「可是,大哥,我還是有點不明白,既然是你們南越國的寶貝,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花瓶里?我想不是你們太子看上了我們宰相府的小姐,想要用這個鳳冠來求婚吧?」

呃?

壞三妹,你說什麼呢?

葉落籬這話一出口,那賊人還沒答話,卻被身後的度娟給羞紅了臉,若不是當前案子要緊,她真的要將她古靈精怪的三妹拖過來,好好折騰折騰懲罰她了,再讓她亂說……

「哼,一個宰相府的小姐怎麼能配上我們太子?這個鳳冠出現在花瓶里,是因為……」

那賊人冷笑後,話剛說到這里,忽然就打住了。

他看著門口站著的那些人,再看看身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女子,不由地冷笑,「弄這些人來做什麼?想要抓我?就算抓住了又怎樣?我可是為了保住我們南越國皇後娘娘的鳳冠而來的,若是真的要論罪,恐怕你們的宰相大人要在朝堂上跟我們玉驁太子解釋解釋,這個鳳冠是怎麼出現在他書房的花瓶里的吧?」

啊?

你這個惡賊,你竟敢倒咬一口!

听那賊如此一說,度娟的火氣頓時就起來,也在這時,她才明白了葉落籬一直沒有讓人動手制服這個賊人的緣由。

「唉,其實,大哥,我想說,我們宰相哪里有機會見識到你們皇後娘娘的寶物啊,恐怕這東西怎麼出現在花瓶里,他都不知道吧?現在小女子也很好奇,到底是那個聰明人想出這招來,將鳳冠藏在花瓶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被運出了玉驁太子的行宮,真的是好辦法啊!這個人有將帥之才,小女子欽佩之極,恨不能……」

葉落籬本來就極美,這會兒她臉色淡定自然,話說的不急不緩,眼神也是水波瀲灩般的清亮,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她竟有些害羞了,一雙大大而媚的眼楮就那麼在那個賊人的身上飄來飄去……

「哈哈,美人,你這話可是說得大哥心里好舒坦啊!告訴你吧,想到這招的人就是我!我才是天底下最聰明的那個人……」

那賊人被葉落籬那麼火辣辣的目光看著,不覺就身心都得意地輕飄飄起來,他大笑數聲後,「小美人,若是你願意,等下你就跟著我走,我將鳳冠送回太子行宮後就帶你走,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去過一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大哥,我好像听說,你們一旦加入禁衛軍,終身都不能退出的,你帶小女子走,自然是好,可是玉驁太子萬一不答應怎麼辦?」

葉落籬揚起一張俏臉,表露出貌似很稚女敕很認真的神情來。

「哈哈,你只需要跟著哥哥走,哥哥會解決一切的!」

那小賊被她這種天真可愛的表露而逗引得不能自已了,在他看來,面前站著的這個小女人真的是又美又不食人間煙火,那種純淨好似縴塵不染的白雲朵,只等著他去親近,去把玩……

「可是,大哥,昨晚上我做夢,夢見一個女子,她說她叫東桑,說我會搶了她的東西,她一定要來殺了我,然後我就被嚇醒了,今天遇到大哥你,我忽然覺得會不會大哥你也認識東桑呢?」

一提及東桑兩個字,葉落籬身後的藍弋揚驟然就緊張起來,剛剛五小姐用的這招應該是媚心計,簡單話說就是用自己的智慧與美貌將對方給控制住,讓對方順著她的思路往下說話,但東桑是這個賊人的同伙,東桑是他殺的,如此大膽地提及東桑,那勢必會將這小賊從那種沉迷中驚醒,一旦……

果然,那小賊的三角眼中閃出一抹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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