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入骨之腹黑蛇蠍 第127章 真的是太蠢了

作者 ︰ 錢小罐

「這就是傳說中的甘氏百寶囊嗎?」

「哈哈,臭小子,看來還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

甘十二這哈哈的一笑,就證明了千顏潯的猜測是對的,他不由地非常艷羨地對葉落籬說道,「籬兒,你真的是好福氣啊,遇上了甘老前輩,又得了百寶囊,以後發展無可限量啊!」

「呃?這是百寶囊?師父,我要是想要惡整一個人,用這個布袋里的東西行不行?」

葉落籬很是得意地白了千顏潯一眼,隨後笑盈盈地問甘十二。

「那可太行了,師父這樣和你說吧,你要是想收拾這個臭小子,你完全不用拿出最狠的玩意來,只需要一只小小的毒螞蟻,就能讓他渾身長滿大包,七七四十九天都夜不能眠,渾身紅腫成大包子……」

甘十二邊說邊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千顏潯。

「老前輩,潯一向都很敬重您的人品的,並沒有半點得罪啊,您怎麼能這樣啊!」

千顏潯都要哭了。

一個刁蠻的小籬兒就已然夠他喝一壺了,再加上一個百寶囊,還有一個老頑童樣心里都是壞點子的甘十二,他千顏潯的小命要不要這樣苦啊?

「怕了?怕了你可以閃人啊?我甘十二的徒兒身邊不缺追求者,說不定將來老朽會將籬兒帶去西域,在那里給她找一位西域王做夫君呢!」

甘十二這話就好像是利刃穿透了千顏潯的心了。

他咬緊牙齒,恨恨地瞪著甘十二,「哼,本世子倒現在才明白,傳說的不一定都是真實的,甘十二,你要是敢將籬兒帶走,我就是追遍天涯海角也會將她給追回來的,不信,我們走著瞧!」

「喂,誰要你管?我就听師父的,師父讓我上哪兒,我就上哪兒,師父讓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怎樣?」

看著他急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黑,一會兒又紅的樣子,葉落籬心里就在偷笑,但嘴巴上卻依舊沒有放棄折磨他,和她那頑童師父,你一言我一語地氣他……

「哼,你敢!」

千顏潯臉色已經是陰沉的了。

「你看我敢不敢?」

葉落籬說著,打開那個百寶囊就要從里面掏東西出來。

「對,徒兒,找東西整他!」

一邊的甘十二不但不勸架,反而拍著手,跳著,火上澆油,一副不看完熱鬧決不罷休的架勢!

「籬兒,你再胡來,我真的要發火了!」

千顏潯心里真是苦得都沒邊兒了,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卻被她折騰的天天雞飛狗跳的,如今還讓她找到了一個比她更邪惡的師父,給了她一個整人的百寶囊,她若真的用那毒螞蟻來對付自己,那……

他越想就越是渾身冷颼颼的。

下意識地往後快步閃跳,就掠到了距離葉落籬和甘十二最遠的地方。

「臭丫頭,你狠心把我折騰死了,以後你再有危險,也沒有人救你了!哼,早知道我就晚點來,讓那些毒物把你當成是鬼顏血色花給吃了!」

他說著,一臉的沮喪。

什麼時候傲然不可一世的潯世子殿下,竟落魄到要用這種蹩腳的威脅來阻止一個女子對他的惡搞的?

真是苦啊?

千顏潯,你有受虐的傾向嗎?

一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你,干嘛非要在葉府五小姐這棵歪脖樹上吊死啊?

「嘻嘻,我有師父,不行也要你了!哈哈!」

葉落籬說著,就從那個百寶囊里掏出來一樣東西,那東西黑  的,看上去只有指甲那麼大的一點,卻在她手指尖不住地扭動著身子,貌似還在發出異樣的聲響……

甘十二一見那物件,就不懷好意地笑了。「臭小子,看看丫頭多偏向你,給你的都是最好的,這種黑雲蟲可是西域毒性最強的蟲子,但你不要怕它是不會咬你的肉肉的……」

「那它是做什麼的?」

千顏潯有些厭惡地看著那個黑色的小蟲子,詫異地問。

「它會從你的腳底鑽入你的肌膚里,然後再咬破你的血管,咕嘟咕嘟,它喜歡你的熱血啊,一大口一大口地喝著你的血,它就從此在你的身體里和你作伴三個月整了!」

「三個月它就能喝光我的血?」

千顏潯已然是神情驚悚了。

如此驚人的毒蟲,怎麼會被養在一個看起來有些陳舊的小袋子里?

「哈哈,對,你很聰明……」

甘十二開心地拍手叫道。

「哼,你……籬兒,我不信你真的會這樣狠心?好,你就讓它過來吧……」

千顏潯忽然心一橫,眼楮一閉,就那麼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等著毒蟲上身了。

葉落籬和甘十二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目光,瞬時彼此的心思就明了了。

沒有任何的信號,他們幾乎是同時的一躍而出,瞬間就從千顏潯的眼前奔進了山洞深處了。

「籬兒,怎麼你手軟了嗎?本世子可是記得,你做事一向都是心狠手辣的,怎麼不要猶豫了,你不是想要看我死嗎?放蟲子過來吧,我千顏潯若是眨巴眨巴眼楮,我就……」

千顏潯越說越是氣惱,想想自己對她的種種好,她視而不見也就罷了,還要和她邪惡的師父聯合起來放毒蟲咬自己,這個丫頭的心,真太狠毒了!

呃?

怎麼四周這樣靜?

他隱約感覺到事情不對,猛然一睜眼,卻看到面前,那兩個人早就沒影兒了!

好啊,籬兒,你又騙我!

千顏潯這會兒才明白,自己又被那小丫頭給騙了,她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放毒蟲來咬自己呢?

她心狠,是對待算計自己的人,她手毒,毒死的也都是先想要害死她的人!

朋友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

就是患難與共,就是關鍵時候出賣你,保全我的意思!

耳邊傳來她狡猾又頑劣的聲音,千顏潯的眼底瞬間閃過一抹迷蒙,自己怎麼能懷疑她?她又怎麼能會對自己下毒手!

籬兒!

他對著山洞深處疾呼了一聲,卻只听到了回音,于是,拔足就往前追了下去。

行宮後花園。

「公主殿下,怎麼沒見到我家五妹妹啊,她不會是怕舞技太差,不敢來了吧?」

一干的女子們在後花園的涼亭里閑坐著,邊吃著各種美味點心,邊聊天。

時間過去快一個時辰了,葉落媚扭頭看了看周遭,沒有葉落籬,不由地就皮笑肉不笑地問珈凝公主。

「呃?這個,本宮也在疑惑呢!」

珈凝公主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身邊站著的婢女初夏,初夏感受到主子的眼神詢問,微微地點下頭,臉上露出陰謀得逞的得意來!

「公主殿下,不然讓奴婢出去看看吧,怎麼五小姐還沒來呢?」

初夏說著,轉身就要往外走。

卻在這時,一個異常冷靜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緊跟著一身淡紫色的雲裳的葉落籬就走了進來,她面色本來就白女敕,五官又出奇的端莊文秀,而那套淡紫色的衣衫,皆是用層層疊疊的薄紗制成的。

隨著她的走動,那裙擺就好像是揚起一團紫色雲霧般飄逸靈秀,怎麼看,怎麼飄飄若仙!

「落籬,你去哪兒了啊?我找了你好一會兒呢!」

最先迎向她的是度娟。

她訝異地看著換了裝束的葉落籬,眼神一亮,「落籬,你穿的這身衣裙不是雲舞霓裳吧?」

「呃?這個是……」

葉落籬有些愣怔,雲舞霓裳?

在五小姐的記憶里,這好像是服飾中傳世的珍品,據說,制作這件衣衫所用的每一根絲線都是用紫色的軟金打造的,絲絲縷縷可都是奢華!

「落籬,你一定又有了什麼奇遇了,對不對?啊!我知道了,這衣服是不是潯世子送給你的?他可真是大手筆啊,這套衣服我老爹說,已經在世間消失幾十年了,這次重新出現在你身上,簡直是美人配華服,再恰當不過了啊!」

度娟興奮得好像是她自己穿上了傳世的華服似的,眉梢里的笑意都滿溢了出來。

「這個,不是他……」

葉落籬想說,度娟度女俠,你能不能吧注意力從這件雲舞霓裳上轉開啊?我不知道要怎樣回答你啊?衣服是臨出山洞的時候,師父看她衣服被黑色的汗珠兒弄得髒污了,所以才拿出來這樣一件衣服給她穿,她也沒當回事兒,就爽快地穿上了。

自然,她不能泄露師父的行蹤!

甘十二對她說過,她體內的封印想要完全打開,那是需要十二次的磨礪的,今天這僅僅是第一次,也是痛苦最輕的一次,以後每一次都會比前一次痛苦十倍,到最後,若是她想要將封印給全部解開了,那就要承受近乎被挫骨揚灰般的痛楚,才能達到!

他表情很慎重地問葉落籬,「好徒兒,你是不是真的確定不管怎樣痛都要打開你身體上的封印?」

「是的,師父,這一點徒兒至死不移!」

葉落籬干脆地回答,讓甘十二眉心一喜,他選中的徒兒果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是,他的眼底卻又同時掠過一種不舍……

徒兒長得這樣細皮女敕肉的,十二道封印打開的關頭,她嬌柔的身軀怎麼能承受?

他可不想剛剛尋到了一塊練武的璞玉,這玉質還沒有被激發出來,她就被那該死的封印給折磨死了!

「徒兒,你放心,為師今天起就會煉丹,要為你的十二個關頭每一處都煉出一枚丹藥來,就算是不能解除你的全部痛苦,也會有緩和的作用,只要為師在,為師就一定會幫你清除封印,找到那個給你下封印的人,為師定要讓他品嘗比你還要痛上十倍百倍的懲罰!」

「師父!」

葉落籬從這個常年在低下山洞生活,臉色和神情都顯得有些憔悴的老人眼神里看出來一種真實的親情,他不是自己的親人,卻勝似親人,這樣的師父,她終生都會敬重的!

「好啦,小丫頭,快點去吧,等下那個傻小子追來了,你可又要和他解釋半天了!」

甘十二的心里也是非常激動的。

他沒有娶妻,更沒有什麼親人在身邊,長年在地下孤獨的生活,讓他原以為自己的心都變得冷硬了。

卻沒想到,在遇到了這個小丫頭後,他的心里真的覺得她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孫女,這次找到了,一定要好好護著她,不讓她受任何人的傷害!

看著她遠離山洞的倩倩背影,老人的唇邊蕩開了一抹喜歡的笑意!

在葉落籬從度娟這里知道,老人所給她的衣服竟是傳世珍品的時候,真心地被老人對自己的那種關切給打動了。

「哼,就是再好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又能怎樣?比起公主您來,她真的是太丑陋了!」

葉落媚看著那身幽幽中閃著紫光的雲舞霓裳,眼楮里清晰地閃過一抹嫉恨。

「她有什麼資格和我們公主相提並論?她不過是沙子,而我們公主卻是金珠,南越國皇上和皇後的掌上明珠!」

婢女初夏在一邊恨是不屑地冷言嘲諷了。

珈凝公主卻沒有因為初夏逢迎她的這句話而面上有絲毫的喜色,反而眼神很是怨毒地瞪過初夏,那意思,你不是說事情都辦成了吧?既然辦成了她就該喂了那毒物的,怎麼又完好無恙地出現了,還憑空得了一身絕世的華服?

「公主,奴婢……」

初夏也狐疑了。

她明明按照公主的吩咐,趁著葉落籬不注意的時候,把手中暗藏著的鬼顏血色花的花瓣都悉數塞入葉落籬的衣領中了啊!

若是按照原計劃,那些毒物們聞知了鬼顏血色花的氣味,就會蜂擁而至,將她給吞噬掉了啊!

可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那些毒物們沒有來?

這個賤女人怎麼可能又活靈活現地出現了?

「公主殿下,籬兒這次能得了這套雲舞霓裳的衣服,還真的虧了您的婢女初夏啊,不是她好心將籬兒帶去了一處荒廢的涼亭,籬兒也絕對沒這樣的好運氣……」

葉落籬冷冰冰地掃視了一眼初夏那張驚惶不定的臉,再神情淡定地看過珈凝公主,這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分明是心里有鬼!

不過,葉落籬忽然就對著初夏招招手,「初夏啊,我現在很口渴,你能不能幫我倒點水來……」

這個小小的要求對于一個做奴婢的來說,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

初夏恨恨地瞪了葉落籬一眼,但還是轉身去倒水了。

很快,她就端著一杯茶水走了過來,「五小姐,您請用……」

她話說的很不情願,那臉色就更難看得好像是死了爹媽似的!

「真是可惜了……這張小臉也是美人胚子的樣兒啊!」

葉落籬順勢接過了那杯茶,邊搖頭,邊似乎嘟囔著說出這話來。

「五小姐您說什麼?」

初夏有些不解地問。

「不,沒什麼!」

葉落籬轉頭,一臉的嘆氣無奈的樣子。

「落籬,你剛剛在她袖子里塞入了什麼東西?」

度娟跟過來,很是小聲地在她耳邊問道。

葉落籬神情一滯,但很快就意識到度娟是不會出賣自己的,不由地淡淡一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呃?你的意思是剛剛那個小賤婢她算計過你?」

度娟性格非常的好爽,又是習武的女子,尋常里行事很是不拘小節!

但不拘小節的人並不代表她是個笨蛋!

「無妨,閑著也是閑著,我喜歡和有些人一起玩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葉落籬非常明媚地笑了,那張本就非常嬌艷的臉蛋上更是被涂抹上了一層妖嬈!

「嗯,這話不錯,我也喜歡,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游戲,落籬,你可一定要叫上我哦!」

度娟笑嘻嘻地說道。

「嗯,好,我們是朋友啊,朋友的定義就是一起玩一起樂!」

葉落籬這話剛說完,某世子黑著臉就進來了。

他的臉色很臭,好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似的,進門視線就直直地盯著葉落籬的俏臉,看著她那明媚純淨的笑容,再听到她說的關于朋友的定義,他真的很想大聲質問她,小丫頭,為什麼在你的定義里,男女之間的朋友關系很是不同,度娟和你就是一起玩一起樂,我和你就是你樂,我痛苦……

「呀,世子殿下,您可是來了,我剛剛還和落籬說起您,還以為您去了風月樓美女入懷,過不來了呢!」

度娟更不是個閑得住的主兒,看到他,就吆喝上了。

「誰說本世子去了風月樓了?」

千顏潯忽然一步掠前,手變鉤,直接就奔著度娟凌厲而去。

他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葉落籬一陣心急,一把就將度娟給拽在了身後,隨後她仰著小腦袋,梗梗著小脖頸就迎向了他,「你很想發火,很想打人,是不是?那你就打我啊?惹得你的人是我?哼,不過是跟你開了一個小捉迷藏的小玩笑而已……」

什麼叫捉迷藏的小玩笑,還而已啊?

她知道不知道,他為了找她,在那個山洞里里里外外轉了十八圈啊,累得周身都是熱汗,最後還是那個一直躲在暗處看著他焦急的甘十二不忍心看下去了,站出來告訴他,其實籬兒那丫頭已經回去玉驁太子的行宮了……

他這才全身虛月兌似的跌坐在那里。

她真的不知道,他擔心她,只要一想到,她會被人四面楚歌的算計,他就恨不能將她整個人綁在自己的腰帶上,走到哪兒帶到哪兒,誰敢欺負她,他就能第一時間為他出頭了!

「世子殿下,你要不要這樣狠啊,度娟也只是和您開了一個玩笑而已!」

度娟被他剛剛那凌厲的一抓嚇了一跳,她盡管是武學班上女子中武術的佼佼者,但對比起不過十五歲就將茗瀾學院的武學課師長打敗的千顏潯來說,她還是功力很淺薄的。

「度娟,你不用怕,他是沖我來的……」

葉落籬這話說完,神情已然是冷沉了下來。

「世子殿下,您從此後完全可以不再關注籬兒的死活,讓您這樣凶狠地關注著,籬兒實在是承受不起……」

她說完,邊拽了度娟過去一邊的座位上坐下,背對著那個俊臉都險些被氣歪了的某世子殿下……

臭丫頭……

千顏潯恨恨地在心里罵了一句,轉而暗暗地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管這個臭丫頭的破事兒了,管她是不是被珈凝公主陷害呢?管她是不是掉入別人的陷阱呢……

他的思緒還沒回過味兒來,卻忽然就隱約听到了一陣異樣的聲音,那聲音他剛剛不久前還听到過,就在那個小山洞的洞口處……

那些毒物又回來了?

他不由地渾身一怔,而後手往空中揚起,寬大的手袖瞬時好像是一朵散開的花兒般,就那麼艷麗而又張揚地舒展開了!

幾乎是在這同時,一群黑壓壓的雲影就從半空中壓迫了下來……

「啊?那是什麼啊?」

有人驚慌不已地失聲驚叫。

整個後花園一時陷入了恐慌中……

然後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就從這些人中間響起來,這個聲音尖利得好像是鬼魅般,讓在場的人听了個個都後脊梁發涼,渾身哆嗦,估計這輩子那種慘叫聲都不會從他們的記憶中抹去了……

「初夏……」

珈凝公主驚恐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眼睜睜地看著那團黑色的雲霧飛抵在了初夏的上空,須臾間就好像得了號令似的,直接就撲了上去……

緊接著慘叫聲就淒厲地從初夏的口中發出……

這種聲音驚栗得讓珈凝公主一時間失去了全部的意識,大腦里一片空白,她怎麼都沒想到,這些毒物竟會出現在這里,而且它們竟然圍攻了自己的貼身婢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禁地揚起皓腕,嘴唇微動,剛想要念動疏離的咒語,卻在還沒吟出的時候,她的手腕被一只冷硬的大手給鉗制住了。

「你要是想讓天下人知道堂堂的南越國公主竟然收買了西域臭名昭著的大毒梟,而且還暗中跟著他學會了一些邪門的馭毒的功夫,那麼會給南越國的百姓們帶來怎樣的災禍?你還能嫁入北溟國嗎?你以為千顏舜是傻子,他會娶一個身邊隨時伴著毒物出現的女人為妻嗎?」

是鳳玉驁。

他稚氣未月兌的臉蛋上全都是慍怒與涼薄,而那雙怒得一團妖嬈的火焰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鳳珈凝的臉,「你知道我有生殺南越國國人的權利,不管你是公主,還是百姓,只要你阻礙了南越國的發展,為南越國百姓們的平靜生活帶來了災禍,我都會毫不猶豫地除掉你!」

「太子皇弟……」

鳳珈凝眼神中含著慌亂,最終還是在鳳玉驁的逼視下低垂下了高傲的頭,「我不是故意要學的,是因為他抓了我,逼著我學的……」

「哼,他在哪兒?我必須要滅了他,不然他會帶給南越國滅頂之災的!」

鳳玉驁的俊臉上顯示出了與他年齡極其不符的那種冷煞與暴怒,他握住鳳珈凝的手在無形中用力,鳳珈凝只覺得自己的手腕骨都要被他給捏碎了。

但她卻是忍著劇痛,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從小母後就教導過她,女人是男人們維護江山社稷的一枚棋子,只要你有利用價值,他們就不會將你給殺了,但是你要是讓他們意識到你失去了任何利用價值,那麼你就會死的很慘,這注定了是在宮里出生的皇族女孩們的命里劫數!

這一刻,鳳珈凝忽然很想大喊,我不想當皇族的公主,我不想……

但低頭卻看到了滿身華麗的服飾,各種珠寶首飾,還有身邊前呼後擁的那種風光,她都能放得下嗎?

「不,皇弟,你殺不了他的,他是暗夜的神……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他回去的,為了南越國的百姓們,也為了父皇母後,我都會那麼做的!」

鳳珈凝語氣里充滿了堅定。

「這種事兒還是交給男人來辦,你告訴我,他在哪兒?」

鳳玉驁再怎樣冷清,也斷然不會看著自己的親姐姐狼入虎口的,他冷清涼薄的眸子里,閃過犀利的鋒芒!

「他居無定所,都是他來聯系我,我卻從來都沒模著他蹤跡的規律……」

鳳珈凝這話一說,鳳玉驁就在心里嘆息了,看來自己的這位皇姐要讓母後失望了,她在後宮跟著母親學了這些年,都沒有學得一點手段,只會仗著公主的範兒耍狠使詐,殊不知,她這樣的刁蠻性格,是最易被人看出破綻來的。

「算了,這事兒你不用管了……」

鳳玉驁松開了她,卻在轉頭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給驚悚了。

原本站在那里的初夏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副骨頭架子,無力地倒在地上。而那骨架上還有著一些不甘心的毒物,它們紛紛地在用自己尖利的牙齒噬咬那些骨頭,偌大的後花園里,沒有一點人的聲息發出來,只是一陣咯吱咯吱的異樣的響聲不斷……

「啾啾……嘀嘀……」

倏然一種很詭異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而後那些毒物就好像是被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就從那骨頭架子上掠飛起來,然後沒有任何征兆地就撲向了在場的全部人……

在目睹了婢女初夏瞬間被那些毒物們吃了肉渣不剩的過程,那些來自名門的大家閨秀們有的暈死過去,有的則找了一處地方,在不斷地嘔吐著……

饒是度娟練過武功,膽子也比尋常女子大一些,但依舊被這一慕慘象給嚇得面色蒼白如紙,那雙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那副骨架,怎麼都不相信剛剛活生生的一個女子,剎那間就變成這副模樣?

「度娟,你不要怕,跟著我……」

葉落籬隱隱地感覺到度娟的身子都在微微發抖,她輕輕拉過她的手,在她耳邊冷靜地說了這話。

「可是……可是,那些是什麼?」

度娟感覺手心里有暖意,總算是將她的心從冰窖里拽了出來。

她驚顫地看著地上,問葉落籬。

「那是西域毒首,是非常霸道的一種毒物……」

「啊?它們來了,就要來圍攻我們了……」

度娟一轉頭就看到那些黑壓壓的毒物就要飛過來了,頓時覺得一股強悍的熱流在身體里涌動,這是大敵當前人的本能吧?

她一把就從旁邊的樹上折下了一枚帶著樹葉的樹枝,然後往葉落籬身前一擋,「落籬,你先走,我擋著……」

這話讓葉落籬心頭漾起感激!

自己與度娟不過見了兩次面,可是就這兩次面卻讓她們意氣相投,相見恨晚!

「我有這個……」

葉落籬說著就從一個封閉的袋子里掏出了一些火紅色的東西來,這個封閉的袋子是她從百寶囊里找出來的,師父說了,這個袋子不管裝什麼,只要口給封好了,那麼誰也不會知道袋子里裝的是什麼?!

隨著葉落籬將口袋里的火紅色物件飛揚在地上,那些本來想要直接撲過來攻擊葉落籬和度娟的毒物,竟立即就改變了攻擊的方向,反而是一個俯沖,就從半空中落下來,這可是一團黑雲似的毒物群,不知道它們到底有多少只,但只知道,它們落下的地方,火紅色的物件不見了,然後那些後來的毒物就開始吃先來的吃了火紅色物件的毒物……

一場為了食物,而毒物們同伙相殘的慘劇又開始上演了!

「落籬,那些是什麼啊?怎麼會紅得好像是血一樣觸目?」

度娟不解地問。

「那是鬼顏血色花,它們是毒物們最喜歡吃的東西……」

那些鬼顏血色花,是在甘十二的屋子里種植著的,是一株盆景似的花卉,葉子極其的少,全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鬼顏血色花!

在離開那個山洞的時候,葉落籬藏了一個小心眼,從百寶囊里拿出了密封的袋子,然後在師父種植的那株鬼顏血色花上采摘了一些花兒,很小心地給裝進了小袋子……

在那些毒物們相互殘殺的時候,後花園里的人已然亂成了一團了。

那些生活在深閨中的千金大小姐們什麼時候見過這樣驚悚的場面?

她們尖叫著,不顧一切地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而那些公子哥們的情形比女子們強不了多少,他們也面呈懼意,如沒頭的蒼蠅似的亂竄。

「籬兒,你帶度娟去那邊的假山後……」

千顏潯聲音急促地。

那些毒物們相互廝殺的頻率下降了,它們大概是意識到了什麼,而那個用怪音操縱它們的人也在繼續發出異樣的尖嘯……

這些尖嘯就好像是命令毒物們繼續進攻的號角,大多數毒物們的注意力從同伴身上轉到了在場的那些人身上了。

「魑魅魍魎,你們立刻帶人從四個方向圍攻它們,用火攻,它們忌諱的就是火……」

千顏潯一把將葉落籬推向了那邊的假山,同時一揮手,對著急速趕來的魑魅魍魎一揮手,神情冷傲霸氣得好像是神一般。

「是。」

魑魅魍魎都穿著密不透風的金甲衣,手中持著的卻是燃起騰騰火苗的火把……

他們手中的火把一揮,意圖對他們進行攻擊的那些毒物們就死了一地……

「跟我來!」

魑魅魍魎各自喊了一聲,眨眼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掠出來的同樣著金甲衣的男子個個都揮舞著手中的火把,勇敢地從四個方向朝著那些毒物們圍攏了上去……

藍刺軍!

千顏舜的眼底閃過清晰的惱火。

什麼時候都是這個千顏潯出風頭,他這樣明目張膽地驅使藍刺軍,難道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就是藍刺軍的首領嗎?

豈有此理!

藍刺軍!千顏潯!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看著那些被駭然的花容失色的女子們,她們在看到那些毒物被潯世子手下人的火把給燒死後,一個個都興奮起來,紛紛從躲避的地方探出頭來,很賣力地喊著,潯世子,我崇拜您……潯世子……潯世子……

假山後的葉落籬黑了俏臉,「哼,你處處出風頭,為的就是讓這些女人們對你如此大呼小叫地崇拜吧?沽名釣譽,可笑之極!」

「呀,我怎麼覺得有些酸溜溜的呢?是誰打翻了醋壇子呢?」

倏然,度娟就笑了。

「什麼醋壇子?哪里有?」

葉落籬面上一紅,窘笑著打了度娟一下。

「你們都愣著做什麼?快點點燃火把過去幫忙啊!」

玉驁太子冷臉了,他再怎樣心靈睿智,也沒想到,自己的姐姐竟然會和西域的毒梟扯上聯系?但眼前的情形下,不是他惱火或者痛斥鳳珈凝的時候,而是馬上消滅這些毒蟲,不能讓它們再現身危害世人!

他冷沉著吩咐過自己的手下,同時一步掠出去,仗劍就對準了那團黑雲揮去……

「你還是讓你的人撤了吧,這些毒蟲非泛泛之輩,不要說被它們咬到了,就是肌膚踫觸到它們的身體,也會在肌膚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重癥的就會丟了性命!」

千顏潯冷冰冰地對鳳玉驁說道。

「哼,你放心,他們跟了本太子第一天起,就明白他們的命是本太子的,為本太子廝殺到最後一滴血,那是他們的使命所在!」

鳳玉驁被千顏潯這種帶著輕蔑的語氣給激怒了。

「你手下人的命是誰的,我不關心,但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今天你設計用毒蟲在廢亭圍攻籬兒,這種事兒,我只允許發生一次,不管背後的主謀是誰,若有下次,我不會再顧忌什麼國與國的利益……」

你……

對于千顏潯這種帶著威嚇的語氣,鳳玉驁一時無言以對。

他怎麼說?

難道能說,我這一生最欣賞的就是落籬這樣的女子,別說是傷害她了,就是惹她生氣這種事兒我鳳玉驁都不會去做的……

可是今天毒蟲攻擊落籬的事兒又是發生在行宮,他是個男人,自然不能說,算計落籬的是我的姐姐,那樣千顏潯一定會毫不猶豫將鳳珈凝給殺了!

他是太子,千顏潯需要給他一點面子,畢竟一國太子那是代表著整個南越國!

可一個公主,卻沒有太子面子大。

千顏潯行事一向都是霸道利落,自然不會將一個小小的公主放在眼里的。

事到如今,這個謀害葉落籬的罪名,鳳玉驁是想承受也得承受,不想承受也必須要承受了!

半個時辰以後,整個後花園里安靜了下來。

沒有了那些毒蟲飛動時震動羽翼的沙沙聲響,地上零落著一片的毒物尸體……

「千顏潯,你傷了我的蟲寶貝,這個梁子我和你結下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下……」

倏然,半空中響起一個桀桀瑟耳的聲音,那聲音就好像是一只破鍋在地上摩擦所鬧出來的動靜,異常難听!

「哼,好,我等你十年,十年後你若沒來,本世子親自打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送去西域給你……」

千顏潯的眼神中閃過清晰的不屑,那張俊朗的面容上一點懼意都沒有,都是大氣的傲然!

「哼,走著瞧!」

空中那個怪異的聲音很惱恨,但他的毒蟲已死,他再想要單槍匹馬地和千顏潯對峙,恐怕是沒有那膽子!

所以,在這話後,他消失了。

「主子,事情辦完了!」

魑魅魍魎躬身施禮,黑黑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就算是經過剛才和那些毒蟲們的廝殺,他們依舊一點疲憊的意思都沒有。

「嗯,打掃干淨,回去吧!」

千顏潯擺擺手。

魑魅魍魎四人對著身後的金甲人做了幾個簡單的手勢,那些人立刻行動起來,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整個地面上就空無一物了,就連那些翻倒了的桌椅什麼的,也都被一一歸整好了。

看一眼面前,干淨整潔的一點血腥,一點髒污都沒有。

那些金甲人也在魑魅魍魎的帶領下,瞬間消失了。

後花園里安靜了下來。

就好像剛剛那場廝殺完全沒有發生過,所有人所看到的,不過是一場夢境,現在夢醒了,毒蟲不見了,縱毒的人也不見了,似乎大家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太子殿下,藍刺軍的能力的應戰和處置能力都太強悍了!」

葉雲貴一臉的震驚,看著那些如風般消失的藍刺軍,心底里揚起一抹難以言說的驚懼!

他跟在太子身邊,這擺明了就是和千顏潯作對,一旦某天千顏潯和千顏舜太子真的翻臉了,那恐怕他將會是第一個被千顏潯殺死的葉家人!

想想這些,他怎麼能不怕?

「哼,你的意思是說本太子的暗影軍團不如千顏潯的藍刺軍嗎?」

千顏舜的眼底閃過幾不可見的鋒芒。

「不,不是的,雲貴怎麼會這樣想,比起太子的暗影軍團來,藍刺軍都是些小兒科,只是雲貴想說這個藍刺軍專門會在討好民眾的危急時刻出現,您沒看到剛剛那些公子小姐們對千顏潯明晃晃的崇拜嗎?他們的身後可都是朝中為官的諸位大臣,一旦他們回去在自己的長輩面前說了藍刺軍的好處以及千顏潯的勇猛,那對太子殿下的威名可是有所損害的啊!」

葉雲貴如此這般地解釋了一番他剛剛話里的意思,在千顏舜灼目的逼視下他冷汗都下來了。

但這番蹩腳的解釋,似乎說的也是目前局勢的現狀。

一山不容二虎,一國難留雙王,有太子千顏舜的存在,那麼就不能有世子千顏潯的活路,這是千顏舜心里很清楚的,不然天下人心目中都只信仰了千顏潯一個人,誰還會將他這個未來的北溟國帝王放在眼里呢?

而且千顏潯在暗中大肆地培養藍刺軍,擴大藍刺軍的隊伍,目的是什麼?

還不是為了將來用武力奪取他的北溟國帝王之位嗎?

哼!

千顏潯,本太子不是軟柿子,絕對不會容你有囂張的機會的!

你……死定了!

千顏舜掃視一眼過去,見千顏潯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葉落籬的身上,那目光中清晰的脈脈簡直是唯恐天下人看不出來了!

他明明知道葉落籬是太後一直主張要嫁入太子府的,卻如此地想要橫刀奪愛,這就是他謀逆的前兆!

橫刀奪愛!

這四個字,是千顏舜順理成章,按照自己的心意想到的,但是他卻忘記了,曾幾何時,他還為了讓太後收回賜婚他和葉落籬的懿旨而和葉落媚等人一起誣陷葉落籬盜取了他府上的百萬銀兩!

也許,這就是人性的劣根性,當一個貪婪的人心心念念地想要達到他的某種目的的時候,他就會想出千百條理由,運用各種卑劣的手段,絲毫不會在乎他的理由和手段對于別人來說,簡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公主殿下,舞技還要比嗎?不比了的話,籬兒可要回去了,看了半天熱鬧,還真的是挺辛苦的!」

葉落籬偕同度娟一起走出來,淡淡的眸光掃視過鳳珈凝,眼底的那抹銳利毫不掩飾。

她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鳳珈凝暗中對自己做出來的這個局,她能解月兌出來,就是迎頭給鳳珈凝之輩的一頓痛擊!

但她知道計劃失敗的鳳珈凝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她的眼神里寫滿了怨毒和陰險!

而葉落籬也絕對不是一個肯息事寧人的主兒。

此刻她淡淡若風的一句話,就更是嘲諷味兒十足了!

「比,為什麼不比?一切不是都和原來一樣了嗎?初夏……」

珈凝公主剛喊了一聲初夏,卻又意識到她的心月復婢女被那些毒蟲們給殺了,不由地眼底掠過憤恨,「秋月,馬上將大家引領到後面的搭建的舞台下面……」

「是,奴婢遵命!」

秋月應聲。

「皇姐……」

鳳玉驁剛想要阻止她,鬧騰出了一些毒蟲來,讓整個行宮都快成為大笑話了,她還有心思比試舞技?

「皇弟,姐姐求你了,只要這一次,我只要這一次任性,以後我什麼都听你的,好不好嘛?」

明明是央求的話,鳳珈凝卻沒有悄聲說,而是聲調大得足可以讓全場的人听了個清楚。

鳳玉驁眉心皺緊,眼底閃過不虞,他怎麼會不知道她自持聰明的皇姐這是故意的,她如此好聲軟語地求自己,自己若是再不答應,那就是一個冷血的皇弟!

「嗯,比吧,不過本太子可不想再見到什麼新奇事物!」

鳳玉驁的後半句是輕聲說給鳳珈凝听的。

「是,皇弟說的極是,珈凝怎麼還敢亂來呢?」

珈凝公主笑容款款地拉過葉落媚的手來,「落媚啊,听說你舞技出色,這次本宮可是要大開眼界了!」

「公主殿下您謬贊了,其實媚兒沒什麼舞技的,比起五妹妹她來,媚兒真的差太多了,等下您們就看到了,五妹妹的舞技天下第一呢!」

「天下第一?是嗎?」

鳳珈凝冰冷的眼底閃過一絲郁憤,俏臉上一陣陰晴不定,那抿緊的唇,微微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在南越國可是最出色的舞者!

南越國曾經舉辦過一次比舞大會,在那時,她以一曲霓裳舞贏得了全場的贊譽,也更是獲封為南越國最閃耀的舞蹈之星!

她堂堂的南越國公主,一個技藝高超的舞者,都不敢自稱是天下第一,而葉落籬不過一個將軍府的嫡女,竟敢搶她天下第一舞者的名頭,她怎麼能不恨不怨?!

「三姐,你對籬兒真太了解了……」

葉落籬知道賊心不死的葉落媚只要一有機會,是一定會算計自己的,她這番所謂的天下第一的論斷,無非就是想要激怒珈凝公主,讓她對自己下手了!

不過,她會怕嗎?

因為不怕,所以她也不怕再瑟瑟,給珈凝公主的怒火再加上一把柴草,反正怎麼都是個燃燒,那就讓燃燒來的更猛烈些吧?

「既然葉小姐對于自己的舞技如此的有信心,那本宮就等著看你精彩的表現了!若是最後你贏了,那本宮一定會重重地獎賞你的,就是太子皇弟也會有獎勵的,對不對?」

鳳珈凝被氣得臉色都暗沉下來了,但表面文章還是要做,她剛剛因為毒蟲已然惹得了鳳玉驁生氣了,這會兒她可是得好好地表現出對葉落籬的親和,不然等下葉落籬再遇到什麼不測的話,太子皇弟又會聯想到是自己做的了!

「嗯,皇姐說的對,既然本太子的行宮承辦了這次的舞技大賽,那麼不管誰是最後的獲勝者,本太子都會有獎品!」

「太子威武!」

他的話很快就讓在場的女子們群情激奮了。

北溟國太子是會和南越國聯姻的,就算是不聯姻,那也可能會遵照著太子的懿旨娶了葉府的五小姐,所以,那些來自深宅的小姐們,心中只覺地就將千顏舜給排除在外了。

但是玉驁太子不同,他是鄰國太子,此次來帝都,暫時還沒表現出來對某女子的青睞,按理,他的年紀和七公主悠然的相當,但從玉驁太子來了,也沒見他和悠然公主之間傳出什麼好消息來!

所以,這就意味著,南越國的太子妃之位,大家都是可以夢一夢的,一旦夢想成真了,那可就是飛上梧桐的金鳳凰了。

「大家清到後面吧,在舞技大賽開始之前,我們太子有一份珍貴的寶物要給大家展示一下……」

什麼?

本太子要展示什麼寶物?

鳳玉驁被鳳珈凝臨場增加的這番話給弄得愣怔了,他冷冽的眸子很是不滿地瞪著鳳珈凝,低聲斥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太子皇弟,珈凝這次要做的事兒可是和你有關的!」

鳳珈凝仿佛預料到太子皇弟會惱怒似的,臉上一點驚恐沒有,反而笑吟吟的。

「和本太子有什麼關系?」

「太子皇弟一直喜歡葉落籬,而且還將我們南越國的傳世寶物黃碧璽玲瓏鳳冠給不遠千里取來了,你不就是想要用它來向葉府提親,同時向北溟國皇帝表現你娶葉落籬的誠意嗎?」

鳳珈凝這話說完,鳳玉驁倒是沒有說話,但怒容還是依舊的,「這和你所謂的展示寶物有什麼關系?」

「太子皇弟,你真不明白,還是裝糊涂啊?那個黃碧璽玲瓏鳳冠可是要以定親之物送給葉落籬的,但是皇弟你知道她喜歡黃碧璽嗎?若是萬一她不喜歡,或者是她的命里和黃色的東西有什麼避諱,你送了這個看似昂貴到傾城的鳳冠,那不就是找她嫌惡嗎?那樣的話,她怎麼還會答應嫁給你?估計她會覺得你是用那鳳冠來羞辱她吧?」

呃!

鳳玉驁被她的這番話一下子給說的沒話了。

道理上講,會有這個可能!

葉落籬是一個比較率真的女子,她若是不喜歡的物件,那一定是會反感的!

「太子皇弟,你看等下珈凝將鳳冠展現出來,你仔細觀看她的神情,若是喜歡,那皇弟就可以拿著鳳冠去見北溟國皇帝請求賜婚了……」

鳳珈凝看得出來,自己的太子弟弟被她說動心了,不由地面露喜色,一張小嘴更是討好地說道,「皇弟,珈凝知道來了帝都後,發生了很多事兒都讓皇弟你不喜,珈凝心里非常難過,總想找個機會表現下,讓皇弟看看珈凝其實並不是一個任性自私到不顧國家利益,百姓疾苦的公主!」

「嗯,姐姐的這番話若是父皇母後听到了一定會很欣慰的!」

鳳玉驁點點頭,難得地對鳳珈凝露出了一絲笑意。

「珈凝這樣做,也是在皇弟的引導下,明白了一些道理,所以若是父皇母後真的要夸贊珈凝,珈凝一定會說,還是夸贊太子皇弟吧,沒有他的提點教授,珈凝怎麼可能會懂得那麼多……」

鳳珈凝今天是準備了一籮筐的好詞好句,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自己的這個還是有點稚女敕的太子皇弟給說得暈頭轉向了,他只要不阻攔自己了,那麼計劃才能完美無缺地進行……

「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展出我們的國寶,也是讓北溟國人開開眼,不要以為什麼都是他們北溟國的最後,哪一個國家里沒有幾樣拿得出手的珍寶?」

鳳玉驁說著,目光冷冷地掃視過了千顏舜,看他那傲慢的樣子,好像這里就只他一個人是太子似的……

還有那個千顏潯更是囂張,他對落籬的覬覦之心是非常明顯的,看來自己得趕緊看清楚落籬是不是喜歡這個鳳冠,如果喜歡,那真的立刻進宮去求北溟皇帝賜婚了!

時間不等人!

美女更是不等人!

等得久了,就如嬌媚的花兒一樣被人給摘走了的!

他正目光痴迷地看著坐在那里和度娟聊得非常愉悅的葉落籬,而那邊的鳳珈凝卻已然對著秋月使了一個眼色,秋月當即明白了,于是快步走進里屋,將一個金燦燦的錦盒給雙手端了出來,在端出錦盒這一剎那,秋月的神情是虔誠的,也是小心翼翼的……

「今天的舞技比試呢,本宮為了公平起見,做了十八套同樣顏色同樣質地的舞服,如此,就沒有人會用什麼華貴的服飾來投機取巧,賺取在場評定人的眼球,另外呢……」

鳳珈凝說到這里,忽然語氣放緩下來,眼神也是異樣晶亮地掠過全場,「另外呢,在比試之前,本宮要將一件寶物展現給大家看……這寶物可是我們南越國皇宮里的至寶,是只歸屬一國皇後的寶貝……」

「啊?是皇後用的寶物啊?那得是怎樣的價值連城啊!」

馬上很多人就驚悚了。

鳳珈凝非常享受這一刻被眾人矚目的情形,她長袖舞起,如一團粉色的雲團,飄飄然雲袖甩下時,她的芊芊玉指正好就將秋月手中端著的那個錦盒給打開了……

立時,萬千道金色的光芒從錦盒中掠了出來……

眾人矚目看去,不過瞬間就有種被金光燦燦刺痛了眼楮般的感覺,那里面裝著的到底是什麼?難道是金子?不對,金子算什麼稀罕物件?

鳳珈凝眼見著所有人的眼底都閃過驚訝和狐疑,她有些得意了。

「皇弟,都說北溟國是什麼豪富之國,我看也不過如此,一點點金光就讓他們如此驚愕了,要是我真的將那鳳冠拿出來,他們還不得激動得昏死過去嗎?」

「隨便他們!」

鳳玉驁的目光一直都流連在葉落籬的身上,偶一轉頭,卻又看到千顏潯和千顏舜兩個人的眸光也都眨不眨地落在葉落籬身上……

而此刻的葉落籬卻全然沒有感覺般的,依舊和度娟非常歡樂的竊竊私語,不知道那個度娟說了一句什麼話,葉落籬一下子就笑起來,她笑的樣子非常美,眼楮亮亮,鼻子挺挺,小嘴嘟嘟出一抹絢爛來,唇角微微上揚,適時地勾勒出一種明媚靚麗的笑紋……

哼,賤人,就知道勾男人!

鳳珈凝不是沒看到千顏舜和千顏潯對于葉落籬的關切,她更從自家皇弟的眼神里看出一種熾烈來,看樣子他是鐵了心要求娶葉落籬?

本宮絕對不會讓你一個病秧子廢物進駐南越國後宮的!

「公主殿下,那到底是什麼啊?怎麼會如此閃亮啊?」

因為二夫人掌管著葉府近十年,在這十年里不管是葉大將軍從各處帶回來的珍寶,還有宮里皇上賞賜給葉府的寶物,葉落媚都見過不少,曾有許多讓葉落蝶等人艷羨的物件都悄悄地落入了她閨房的首飾盒中,所以對于一般的珠寶首飾,還真的是落不入葉落媚的眼底,不過,錦盒里的這個物件,光芒太過璀璨了,那種閃耀的光芒簡直猶如蒼茫的夜空中忽然升騰起的一顆耀眼的巨星般,葉落媚太好奇了。

「這個寶物呢,是我們南越國的至寶,也是專門傳承給本國皇後佩戴的物件……」

鳳珈凝邊說著,邊放緩了語速,用一種玩味的眼神掃視了過去,下面眾多的女子們眼楮都亮了,只供給南越皇後專屬的東西,一定是奇珍異寶啊!

她們的眼神中無不閃現出神往來!

只是有兩個人卻好像完全沒有將鳳珈凝這種虛張聲勢的做派放在眼里,她們依舊我行我素地在小聲地說著什麼,說到興致時,兩個人的眼楮都是亮晶晶的,眸底一片笑意!

哼,葉落籬,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這是欲擒故縱的障眼法嗎?

表面上看來,你對任何寶物都不感興趣,實際上你心里對這個寶貝早就艷羨不已了吧?

你勾上我家太子皇弟,還不是為了能嫁給他?

「葉五小姐,怎麼你似乎對這個寶貝不感興趣?」

她這話直接就將全部人的視線引到了葉落籬身上。

我?

「公主殿下,籬兒是來比試舞技的,又不是來鑒寶的,若是舞技比試臨時改成猜寶大賽,那籬兒就先撤了,時間寶貴,耽誤別人的時間就等于圖財害命,籬兒可是不敢……」

她說著,手拉起度娟的手,「度娟,我們去逛街吧,我好久都沒……」

她的這話還沒說完,鳳珈凝那邊臉色就變了,語氣也非常的冷厲,「葉落籬,你不要仗著別人對你的寵就目中無人,別說是你,就是你的父親來了,他也得給本宮一點薄面!」

「哦,是嗎?那公主在這里等著吧,籬兒回去書信給父親,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葉落籬不鬧不怒,不急不緩,語氣淡定,神情冷靜,甚至瑩瑩的唇邊微微蕩開了一抹笑意。

「葉落籬,你怎麼能對公主這樣?真是沒禮數,把我們葉家的臉都丟光了!」

葉落媚又站出來了,當眾以維護葉家顏面的姿態呵斥著葉落籬。

「葉家的顏面是丟了,但不是我丟的,而是那個沒有嫡庶規矩,眾目睽睽之下竟敢毫無禮數地指責自家嫡妹的人丟的,三姐姐,凡事呢要多用用腦子,有些場合,真的不適合你跳出來,俗語說,槍打出頭鳥,你可要小心呢!」

葉落籬淡淡地說了這話,臉色中一抹冷冽閃現出來。

「你……」

葉落媚有些語塞,再扭頭看看左右的那些人,他們不管公子小姐都用驚疑的眼神看著她……

在古代,嫡庶的分別是很大的。

一個庶女,不要說是頂撞嫡女,就是見了面都要給嫡女施禮,不然就是失禮,那會被中規中矩的一些人斥責嘲笑的。

這樣沒有禮數的女子,哪家侯門深宅敢娶呢?

「三姐姐,我說的不對嗎?」

葉落籬卻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的意思,她忽然深深嘆息一聲,眼簾無力地垂落下去,一種傷感而憂郁的聲音就響起來了。「三姐,其實你不用好奇公主殿下錦盒里的寶物,大前年,前年,還有去年你從我住的宅子里搜去的那幾樣東西,水晶鏡、琉璃盞以及那枚稀世的翡翠碧玉瓖金簪,都是我母親的遺物,哪一樣在籬兒心中都是價值萬金的珍寶,三姐姐,再怎樣的寶物也只是一個死物,在我的手里只是一種對母親的念想,到了三姐姐你的手里,卻能給你的妝扮增光添彩,將來你若是能得到太……太……」

葉落籬說到這里,語氣好像忽然結巴起來,用句現代的話來形容就是卡帶了!

在足足太……太了五六個以後,她才接著說,「那我們葉家就有福氣了,所以姐姐,今天看你戴著那枚翡翠碧玉瓖金簪,籬兒再次覺得你真的很美,太……太……太……一定會喜歡你的……」

葉落籬這邊話剛說完,那邊珈凝公主的臉色就悉數都黑沉了下來。

她這會兒才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同是一府姐妹的葉落媚老是想辦法來對付葉落籬啊,原來她和自己的目的都一樣,那就是打壓葉落籬,將她硬生生從太子千顏舜的眼皮底下趕走啊!

哼,葉落媚,就憑你,也想跟本宮爭?

她冷哼了一聲,再看去葉落媚的視線里卻都是慍怒了。

葉落媚卻對她這樣刻意挑白了她內心里的希冀滿是驚懼,尤其是在看到了珈凝公主那陡然直變的臉色後,就更為惶惶了。

「葉落籬,你少在那里挑撥離間,我什麼時候說喜歡太子,想要當太子妃了?」

呃?

她這話一說,滿屋子的靜寂。

全部人的視線又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葉雲貴惡狠狠地瞪了自家妹子一眼,心說,你怎麼就那麼蠢啊?葉落籬故意設個圈套,你就往里跳啊?我真懷疑娘生你的時候,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生出你這樣一個孩子?

但事情已然如此,他似乎再說什麼都是難圓其說了。

只能是訕訕然壓低聲音對太子千顏舜說道,「太子殿下,媚兒對太子殿下有崇敬之心,那也是在情理中,試問太子殿下您這樣威武俊朗,天下哪個女子不對您有向往之情?只是媚兒太過率真中了葉落籬故意挑唆的狠毒之計,所以,請太子殿下不要怪罪才好!」

「怪罪?本太子為什麼要怪罪一個向往本太子的痴情女子?雲貴,你還是太不了解本太子了,本太子其實一直都很親民的,也喜歡率真直爽的女子……」

他說著,目光就熠熠著一種不同的光芒看向葉落媚。

葉落媚本來是非常的惱火的,又在無形中被葉落籬給算計了,如此毫無顧忌地當眾說出對太子的向往,一定會被人說成是痴心妄想的,更何況太子殿下也在跟前,他一定會笑話自己,說不定以後都不會再多看自己一眼了!

她懊惱地想著,就不由自主地抬頭偷眼朝著千顏舜那邊瞄去,卻這一看,正迎向了千顏舜那帶著深意的笑容的目光,不覺心神一蕩,嘴邊就掠開了一抹羞澀中不乏得意的笑來。

千顏舜更是清清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這些女子,不是來比試舞技的嗎?怎麼拿著本太子開起玩笑來了,本太子雖然很親民的,但是媚兒,你以後可不要這樣直言了……」

「是,太子殿下,您說的極是,以後媚兒再也不會這樣直言了!」

葉落媚面泛喜色,羞答答地福福身,做了一個嬌柔無比,又魅惑無數的動作,再抬起頭來,就是滿面的羞澀,滿眼的得意了。

「落籬,我怎麼覺得太子真對葉落媚有什麼意思啊?看看他們眉來眼去的那樣兒,真的是非常明顯的相互挑逗啊?」

度娟看看千顏舜,再看看葉落媚,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太子就是故意的,葉落媚會死得很慘的!」

葉落籬搖頭了。

「呃?什麼意思?你是說,太子殿下其實是怒的,他只是當眾隱忍而已?」

度娟大惑不解。

「他要是隱忍就會什麼都不說了!」

葉落籬說著,目光就有意識地看過珈凝公主那邊。

度娟也跟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一看就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我明白了,葉落媚踩雷了還不自知,真的是太蠢了!」

這會兒珈凝公主的臉色已經黑成鍋底了,那雙惱火的眼楮里時時射出來的怒火,簡直都要將葉落媚給焚燒干淨了。

「最壞的還是男人啊!」

葉落籬冷清地搖搖頭,再看去千顏舜那里,眼神中更多了幾分的憎惡。

她不喜歡葉落媚,但千顏舜這招挑起幾個女人之間戰爭的做法,真太齷蹉了!

「太子殿下,今天正好你在這里,珈凝在展示這件寶物之前,要解釋一下,為什麼太子皇弟要不遠千里地讓人急速將這寶物送來,實在是因為太子皇弟看上了你們北溟國的一名女子,想要娶她,而這個寶物呢,則是用來向你們北溟國皇帝提親的禮物……」

啊?

這是真的?

鳳玉驁太子看上帝都的女子了?那個人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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