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 092 渴望並肩

作者 ︰ 恪純

我們在門口抱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輕地松開我,他說︰對不起,之之,最近都沒有陪你,是不是心里委屈了?

我嘟著嘴,也不說話,拉著他走了進來。他大概剛談完公事,穿著打扮很商務化的那種,頭發也一根一根地,梳理地特別整齊。這樣的他,讓我瞬間想到了曾經跟隨他身後的那些時光。

我手撫模著他的臉,我說︰從前的我,都沒有想過,我會有撲向你懷里的那一天。

他笑了,手壓在我的手上,溫柔地說︰為什麼,不喜歡還是不敢想?

我說︰就是固執地不想靠近,不想讓你覺得,我和那些女人一樣。

他勾了勾我的鼻子說︰你成功了,這招欲擒故縱用得很妙。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說︰我哪兒敢在你面前用計,不是班門弄斧麼。

他哈哈大笑,他說︰家里有什麼吃的沒,為了趕過來,我開了一個小時的車,都沒顧上吃晚飯呢。

我說︰你等會兒,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麼。

結果很悲催的,我發現冰箱里只有一個西紅柿,一個蛋,我說︰很不幸,只有兩個蛋蛋。

他被我的話逗得哈哈大笑,他說︰恩,那還缺根什麼。

我瞬間臉紅到脖子根,我說︰你先洗澡,我去樓下買點方便面上來煮給你吃,能吃下去麼?

他說︰好啊,嘗嘗你煮面的手藝。

說完我就轉身下樓了,時間有點晚了,樓下的小商鋪基本都關門了,我看到一家睡衣店還開著門,想著他上次的尷尬,就進去替他買了一套棉質的睡衣和一雙男式拖鞋,當把這兩樣東西捧在手里的時候,我感覺格外的幸福,突然有種妻子為丈夫添置衣物的感覺。

我又去小超市買了幾包方便面和一些他可能喜歡的零食,然後快速上樓。當我進門,他已經圍著浴巾看起了新聞,哎,果然是商務人士啊,走哪兒都不忘記看新聞!

我把睡衣和拖鞋妥妥地放到了他的手里,然後說︰趁我煮面的時候趕緊換上吧,不然被我佔便宜我可不會承認噢。

他有些意外,看到這兩樣東西,又一把把我拽到了懷里,他說︰之之,你真貼心。

我被他弄得害臊得很,我說︰快放開我,我去給你煮面呢。

他笑笑地松開手,我趕緊一口氣跑到了我的小廚房,像小媳婦一樣忙活起來,我心想以後冰箱里一定要多備些菜,為心愛的人下廚的感覺,原來如此的美好。

我全心全意地燒著面,他什麼時候站我背後了都不知道。他從背後環著我的腰,他說︰真香,我被香味吸引過來了。

他抱著我,我也不敢亂動了,弱弱地說︰你先去外面等著麼,一會兒就好了呢。

他說︰不要,我想抱著你,好久沒有這樣抱過你了。

我一時感動,也就任由他抱著了。等我燒完面,熄了火,正準備往碗里倒呢,他趕緊說︰等等,讓我來,小心你被燙著。

說完,他就不由分說地拿起了鍋,然後熟練地往碗里倒,他問我︰你餓了沒有,要不要也吃點呢?

我搖了搖頭,我說︰我才不吃,我怕長胖。

他瞪著我,他說︰你都快瘦成什麼樣了,還擔心這個呢。

我說︰是女人都擔心著呢。

他小心翼翼地把面端了出來,大口大口地邊吃著邊關注新聞,一邊吃一邊不停地說好吃,末了,見我一直看著他,索性開始喂我,我死活不吃,他便拼命喂,我一個勁地逃,他索性把筷子放下,一把把我摁倒在沙發上,然後說︰看你還逃不逃,小壞蛋。

我一邊調皮地不從,一邊說︰快點吃吧,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深情注視了我好一會兒,最後只在我臉上輕輕地小啄了一下,他說︰要不是我剛吃過面嘴太油,我就直接吻你了。

說完,他爬了起來,我也順勢坐了起來,挽著他的一只胳膊,小鳥依人地坐在他的旁邊,他大口大口地吃了幾口面,連湯都喝得見底,他說︰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方便面了。

我說︰瞎說,你吃過的面還少嗎?

他搖了搖頭,然後說︰這是我第一次吃心愛的女人煮的面,不一樣。

我突然不合時宜地來了一句︰你吃過幾個女人為你做的飯?

這麼問出去之後,我就後悔了。易之之啊易之之,你好好地去問這些做什麼呢?

他正在關注時事新聞,漫不經心地回答我︰挺多的,不過吃完就沒特別的印象了。

我知趣地轉移話題,開始跟他一起討論時政方面的事情。過了一小會兒,我把他吃過的碗拿去涮了涮,然後折了回來,他已經躺在沙發上了,大概太疲憊,精神很不濟。

我趴在他旁邊,輕輕地搖了搖他,我說︰去床上睡吧,這兒冷。

他嗯了一聲爬了起來,然後說︰不行,我還得先刷牙。你先去床上等著我,乖,我一會兒就來。

又是一個有溫暖懷抱伴我入眠的夜晚,因為特別少,所以特別珍惜。

我躲進了被窩,這時候已經快冬天了,天氣轉涼,我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他刷完牙之後,也趕緊走了過來,跳上了床,很自然地把我抱在了懷里,然後說︰剛才听到你打噴嚏了,明天多穿點,別著涼了。

我低低地嗯了一聲,他抱著我躺在了被窩里,關了電視和大燈,開了床頭燈,暗黃色的燈光增添了許多曖昧,他抱了一會兒之後就忍不住壓在了我身上,然後,深深淺淺的吻就襲來了,我貪婪地吮吸著他嘴里的甘甜,緊緊地抱著他,只有這種時候,才覺得離他最近……

這一夜,我們又說了很多很多的話。他給我講他創業時遇到的種種故事,他曾經遇到的困難,他曾經差點兒瀕臨破產卻又重振旗鼓的事兒,講完他都累了,他說︰之之,我從沒有跟誰說過這麼多的話,講過這麼多我的過去。

我說︰以後有我呢,你也是個普通的人,也同樣需要一個可以宣泄情感的地方。

他說︰之之,你總是這麼善解人意。

我笑了笑,模著他的臉說︰我們睡吧。

他說好,他又抓著我的手,溫柔地揉來揉去,他說︰剛才還很想睡的,抱著你就不想了,就想多和你聊會兒天。

我說︰可是你明天還有很多事情忙呢。

我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睡著了,這一夜,格外的香甜,格外的溫暖。

等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桌上放著他寫的紙條,他說︰之之,不忍心叫醒你,醒來的時候記得吃早餐,我先走了,乖乖的。——徐成

他還在名字後面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只言片語,看得我心里暖暖的。很久前他給我寫的那張紙條我一直留著,放在一個心形的盒子里,如今,再有第二張的時候,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我也是時候開始我嶄新的人生了,我開始聯系從前認識的那些賣床上用品的床家,獲得了他們的初步意向,也了解了一下他們的庫存情況。我知道,以後只能自己給自己出主意了,戴翔威已經在我的世界之外了,我不能指望任何人提供專業性的意見。

而徐成,我想,既然他放我飛,我就一定要飛起來給他看,我必須證明,我配得上他。

我喜歡舒婷的那首《致橡樹》︰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痴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

也不止像險峰,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里。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听懂我們的言語。

徐成,總有一天,我會成長成你身旁的一株木棉,和你一樣並肩行走,這才是我愛你的全部意義。

打定了主意之後,我回家和仙女、老劉知會了一聲,仙女向來只要我不殺人犯法,她都說雙手雙腳贊成的。所以達成了初步的意向之後,我就開始行動了。

光是選址就廢了我好幾天的功夫,然後就是網上開店的一系列流程了,我租的地方比較大,考慮到以後貨物也需要有存放的地方,特地找了個比較偏比較空曠的廠區,萬一需要擴充之類的,旁邊有現成的地方可以租賃。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開始招兵買馬了。招人至關重要,我不想養一群整天除了聊天就是逛淘寶的員工,所以在招人方面,很是頭疼。

小崔听說我要招人之後,毫不猶豫地帶著我們原來的小分隊里那幾個人過來了,甚至連小丁和小何都來了,就是一句話︰之之,你挑,挑中的就留下。

我被感動得不知所以,果然是患難見真情啊。只是工作室還沒有開張,我想頂多五個人就夠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拿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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