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之奪妻記 第48章

作者 ︰ 欣欣向榮

許家老爺親自來了,時瀟再在屋里躲著就不合適了,只得出來給許士昌見禮,許士昌嘆口氣道︰「丫頭受委屈了,你家出事的時候,正巧許叔在外頭不知道,等許叔家來已經晚了,許叔對不住你,明彰娘糊涂,可是丫頭,能不能瞧在許叔的面子上,莫計較了,許叔這里跟你保證,以後再不會出這樣的事兒,這兩年許叔也想好了,等你跟明彰成親,咱就分開過,雖只明彰一個兒子,許叔這身子板兒,眼瞅還有好些年活頭呢,你們只管去過你們的小日子,我跟明彰娘在老宅里住著,逢年過節的,你們小兩口回去給我們磕個頭,你許叔心里就足了,至于明彰娘,你不用考慮,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許家的主我還做的了。」

說著拉住她的手,又去拉明彰,把兩人的手放在一起︰「你們倆青梅竹馬,這份緣殊為難得,自當珍重才是,便有些溝坎兒,邁過去也就是了,許叔什麼都不盼著,就盼著你們倆好好過日子,趕明兒給許叔添個孫子,就什麼都齊了。」

一句話說的時瀟滿臉通紅,待要躲回屋又實在不妥,在這里站著,又不好意思,倒弄得小臉上的紅暈越來越盛,直蔓延到了脖頸里去,想縮回手,不妨明彰緊緊握住︰「瀟瀟咱不鬧了好不好,你可知,這一路明彰差點兒急死了。」

時瀟抬頭看著他,許叔親自來了,明彰又這般,仿佛一瞬間,所有事情都否極泰來,以前她以為他高中之後會鄙棄自己,以為這門姻緣就此斷了,不想還能續起來,這算不算不幸中的大幸,在自己以為,這輩子都不能相見的時候,又有了一個如此圓滿的結果,像是做夢。

明彰見她愣愣望著自己不說話,深怕她還不應,忽想起昨兒葉馳說的那些,忙拉著她到一邊兒小聲解釋︰「那個九公主的事兒……」

他一開口,倒真提醒了時瀟,是啊,還有個九公主,她抿著唇看著他道︰「若你娶了公主,可就是駙馬了,從此平步青雲,富貴一生。」

明彰咬了咬牙道︰「瀟瀟你是要謳死我嗎,明彰若有此心,叫我,叫我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時瀟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道︰「我就這麼一說罷了,犯得著賭這樣的誓嗎。」說著又忙雙手合十對滿天神佛拜了拜,祝禱了半天。

明彰不覺莞爾,他的瀟瀟終是舍不得他的,拉著她的手,明彰大大松了口氣︰「瀟瀟你瞧朝霞。」

時瀟抬頭看過去,晨曦退盡,此時的天空鋪滿霞光,像一匹匹織金的紅緞,隔著日頭又像那輕薄的紅綃帳。到底自己不是什麼煞星,還能跟明彰有這麼個結果,這是時瀟萬萬沒想到的。

時瀟父女並沒有搬去明彰那里,一個是明彰雖中了狀元卻未點實職,住的地方也時臨時落腳之地,時瀟這個未婚妻住進去不妥,二一個,時瀟著實舍不得娟子跟大雜院這幫小子們,想當初,自己父女進京的時候,若不是遇上福興居的普掌櫃心眼好,又遇上娟子跟這十幾個小子幫著,不定什麼樣兒呢。

想到此,時瀟不禁想起了葉馳,別管外人如何說他紈褲,在時瀟眼里,倒不一樣了,尤其這幾回事兒過來,他該算自己的救命恩人吧!若沒有他,自己遇上郭大寶那樣的惡人,又怎麼能輕易月兌身,若沒有他,上回郊外說不定就沒命了。

時瀟抬頭瞧了瞧屋頂的新瓦,想起他滿頭大汗,轉身沖她呲牙一笑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己沒想去招惹他,也始終沒有對他假以辭色,可想起這些,卻又覺得虧欠他似的。

明彰昨兒來跟她說,萬歲爺下旨留他在翰林院供侍講之職,並請了婚旨,皇上特賜下城東一座四進的宅子,成婚之後他們就住在哪里,正使人收拾呢,說回頭帶她去瞧瞧,哪兒需添置些什麼東西,也好趁早置辦出來。

時瀟心明白,翰林院侍講,雖只是個從五品的官職,卻是在御前,只在御前,哪怕是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兒,都是最有前途的,明彰剛一得中便留在御前,可見得了聖意,更何況,還賜下了宅邸,足見恩寵有加,也怪不得明彰剛來的時候,那般容光煥發。

時瀟很知道他的,知道他的抱負,他從來不是個庸碌的男子,只不過娶了自己,倒對他沒什麼助益了,自己能做什麼,兩情相悅,開花結果,待成了親,自己就在後宅相夫教子,夫貴妻榮。

以前的時瀟向往著這種日子,那時的她養在閨中不知世道艱難,人情冷暖,更不知,閨房之外,還有這麼大的一個世界,這兩年雖受了苦,如今回想起來,時瀟卻又覺的分外珍貴。

她有時候想,若自己是個男人就好了,可以出去走走看看,瞧瞧大燕的錦繡江山,可惜她是女子,想到此,時瀟不禁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因為結果太圓滿,竟生出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來。

正想著,忽听外頭一聲響,時瀟嚇了一跳,放下手里的活計,剛要出去,房門已從外頭踹開,葉馳闖了進來。

此時的葉馳很有幾分狼狽,外頭的衣裳都沒穿好,頭上也未戴冠,時瀟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好幾天沒梳頭了,瞧著亂七八糟的,臉色更有些憔悴,但眼里卻充滿怒火,那火光一跳一跳的,仿佛隨時都會燒起來。

這樣的葉馳不僅狼狽,還令時瀟害怕,時瀟下意識往後推了一步道︰「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你巴不得我再也不來才好對不對?」葉馳這會兒捏死她的心都有,那天怎麼說的,說退親了,從此沒干系了,自己才回了王府,這才三天,他老子把他關了三天,放他出來的時候告訴他,狀元郎要成親了,皇上賜下宅子,擇吉日成禮,狀元夫人就是時家姑娘,人家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如今百年好合,正是最圓滿的結果,讓他趁早死了這條心,並告訴他,為免她在如此胡鬧下去,明兒就給他請旨賜婚,定親王府的小王妃就是鎮遠侯府的千金錦楓,不樂意也得樂意,這事兒由不得他。

葉馳哪里管什麼封錦楓,一听他媳婦兒要跟許明彰成婚,都恨不能殺人,瘋子一樣從王府跑出來直奔井水胡同就來了。

葉馳的目光掃過時瀟放在炕上的嫁衣,那紅紅顏色更刺激了他,他一把拿過來道︰「你不說你跟他退親了嗎?你不說你跟他再沒干系了嗎?那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我,我……」時瀟一慌,我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麼解釋,卻又一想,自己跟他解釋什麼,他又憑什麼來質問自己,他們之間根本什麼都不是。

想到此,時瀟淡聲道︰「這是我的嫁衣,我快成親了,小王爺若得空,到時可來吃一杯喜酒啊……」

時瀟沒說完,就給葉馳一把捏住了脖子,葉馳的眼楮都紅了︰「吃喜酒,你當小爺是什麼?由得你耍著玩不成,小爺想要你,你就是小爺的,誰也攔不住,本來小爺還想著對你好些,既然你不領情,小爺何必費那些功夫,你這嫁衣做得好,今兒小爺就洞房。」

說著把她按在炕上,就來撕扯時瀟的衣裳,時瀟嚇壞了,拼命掙扎,可哪里抵得過葉馳的力氣,葉馳這會兒已經失去了理智,一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媳婦兒要嫁給許明彰那小子,他就受不了,她是他的,誰也別想搶。

嘶啦一聲,時瀟的衣裳給他撕開了,時瀟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沒了,只要他想,她不可能反抗的了,時瀟閉上眼眼淚落下來,或許,她真是不詳的,要不怎麼就招惹上了他。

葉馳的唇落下,親在她的臉上,卻嘗到了咸咸的味道,葉馳一愣,低頭瞧她,只見她小臉煞白,閉著眼,咬著唇,可那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弄濕了她的臉,也弄濕了他的唇,更泡軟了他的心。

葉馳竟然不舍,不舍她流淚,看見她的淚,葉馳心里跟刀子扎似的,一下一下扎的他五髒六腑都擰著個的疼。

他停住了動作,伸出手踫了踫她的臉,時瀟瑟縮的別過去,葉馳心里一陣難過低低的道︰「就這般厭煩我嗎?連我踫你都覺得惡心……」

時瀟只是哭,她不敢睜眼,她怕,可他的聲音卻仿佛沒了剛才的暴虐,顯出幾分寥落來,他忽然緊緊把她抱在懷里︰「別怕,我只是太生氣了,一想到你要嫁給別人,我就控制不住,我不是真想做什麼的,我就是稀罕你,想跟你在一處,哪怕你打我罵我都成,就是別離開我……」

葉馳絮絮叨叨說的顛三倒四,時瀟略定了定神,睜開眼還沒來得及推開他,就看見了明彰,就算明彰再好的性子,看見這種情景也受不得,上去拽過葉馳就是一拳。

葉馳沒防備挨了一下,站起來,發現是罪魁禍首,可算找著人了,撲過去跟許明彰扭打在一起,平常練的拳腳也都使不上了,完全就是打架。

明彰雖說文弱,可到底是個血性男子,這會兒拼了命,也就抵擋了幾下,到底不是個,挨了葉馳好幾拳,要不是左宏跟錦城胡軍三個也及時趕過來,估模許明彰這條命今兒就算交代了。

葉小爺這一架打完了,倒清醒了,知道這會兒來軟的沒戲了,眼睜睜看著他媳婦兒嫁給這小子,除非他死,所以還得想招兒。

從井水胡同出來,哪兒也沒去直奔宮里去了,崇仁帝一瞧他臉上那個黑青的拳頭印,忍不住嗤一聲樂了︰「咱們小霸王也有挨揍的時候,快跟朕說說,誰這麼大的本事。」

葉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皇上金口玉言,當初可是應了臣弟,若臣弟瞧上誰,不管是哪家的姑娘,都給臣弟賜婚。」

崇仁帝眨了眨眼道︰「朕應過你這個?朕怎不記得了?」

葉馳道︰「皇上可不能賴賬,上回跟臣弟比劃拳腳,臣弟贏了,皇上應的。」

崇仁帝不免滿含興味的道︰「真瞧上了,誰家的啊,這倒新鮮,朕還以為,你這小子這輩子都胡鬧下去了呢。」

葉馳道︰「尋常人家的,書香門第的姑娘,姓時閨名一個瀟字,別的您就甭管了,只管賜下婚旨就是了。」

一句話把崇仁帝氣樂了,瞪了他一眼道︰「你當聖旨是隨便下的啊。」葉馳可不依,捏著皇上應他的話,死纏爛打。

末了,崇仁帝沒轍的道︰「便是賜婚也得明日,宗室皇族娶妃,哪有如此隨便的,你先回去,明兒一早朕下旨就是了。」好說歹說的把這小子給哄了回去。

葉馳剛走沒一會兒,緊接著許明彰就請旨覲見,崇仁帝心里著實喜歡這狀元郎,文采俊秀,器宇不凡,經綸滿月復,言之有物,假以時日必有建樹,故此,崇仁帝對許明彰格外青眼相加,便也傳他進來。

待他進來,瞧見他那滿臉的淤青,崇仁帝不由想起了葉馳,琢磨這兩人之間有什麼聯系,正想著,許明彰已經跪下,摘下地頭上官帽來托與掌中道︰「請陛下恩準,臣辭官歸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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