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句反問，真是傲嬌到不行，胡一下听得霍霍磨牙，卻拿詹某人沒法子，悻悻然掛機，看著許方舟，有點抱歉︰「副總……他老人家找我。」
「我在這兒等你。」
胡一下一听，心都化了，好不容易找回點理智，端起慘不忍睹的甜點飄出秘書室。真的如詹某人所說，她「等」來了許方舟——胡一下對詹某人再次燃起了崇拜之情，把甜點表面盡量抹平，敲門進了副總辦公室。
瞥一眼被她「加工」過的甜點，詹亦楊眉宇處頓時皺出個昂揚的「川」字，胡一下的笑容幾乎要咧到耳朵，顫抖著聲音匯報戰況︰「許方舟在下面等我！」
詹亦楊拿筆的手一擰，頓了頓，平靜地問︰「然後？」
「沒來得及有‘然後’，」都怪詹某人的電話來得不是時候，胡一下不免有小小失望，不過很快重新振作，「不過我覺得吧，他很可能會約我吃晚飯。」
詹亦楊眉頭一舒，「不論約什麼，說沒空，叫他等下一次。」
胡一下不解地看著他。
「太容易得手的，男人不會珍惜。」
「哦。」她耷拉著腦袋退出去，退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抬頭，「副總，我可以下班了嗎？」
詹亦楊點點頭。年底太多事忙，但是這女人著實是幫不上什麼忙。
他晚餐在公司吃，吃完又繼續埋頭工作，再看表，已經是八點半。十五分鐘後還有個臨時會議要開，行政助理跟在他身邊多年，熟知他喜好，幫他泡好一杯咖啡，詹亦楊捏捏酸脹的眉心，還沒來得及喝一口，私人手機就響了。
隔日就是12月24，周女士想約未來兒媳過平安夜。
「周女士不是歷來鄙視洋節？」
「大楊楊你也真是的，怎麼那麼不關心你未來媳婦，你不知道她明天生日？」
周女士話匣子一開再難關上，詹亦楊只好借用下胡一下的影響力︰「周女士是想繼續數落我，還是讓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當然是給她打電話更重要啦，我掛了，你記得一定要打！」
詹亦楊一口應承下來。
撥胡一下的號碼，她許久才接听，那端十分喧鬧，胡一下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他冷聲一喝︰「到底在哪？」
胡一下蔫了︰「我，我在酒吧。」
「和許方舟一塊？」
胡一下明顯抓狂了︰「你不要總是一猜就中好不好？」
「你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不听話？我不是告訴你先拒絕……」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生都沒這麼憤怒地對著電話吼過，詹亦楊猛地制住，改而厲聲低語，「回家，立刻。」
「不行，」胡一下斷然拒絕，「我要在生日之前搞定許方舟！」
「如果你喝醉了，怎麼搞定他？」
「等我灌醉他，再把他送到酒店，再……」
就在這時，行政助理敲門進來，提醒詹亦楊人都已到齊，可以開會了。胡一下似乎也急著掛斷，詹亦楊驀地起身，執著手機往外走︰「告訴我你在哪家酒吧。」
「……」
「起碼你需要有人幫你把許方舟從酒吧搬到酒店不是？」
酒吧女廁實在熱鬧，胡一下躲在角落仍吸引不少目光，一邊展覽似的被人看著、一邊執著手機無言以對，這感覺糟透了︰「我有錢還怕請不到搬運工？就不麻煩副總您老人家了！」
詹亦楊沉默，低氣壓透過電波傳到胡一下這邊。自己跟奴才似的討好他，他卻始終沒半點惻隱之心。胡一下想到這個就來氣，索性心一橫，改口道︰「現在是下班時間，你管得未免太寬了吧！」
不等詹某人接腔，胡一下趕忙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