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魂噬神 第十八章 老鐵板

作者 ︰ 嗜睡狐

張浩然和小貓俱是眯著眼楮看著飛奔而來的三個人。有大綠這個保鏢在,他們根本就不用擔心自身的安全問題。按小貓的話來說那就是——雖然大綠打不過火雲狼,不過殺那三個小毛賊也就分分鐘的事情。

他們思考的是另一個問題——人性問題。

張浩然在前世臥底期間也看不少人性的黑暗面,可他發現,他前世的那些黑暗面,在現在他所在的世界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在這個世界上,人性和道德仿佛廉價到可以任由人們去買賣和揮霍。

在前世,許多人雖然行著不道德和沒有人性的事,可他們還保留著最後一絲人性去為自己所行之事辯解、遮掩,甚至在輿論和社會的壓力下對受害者進行補償,雖然他們所做之事的後果無可逆轉,可最起碼他們還算是個人。可是在張浩然今世這個世界上,許多人和眼前這三個人一樣,連塊遮羞布都懶得拿出來用一下,只要自己能過得好,別人的死活根本無關緊要,如果有必要,他們不介意親手除去前進道路上的障礙。這樣的人,還能被稱之為人嗎?

「在你們人類社會中,一個人做了壞事,要麼會被人罵成是禽獸,要麼會被人罵成是禽獸不如。可禽獸就真的有那麼壞嗎?沒有!禽獸不過都是一些智能低下的動物,它們的一切行動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存。基于這一點來說,禽獸根本無所謂好還是壞。而魂獸呢?魂獸是一些有著可以媲美人類智慧的強大生物。有了智慧,就會產生相應的**,可是魂獸的**都會很直白地表現出來,從來不懂得什麼叫隱藏。而魂獸族群內部也鼓勵魂獸們表達出自己的**。因為**是生物發展的原動力。可能不能將你的**變成現實,就是你能力的問題了。所以雖然魂獸族群內部經常有斗爭,可斗爭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在斗爭過後,魂獸們卻都很自覺地遵守著強者為尊的信條。這樣一來,魂獸族群看似松散不堪,實則有著無比強大的凝聚力。」

張浩然贊同地點了點頭。魂獸族群的發展可以說,已經進入了一個無論是表面還是內在都處在良性循環的階段。

「可人類則不然。據我所知,人類之中的爾虞我詐、爭權奪勢以及許多為外界所不知的黑暗交易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峰。不說別的,就說眼前這三個人。他們陷入死地皆是因他們的貪婪而起,可為了活命,他們不惜放棄身為同類的你。雖然我可以理解一個人為了活命而做出的種種舉動,可是我不理解的是他們那種將危險轉嫁他人的行為。」

張浩然不解地看向小貓,因為他覺得小貓最後說的那句話明顯是矛盾的。

小貓眯著眼楮,邊看著紅眉青年在恐懼和驚愕中被大綠的綠色氣體腐蝕成一灘散發著惡臭的黑水,邊說道︰「在我們魂獸族群中,逃避責任和嫁禍他人是被所有魂獸唾棄的行為。自魂獸誕生以來,有過這兩種行為的魂獸總共不超過十個。」

張浩然真的驚訝了。同為擁有高等智慧的生物,在這方面居然差了這麼多,這不禁讓身為人類的張浩然感覺臉上滾燙一片。

「而那幾個魂獸無不被趕出了魂獸嶺,最終死于異鄉,永不瞑目。而這三個人的做法在魂獸看來,與嫁禍無異。只不過雖然他們挑起了另兩方的戰端,可卻把自己也搭了進去。當然,我這只是用了一個不算恰當的例子。只要有我在,火雲狼就不可能攻擊我們。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人類其實也不是一無是處,你們人類的愛,是我們魂獸永遠無法理解的。有許多人因為愛而變得高尚,而有的人因為愛而變得瘋狂、下作、無所不用其極。這愛,在你們人類之中好像被分成了好多種。我們魂獸只有家庭之愛這一種而已。」

說到這里,小貓轉頭看向張浩然,顯然是想張浩然能夠解答它的問題。

張浩然搖了搖頭,道︰「我無法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答復,因為我也不了解這世上所有的愛。如果你真的知道答案,那麼只有你自己親自去體驗和尋找了。」

小貓輕輕地點了點頭,目光深遠地看向了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覺得氣氛有些沉悶,張浩然輕笑一聲,岔開了話題,問道︰「對了,你怎麼一下子像個小孩子,一下子又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呢?你到底在魂獸嶺有什麼身份啊?怎麼好像有不少人看到你就眼紅呢?!還有,你當時是怎麼從那個黑衣人手下逃月兌的啊?那個時候我可是真的以為你死了,傷心了好半天呢!還有一點最讓我難以理解,你是怎麼讓我明白你想表達的意思的呀?你的叫聲別人根本就听不懂呢。快點來給我解釋一下。」

小貓用眼角瞥了張浩然一眼,道︰「你可真夠遲鈍的,才想起來問我這些問題。不過……」

小貓高高抬小腦袋,挺起還算堅實的胸脯,作王者狀,接著道︰「你想要知道答案,就要求我。可是我丑話說在前頭,就算你求我了,我也不一定會告訴你。」

說完,它自己先受不住了,一下子栽倒下去,在光滑的大石頭上笑個不停。

張浩然被小貓這一鬧,心中的陰郁散去了不少,隨著小貓一起開心地笑了起來。

不過好像今天注定就不是張浩然的開心日。

「小朋友,救命啊!救救我!如果你救了我,我一定給你好多好多錢!」

之前還有兩個男人在前頂著,現在,紅眉青年和遠哥已經變成了毫無生機的另類物體,就連他們的靈魂都已經變成了靈魂力量,被火雲狼和大綠吸收了,如此一來,小寧隨時都有可能被殺。她之所以還有機會說話,是因為火雲狼在將遠哥一爪子拍死之後,就退出了進攻端,現下正恭敬地立在小貓身後的草地上。

看著在大綠的攻擊下難以招架的小寧,張浩然內心在掙扎著。他看向小寧的目光中夾雜著厭惡、憐憫、同情、愧疚以及無奈。

最終,他所能做的,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對著小寧說一句︰「小寧姑娘,記得下輩子要好好做人。在做事之前想好可能會產生的後果。」

……

八天之後,一臉灰塵的張浩然抱著同樣髒兮兮的小貓出現了草原上唯一的那座大山的山腳下。

張浩然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結果使得他那張本就不干淨的小臉徹底變成了花臉,但他卻顧不上這個,眼楮往後面一通猛瞧,過了好久才重重地吐了口氣。他一坐在地上,拍了拍胸口道︰「終于逃出來了。那個家伙太厲害了。大綠和火雲狼聯手居然都被他壓著打。也不知道大綠和火雲狼怎麼樣了。」

此時他真的很慶幸將變成了喪子的單身父親的火雲狼也帶上了。

小貓毫無形象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著。一向愛干淨的它,現在連身上那些污穢之物都管不上了。這次它也出了不少力,雖然說大部分力量都用在了跑路上……

之前六天,他們和新加入隊伍的火雲狼,仗著實力還算強大,雖未主動招惹別人,可也從未做過退讓。一路上除掉了不少人類小隊,其中還有兩隊人馬是當初在張家鬧過事的。至于魂獸,有小貓坐鎮,好像還沒有哪只魂獸有那個膽子敢來挑釁。

就在他們一行在草原上可謂是所向披靡之時,他們踫上了一塊鐵板,而且還是很大很硬的鐵板。

當然,他們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沒有理會那塊鐵板,直接就想繞行離開。可那個滿頭白發,長得活像只老鼠的老鐵板卻找上了他們。

這次可不是因為小貓,而是因為張浩然。

那個老鐵板在看到張浩然的時候,頓時「驚為天人」。張浩然被老鐵板那見到美女時才會露出的眼神嚇得渾身發麻,心里打鼓老鐵板是不是老玻璃。

雙方戰斗的誘因是,老鐵板居然在見到張浩然之後,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就想抓走張浩然。這放在誰身上都不會願意不是。所以張浩然當下就揮出一道魄力。可那比魂力強上兩倍以上的魄力居然被那老鐵板一揮袖子就給打散了。

張浩然也有自知之明,他出手不過就是表達一下自己堅定的態度,根本就沒想過會將老鐵板怎麼樣。戰斗的主角還是大綠和火雲狼。

開始還抱著看戲心態的張浩然和小貓,在老鐵板發了脾氣之後,就再也沒有那份悠閑的余地了。

老鐵板還真夠狠啊!一掌就把大綠打趴下了。大綠過了好半天才搖晃著「腦袋」起身。只是它迷迷糊糊地繞著老鐵板轉了好幾個圈才找準了老鐵板的位置繼續戰斗。

火雲狼就好多了。老鐵板發飆後,它也發了飆,直接現出了戰斗姿態。那深藍色的晶體鎧甲在陽光下閃耀著迷人的光彩。只是這光彩背後隱藏的卻是無盡的凌厲殺機。

但他們還是低估了老鐵板的實力。大綠加上戰力全開的火雲狼居然被老鐵板打得節節敗退。

眼看著老鐵板就要攻到跟前了,小貓大叫一聲,叫大綠和火雲狼斷後,它則扯著張浩然直往草原中央的大山跑。

他們這一跑,老鐵板急了,攻勢更急了。他不經意間散逸出去的魄力有許多都掃向了他們。

可就算是老鐵板無意中散逸出的力量,張浩然和小貓應付起來也很是吃力,沒多久,他們就像變成了「難民」。

經過一番努力,他們終于退到了戰圈外。但他們不敢停留,拼盡全力向著大山跑去。直到他們跑出很遠了,老鐵板才急急地大喊道︰「小家伙,不要跑了。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看你天賦很好,想收你做徒弟。」

可是讓老鐵板氣得直跳腳的是,張浩然听到這話,跑得更快了。之前跑的時候還知道時不時回下頭,這下可好了,老鐵板的話直接把他嚇得頭都不敢回了。老鐵板是又氣又急又悔啊。

「我怎麼就沒一開始就說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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