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俠漫游 第九章 戰前

作者 ︰ 劉家老三

宋應星環視一眼凝神細听的岳同、楊開山兩人,繼續說道︰「阿兀術暴怒,眼看我等退走,想必會親自領兵追趕,我等一路向西,在饒風嶺西三十里處有一處峽谷,名曰‘葫蘆峽’。葫蘆峽峽長十余里,前面對著饒風嶺的是葫蘆底,寬達百余丈,但出口的葫蘆嘴卻只有數丈寬,峽里則呈半圓周形,在中間又還往里掐進一段,掐進去的地方只有十余丈寬,整個兒看上去,就象一個蜂腰葫蘆。我等事先備好山石巨木,從葫蘆底而進,此處寬達百余丈,阿兀術不會懷疑,等將阿兀術引進葫蘆嘴時,將山石巨木推下,堵住兩端,則阿兀術插翅難飛,此一路金軍可破。哥哥,以為此計如何,可用否。」

岳同呆呆的看著宋應星,睜大雙眼,愣愣的道︰「四弟,這就完了?這,這一萬五千金軍就這麼沒了?」宋應星奇怪的說道︰「是啊,哥哥。」岳同張了張嘴,仰頭嘆道︰「兄弟大才,想必古之張、韓亦不過如此吧。」一旁的楊二哥吃驚的開口道︰「四弟,這便是書上說的‘運籌帷幄之中,決戰千里之外’吧,一戰亡軍,一戰亡國,不外如此。」岳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重重說道︰「四弟,此戰就交給你了。我和你二哥、三哥,盡皆听你調遣,明日我便召集人馬,準備與金人開戰,四弟且放心施展。」

岳同為兩位兄弟斟滿酒,舉杯說道︰「來,兩位兄弟,飲了這杯酒,預祝我們此戰旗開得勝。」宋應星起身道︰「哥哥放心,小弟必不負哥哥所托。」楊開山道︰「哥哥放心,此戰我等必勝。」三人飲罷酒,吃了幾口下酒菜,宋應星凝神說道︰「哥哥,此戰之前,我等需得將寨中老幼尋一個妥善之處安置好,不可有失,不知哥哥有何打算?」岳同點點頭,緩緩地說道︰「此事我早有思量,兩位兄弟知道,你等嫂嫂原是南邊天柱山的大小姐,這些年,我岳家寨與天柱山多有往來,天柱山李家三父子具是豪杰之士,我想將寨中老幼送去天柱山安置,有你家嫂嫂照應,不至出什麼差錯。你們以為如何?」

宋應星捻著胡須,思量著說道︰「不錯,李家父子乃真豪杰,不會趁人之危,我等與之交好,想必他會幫我們一把,如此一來,我等再無後顧之憂了。不過哥哥,若是阿兀術能不死,還是留他一命的好。」楊二哥奇怪的問道︰「這是為何?那金狗來打我們,憑什麼不能殺死他。」

宋應星看到兩人疑惑,微笑著解釋道︰「那阿兀術乃是京兆府軍事主官,此次我們將京兆府兵力去了大半,勢必引起金國的注意,若是阿兀術活著回去,他為了活命,必會想方設法瞞過此事,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岳家寨才不致引來更多的金人軍隊,若是阿兀術死在了這里,那京兆府為了保命,怕是不知要將我們說的多麼強大凶狠了,到時候,想不引起金人注意都難。所以,這阿兀術是萬萬不能殺的。」岳同點頭答應,道︰「這樣一來,阿兀術卻是不能殺了,也罷,將他留下也好,他在這京兆府,以後怕是不敢再來招惹我們了。」

兩日後,岳武終于趕回來了,岳三爺听了宋應星的謀劃,心里終于放松下來,自此整日忙著*練軍陣,加緊訓練士卒。卻說等四人將岳家寨老幼送走,又備齊硫磺火油,山石巨木等物什,那阿兀術終于領軍除了京兆府,一路向饒風嶺而來,不過打的確是攻打另一座小山寨的旗號,企圖瞞山過海,趁岳家寨疏于防備之時突襲,一舉得手。

這日,得了消息,帶了一應物事連夜率領三千人馬趕到繞風口的岳武與宋應星已經在繞風口布置好了人馬,就等阿兀術的前軍到來。兩人站在繞風口一側山坡之上,岳武看著正在準備辣椒粉等辛辣之物的士卒,猶有些驚愣的說道︰「四弟,探子回報,前軍足有五千金兵,一炷香之後就會經過,領兵的是千戶長忽爾度,阿兀術的中軍尚有二十余里,就算急行軍,也要在半個時辰後才能趕到。所以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全滅這支前軍。」宋應星微笑道︰「如此更好,我等速戰速決,莫要等阿兀術追上來,到時甩不掉可就不好了。」

一炷香之後,金兵終于來了,金兵剛走到半道,宋應星便急令將袋子里的椒粉放出,立時在空中形成一片椒霧,此時風口刮進來的南風刮得正緊,南風帶著這層椒霧一下便網住了所有金兵,金兵立時亂作一團,人人揉眼,更是噴涕連天,眼淚鼻涕一齊來,剎那間山道中便響起一片哭喊聲。

喊聲一響,岳武便率三千岳家寨精銳狂殺出去,而金兵此時眼難開氣難吸,听得喊殺聲拼命擦眼,想要睜眼迎戰,奈何椒粉不是沙子,而且椒霧迷天,衣服上手上頭上到處都有,越擦眼楮里反而落得越多,這眼楮想要睜開來,可就難如登天了,從兩側山坡上下來的背嵬軍精銳眨眼即至,剎時間刀劍臨頭,金兵一時鬼哭狼嚎,此時別說迎戰,便要跑,眼楮睜不開看不見也跑不了,只如無頭蒼蠅亂鑽亂竄,一時間死傷慘重。

忽爾度在後陣,眼見情形不妙,急令大軍後撤,前軍椒粉迷得多的,想撤也撤不下,後軍略好些,刮到的椒粉不多,到是能跑,不過宋應星卻將山道兩頭堵了,岳家寨眾人人人都用浸了冷水的白紗包住了口眼,卻是不受椒粉的影響。

這一仗,阿兀術前軍五千多人幾乎給殺得干干淨淨,只有呆在後陣的忽爾度在親衛的拼死沖殺下,沖了出去逃了。而且與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相比,這一次岳家寨死傷不到一百人,可以說是一次完美的全勝。岳武與宋應星連忙命人收拾了戰場,便朝清涼山而去,清涼山只不過是個千余人左右的小寨子,馬如堅听聞岳家寨大勝金人而回,要借道清涼山,馬如堅人少勢單,不敢與之拒絕,便急忙敞開了寨門將岳家寨眾人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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