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坐在前面大杠上,戰士坐在後面,顛顛簸簸到了百貨公司,先到五金櫃台,看到有永久牌自行車,問了價格,把車票拿出來,繳錢開了發票,告訴營業員等一會來提車,
到了買手表的櫃台,只有上海牌的,還沒有女式手表,只好買了男式手表,
到買布的櫃台,布都整齊的攤放在櫃台上,我看了一下布,口面是兩尺七寸,算一下做被套要八米,再加上縮水的尺寸,就叫營業員扯了二十五尺粉紅的布,
棉花胎也在賣布的櫃台賣,買了兩床棉花胎,我一看旁邊櫃台有毛毯,叫營業員拿過來,看了一下,選了一條喜慶的,又買了一床黃色花的大床單,買了一張一米五的草席,
把買的東西用繩子扎好,固定在自行車上,讓戰士先回去,我和田叔叔繼續的轉悠,
買了幾種顏色的玻璃紙,幾種顏色的普通紙,買了幾種顏色的廣告水彩,
買了兩掛鞭炮,買了五斤糖果,幾包大前門香煙,又買了一些瓜子,花生,
買了梳子,大鏡子,雪花膏,百雀靈,扎頭巾,夾子,大紅絨花,一件大人的大紅襖,胭脂,口紅,粉沒有,就買了痱子粉,沒有眉筆,就買了繪畫用的筆,
買了幾種線,買了兩根拉鏈,沒有長的,只好買兩根短的,拉鏈齒是鋁的,我拉了拉,還挺滑趟的,
回到五金櫃台,又買了大,中,小三把張小泉剪刀,就騎著新自行車回家,
臨下車,我叫田叔叔,把爺爺的床弄成一米五的,
戰士已經把東西送到家,我拿著布和拉鏈到軍人服務部,里面都是軍人家屬組成的,李女乃女乃是領導,李女乃女乃叫一阿姨過來,我把布給她,把布平均裁開四片,用縫紉機把拉鏈扎在兩邊,然後把布縫合起來,拉鏈口拉開,布翻過來,成功了,
李女乃女乃問,「晨曦,你弄這麼大的口袋干嗎,」
我樂了,我告訴李女乃女乃,「這是被套,棉花胎從這口子里裝進去,拉鏈拉起來,比平常要把被里被面縫起來方便多了,」
「你這丫頭怎麼那麼聰明,」
向李女乃女乃要了一大梱布條,
「嘿嘿,謝謝李女乃女乃,我回去了,再見,」
讓張叔叔把被套洗一下縮水,然後去多找些大頭釘,圖畫釘,回形針,釘子,再到食堂打點糨糊,
我把線,剪刀,紙和玻璃紙拿到房間,剪了十幾大紅雙喜,做了各種顏色的,許多大大小小的紙花,把玻璃紙剪成拉花,剪了一些花邊,
弄的差不多了,關上門,我就去,溜達到上次看見的小院子里,有些盆栽,查看了一下,心里有數了,又溜達回家,
田叔叔的工作效率還是挺高地,大床已經弄來,小床拖走,爺爺的被褥放在大床上,看了怪怪的,
爺爺正好下班了,張叔叔把飯打回來,糨糊也裝在小盆順便帶回來,
爺爺說,「今天食堂做面糊啊,裝一碗嘗嘗,」把我笑達到肚子都痛了,張叔叔告訴爺爺,「那是晨曦的糨糊,」爺爺尷尬的笑了,
晚上上樓,指揮爺爺和張叔叔,方叔叔,把床放在房子中間,一頭靠在門對面的牆上,把席子鋪在床上,鋪上棉花胎,再把床單鋪上,又指導他們把被子套好,把毯子拿到床上,看著有點不對勁,趕緊讓方叔叔到田叔叔那里,把我的紅包拿來,
「爺爺這是我送給你的大紅包,」
爺爺高興的把大紅包打開,看到是繡花枕頭套,模著上面的繡花,
「晨曦,手真巧啊,」
爺爺只有一枕頭,我把我的也拿過來,套好了放在床上,這下看的真好,
大紅花固定在房頂中間拖下來的電線上,把剪的拉花,用大頭針連成四根長的玻璃拉花,一頭釘在牆的四角,一頭連在中間的大紅花上,四牆角掛上三朵不同顏色的小花,在門上貼了一大紅雙囍,在窗上貼了兩小紅雙囍,在床頭上方貼了一大紅雙囍,
把桌子放在南面窗子下,把剪好的花邊,用圖畫釘釘在桌子三邊,桌面鋪上粉紅色的紙,把梳子,大鏡子,雪花膏,百雀靈,扎頭巾,夾子,大紅絨花,胭脂,口紅,痱子粉,筆,手表放在桌上,好了,
「爺爺好看嗎,」
「好看,好看,好看,」
指揮張叔叔,把女乃女乃的肖像,拿到我的房間掛起來,
指揮方叔叔把箱子搬到我的房間,
指揮他們把別的房間裝扮起來
最後,指導他們倆梱了兩拖把,把樓上樓下拖了幾遍,開始那水啊,烏黑,烏黑,最後決定以後就拖地了,
忙完了快十二點了,
爺爺叫,「大家趕緊睡覺,明天上班,」
「爺爺,你明天結婚啊,上什麼班啊,」
「習慣了,習慣了,」
爺爺一晚上,嘴巴沒有合攏過,
早晨安排張叔叔,方叔叔去借十幾盆盆栽鮮花,到食堂拿幾盤子,寫了一個菜單,讓他們交給田叔叔,吃飯的人員讓田叔叔統計,
然後我拎著一包,跑到李女乃女乃家,
「李女乃女乃快走,到新娘家,」
「帶新娘是你爺爺去,你去干嗎,」
「李女乃女乃您不去,我自己去了,」說著我就跑了,
到了蘇老師家,家里還有兩女的在那坐著,蘇老師給我們介紹了一下,我笑著叫了阿姨,
我和蘇老師都用英語對話,
我打開包,把大紅襖拿來,讓她穿上,
叫蘇老師坐在小凳子上,我拿梳子把她稍微長一點的短發,用二十多根的夾子加濕水,把她頭發盤起,戴上大紅絨花,耳朵前面拉了兩小撮,卷起來用夾子固定好,告訴她過一會干了放開,就是彎曲的,
然後給她化了個淡妝,看滿意了,說聲拜拜,就跑回家,
門口的盆栽都放好了,大門上一邊一大紅雙囍,
我把香煙,糖,花生,瓜子裝在盤子里,放在大桌上,
看看沒什麼事了,就上樓把化妝品放到爺爺房間桌上,回到自己房間,
一推開門,嚇我一跳,爺爺捧著女乃女乃的畫像,眼眶紅紅的,我走過去,依偎在爺爺身邊,爺爺一只胳膊摟著我,
女乃女乃,爺爺今天要結婚了,您是那麼愛爺爺,您肯定不喜歡爺爺孤單是吧,現在蘇老師幫您照顧爺爺,您很高興對不對,
我們爺孫倆就靜靜地擁抱著看著女乃女乃的肖像,
樓下有人說活了,爺爺小心地把女乃女乃肖像掛在牆上,
就一個人下樓,看到李爺爺,李女乃女乃十幾人坐在客廳,
「老凌,現在什麼時間了,你還不去帶新娘,」
一看快十點了,爺爺就穿了一身新軍裝,去接新娘,李河。李嵩去的做童男童女,走的時候炸了鞭炮,一會新娘就接回來了,又炸了鞭炮,舉行了結婚儀式,李爺爺是證婚人,宣讀了證婚詞,發了紅色結婚證,李女乃女乃是介紹人也講了幾句,婚禮結束,
大家香煙,糖,花生,瓜子熱鬧著呢,
「新娘今天特別漂亮,這頭誰給弄的,」李女乃女乃好奇的問,
「晨曦,早晨給我弄的,」
「我說小丫頭早晨怎麼那麼急那,哎,小丫頭呢,」
我爺爺指了樓上,李女乃女乃急忙到樓上,
「晨曦,怎麼了,」
「李女乃女乃我沒有怎麼了,」
「那你怎麼不下樓啊,」
「李女乃女乃,我就覺得有點怪怪的,」
「什麼怪怪的,」
「您說父親結婚兒子參加就有點怪,爺爺結婚孫女參加那不是怪怪地嗎,」
「你這丫頭,走下樓我們就去怪怪地,」
到樓下我的小臉蛋倒霉了,這個一把,那揪一下。真的很痛,我生氣了,
「李爺爺你們部隊有鐵匠鋪嗎,」
「在這時候找鐵匠鋪干嗎,」
「打個鐵面具戴在臉上,你看我的臉,被你部下揪的,」
李女乃女乃打開還要伸過來的手,
「你們大老爺們,手沒輕沒重,你看這小臉被揪地。」
「晨曦,不理他們,我們怪怪地,」
李爺爺好奇地問,」什麼怪怪地,」
︰我們晨曦說,父親結婚兒子參加就有點怪,爺爺結婚孫女參加那不是怪怪地嗎,「
「哈哈哈,我們今天就怪怪地,」
「晨曦,我們今天就想听你唱歌,+」對,晨曦,我們今天就想听你唱歌,「李爺爺,高爺爺都在叫,
我想一下,「那我就唱一個甜密密吧,」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象花兒開在春風里
開在春風里
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在夢里
唱完歌,大家一起要新娘唱歌,
新娘唱了,我是一個兵,
大家起哄叫爺爺唱,
爺爺說,「我就唱,打靶歸來吧,」
「不行,」
「那我,對,晨曦你替爺爺唱,」
「不行,要唱一個換兩,」
「對一個換兩,」
現在才發現這老頭太賴皮了,
「各位爺爺,十二點多了,該吃飯了,」
「不行唱完了再吃,」
「那我就我替爺爺唱一首,我們河北的民歌,回娘家,」我用正宗的河北話唱的,
風吹著楊柳啊
刷啦啦啦啦啦啦
小河的水流著
嘩啦啦啦啦啦啦
誰家的媳婦
她走呀走嘀忙呀
原來她要回娘家
「再唱一個,」唱完又叫起來,反正躲不了索性唱了吧,下面唱老鼠愛大米
听見你我的聲音
我的聲音
有種特別的感覺
讓我不斷想不敢再忘記你
我愛你愛著你
就像老鼠愛大米
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
我邊唱邊退,唱完了我拔腿就跑,到了小食堂
「田叔叔,趕緊給我找點吃的我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