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挺安靜的幾個小孩，現在像炸了窩的麻雀，都圍著女乃女乃和我，三個和我不多大的小差男孩，動手動腳在我身上，東拉一把，西扯一下，
「女乃女乃，傻妞到我們家干嗎」，
女乃女乃說」以後不準叫傻妞，要叫大姐，晨曦現在是你大伯的女兒,
「我們才不要傻子做姐姐」
女乃女乃伸手給三個小子一人一巴掌，「是不是要你大伯修理你們「
三個小子都不說話
我說「怎麼樣才能叫我姐姐」
「只要你能打的過我們就叫你姐姐
「說話算話」
「算話」
「走」
我把毛線朝女乃女乃身上一放，和一大幫子小孩都到門口，」你們那個先來，」
「我先來，」
「自報上家門，」
「什麼報上家門，」
「笨蛋，就是你爹叫什麼，你叫什麼，」
「我爹叫趙二虎，我叫趙大軍，」
「好，我爸爸叫趙大虎，我叫凌晨曦，開打吧，」
大軍沖上來，我朝邊上一閃，順手一推，大軍一下趴在地上，
「起來再來，」
大軍爬起來，又沖上來，我抓住大軍雙肩，腿向左一伸腳，雙手一推，把大軍拌個跟頭，我就勢壓在他身上，
「服不服，」
「不服，」
「好再來，」
大軍爬起來沒有沖上來站在那里兩眼直轉，
「我們斗雞，」
「好，」
于是，我就把腿抬到前面，用雙手抱著腳脖子，單腳蹦過去，用膝蓋和大軍對踫了起來，趁大軍有點榥，我微蹲，把膝蓋到大軍膝蓋下面，再猛一站起，膝蓋一掀，大軍一下摔了大屁坐，
我放下腿，站在那里問「服不服，誰再來」，
幾小孩一起向後退
我抬手向左一指「，叫大姐的站這邊，」又向右一指，「不服氣的站那邊，」
嘩啦一聲全跑左邊，大軍也一拐一拐地站到左邊，
「好以後就叫我大姐，不，叫大姐大，現在叫一聲給我听听。
「大姐大」
「好你們以後就是我的小弟小妹」我很有黑社會的味道說，小樣，治不了你們，我白活了幾十年
「好了，都去玩吧」，呼啦一下都跑了，
我高興地走到屋里。
「女乃女乃全搞定了，」
「什麼搞定了，」
「呃，就是那幾個小子，都被我治住了，」
「你這丫頭，大軍在村里，比他大幾歲的都怕他，就是一打架王，」嘿，嘿，女乃女乃笑了，
我拿起女乃女乃身上的毛線，繼續我的編織事業，一邊和女乃女乃拉家長，
這下了解了這家庭的情況，
二叔家有四個小孩，大軍七歲，比我小兩個月，老二小勇六歲，老三是女孩，叫小青四歲，老四叫小明三歲，
三叔三個小孩，大的叫小強六歲，老二叫小慶五歲，老三是女孩叫小燕三歲，
小叔有兩小孩，老大叫小光三歲，老二叫小輝才一歲，
這一大家沒分家，十八口人，現在加上我十九口人真多啊，
天要到傍晚的時候爸爸回來了，
「晨曦我們回家，」
「晚上就在這里吃了再回去，」
「不了家里鍋里還有飯呢，」
我站起來爺爺女乃女乃再見，回家後吃了晚飯
「爸這舊盆洗腳，這白盆洗菜，這花盆洗臉，」
「哎，」
「爸拉根繩子掛毛巾，要拉低一點，」
「哎，」
「爸燒點水我要洗頭，」
「哎，」
于，是爸爸刷干淨鍋加上水，就坐在灶後燒火，我打手套，一會手套收好針，我把手套戴在手上，舉起雙手，
「爸好不好看，」
「好看，」
水好了，我讓爸爸挖了幾瓢水，對了一盆不冷不熱的水，把盆放在小桌上，
我把一個盆放在地上蹲下來
爸你用瓢水慢慢地澆到頭上
把肥皂放在旁邊，頭低下來，一股熱水慢慢旳流到頭上，雙手在頭上搓著差不多都濕透了，「爸停了，」
拿起肥皂在頭上打起來，然後用手搓，都沒有肥皂泡沬，
「爸澆水，」
一沖哇這麼髒，
「爸停了，」
再打肥皂搓出泡沬了，再沖洗干淨，用毛巾擦干，好懷念太陽能熱水器啊，
「爸你也洗頭吧，」
「好的，」
爸爸把水兌好了，我就負責澆水，一會爸爸洗好，
「這樣洗頭，一盆水就夠了，以前洗頭最起碼要三盆水，還是女兒聰明，」
「那當然了，」
一邊梳頭，一邊照著鏡子，看著自己的小臉，非常非常地滿意，瓜子臉，細柳眉毛，雙眼皮，小鼻子尖挺，櫻桃小嘴，
「哈哈爸我漂亮嗎？」
「漂亮，我女兒不漂亮，誰還漂亮，」
父女倆，嘻嘻哈哈鬧了一會，就上床睡覺了，
早晨吃過早飯，爸爸說要到大隊去有事，就走了，
我拿起毛線開始起頭，打毛襪，打了大約兩個多小時，襪子打好了，穿到腳上，哇，真暖和，
到了屋外看看爸爸還沒回來，到廚房，拎著藍子拿把鐮刀，去挑野菜，走了好一會都沒有看見野菜影子，一直到窪地邊上，才看到一些，一挑一邊走等挑滿一籃子，才覺得時間不早了，趕緊拎著籃子向回走，
還沒走到村邊，就听到有人叫晨曦，還有人叫傻妞趕，緊答應我在這里哪，哇我的嗓音還是那麼好，
這時一個人沖過來，抱著我就向回跑，
「菜菜還沒有擰了，」
又跑回去把菜擰了就跑，
我一看是小叔我樂了，
「小叔干嗎呢，」
「你還笑你爹塊急瘋了，」
我一面感動一面想，我要真跑沒了爸爸會怎麼樣，
到家小叔叫別人去找爸爸，告訴人找到了，一會就听到咚咚地跑步聲，
「爸你回來了，」我趕緊地討好說，
「你跑那兒去了，你想嚇死我啊，」一下把我抱起，
「爸我去挑野菜了，」我摟著爸爸的脖子，
「不挑了，下次不挑了，」
「看你們父女倆有完了沒有，趕緊回家吃飯，」小叔在旁邊笑著說，
「走到女乃女乃家吃飯，」
就這樣爸抱著我到女乃女乃家，中途我想下來，都被狠狠的 了一眼
女乃女乃從我進門就開始嘮叨，一直到吃完飯，還在埋怨我亂跑，我一直在陪笑，
「你還笑，你要跑沒有了，我沒怎麼和你女乃女乃交代，」
「女乃女乃，以後我到那里就過來告訴你行嗎，」
「我看還是叫丫頭到家里住，」
「女乃女乃你放心了，爸爸你到大隊事情辦的怎麼樣，」我故意打岔的問，
「沒問題大隊同意了，」
「真的太好了，」
「小虎你去通知，下午在隊房召開隊員大會，」
小叔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爸爸，現在動員大家，都去到窪地蓋房子，條件好的今年蓋，條件差的明年蓋，這樣村莊就整齊了，還能騰出田地種糧食，剛才我挑野菜時，看見那麼多窪地，如果把窪地改造好不，是又能多好多地嗎，」
「那要不少勞力，」
「動總比不動的強吧，」
爺爺女乃女乃二叔三叔，都瞪著眼楮一起說，「這丫頭」，下面就沒辦法說下去了，
爸爸這兩天，被我弄的好象有點習慣了，也不大驚小怪了，
爺爺說，「我們隊里耕田少窪地多，現在每年收成上交公糧，剩余口糧就不多了，這兩三年，那家不是靠野菜蘆根渡過啊，」
「行開會的時候，我會把這事情說一下，看看大家的意見，」
「爸我們回家吧，」
「你就在女乃女乃家吧，」
「爸我有點困了，」
「好吧，」
了女乃女乃家，我說爸改造窪地一定要搞，不但耕田變多，而且挖出的塘，可以養魚養鴨養鵝，種上水草養豬，
「是啊，這兩三年，人都不夠吃了，隊里豬圈都是空的，」
「爸會好的，只要大家齊心，日子會越來越好的，改造窪地這件事情，要寫報告給大隊公社，批準才能動手，不然萬一有人找茬就麻煩了，」
「噢，等會叫會計寫一份，」
「爸報告要一式三份自已要留一份，」
「行，你這小腦袋瓜子啊，比爸都聰明，」
「爸你再上街，幫我買點本子和筆行嗎，」
「行，女兒要什麼，就買什麼，明年秋天晨曦就要上小學了，」
「不要，我不去上，爸你到學校把課本買來行嗎，」
「行，不知道有沒有，」
到家爸爸叫我上床睡覺，然後左一遍右一遍交待，起來不要亂跑，
「爸不會的，你走吧，」
睡了一會，起來拿了掃帚，把家里門口掃干淨，我又到廚房爬上爬下，把鍋里加上水，點火燒熱，挖半盆水抓點堿，用抹布把大桌小桌擦干淨，干完我又開始我的打毛線事業，現在開始給自己打毛衣毛褲了，
咚咚有人跑步聲
「大姐大，」一下來了好多小孩進來，
「大姐大你是干嘛呢，」
「打毛衣啊，」
「我也要學，」
「等你長大了我教你，」
「大姐大我們去玩，」
「外面風那麼大，你們不冷啊，」
「斗雞一下就冒汗了，」
「汗干了冷不冷，」
「冷，」
「我們就在屋里玩，」
「這屋里有什麼玩的，」
「這樣我們唱歌好不好，」
「好大姐大唱歌給我們听，」
我有一頂小草帽，花花的小草帽。
每天和我這一起，真呀真正好。
我到地里去勞動，太陽當頭照。
戴上我的小草帽，曬呀曬不著。
撿呀嘛撿稻穗，割呀嘛割青草。
戴上我的小草帽曬呀嘛曬不著。
「好不好听，」
「好听，」
「這支歌叫小草帽，我唱一句，你們跟著學一句，好不好，」
「好，」
就這樣一遍一遍地唱著我現在變成幼兒園老師了,
「大姐大再唱一，」
「唱什麼呢，」
「不知道，」
「那我就唱一支我的祖國，」
「好，」幾個小鬼頭鼓掌，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慣了艄公的號子，
看慣了船上的白帆，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
歌唱完了，門口響起掌聲，，
「爸你回來了，」
「我女兒唱地真好听，」
「大伯，」
「好了，天也晚了都回家吃飯，明天再來，」
呼啦一下都跑了，
「晨曦這是織的什麼，」
「這是毛衣，下午織了不少，有五寸了，大概四五天就能織好，爸我的織好了給你織，」
「好，我女兒真能干手巧，歌也唱的好听，」
「爸該燒飯了，」我趕緊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