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抗日Ⅱ 第十五章 洋大夫(拜求收藏、推薦、點

作者 ︰ 樣樣稀松

()起居室也是沃格醫生的診所,屋中很是凌亂,張淵看著椅邊小桌上的空酒杯和半瓶酒,輕輕點了點頭。這是一個進步,要是在一個正常的日子,現在兩者都應該早已空了,醫生前一個晚上的痛苦已被酒精所驅散。

黃歷看著這位不象醫生的醫生,眼神中露出了些許懷疑。

沃格醫生頭發亂蓬蓬的象個爛雞窩,剛剛睡醒,眼皮還是浮腫的。听過張淵的介紹,他從椅子里站了起來,慢慢走向窗戶,拉開窗簾,閉起眼楮遮擋陽光,然後轉過頭眯著眼打量著黃歷。

「朋友,你會講英語?」沃格突然用英語說道。

黃歷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用英語進行了回答,「我想是的,你能從這里發現什麼問題嗎?」

「我想你大概在美國人或加拿大待過。」沃格分辨著黃歷的口音,顯出饒有興趣的樣子,拿起個放大鏡,走到黃歷面前,仔細檢查起來。

好半天,沃格才檢查完畢,若有所思地坐回了椅子。

「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哦,我想你會說中國話。」黃歷很急切地問道。

沃格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可以作為一些提示,如果你願意听。」

「我當然願意听。」黃歷想也沒想地說道。

「你的臉,應該不是你生下來時的那副面孔。」沃格下這個結論的時候,明顯帶著一絲困惑。

「什麼意思?」

「在放大鏡下面.外科手術的痕跡總是能看到一些的,雖然這極其細微。你曾經整過容,朋友。」

「整容?」

「是的,請不要置疑這點,我曾經是個醫生,而且一度是個很好的醫生。」

「我沒有這個意思。」黃歷皺著眉頭擺了擺手。

「但奇怪的是,我想不起來有哪個國家的整容手術可以做得這麼完美。非常之完美,這不僅需要極巧妙的手法,更需要精細的器械。當然,這絕不可能是在中國出現。」

黃歷撓了撓頭,苦笑道︰「如果我能想起來,一定會告訴你的。你的意思是我在外國呆過,可我還是沒有一點印象。」

「我要對你說,失憶癥的治療需要時間,需要刺激,需要誘導。你越是掙扎,就越折磨自己,情況也就越糟糕。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我倒是很羨慕你,能把以前的不幸全忘掉。」

「也許以前都是美好的事情,我卻已經失去了。」黃歷執拗地說道︰「我想請你,一個很好的醫生來給我治療,而不是這種猜測性的安慰。」

沃格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干,緩緩說道︰「你患的是解離性失憶癥,此病最常見的是對個人身份失憶,但對一般資訊的記憶則是完整的。這一類個案的失憶發作通常很突然,患者會無法回憶先前的生活、或人格,且主要是失去‘過去的記憶’。我曾听說過有患者離開原來的家庭或工作,旅行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建立另一個家庭或工作。當他們被尋獲後,他們已經有一個新的‘自己’,而且新的我與舊的我並不會交互出現。」

黃歷靜靜的听著,有些不耐煩,但也沒有打斷沃格的話。

沃格繼續說道︰「在治療方面通常是以心理治療為主,包括找出並適當處理壓力源、適度的傾听、催眠治療、電擊療法或以藥物輔助式的會談、鼓勵病人去克服癥狀(如回憶)。我要告訴你的是,這種病的治愈其實不在方法,而在上帝。你可能永遠也想不起來以前的經歷,也可能一覺醒來便又回復了原來的自我,這沒法拿得準。」

黃歷翻起眼楮,望著屋頂,想了了片刻說道︰「醫生,你總得試試才能最後交給上帝,而且,上帝只救自救者,這句話沒有說錯。」

沃格陷入了沉思,他不是心理醫生,治療這種病根本沒有把握,但他對黃歷的經歷卻是非常好奇,也非常想知道他的經歷。那麼,也就只剩下最後一招了,很簡單易行,試試總沒錯的?

「電擊療法,刺激你的神經,是最簡單易行的方法。」沃格建議道︰「當然,這需要忍受一點點痛苦。」

黃歷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來,**上的一點點痛苦,總比精神上一直痛苦要強。」

………………………

說到沃格,就必須交代一下他的經歷。一個德國人,本來是隨著留學歸來的張淵到中國來游玩的,卻意外地在上海愛上了一名妓女凱麗。那是一名西班牙人與菲律賓姑娘的私生女,嬌艷無比,有著水晶般的明眸,象一汪清澈的深潭,令人心馳神蕩。

但凱麗不是自由身,她是一個既開賭場又設妓院的法國大亨的搖錢樹,她的身價不是沃格能付得起的。于是,這個愛情故事注定要以浪漫開始,以悲劇結束。沃格為了凱麗,在上海一家醫院找了份工作,拼命的賺錢。可就在他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時候,凱麗卻被法國大亨作為一宗大賭注輸給了一位不知名的中國富豪。

佳人已去,只給沃格留下無盡的傷心和失落,他開始酗酒,用酒精麻醉自己的心,麻醉自己的感情。直到他在手術台上害死了兩個病人,因為他喝醉了。一個可能還賴得掉,但兩個不行。他失業了,沒人敢再請他,而他卻不願回國,他還要尋找讓他永遠也忘不掉的凱麗。于是,他成了一個四處游蕩的流浪漢,然後是一個乞丐。

有一天,張淵又踫見了這位老朋友,為他的落魄和頹廢感到驚訝。同時,也為自己的不如意而有些同病相憐,于是,兩個人又聚在了一起,來到了這個窮鄉僻壤。

沃格雖然在張淵的幫助下,在張家藥鋪的旁邊開了診所,但來就診者卻是寥寥無幾,基本上靠張淵資助生活。一是中國老百姓,特別是農村的窮苦百姓並不相信洋鬼子的醫術;另一方面也因為沃格喝酒喝得厲害,要來看病,就得帶著恐懼的心情,希望他的情緒不致于影響到自己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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