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都市 第370章 白如雪、薄如紙寄托的回憶(下)

作者 ︰ 天道1983

第370章白如雪、薄如紙寄托的回憶(下)

第370章白如雪、薄如紙寄托的回憶(下)

「張揚?還記得我嗎,理科一班,劉瑾,可是你的仰慕者哦,你當時的學習成績在學校太出彩了」劉瑾抿嘴一笑,伸出光滑的玉手,和張揚一握。

張揚握了下便放開,表情卻故作微遲疑了下,才呵呵笑道︰「當然記得,之前你打電話,我一時還真沒想起來,剛才才想起你是誰來,劉同學,在哪高就?」

劉瑾抿嘴一笑,饒有意味道︰「什麼高就啊,就是銀行普通人員一個,來,坐,這地方小點,但是我常來這里,這家煎餅屋,可以說全縣最好的,你估計好幾年沒吃過了吧?」

地方不大,估計就二十來平米,里面擺六張桌子,門口正有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穿著白色廚衣、帶著廚帽在忙碌著。

「兩位先坐小劉是熟客了,自己倒茶喝,我這就忙完」這人也不起身,轉頭看了眼張揚,笑呵呵的一點頭。

劉瑾也朝張揚一笑,說道︰「我是幾乎每周都來一次這里的就是地方小了點,但縣里也就這條件了,這里還算干淨、手藝也好——」

「沒關系,我也是農村出來的,大冬天零點時,街邊的小攤位上可沒少吃過」張揚笑道。

「哦?你還記得那時?我好像也吃過一次,好吃是好吃,在解饞,不過太冷了,抗不住」劉瑾嬌笑道。

兩人擦了擦凳子,坐了下來。

桌子、制作間都在這里,就在門口。因為制作這小吃,所用的器物很小很少,所以哪都可以放得下。

不過,這里面也有個說法的。清河這里的煎餅,外地人許多是不認識的,但外地人卻對它制作手藝很感興趣,所以師傅在一旁做,客人們還可以欣賞一下,算是一道風景、一道文化。

「喝茶嗎?」

「算了,白開水就好」

劉瑾真的自己動手,倒了兩杯白開水,霧氣升騰,將兩人中間一片都模糊了。張揚失神了一下,仿佛就在那份記憶中一樣。

那份記憶中,他僅有的最大膽動作就是在高中畢業時,請了劉瑾去照相館合影,那是唯一的一次。

可惜那時已經是畢業了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劉瑾臉色微紅了下,這家伙這麼直直的盯著自己

張揚一下回過神來,歉然的一笑,說道︰「在想上學時那會,我可也是暗戀你的一員,可惜不敢表白,高中就畢業了——」

「真的?我怎麼不知道?」劉瑾神情有些不自在,強作大方的一笑,沒想到張揚說的這麼直接。不過看張揚坦然的說出,不似齷齪,她在不經意中喜悅的同時,也有些失神。

還是上學那會兒好,很純潔、煩惱少,但可惜人都是要長大的,只能存留一份珍貴的回憶。

「暗戀自然是偷偷模模進行了,讓人知道那就成單戀了,那時你的追求者可是不少的,暗戀、單戀的更多,不少我這一員」張揚哈哈一笑,絲毫不扭捏。

劉瑾宛爾,理了下秀發,面容很是嬌艷起來,小開玩笑道︰「那太可惜了,如果你當初要是表白,說不定就成功了呢?你可是學校學習第一的尖子生,一般女孩子都崇拜學習好的」

微微搖頭,張揚自嘲道︰「感情、好感,又不是一句話的事,不提了」

話一轉。

「其實我這次回來,除了參加同學的婚禮外,其中有個目的就是吃這小吃的」

劉瑾的小玩笑被張揚輕易的轉了去,她認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是真正的拉開大家的距離了。

心態如此淡然、超然,但卻沒什麼架子,那麼的優秀,而人比人,怎麼差距就如此大呢?

劉瑾一時想到了另一個人,但一時滿心的苦澀和心酸。

兩人在懷舊,回憶那份美好的中學時代,都沒提電話約一事,也沒提家庭一事,或者工作一事,只聊學校的事情,同學、老師,主要是在回憶,看起來氣氛很融洽。

劉瑾在說,張揚不時回憶一下,點點頭,順一句,兩人就象老朋友一樣,不見陌生和尷尬。

一會兒功夫,大劉師傅整好了煎餅,盤子里端了上來,外加兩份香湯,當然,無論是煎餅,還是香湯,都是冷的,這樣吃著才有味道。

白如雪、薄如紙,可以形容它的美,這是純手工藝作出來的小吃。但里面卻寄托了太多有關張揚在中學時代的回憶。

對于他來說,每次千辛萬苦的找到一家店,吃這小吃,總是吃的很盡興,也總能引起他的思緒飄飛。

有人會說他心態老了,但是他不這麼認為。誰說不到三十歲的男人,不可以回憶美好?這不是老年人的專利。

——

張揚要了五卷卷豬頭肉的、還有六卷卷豆腐干、還有什麼也不卷的,劉瑾只要了豆腐干和什麼也沒卷的。

這一吃,感覺就出來了,那是相當的好吃。

但是,別看才這麼點東西,尤其那五卷豬頭肉的,豬頭肉做的很香,色澤也很好看,是熟食剁碎的,非常頂飽。幾卷一下,張揚就感覺到了胃口被滿足了。

想多吃,又吃不進去了。

而這些東西,也不過花了十多塊錢,劉瑾吃的很少,吃著的舉止是那麼的矜持和優雅。人似乎變了點,但依舊可以找回很多熟悉的地方。

或許,這個女人有什麼目的?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嗎?

張揚這想法一閃而過,不願意再想,免得破壞了這份和諧。

「好吃可惜吃飽了」一口氣吃完,張揚苦笑道。「中午都不用吃飯了」

這時大劉師傅也轉身說道︰「那倒是,吃這東西實惠,還好吃,更頂飽,這小兄弟是外地人?外地人喜歡吃這煎餅,可是少有哦,要不,再多吃點?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因為兩人交談時,都是普通話,听不出什麼異樣來。

「撲哧」劉瑾笑了。這大劉

「哪啊,他就是清河人,不過好多年沒回來了——」劉瑾代替張揚回答道。

張揚也是微微一笑。

「哦,听不出口音呀,以為是外地人,要是去了外地,這東西可吃不到了,外地人可不習慣這麼吃,那些人真不懂得什麼叫美食」大劉師傅鄙視的說道。

「這倒是,外地人很多不知道我們小地方的美食,沒推廣出去,實在太可惜了」張揚笑呵呵的說道。「大劉師傅,你這里生意怎麼樣,這美食街的生意比幾年前如何?」

「汗,就糊口飯吃唄,不過比幾年前,生意還是要好點,畢竟這里管理很到位,夠干淨,很多是回頭客,這里啊,就是縣里的一塊金字招牌,長江控股可賺了不少錢了」大劉師傅泛著笑容說道。

長江控股賺錢,也等于張揚賺錢,反正大部分股份就是他家的。

這美食街的產權和經營權,依舊掌握在張家手里,沒賣出去。怎麼說呢,對張家來說,雖然這點錢不算什麼,但卻是一種鞏固張家在清河影響力的手段。再如商業大廈、再入休閑廣場、再如酒店賓館、再如開發的小區樓盤等等。

盡管總公司設在省城了,但是長江建築公司的清河縣分公司,還是保留了下來,也在全市接一些工程存在著。

每年這些項目的盈利說起來也不算少,有上兩千萬元的盈利,這在清河,除了百年飲料,純利潤上算是緊隨其後了。

劉瑾听著大劉師傅說,不時瞥一眼微笑的張揚,眼神在變幻著,迷惑、悲哀、絕望、傷感等等。

這一點張揚並沒有注意到。

這大劉師傅,不知道眼前這位就是這美食街的少東家,什麼話都敢說。不過張揚听的卻是真話。

可以得知,當初公司開發的這些扶持縣經濟的項目,還是很成功的。如今依舊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在這里大約坐了一個多小時,張揚和劉瑾便起身離開。

——

「你也去?去哪?」張揚看她也跟上了車,坐在副座上,隨即問道。

這女人不說目的,他也懶的開口提及。

不過看起來,她的確不急?還是欲擒先縱的手段?

難道自己真的意會錯了?這女人真的是想認識自己?而不是現在就有目的?

劉瑾理了下額前秀發,嫵媚一笑道︰「怎麼,我們也算認識了吧?就算不是同學,也應該是朋友了吧?這麼盼不得我離開?」

一個小玩笑

張揚哈哈一笑,道︰「突然的有個曾經暗戀過的美女想認識我,我的確有點受寵若驚」

這話可以分開理解,劉瑾也很聰明,所以她也听明白了。

「也不奇怪,我和你是同一屆,同一個學校,你這麼出名,張家在縣里這麼出名,不想結識你的人,估計很少的」劉瑾微笑道。

這似乎是實話。

但是這理由卻不夠。

張揚也不揭破它,點了點頭,微笑說道︰「算是一個理由,不過,如今我們家也沒人從政,況且我什麼事也不管的,如今只是一個有點錢的富二代,吃喝游玩,就是我的人生目標了,說吧,想去哪,反正這會兒我也沒地方去,隨便走走——」

「咯咯,那敢情好,我周末休假,要不,我們去上二十里鋪的水庫?那里景色不錯,也是一年前才建起來的,據說那里準備要成立一個旅游鎮,是旅游散心的好地方」這女人一矜持的笑,胸前就亂顫了。

張揚掃了一眼,忙收回了視線。

女人似乎覺察到了一絲張揚的窘迫,耳根一紅,卻故意的一挺胸脯。

「是嗎,還真不知道,清河變化很大啊,就去那吧」車頭一轉,頓時朝國道開去。

真正上了國道,朝上二十里鋪開去時。

車里反而一時冷清了下來,劉瑾似乎在想著什麼。

張揚覺得有點悶,干脆打開了音樂,里面響起了那英磁性特別的聲音。

他喜歡那英的歌、喜歡鄧麗君的歌、尤其是那些懷舊的歌曲,感覺無一不是經典。

車子在五里外一處加油站加油,張揚出去,劉瑾就在車上借著機會,嘆了口氣撥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馬上響起一個男人急促的聲音︰「小瑾,怎麼樣了?約到了嗎?」

很突然的,劉瑾心里有了絲厭惡,厭惡這男人為了官位,居然讓自己的老婆出來主動讓別的男人睡,她就有些悲哀。

婚姻在經歷蜜月之後,到來的就是枯燥和淡如水,就連夫妻生活也是一樣。

劉建是劉瑾的丈夫,是一紈褲,曾經家世不錯,他的父親當過清河的副縣長,但突然的病退下來了,經過大換屆後,劉家就更沒落了。

當初劉瑾大學畢業回來,就結識了劉建,在利益驅使下,然後在媒人的勸說下,結合到了一起,隨即她也被夫家人通過關系,運作進了縣農業銀行,如今是一名放貸部副主任,也算實權了。

而劉建則因為老頭子退下去的太快,他反而錯失了機會,如今被挪到了民政局,是一名科長,如果不是看在老頭子的面子上,估計會被調去地方志辦公室。

一句話,這人沒什麼本事,想的都是歪路子,而且心還大,就想攀上更高的位置。

這次張揚回來,雖然在外沒有傳出去,但實際上,同學之間,不少都有聯系的,一下听到了劉建的耳朵里。

這一琢磨,老婆不是和張揚同一屆嗎,要是能攀上關系,民政局副局長這空缺,他也有很大希望的。

誰不知道張家在清河的影響力很大?盡管清河沒有張家的人在任職。但是羅玉剛每次回縣里,縣委書記、縣長都要搶著請客的,由此看出。

這一回到家里,劉建就動了心思,看老婆依舊風姿綽約,貪婪她美色的領導可是不少。以往劉瑾都以死相逼,這一次他可是下了決心的。

只要這張二少一句話,縣里肯定給這面子的,他這副局長就撈到手了。到時看誰敢在小看他?哼,一幫夠眼看人低的家伙

這次苦求、加上女兒在中間,劉瑾哭了幾鼻子後,才出來約張揚的。在清河縣官場中人,都知道一個事實,張家在清河影響力很大的。

求到了張揚,劉建競爭副局長一事,估計就要成了。

同時,劉瑾還有個心思,她給劉家生的是女兒,並不是兒子,為此夫家人可沒少指責她,一度關系很緊張,就是丈夫也冷淡的很。這次,能改變一點夫家的印象嗎?

盡管劉建已經承諾了,就這一次,他以後也不再強求生兒子了,把女兒好好養大。就是婆婆也是這麼私下說的,盡管這事非常的丟人。

但婆婆和老公居然都同意了

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勾搭上了張家,以後都不用愁升官發財了?

劉瑾深吸一口氣,道︰「才吃完飯,正去上二十里鋪,劉建,我警告你,這次過後,你再讓我陪誰,為了你的官帽子,我不會放過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放心吧,老婆,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不爭取,你們娘倆以後也要受人白眼,我怎麼舍得如花似玉的老婆?我TMD夠背了,所有人都瞧不起我如果我能當上副局長,誰敢在小看我們家?」劉建那邊吼道,似乎在痛苦的發泄情緒。

她一下就心軟了︰「別打電話了——」

眼淚似乎經不住的趟了下來,但看那邊油快加完了,她忙擦掉,然後坐好。

——

上二十里鋪,也在清河地界,這里新建起了一座水庫,只是小水庫。但是對清河這內陸少雨的地方來講,一撥清水,卻讓很多人眼前一亮。

周末時候,來這里看看風景、釣釣魚,或者也可以在這里享用到不少的美食,因為這里游客的增多,所以這里基本穩定了許多服務業的建設,如今成了規模。

吃住行娛樂一條龍

張揚喜歡這樣的地方,少了污染,卻多了風情,更貼近大自然。

什麼酒店賓館他不稀罕,但他卻喜歡各種好吃的東西,就算是很小的一個手推車上,他也可能停留幾分鐘一嘗鮮。

不過,這里最有名的,其實是羊肉面。

那是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尤其國道上過路的卡車司機、客車及客人們,最喜歡在這里吃碗面,然後再走。

而有的則選擇在這里休息,隔天再走。

這一來二去,這里就成了類似古代驛站的地方,地方夠大能停車,吃住也不愁。

為此,這二十里鋪羊肉面的名聲,就在西秦也傳了開來。而在槐洋等鄰近幾個市,這名頭就是集中響亮的。

劉瑾陪著張揚四逛,心情突然開朗。

但可惜,剛才才吃過煎餅,肚子里實在吃不下了,只能看著眼饞。

「張揚,想吃這里的小吃,那得等下午了或晚上了,我來過一次,這里可以開到很晚,大多的游客都出來,甚至有夜釣的不如,我們先住下來?」劉瑾這時忐忑的提議道。

「住?恩,行啊,早點入住,免得沒地方」張揚一口就同意了。

劉瑾大松口氣,但感覺臉上發燒和羞澀。

仿佛這一步步,都是她在求,最後入住了,自己再洗的白白的,往男人床上一躺,等著男人玩她的身子?

到底張揚夠年輕,不是老頭子,這方面的心里抵觸,她少了很多。心說,就當是一夜*吧,反正劉建如今很少找她了,她知道劉建外面肯定有女人,不過卻睜只眼閉只眼。

結果,兩人找到了一家賓館,據說是這里最好的,但房間卻只有一間了。

張揚還沒說什麼,劉瑾就搶先對服務員說道︰「那就一間吧」

——

張揚沒反對,但嘴角卻有一絲的冷笑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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