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大少 第五十三章 孫少有難,兄弟情深(推薦票)

作者 ︰ 許飛宇

街道兩頭早早被來的黑衣人控制住,嚴禁一切車輛與行人經過,還好孫東所在的位置並非是市區繁華地帶,加上漆黑午夜,行人並不多。街道靜悄悄的,空無一人,也無一輛停車,放眼看去,空蕩蕩,晚風吹過,旋風陣陣,紙削紛飛,更見淒涼。

動了,明晃晃的戰刀,向一動不動的孫東*來。

這時,一條人影出現在街道盡頭,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手中明晃晃的戰刀更是刺人眼目。接著,在他身後又出現一人,再接再,黑壓壓一片,分不清個數。衣服左袖口統一的棒上一根白布,快卻不亂,進攻的號角終于吹響了,戰也不可避免的爆發了。

沒錯,這幫少年就是以許飛宇為首的東興社精銳成員,早在西區的人馬大批潛入孫東宿住附近的時候,被李霸的手下人員發現了。李霸不敢怠慢,馬上上報許飛宇,許飛宇一听孫少有危險,馬上下令在社中選五十個身手好的弟兄,帶上無名,黎明一干人等奔往孫東的宿住。

沒有任何多余的話,黑道之路,只有勇者,沒有懦夫。

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東興社與西區之間規模最大,參與人數最多,死傷最慘烈的一次踫撞,也就是這一戰,兩幫人的夙願徹底撕開,兩方的矛盾也是這一戰開始激化,不能收場。

兩方人,各站道路一頭,堵滿了整條街道,分不清是誰先喊了一聲「殺!」,點燃了爭斗的導火線,雙方上百人,同聲吶喊,瘋狂的向前沖去。如同兩條方向相反的驚濤駭浪撞在一處,水花四濺。只是這時撞在一起的是人,而濺出來的,是血花,是血啊!!!

最前方的人和對方微一接觸,舉刀剛要砍,可後面的人剎不住車,連擠帶推,可憐這些‘先鋒’們在自己人和敵人的夾擊下,成了肉餅。雙方只在接觸的一瞬間,就有不下十人倒地哀號,可他們的眼中只有敵人,只要左肩膀不是白布,殺。而另一方,只要有白布,殺!

只是舉刀機械性的揮舞著手臂,沒人去在意他們,時間不長,倒地的人已漸漸沒了聲息,渾身上下都是粘血的腳印。此時,倒下去的人不是論‘個’記,而是論‘片’來計算的。西區老板楚雄沒有親臨現場,但是許飛宇來了。

西區有多少人來,沒有人知道,東興社的弟兄只知道,西區的馬仔是打不死的小強,砍倒一個,馬上又有人頂上,沒有給人一絲的喘息時間。

人多勢眾,但單兵作戰實力較弱,而東興社的弟兄,沒有一個是孬種,出來混,就當流血,這是宇少常對他們說的。東興的弟兄驍勇善戰,卻吃虧人數不佔優勢,兩方各有長處,不分上下。勢均力敵的爭斗,最後受傷的是雙方自己。殺敵一千,己傷八百,一把雙刃劍,拼到最後沒有贏家。戰場中時常能看見東興社的弟兄被數人圍困當中,片刻工夫,身中亂刀無數,渾身是血,痛苦倒地。

同樣也不難見到,西區的馬仔被月兌光上衣,赤膊上陣,如同瘋子一般的東興弟兄四處追殺,被*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混戰不停,血流不止,躺在街道上的人以成堆,鮮血殷紅地面,匯集成一條條小河,流進道邊的下水道里。血腥味充斥著整條街道,令人作嘔。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唐代曹松《己亥歲》中的詩句。全詩如下︰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描寫安史之亂後的戰爭戰亂殃及江漢流域,兵荒馬亂、生靈涂炭的現實。只可惜這種原本無樂可言的艱辛樵蘇之「樂」,如今也不可復得。「一」與「萬」、將軍榮與「萬骨枯」強烈對比,令人觸目驚心。

可憐白骨攢孤冢,盡為將軍覓戰功。今來縣宰加朱紱,便是生靈血染成。都無不體現著一將功成靠的都是無數鮮血與生命所鑄成的。

風漸起,吹皺秋水,也吹翻著歷史的畫冊,一頁又一頁地往前翻,白骨蔽野,血流成河,有又多少功成名就的將軍的成就不是踩著千萬百姓的尸體建立起來的?

歷史已成過去,然而,戰爭卻並未結束。有硝煙的是戰場,沒有硝煙的是官場與商場;殺人于槍林彈雨之中的是戰場,殺人不著血跡于無形中的是官場與商場。

真的很難理解,總有那麼多的政府官員熱衷于形象工程,置萬千百姓的利益而不顧;總有那麼多在開放後的富豪的發家資本,是靠著血腥的原始積累;總有那麼多地下皇,是靠著馬仔的尸體壘出來的,炮灰!!!!!草菅人命,都是人,為什麼自己只是炮灰!!!!

置多少百姓的利益而不顧,就有多少百姓時常呼天不應、叫地不靈;沾滿了多少的血腥,就有多少的人為這血腥在付出慘重的代價。

本來總是以為這是馬克思在形容西方資本家用詞,真的很難想像也適應我們的國情。而許多的官員為了所謂的政績、膨脹的私欲,不惜一切代價為那些貪婪的人營造著環境,讓他們滋生,讓他們殺人于無形。

本來修來的一條道路是讓大眾走的,可偏偏滋生那麼多的攔路虎;本來一條道路可以走上數幾十年的,可偏偏過了春天到不了冬天路便塌陷了;本來種花植樹是希望能鳥語花香綠樹成蔭,可偏偏剛發芽扎根便要更換新的品類;本來建設一座大樓是可以堅固上百年的,可偏偏住不到數十載便成了危房。

有硝煙的戰場是可怕的,沒有硝煙的戰場更可怕。

總有一天,所有的人們都會醒來的,「將軍榮」與「萬骨枯」不再會有任何的聯系,出來混,義永遠在第一位,否則就像建好的長城也會塌陷!東興社沒有炮灰,只有兄弟!

未死之人的垂死掙扎,斷肢之人的痛苦嚎叫,戰場中刀刀相踫的鐵戈聲,融化成發自地獄的聲音,如同一根劇條在拉割著人的心髒。那種震撼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許飛宇是人,他同樣也不好受,看著到處都是申吟的人,他有股想嘔吐的沖動,不過他還是忍住了,當你去爭奪一樣東西,當戰爭不可避免的爆發時,你必須得先學會承受一些東西。戰!為了兄弟!

一個小時的時間,對雙方所有參與這場爭斗的人都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長。許飛宇在無名的攙扶下,勉強可以站穩,他笑了,習慣了穿著白色休閑服的他,今晚卻也披上了黑衣勁裝。

沒人願意在地獄般的街道多呆一秒鐘,西區領頭此時身上至少挨了三處深可及骨的大口子,一張白臉上蓋了一層厚厚的血垢,是鮮血凝固後的結果,吃力的一咧嘴,臉布肌肉抽搐,他臉上干枯的血渣滓塊塊碎落,高聲叫喊道︰「撤!」隨著他的叫喊,西區眾人如同潮退一般,迅速回收。

東興社弟兄縱有追擊之心,亦無追擊之力,上至許飛宇、黎明,吳天,李霸,高強,無名無礙,這點小屁事,他還不看在眼里,他只負責保護宇少,其他的與他無關,他就是這樣的人,殺手,都有屬于自身的高傲。下至普通小弟,沒有身上不掛彩的,特別是吳天,肚子上被人刺個窟窿,鮮血淋灕,若不是用手堵著,腸子恐怕都流出來了。

兩方人退下,場中留下的尸體和非未完全成為尸體或者快成為尸體的人,不下八十人之眾。西區的人撤退不久,又派來一隊汽車,下來數十人來收拾殘局。東興的弟兄一見對方,眼楮都紅了,殺兄弟之仇,豈不眼紅?紛紛將血都沒來得急擦干的戰刀又從新拿起,準備上前。

已經沒有一絲力氣的許飛宇見狀仰面嘆了口氣,對身後的黎明道︰「讓他們去吧,我們沒有精力去處理他們的後事,找自己的兄弟送醫院。」許飛宇兩眼發紅,傷了這麼多弟兄,他真的于心不忍,這麼多人相信自己,好兄弟,一生兄弟!

黎明明白許飛宇的意思,急忙上前,穩住自己一方,讓西區的人清理戰場。西區的人道聲謝,開始揀拾尸體,將重傷的人抬上車,火速送往醫院。戰爭只用了一個小時,而結局的打掃卻整整花費了一個半夜的時間。

孫東笑了,不是因為許飛宇來救他而笑,不是因為西區的失敗而笑,他笑他自己沒有看走眼,他笑小子能這麼快成長,他像一個慈兄,就這麼傻傻的笑!

許飛宇也笑了,是那麼淒涼的笑!他笑含淚九泉的弟兄能注視著他,看他一路輝煌,完成共同的夢!笑得熱淚盈眶,笑的撕心裂肺!沒有人勸他,因為他們也在笑!也同許飛宇一般的笑!

「兄弟,一路走好。」許飛宇仰天默道。

「今天的你,明天的我,滴血為鑒,終身不負!兄弟,放心的去,你的苦,我來扛,你的夢,我來還!」許飛宇痛心疾首。

「今天的你,明天的我,滴血為鑒,終身不負!兄弟,放心的去,你的苦,我來扛,你的夢,我來還!」東興的全體弟兄默哀。

「宇少,逝者已矣,生者珍重!」無名不是冷血,失去兄弟的痛他也不好受,只是心已死,難卻再起傷。

「為我們的弟兄唱一首歌!」許飛宇用袖子擦掉臉龐的淚水,說道。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不流淚,只未到傷心處。男兒流血還流淚,傷之痛疼在心,活下去,更多的是為了責任。

在你輝煌的時刻。

讓我為你唱首歌。

我的好兄弟。

心里有苦你對我說。

前方大路一起走。

哪怕是河也一起過。

苦點累點又能算什麼。

在你需要我的時候。

我來陪你一起度過。

我的好兄弟。

心里有苦你對我說。

人生難得起起落落。

還是要堅強的生活。

哭過笑過至少你還有我。

朋友的情誼呀比天還高比地還遼闊。

那些歲月我們一定會記得。

朋友的情誼呀我們今生最大的難得。

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一首情深意重的歌曲此時被東興的弟兄唱出來,顯得有兄弟間的情義之重,顯得有些悲涼!

最後,將街道的血跡清洗干淨後,天邊已露出魚肚白,火紅的朝陽開始昂起頭。當陽光再次籠罩大地的時候,黑暗的罪惡將被永久的掩蓋下去,只是附近居住的人昨晚似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幫少年在唱我的好兄弟,情深意切。,第二天在枕頭邊竟然留下了未干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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