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馬 第一章 少年

作者 ︰ 丹江客

太陽快要落山了,山坡上的黃土在余輝的照耀下,顯得金光四射。集市上的賈人商客也都收攤回家。在村子的西邊,有一家破敗的院落,不斷有「喝、哈」的聲音傳來,只見院子里有兩個小孩拿著木槍,在院子里練習槍法,年齡大的大約有十來歲,小的那個差不多只有十來歲。年齡大的那個將一桿槍舞起來快若閃電,翩若游龍。年齡稍小的一個也在後面學著,雖然練得相當不錯,可是比起前一個來,就顯得差些了。

這兩位少年,一位叫馬超,一叫做馬岱,是一對堂兄弟,馬超父親馬騰,一家人靠打柴為生,馬騰是個武夫,弓馬嫻熟,可是這年頭做官是要講究出身的,更何況現在是士人當道,看不起武夫,他們控制著國家的資源,土地。就連大將軍何進也不放在眼里,而且馬騰家貧,沒有什麼錢財去巴結朝廷官員;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有錢,依照馬騰的性格,也不會這個做的。所以到現在也是一個樵夫,每天去彰山上打柴,再拿到集市上去賣,換回一家人的口糧。

「弟弟,我們今天就到這里吧,阿爹快回來了。一會兒就要吃飯了。」

「恩」。馬岱乖巧的點了點頭。

這時,一個婦人拿著一擦臉布走出來,對著馬超和馬岱說道︰「超兒,岱兒,過來擦把臉」。說完,拉過馬超,一只手扶著馬超的頭,另一只手給馬超擦去臉上的汗漬,擦完馬超,又拉過馬岱。「你看看,累了也不知道休息會兒,你們兩個,那麼拼命干什麼,把身子不當自個的。」說完還在馬岱臉上狠狠的擦了兩下,看是是責備,而跟多的是關心。

不一會兒,馬騰回來了,手里還拎著個野兔,說是今天打柴是見到的,就打了回來。一家人吃過飯遍早早的睡覺,躺在床上,馬岱怎麼卻也睡不著。

是啊,他是受不了這種寂寞與孤獨,在沒有電腦,手機,沒有電燈現在,讓他太陽一落山就睡覺,怎麼睡得著,過慣了21世紀的生活,現在換個環境,這和將一個人丟進原始森林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

馬岱是一個穿越者,喜歡三國小說,三國游戲,在做了一件很猥瑣的事情後,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里,成了馬岱。那天他在玩三國群英傳7。選的是三國鼎立劇情,君主為馬騰,為了快速通關,他打開秘籍,給國庫加了10把-太阿",10只黑麒麟,一只幼麒麟,給每一個武將輸上一千萬的經驗,將武將都升到99級,Ctrl、打開秘籍條輸入「addvalueexp317100000000」然後按下回車,就這樣莫名奇妙的來到三國,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給其他武將輸的是一千萬,給馬岱輸的時候多加了一個0.來到三國已經有一個月了,也漸漸認清了這個事實,在三國時代,是個人吃人的時代,我不殺死你,你就會殺死我,只有實力,才是硬道理。于是乎每天跟著馬超學習槍法,據說這槍法是由先祖伏波將軍馬援傳下來的,跟著馬超學習了一個月,雖然學的不錯,但是馬岱知道,他自己不是那個料子,不管原來怎麼樣,至少現在的自己是無法像馬超那樣,將一桿長槍使得如自己手臂一樣靈活,相較于槍,他更喜歡刀等大開大合的兵器。卻沒有人能教自己,在西涼,他知道的用刀的就兩個,一個華雄,一個龐德。可惜自己都不認識。

看著身邊的馬超已經熟睡,馬岱悄悄的起身,來到院子里,牆角有一堆亂石,是馬騰修房子是剩下來的,來到牆角,看著四下沒人,他悄悄的雙手抱起一塊大石,在手中掂了幾下,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又大了幾分,這是個好兆頭,在這亂世,多一分本事,你就多了一點生存的保障。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來到這里以後,他發現,自己的力氣大的驚人。不過,這個秘密卻只有自己知道。他輕輕的將石頭放下,站在院子里,西涼的天就是這樣,中午的時候驕陽似火,風沙肆虐,到了晚上,一切都安靜下了,霜落到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星星又大又明,月光也是那麼的皎潔。

看到這里,馬岱又一次想家了,想著想著,不覺的感到一種迷惘,自己來到這亂世,沒有什麼稱王稱霸的野心,玩三國游戲,爭霸統一,只不過是為了娛樂而已,而且自己也沒有那種稱霸的資本,更何況自己上面還有一個兄長,也輪不到自己。說到兄長,馬岱又想起自己這個便宜的牛人哥哥,他是一個很悲哀的人,母親和兄弟被韓遂殺了,父親和幾個兄弟被曹*殺了,妻兒和兒子又被楊阜、趙衢等人殺害,只帶著馬岱,也就是歷史上的自己逃到漢中,投靠了張魯,最後投靠了劉備,投靠劉備後沒得到什麼重用(反正馬岱是這麼想的,《三國演義》好像馬超投奔劉備後僅在安居平五路中提到過一次,就再沒有他什麼事了),最後郁郁而終,死的時候才40來歲。

西涼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尤其是早上,太陽剛出來,凜冽的西北風吹在臉上,疼如刀割,空氣中不帶一點水分,人們的臉上凍裂的口子顯得觸目驚心。

早上起來,馬騰就帶著馬超和馬岱出了門,今年涼州的雪下得特別大,大雪封山,砍柴多有不便,而且柴火的需求大,再加上自家的需求,所以馬騰一個人就顯得供不應求了,也就帶著;兩個孩子上了山。

從這里到彰山有一個多時辰的路,帶著兩個孩子,硬是走了一個半時辰,到了山下,上山的路已被大雪覆蓋,不過這條路馬騰走了估計不下一千次,也就沒有了尋找路的麻煩,兩個孩子興沖沖的想要上山,可馬騰卻不見得著急,只見他取下腰上的酒囊,喝了幾口,然後看著馬超兄弟倆,拿著酒囊在手中晃了下,示意他倆兄弟要不,馬超結果酒囊,喝了一口,又遞給馬岱。倆人臉上紅彤彤的,不知道是喝酒喝得,還是凍得。

上了山,馬騰在前面砍柴,馬超和馬岱跟在馬騰後面,將地上的柴火拾起來,整理好,到了中午吃了一點干糧,又接著干活。

下午,三人帶著柴火,滿載而歸。

三人回到家。馬騰卻沒有怎麼休息,而是挑著一擔柴火去了集市。

和天天一樣,馬騰和馬岱開始在家練武,齊肩高的長槍,榆木槍身被磨得光亮。在院子里耍了一陣,盡管馬岱練槍有一段時間了,卻總無法向馬超那樣,將槍使得出神入畫。練著練著,馬騰回來了。馬岱放下手中的槍,跑到馬騰面前,說道︰「阿爹,你回來了.」

「回來了,有沒有偷懶啊?」

「沒有。」

「恩。真乖,我馬家男兒哪個都不能丟了吃飯的家伙,想當年你先祖伏波將軍就是憑借著一對擂鼓翁金錘和一桿槍,隨著光武帝東征西討,打遍天下的。?」

馬岱一尋思,擂鼓翁金錘?那不是隋唐第一好漢西府趙王李元霸的成名兵器麼?怎麼成了我先祖的?

「阿爹啊,那先祖的武藝有沒有傳下來啊?」

「有啊,你和你哥哥練得不就是麼?」

「那阿爹,錘呢?」

自己的力氣大學不來,學錘正好啊,而且自己也喜歡錘,刀之內的重武器。

「那對錘一直在扶風,我們只是馬家一個分支,伏波將軍的槍早就不知道流落到什麼地方了,槍法卻流落到我們這支。」

「哦,」听馬騰說完,馬岱心中感到無比的失落,剛剛有了希望,卻又破滅了。

「不過……」

「不過什麼?」???難道有戲。

「不過自打先祖伏波將軍去世以後,那對錘沒有人能使用,也就成了廢棄之物,就放在祠堂之內,至于那三十六路錘法,因為無人能用錘,所以也就淪為無用之物,輾轉落到了你爺爺手里。」

「那現在呢?」

「在我哪啊,怎麼了?你不會是想要學吧?那對錘可是要四百斤的。」

「我就看看,」

「我就給你了,雖然沒有用,但是那畢竟是祖上留下的東西,不能隨便泄露,跟不能隨便亂丟。」、「嗯嗯,孩兒醒的。」

從馬騰那里討過錘法,馬岱迫不及待的打開布包。

馬岱看到他的第一眼,覺得好像是聖旨,電視劇里面都是這個形狀的,一張絲絹,兩端有軸,再一看,又覺得不是,因為它是白的。聖旨好像都是紅色的。而這個是白色的。

當看到第三眼的時候,他確定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武功秘籍。這確實是一本武功秘籍。擂鼓甕金錘。李元霸也是這個錘,只要把它練好了,你或許就能達到超一流武將了。

話又說回來,馬騰今天回來的有點早。

吃飯的時候,妻子問馬騰︰「夫君,今天為何回來這麼早啊?」

今天天冷,買柴火的多了點,而賣柴的卻又少了,因此早點回來了。我今天從集市上趕回來的時候,看見官府出榜招些有武力的漢子,羌人那邊又開始叛亂了,刺史府征集大軍討伐。我想我一個八尺男兒,不能總在家窩著,我打算明天就去應征,或許還能討個一官半職回來,你們娘幾個也不用跟著受苦不是?」

「你走了,我們可怎麼辦啊?」馬氏在一旁抹著眼淚,一邊向丈夫說道,「我想過了,我們的余糧,還能撐過今冬,過完年,超兒也就12歲了,也能擔起擔子了,再加上州府的餉銀,雖然苦點,但是也過的去了。」

馬騰是鐵了心了,所以也就不再勸告。

馬騰走了,是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走的,走的時候馬岱是醒著的,但是沒有起來,不是他無情,而是,他受不了這份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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