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卜算 第十五章.赤子之血

作者 ︰ 君子立危牆

關于「赤子之血」,有很多傳說,其中來源和用途是傳說中著力描繪的重點。

來源的傳說之一︰天地初開,天地中的第一滴血流傳下來的,三千血脈之首。

人們認為,最早天池大陸是處于一片混沌之中。某一天,突然從天外飛來一具重傷的**。只見這具身體碩大無朋,上見不到其頭,下見不到其腳,左右雙手的距離也是無邊無際。巨人掉下來後被混沌包裹住,他感覺呼吸困難,就深吸了一口氣,像老牛吸水一般把混沌之氣吸走了很多。誰知巨人不但沒有好轉,反而狂吐鮮血,血流如注,滴落在混沌中,大部分消失殆盡,只留下三千滴。這些血滴在混沌中得到溫養,慢慢地產生了靈智,成為了天池大陸的第一批人。巨人有時候疼痛難忍,雙手在身上慢慢撫摩,呼啦啦引起罡風龍卷,四散奔涌,把混沌攪得分崩離析,露出了原本看不見的陽光。最後,巨人終于力道盡失,身體的各部分也開始石化和腐朽土化,慢慢變成了今日的天池大陸;三千血滴之外的血液逐漸淡化,變成了內海湖泊、外海大洋,有些則殘存不滅,成為了熔岩火漿。

雖然身死,巨人體內的九大天池卻死而不僵,在巨人體內不斷游移,于是今日大陸上,也總能听到一些大幸運者進入到天池之中,得到混沌之氣和巨人殘存功力的洗滌。而傳說中的赤子之血,卻是巨人的心頭之血,是三千血脈之首。巨人吐血後,赤子之血滴落在混沌里,被混沌不斷洗滌,越來越濃縮,靈性越來越明顯。卻始終沒有化形成人,而是不斷依附在人類身上,起到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作用。

來源的傳說之二︰至情至性之人,靈魂溫養而出。

持這種說法的人,大部分是各個王朝的大儒之人,他們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其中很多都有著一顆至誠至信的執著之心。他們相信,一個人之所有偉大,之所以受人尊敬,不在于他的武道功夫多麼了得,而是取決于他的人格魅力。扶危濟困、悲天憫人、正直勇敢、不畏生死,才是赤子之血的內涵和來源所在。他們認為人很少有盡善盡美的,故而赤子之血極其罕見。但是絕對不是唯一,只要擁有「大人格」之人,就會從體內誕生出赤子之血。

他們研究過出現了赤子之血的人,雖然令他們沮喪的是,確實每一個擁有者都是正直正義、頂天立地的人物,可同時,這些人物都是武道高手。不過他們還是堅持認為,先有了「大人格」,後才有「赤子之血」,最後才造就驚天動地的武道高手。簡單來說,是「大人格」造就了他們武道方面的高度。

來源的傳說之三︰一心捍衛大陸之人或獸,得到天池認可,方可凝聚。

該說法的擁躉不信傳說,更加貼近現實。根據各種資料,眾所周知的是,每一個赤子之血的擁有者,其赤子之血的誕生都是在天池內。所以他們猜測,這些擁有者是得到了天池的認可,才凝聚出赤子之血。雖然有可能是三千血脈之一,也有可能是三千血脈之外的血液。

他們更願意相信,赤子之血不是三千血脈之一。雖然被三千血脈的家族鄙夷地稱呼為「卑微者無力的爭辯」,但卻有著廣闊的市場。畢竟三千血脈對于廣袤的天池大陸來說,還是稀薄得很。

而赤子之血的用途,也是眾說不一。

用途的傳說之一︰天地惟一血脈,三千血脈的始祖。

持這種說法之人,都是三千血脈的元老。他們認為,赤子之血不但是三千血脈之首,更是三千血脈的始祖。在赤子之血面前,血脈傳承的功法將會毫無作用,是三千血脈的天敵。歷史上有很多三千血脈之屬,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主要原因,正是赤子之血。也正因為深信這種說法,一旦讓它們听說誰擁有了赤子之血,將會傾巢而出,不擇手段,將赤子之血擁有者扼殺在襁褓之中。

用途的傳說之二︰溝通大陸神秘的天池,成為天池的間接擁有者,得到天池的傳承。

持這種說法之人,往往對天池有著極大的好奇心和期望。他們認為,天池是巨人體內之物,雖然巨人身死無數萬年之久,但天池中仍舊殘存了巨人驚天動地的功法。一旦得到了天池的傳承,將學習到這些功法,一舉成為大陸第一人。

他們同時也是一些野心家,一旦讓它們知道了誰是赤子之血的擁有者,將不遺余力,將擁有者抓去研究。

用途的傳說之三︰天池之子,天池孕育成長,傳說中的真正「分身」。

持這種說法之人,往往是一些修煉出了武道金丹的高手,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滯留在天池大陸,不得飛升。他們眼界開闊,武道學識淵博,其中之一就是傳說中的真正「分身」。

傳說中,分身的作用各種各樣。

有傀儡之說,分身不知道疲倦,不懂得疼痛,卻是自動修煉功法,戰斗之時放出去,活月兌月兌一個人形兵器;有二命之說,分身其實就是本尊的第二條性命,當本尊遇到危險,道消身死後,可在分身上復活;有雙倍成長之說,分身和本尊同時修煉,一旦合二為一,功力將遠超同階的武道修者,甚至越階挑戰也不在話下;更有些虛無縹緲的說法,當武道修者修煉出武道金丹後,假如沒有同等階的分身,百分之百不能飛升。正是這個原因,天池大陸其實有很多行走的武者,並不是本尊,而是一具具分身。

說法萬千、眾說紛紜,一旦赤子之血誕生的消息現世,必定引起一場長達數百年的大論戰。愚昧的「老頑固」和激進的「無知小兒」、迂腐的儒士和爭強好勝的武者,「卑微者」和三千血脈之間,吵吵嚷嚷不可開交。甚至引發小階層、小範圍乃至大面積、大範圍的沖突。熟識的人或不熟識的人,一旦意見相左,輕則相互指斥,重則拳腳相向。

「赤子之血」的現世,往往直接激化了大陸萬萬年來深藏的階級矛盾,整個大陸都會得到一場突如其來的洗禮。

諸葛軒呆呆地看著手心的血滴,心思電轉。自己見證了赤子之血的誕生,還是自己認定的人。他今後的成就一定是自己拍馬難及的,自己惟有苦練武道,才能在他成長起來前保護他。

同時諸葛軒有些擔心,天池大陸各種頂尖人物,對赤子之血要麼如臨大敵要麼虎視眈眈,假如沈仲擁有赤子之血的消息傳揚了出去,沈仲的處境將會非常危險。

閉上眼,心里暗暗催眠,我不知道這個事,我不知道這個事……

咦,我不知道什麼事來著?

諸葛軒自我催眠成功,卻腦海里老有個什麼事,自己應該不知道的,可是自己又好像特別想知道,因為好像跟自己關系特別密切。皺起眉頭思索了半天,也沒想出來。睜開眼,看到自己捧著的血滴,一下子恍然大悟。

哦,這個事啊。

趕緊把血滴扔了出去,再次閉上眼自我催眠。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一睜開眼,又看到血滴跑了回來,在繞著沈仲飛快地盤旋。

諸葛軒郁悶得無以復加,只好暫時不理,等出去後再自我催眠。

沈仲此時也比較郁悶。腦海中升龍玉佩一直在吞噬氤氳霧氣,所以腦海中開闢出來的空間,自己也猜測不到用途。他想到了御宇術,听說御宇術專修精神,可以讓人在腦海中開拓出一個「神識海」。神識海不像天池和神海有許多個,神識海只有唯一的一個,但是能夠不斷擴大。自己修煉《御宇術》之後能產生一絲絲的「精神力」,儲存在神識海中,並且慢慢開拓著神識海的範圍,使自己的精神力越來越充足,支撐著自己御宇術的發揮。

想著自己御宇術大成,煉出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藥,創造出鬼神莫測的符篆,沈仲感覺心里頭火熱,橫不得立刻就找幾本丹藥和符篆的書看看。突然沈仲想到了大射的危機,假如自己御宇術和陣法大成,創造一個籠罩整個大射的陣法,大射豈不是固若金湯?想到這里沈仲忍不住偷笑,可是看到空蕩蕩的神識海,沈仲嘆了口氣,這該死的玉佩,吞了這麼半天,還沒個完啊?給我留幾絲做試驗!

沈仲此時的神海中,綠色液體也終于慢慢滴滿了。整整二百滴,不多不少。

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是自己身體生機磅礡的感覺他還是感受到了。他相信,只要自己能修煉出一門相應的秘術,神海中的綠色液體一定能發揮出作用。這個作用應該是治病療傷續命甚至起死回生。只是不知道用完之後綠色液體能不能再生,假如用一滴少一滴,終歸只有二百滴,數量有限,以後怕是就沒有了。也許能夠通過運轉周天再次擠壓出來,但是這里是天池,並且功法還不是自己運轉的。假如出了天池,自己能不能擠壓出綠色液體,很難說。冥冥中有種感覺,自己做不到。

沈仲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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