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卜算 第十章.諸葛軒

作者 ︰ 君子立危牆

「怎麼,又要說老娘壞話啊,活得不自在了是吧?」

還沒等桌上兩個人說出下文,老板娘又出現在了幾人的面前,叉著腰呼喝起多嘴的人來。

說完後又笑容滿面地走到沈仲旁邊,拉著沈仲坐到了國師面前︰「弟弟,不要听他們胡說八道,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

隔壁桌有個人就不干了︰「菲花姐,我不是好人麼?」說完後還可憐巴巴地看著婦人。

哪知道婦人一看到那人的模樣,皺起了眉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

「你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

有婦人在旁邊,沈仲感覺有些口干舌燥,于是端起了茶杯要喝茶。哪知正好要喝的時候,听到婦人的這句話,沒忍住一口氣噴了出來。哪好不好,卻是噴在了婦人的胸前。沈仲嚇了一條,手忙腳亂地就要道歉。卻不想茶杯沒放好,只是放在了桌子邊上,一下子茶杯翻轉,連茶帶杯子都潑到了婦人的印花長裙上。

沈仲連忙探手去抓,卻不想一下踫到了婦人的大腿。兩人像是觸電一般,同時一顫。

沈仲通體一震,呆呆的沒有動作,婦人也呆呆地看著沈仲,兩個人似乎被點了穴道一般,相互看著。空氣里安靜地可怕,只是兩人的鼻息逐漸有些粗重起來。

國師站起身來,輕輕地推了推沈仲的肩膀,沈仲才醒過神來。慚愧地看了看國師,然後扭頭看了看另外一桌,卻發現另外一桌三個人也是傻了一般呆呆地看著自己和婦人,那三張張大的嘴巴,能放進去好幾個鵝蛋。沈仲的臉色更紅了。

這時候老板娘也醒過神來,把裙子上的茶杯放回桌上,說了聲抱歉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沈仲想道歉,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張了張嘴。垂頭喪氣地坐回桌子,倒上茶水,連灌了三四杯。

一直到第二天,沈仲和國師重新上路,婦人都沒有再出現。不過結賬的時候,店里的掌櫃愣是沒收沈仲的錢,說是小姐吩咐了的。

坐在千里鶴的背上,沈仲還是有些蔫蔫的。國師跟他說了不少話,沈仲不是嗯就是啊要麼是哦,心不在焉的。國師見沈仲有些心神不屬的,想盡辦法也不能把沈仲的心收回來。看著天上流動的白雲,國師突然有個主意,裝模作樣地也吟起了詩。

「沈仲遇菲花,心思莫可察,浮雲天上客,思念腦中沙。」

沈仲此時正愣愣地出神,听到國師做的詩,也跟著念了兩遍。突然回過神來,大哥這是在取笑我啊。

「大哥!」

「哈哈,二弟。你覺得這個劉菲花怎麼樣啊?」國師見到沈仲終于回過神來,也松了一口氣。

「大哥,你壞死了。」沈仲被國師笑得混不自在,扭了扭。

國師看到沈仲撒嬌,開懷大笑,然後對沈仲眨了眨眼楮。

「哈哈,二弟,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嘛。大哥告訴你個秘密哦,這個劉菲花可是個處女哦。」

沈仲听完國師的話,不信地睜大了眼楮。十六歲成年,看劉菲花的模樣最少也有二十五六了,竟然還沒成親麼?

「二弟,大哥我可是吃了八十年飯,游歷了數個王朝,見過的女人不知凡幾,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沈仲听完國師的話,心里老大不是滋味,甚至想讓國師掉頭,再去找這個叫劉菲花的剛認的姐姐。甩了甩腦袋,沈仲閉上了眼楮,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沒有了迷茫。

「大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國師看到沈仲的神色,對于沈仲的心里變化已經了然于胸,點了點頭。

「剛才咱們就出了狀元洲,現在是漠敦州地界了。漠敦州有個著名的觀光勝地,漠敦窟,你要不要去看看。」

沈仲對漠敦窟的基本情況還是了解,那是一個長達數里的巨大洞窟,洞窟的牆壁上刻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植物,還有古代人狩獵的情景。另外還有一些遠古的文字,現在的人們卻是全然不認得了。不過有傳說,這些文字是一部遠古的歷史典籍,記載了遠古時發生過的故事。由于字數不多,不能成為系統,也就一直沒有被人真正破解。很多年前,漠敦窟突然被發現,當時大射王朝派出了許多的土木人才、歷史專家,甚至武道高手,都沒有弄明白洞窟里文字的意思。

沈仲對這個地方還是很向往的,點了點頭。國師呼喝一聲,千里鶴稍微偏轉了一些角度,往前加速飛去。

當沈仲和國師降落下來,進入到漠敦窟里才發現,這個洞窟不但寬敞而且非常的高大。左右有十數米寬,上下竟然有十數米高,牆壁上嵌入了不少的夜光石,並不昏暗。里邊的游人稀少,稀稀拉拉幾個人,還個個騷情得很,對著牆壁搖頭晃腦,引經據典,似乎這樣表現一下,自己就很有學問似的。

沈仲和國師看了看牆壁上的圖畫,都是一些原始人類刀耕火種、揮舞著棍棒石塊追逐野獸的畫面,還有些粗獷的植物,灌木、喬木都有。基本上大同小異,似乎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當沈仲和國師深入了一些,走到一處人多的地方,終于看到了牆壁上的文字。文字橫七豎八、東倒西歪,筆畫也繁華得要命,似乎現在的七八個字才能夠得上牆壁上的一個字。與其說是字,倒不如說是畫。不過這些畫毫無規則,筆畫也不均勻,看起來非常別扭。

兩人站在人群後默默地看著文字,前邊的人群有些也是默默地看著文字,有些人則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師妹,你覺得這個字像不像咱們的‘天門陣’。你看,從上到下的第三條斜線,像不像是‘死門’,你再看,從下到上的第五條橫線,像不像是‘滅門’?這兩門的作用至關重要,師妹,你看看,如果這兩筆沒有的話,是不是這幅圖就完全散架了?」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沈仲也看了過去。

只見到人群的最前邊站著兩個窈窕的背影,都是長發披肩、穿著雪白的紗裙。身高較矮的那個微微側著自己的臉龐,潔白無瑕的側臉、青女敕的鬢花、玲瓏剔透的耳垂上掛著一顆耀眼的寶石,此時正看著旁邊的人,眼神里帶著些許的期盼。

身材較高的那個似乎感受到了周圍的目光,烏黑秀發下的腦袋低了一下,微微側臉,春蔥般的玉手從衣袖里探出,輕輕地拉了拉自己的師姐。只見小手縴縴,修長而潔白,有如上好的白璧一般。指甲微長,也是晶瑩透明,更有錦上添花之感。

站在「師姐」旁邊的人可能是看到了「師妹」的面容,一個個目瞪口呆,眼神里既是驚艷又是興奮。

「師姐,我們拓印一份帶回去吧,這里……人太多了。」

「師妹」注意到別人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地說了一句話,這話說出口竟然讓後邊的沈仲也是愣愣出神。

怎麼的人物才能有這樣的聲音啊。泉水叮咚,似乎從其嘴里出來的每個字都有莫大的魔力;春風拂面,似乎聲音里竟然夾雜著香味;綿軟濃糯,似乎音色中飽含著膩人的甘甜,更加讓人迷醉。

沈仲不由得探頭往前看去。

這時候「師姐」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張四五尺的白紙,然後在沈仲目瞪口呆之中,凌空而起,把白紙貼在了文字上,往後仔仔細細地上下撫摩。落在地上,稍作調息,再次凌空而起,小心地把白紙揭下,折好後裝入袖口。然後二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自始至終也沒有人指責或者擋道。

當二女從身邊走過的時候,沈仲還是仔細地盯著二女,尤其是「師妹」看了又看。

「師妹」也是同劉菲花一般瓜子小臉,不過明顯年輕許多,皮膚完美無瑕,一張精致的小臉吹彈可破。睫毛很長,微垂雙目,眼中似乎有些東西在閃爍。沈仲思索了一下,不是眼淚,似乎是一種很容易引起男人憐惜的「楚楚可憐」。鼻梁高挺、櫻桃小口微微抿著,似乎有個倔強的個性。

「諸葛姑娘。」身邊國師喊了一句,此時沈仲正看著「師妹」的背影在發愣,听到聲音嚇了一跳,趕緊裝模作樣地看了過去。

剛剛擦肩過去的二女听到聲音轉過聲來,看到是國師後雙雙盈了一禮。

「國師大人,您在這兒啊。軒兒剛剛沒注意到,還請莫怪。」盈完禮後「師妹」向國師告罪。

國師點了點頭︰「呵呵,我們正要回京師,路過此地,順便來看看。諸葛姑娘怎麼沒去京師?」

「師妹」听完國師的話欣喜地抬起了頭︰「國師大人還是叫我軒兒吧。我和師姐剛游歷回來,正要去京師呢,可以和您做個伴麼?」

原來她叫諸葛軒。

「當然可以,呵呵。諸葛姑娘,你爺爺去京師了吧?」

「嗯,上個月就過去了,現在應該是在和宇文爺爺下棋呢。」「師妹」嘴中的「宇文爺爺」就是大射日宗的老祖宗,宇文正。

「呵呵,他們下個什麼棋哦,這兩個瘋老頭,就喜歡斗嘴,八成是在磨嘴皮子。」

國師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拉著沈仲的手︰「二弟,來,介紹個人給你認識。諸葛軒,諸葛世家中的奇才,現在是第三天池圓滿。」

沈仲趕緊見禮︰「諸葛姑娘好。」

諸葛軒不敢受禮,微微側身︰「國師謬贊了,軒兒哪是什麼天才啊。倒是鎮國王大人,青年有為,軒兒早聞您的大名了。」

沈仲有些驚訝,她竟然認識自己︰「諸葛姑娘太過夸獎了,那是聖上隆恩,沈仲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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