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卜算 第一章.沈家兩天才

作者 ︰ 君子立危牆

「仲兒,又在發什麼呆啊?」

一間清幽雅靜的屋子里,有一張長長的木桌,桌上橫七豎八放滿了白紙。白紙上已經被畫上了一只一只的雲雀,有靈動的,有欣喜的,有高傲的,各種各樣。

桌前站著一個少年,從身材比例來看,他是踩在一張凳子上的。此時他正拿著一支畫筆,在呆呆出神。

筆尖的雲雀已經初具雛形,只是一雙眼楮還是空洞的。

「爹,我天天看雲雀,感覺雲雀早已經被我記在心里了。為什麼今天感覺雲雀的樣子似乎不應該就這麼幾種呢?」

桌子對面站著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眉毛舒展,雙目有神,臉頰瘦弱,看起來似乎是個文人。

「仲兒,畫畫有很多境界,像你現在畫的已經初具神韻了。但終歸來說,還是處于畫皮的地步。」

「爹,我知道,你是說我只能畫出形狀來是吧?」少年听到中年人的話覺得有點沮喪,不自覺說話的音量也小了下來。

「呵呵,仲兒,不要難過。想你年前才開始跟爹學畫畫,一年不到就能達到現在的成就,已經很不錯了。」

少年听到中年人的話開心地笑了,潔白的牙齒整齊地露了出來,讓人看起來感覺特別的干淨和舒服。不過想到自己離爹爹的境界差得太遠,又把頭低了下去。

「可是爹,我覺得我畫得雲雀跟您畫的比起來真的差得好遠。」

「仲兒,爹相信你總有一天會超過爹爹的。不過,仲兒,你有沒有覺得,平靜中看到的東西總歸會讓你感覺缺了一些什麼,也許你可以讓你的雲雀伙伴動一動。」

「動一動?」少年疑惑地看著自己的爹爹。

「嗯,動一動。」中年人點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少年看著自己爹爹的背景,突然覺得有點陌生。似乎有點高深莫測起來。搖搖頭,把自己荒誕的想法甩出了腦袋,也出了門去。

少年走出門來到了林間,看著滿山的林木和林間飛舞的雲雀,呆呆出神。

動一動?怎麼動一動?為什麼動一動?動一動能怎麼樣呢?

這幾個問題一直徘徊在少年的腦海中,怎麼也想不明白。

突然從灌木叢里蹦出來一只白冠雲雀,嘰嘰喳喳,聲音顯得很驚慌。少年看著雲雀奮力撲騰翅膀的樣子,突然想到父親的話,感覺好像抓住了一些什麼。可仔細去想的時候,又感覺什麼都沒有。

雲雀一蹦一跳地往少年的方向趕了過來,翅膀也一直在費力地拍打著地面,可是努力了很多次,也沒有飛起來。少年蹲子,把雲雀捧在手心,放到面前仔細端詳。只見雲雀側翻在手掌上,眼楮看著少年,嘴巴里在嘰嘰喳喳的,似乎很有靈性的樣子。也許它想和少年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少年呵呵地笑著,然後用自己的指頭捋順了一下雲雀亂七八糟的羽毛。

突然少年瞳孔一縮,他模到了一個二齒的牙印,這是林子里常見的金環蛇的作品。這種毒蛇的毒性猛烈異常,家里的雞鴨甚至牛羊被金環蛇咬傷一口,基本上過不了半天都會死亡。

少年突然驚慌起來,自己畫雲雀大半年,早已經把雲雀當成了自己的朋友。這只雲雀他也見過很多次,並且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白。因為除了灰褐色的羽毛之外,它還長了個高高的白冠。

「爹爹爹爹,你看看這只雲雀。」少年三步並作兩步地回到了家里,把雲雀捧到了他爹爹的面前。

「仲兒怎麼了,驚慌失措的。」

中年人看著少年覺得有點奇怪,少年平常斯斯文文的,很少有事情讓他像現在這麼驚慌。不過想想也覺得有趣,不自覺問完話後嘴角咧開了,好像在嘲笑一般。

「爹爹,你笑什麼,難看死了。」少年看著爹爹的笑也是一呆,這個「糟老頭」可是很少笑的,平常對自己嚴格得要命。

中年人也不管兒子撒嬌,把雲雀接了過來,仔細地查看雲雀的傷口。其實這時候雲雀已經到了瀕死的邊緣了,估計家里的蛇藥也起不到作用。但是中年人還得聊勝于無地處理一下,否則在兒子心目中落個不好的印象,以後的教育可就不好進行了。

于是中年人利索地拔掉了傷口附近的羽毛,並且找了把鋒利的小刀,把兩個齒印劃開,擠出了一些烏黑的血,並且清洗了一下傷口,然後倒上了蛇藥。想了一想,又找了一小塊棉布,幫雲雀包扎了一下。

「好了嗎?」少年擔心地撫模著雲雀,不過雲雀的狀況似乎並沒有好轉。

「听天由命吧。如果你不放心,去找你哥哥。」中年人也不敢把話說太死,所謂盡人事听天命,也許自己還是做到了。

少年听了中年人的話沒有吭聲,仍舊一下一下地撫模著雲雀的羽毛。看著雲雀的眼皮慢慢地合了起來,少年的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自己難道真的要讓小白就這麼死了嗎?可是爹爹說除非去找哥哥,可是他是自己的哥哥嗎?為什麼每次見到他我都感覺好討厭好煩躁?少年不安地扭動著身子,臉頰都憋得通紅起來。

「仲兒,雖然你哥哥只比你早出生半個時辰不到,但終歸他是在前面,他還是你的哥哥。你為什麼要討厭自己的哥哥呢?」中年人看著少年的樣子,微微了嘆了一口氣。

「爹,你說娘是不是被我害死的?假如不用懷上我的話,娘是不是就不會死?」少年的手停頓了下來,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爹爹,眼中儲滿了淚水。淚光隱隱,在太陽的照射下,這張明眸皓齒的小臉顯得特別的可憐。

「仲兒,不怪你,誰都沒有怪你。你娘天生體質羸弱,可是你娘又是個那麼善良的女人,她不忍心讓你們兩任何一個流產。這是你娘的決定,你就不要自責了。你也不要怪你哥哥。」中年人此時也是老淚縱橫,顫抖的手顫顫地撫模著少年的腦袋。

「爹,不要傷心了,是仲兒不好,仲兒不懂事,不但害死了娘,還讓爹爹傷心。」少年撲到了中年的懷里,嗚嗚地抽泣。

「好了,不要哭了。只要你和你哥哥都好好的,爹就高興,你娘也會高興。」中年拍拍兒子的後背,安慰了起來。

「嗯,我听爹的,現在就去找哥哥。」

少年姓沈,名沈仲,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個畫師出身的父親,沈藏春。父親除了沈仲這個二子外,還有個長子,名喚沈伯春。沈伯春和沈仲的母親由于早產,撇下一對雙胞胎兒子,撒手人寰。

沈伯春和沈仲出生之後,沈藏春也從翰林閣大學士的頭餃下辭官歸隱,帶著二子回到了自己的故土,沈城的沈家壩,迄今已經有五年。沈伯春和沈仲已經雙雙渡過了自己的六歲生日。年前沈伯春被「壩上老人」看中,收為關門弟子,開始學習武道。由于沈仲憐惜自己的父親,不願父親單身孤苦,沒有追隨「壩上老人」,雖然听說「壩上老人」對自己的資質也是贊賞有加,但是自己不後悔。自己決定了要陪伴父親,即使浪費了修煉的黃金時間,也要堅持到底。父親讓他畫畫,他就畫。父親說他畫得不夠,他就努力。很少見到父親笑了,自己一定要在畫畫上面讓父親滿意,讓父親笑。雖然自己很討厭哥哥,莫名其妙的討厭,打心里討厭,但是父親要自己去找哥哥,那麼自己就要去。

沈家壩有一條奔騰的大河,河面寬有百米,河水滔滔,不時發出轟隆隆地聲響,顯得氣勢十足。有時候沈仲也會矗立在河邊,默默地看著河水,似乎腦海里有些東西在閃爍。他以為是畫畫,因為他看過父親的《大河波濤圖》,就是取景沈家壩的大河。可是仔細想想又發現不是,自己腦海里的東西似乎更像是腦海里有東西在動,好像要裂腦海而出。這種感覺讓沈仲非常害怕,每次看完大河後都是臉色蒼白地回到家里。為了不讓父親擔心,又找地方使勁把自己摔兩下,回去跟父親說跟哥哥練了兩下,摔到了。他知道父親看到自己願意和哥哥交流,就會開心,雖然是讓哥哥被黑鍋,但是爹爹不會計較這些。怎麼說都好,雖然自己討厭這個哥哥,但是這個哥哥卻是很疼這個弟弟的。

沈仲的哥哥沈伯春師從「壩上老人」,就駐扎在大河的對岸山上,結廬而居,餐風飲露,看起來也是非常辛苦。不過哥哥的武功已經非常了得,雖然只學習了一年不到,但是憑借六歲的年齡,他已經能夠挑戰沈家壩的沈河家長子,十七歲的沈天河。于是沈伯春被稱為沈家壩的天才。

當然,自己也被稱為天才,沈家私塾的沈海老爺子經常在人前夸贊自己悟性了得,畫工進界飛快,是畫畫的天才。雖然自己一再謙遜,說自己差得還遠,但是這些話讓沈海老爺子更是高興,最後還被他收為了直接弟子。想沈海老爺子在民間的地位,連自己的父親都是非常的興奮。

于是大家都知道,沈藏春家出了兩個天才。

沈伯春和沈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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