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一番心靈洗禮後,青雲煤礦內所有人緘默不語,幾名工友默默扶著受傷的伙伴,搖頭嘆息。
強權面前,不得不低頭。民族尊嚴固然重要,沖動的捍衛民族尊嚴是魯莽之舉。故而,對于蕭子雲的做法,無人提出質疑。
簡易的休息室里,一群人垂頭喪氣默不作聲。這些平日里頑劣的學生,社會上的混混,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啞巴。
蕭子雲神情肅穆,眼神堅毅,正色道︰「兄弟們,相信方才那一幕都深深印在我們的腦海里,永遠揮之不去。作為黑道人士,我們談不上正義之師,更做不了大英雄。但,我們骨子里深埋著一顆正義之心,在民族大義與個人利益之間,我們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哪怕遍體鱗傷,哪怕血濺當場。今天我只問你們一句話,島國人如此囂張跋扈不可一世,我們怎麼辦?」
「殺!」
聲浪震天,氣勢卓卓。發自心底的一絲怨氣化作一聲聲怒吼,一**聲浪。幾乎同時,屋子里三十幾名青雲會兄弟月兌口而出。
年逾不惑的鬼哥面色潮紅,眼眶濕潤,一行清淚順著眼角靜靜滑落。鬼哥沙啞著嗓子道︰「雲哥,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老鬼個人來講,絕對不會放過那些島國鬼子的。」
在槍林彈雨中模爬過來,經歷生死之後,強烈的民族情結在鬼哥心中激蕩。沒人能體會他心底最深層次的感觸,作為一名英勇的戰士,敢于踐踏民族尊嚴,欺辱民族弱小的人,就是他的敵人。對待敵人,戰士從未退縮。
縱然不能體會鬼哥心中的情緒,但蕭子雲深感理解,輕輕點點頭,朗聲道︰「從今天起,加強青雲煤礦防範工作,二十四小時輪流值勤,不得出現半點紕漏。此事由林風和鬼哥負責,出現問題,我拿你們事問!」
「是!雲哥放心!」二人齊聲道。
「許超,馬上回學校征集人手,越多越好。改變原有策略,門檻放寬,凡是願意加入青雲會者,一律接納。」
「浩哥,加大力度吸納社會上的小混混,加入青雲會者,待遇優厚,招來後人手隨你所用。」
「嫣兒,負責查明櫻花社團人員情況武器配置,具體布局,常用戰術,最好畫出一張草圖來。」
「所有人盯緊所轄的場子,這幾天不準惹是生非,等人手充足之後,我們與島國人決一死戰!」
一口氣下達這麼多命令,每一條都振奮人心,雄心勃勃。與此同時,也意味著青雲會將直接對上島國三大幫派之一的櫻花社團,一旦失敗,將傾巢覆滅。
對于很多學生來說,逃課是一種解月兌;但對于蕭子雲來說,逃課是一把枷鎖,牢牢地將他捆綁住,無論是思想上還是身體上。
在夜總會寬敞的辦公室里忙碌到深夜,才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家。這段時間來,蕭子雲為青雲會殫精竭慮,嘔心瀝血,消瘦的身形更顯落寞,但他堅持每晚回家睡覺,不讓父母焦心。
幸好臨近期末考試,編造謊言說在學校溫習功課,幫助輔導其他同學,才得以蒙混過關。
看到兒子疲憊的樣子,宋曉雲臉上愁雲遍布,費盡心思做些滋補身體營養價值高的飯菜,偶爾還熬些魚湯給兒子喝。
為此,蕭子雲有苦難言,他不敢告訴母親自己已經走上一條黑暗之路,一條永遠也無法回頭的路。生死未卜,前途渺茫,此等大事,怎好讓父母擔心。
翌日,天空陰霾,不知不覺,天空中飄起了碎屑般的雪花,漫天飛絮洋洋灑灑,像歡快的精靈自由自在地跳躍。
潔白無瑕的雪花無聲地落在地上,落在步履匆匆的腳步上,落在飛馳而過的車身上,落在抬頭仰望的臉龐上,落在柔順飄香的秀發上,落在朝氣蓬勃的身影上。
這是入冬以來第一場雪,處處洋溢著歡快的聲音。北方的孩子對雪的痴迷勝于其它,鄭嫣沒有听從吩咐,依舊將車開到蕭子雲家樓下,蕭子雲搖頭嘆息一聲,開門輕輕鑽進去。
「不是說好了不要送我上學麼?」
「誰稀罕呀!我哥說為了保護你安全。」
無人在場的情況下,鄭嫣一點面子也不給,幫會老大的地位全無,儼然成為一個受氣包子。
蕭子雲吐吐舌頭,問道︰「調查的怎麼樣了?」
「毫無頭緒,櫻花社團防範的太緊密了,我們的人根本進不去。」
「噢?」蕭子雲扭過頭,這才注意到鄭嫣的衣著,一襲火紅的修身皮夾克,搭配紅色的高領毛衣,白色緊身褲,腳踏黑色皮靴。鮮紅的衣服與白皙的臉龐形成極大反差,更顯嬌俏可愛,萬般動人。齊耳短發透著股股颯爽之氣,紅色皮衣盡展成熟韻味,看得蕭子雲目瞪口呆,帶著一臉壞笑,打趣道︰「要去相親啊,穿這麼靚!」
「滾蛋!一點正經沒有,我真納悶你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是不是都裝出來的。」
「誰知道呢,你猜猜?」
「沒興趣。」
「不鬧了,要去干嘛呀?這一身打扮,跟變了個人似的。」
鄭嫣撅起小嘴,冷哼一聲道︰「切!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卑鄙齷齪無恥的小人,老娘我這輩子都沒穿過這樣的衣服,難受死了。」
「喂,我又卑鄙了?冤枉啊!」
「哼!為了完成你下達的任務,老娘我決定親自出馬。听逃過來的工友說,小野澤西那個混蛋是之徒,經常泡酒吧,所以……唉,就這樣了,你還取笑我?」
「啊!啊?你說什麼?」
「你是豬啊,不想再重復了。」
「嫣兒,任務完不成沒關系,我堅決不同意你犧牲色相,作為你的老大,我還是人麼?」
「少廢話啦,我已經決定了,趕快下車。沒人說要犧牲色相,你認為老娘就那麼愚蠢啊,別瞪眼了,快下去吧。」
「那……你注意安全,情況緊急,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記得帶著電話,我隨時準備營救你。」
「大哥,你真墨跡,我不是送死也不是送禮,萬不得已,我自由月兌身之法。」
帶著萬分迷茫,蕭子雲下了車,眼睜睜地盯著那輛凱美瑞從眼前劃過,此時的他,心情復雜難以描述。恍惚間,竟覺得鄭嫣絕不是單純地為了任務。
「蕭子雲!終于找到你了,你個混蛋!」一個尖銳的聲音劃破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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