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邪神 第三十五章 喜憂參半

作者 ︰ 寧飛羽

稱雄南城高中的第一大幫派龍虎幫一夜之間被打散的消息像一顆炸雷,瞬間傳遍每個人的耳朵里。青雲會瞬間扶搖直上數千里,其地位聲勢不可同日而語。

無疑,蕭子雲動作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不曾料想,憑借手下一干熱血青年,竟敢主動招惹混跡黑道的李龍,殊不知背後仍有久負盛名的黑道混混鄭浩撐腰。在兄弟會和赤血團看來,這種做法無異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青雲會的兄弟乃是一群年少輕狂不懼生死的小混混,加上蕭子雲極具功力的煽動能力,根本不曾考慮真正黑道的報復打擊。心智成熟的蕭子雲,早就將此事反復揣摩許久。若不出其不意將龍虎幫傾覆,倒霉的肯定是自己及剛成立不久的青雲會。既然躲不過,不如主動出擊。

龍虎幫被打散,與其說是身體上受傷,不如說是心理上蒙上一層陰影。一個半成熟的黑道組織,竟被一個不入流的小幫會打得暈頭轉向,不知所措,甚至望風而逃。在外人看來,簡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那晚一戰之後,李龍便銷聲匿跡,無人知其下落,龍虎幫即便尋釁報復,也群龍無首。

這個世界上固然有義膽忠肝的漢子,但面對強勢的對手,難免心生畏懼,報復之心頓消。

也不知那股風吹來,學校里謠言四起,道听途說者眾多,以訛傳訛更甚。有傳李龍攜帶錢財拋下龍虎幫不管不顧,跑路到南方隱姓埋名逍遙自在去了。更有傳李龍忌憚青雲會實力過強,恐怕敵不過找個地方躲避起來了。最離譜的傳言是,李龍愛上了一個妓女,與其私奔了,丟下龍虎幫的兄弟過著幸福的小日子去了。

總之,千奇百怪的傳言絡繹不絕,流言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肆意飛翔,像泄了閘的堤壩一樣,堵都堵不住。如此一番折騰,龍虎幫人心渙散,魏斌、孫虎、何意偉等龍虎幫的首腦皆是勇武有余,智力不足的家伙,籠絡人心之事根本做不來,不到三天時間,威風一時的龍虎幫宣布解散,就此覆滅。

強敵環伺下,魏斌等龍虎幫首腦紛紛明智地選擇了轉學亦或退學。為此,雄踞兩年之久的龍虎幫至此退出南城高中的舞台。

三天過去了,一切相安無事。

中午時分,許超扯著大嗓門喊著︰「雲哥,快醒醒!」他用力地搖醒了沉睡的蕭子雲。

「天塌了麼?嚷什麼?」蕭子雲不耐煩地抬起頭,俊秀的臉上寫滿了倦意。

手里緊緊攥著一打錢,仔細觀瞧,浸著些許汗珠,隱隱透露出只有金錢才能散發出的氣味,徐超興奮地道︰「雲哥,我們有錢了!」

「噢?哪來的?」

「保護費呀!」

「保護費?」

許超傻笑一聲,便悠然地道︰「雲哥,你有所不知,龍虎幫被我們一舉打散之後,高一這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主動為我們上繳了保護費,大概有二千多呢!」

十元一張的鈔票,捏成厚厚的一疊,許超的大手都快拿不住了,褲兜里裝得鼓鼓囊囊的。身後幾個小弟,手里也分別拿著藍色的紙幣。

這是青雲會成立以來,第一筆費用。十幾歲的孩子,哪里見過這麼多錢。林風眼楮放出藍光,張大嘴巴,豁然站起身,歡呼雀躍地叫著︰「哇,這麼多,那我們豈不是發家了?」

只有蕭子雲沉靜如水,冷峻的表情看不出絲毫異樣地端倪,好似早已深知其中內情一般。其實他內心早已風起雲涌。

按照這種推算的話,單就高一年級來講,共計一千多人,其中男生大概五百多人,每個人每星期收十元錢保護費,一個月下來,起碼有二萬多的收入。加上部分家里富裕的同學,保護費可能不止十元錢,粗略一算,青雲會在兩年內就有幾十萬的收入。野心膨脹的話,吞並其他幫會,成為南城高中唯一的幫會,收入何止眼下?大前提是青雲會能夠屹立不倒,能夠扛得住鄭浩的打擊。

在2000年,幾十萬不止對一個孩童來說是天文數字,就是事業有成的老板,也是一筆不菲的資產。

怪不得李龍如此囂張跋扈,原來這里面有貓膩。心智成熟的蕭子雲暗自掂量,雖說利益擺在眼前,其他人不知此事麼?恐怕未必吧,龍虎幫何以如此猖狂已久呢?李龍和鄭浩的關系僅僅是交情莫逆的弟兄麼?

經過簡單的推敲便知,事情遠比想象的要復雜得多。這樣看來,戰敗李龍一舉摧毀了龍虎幫,斷了鄭浩的財路,想必他也不會放過自己的。眼下已是無路可退,真的能放下一切,就此收手麼?有錢、有人、放手一搏又如何呢?

看著面色沉溺的蕭子雲,眾人不免收斂了歡笑,不敢大聲言語,眼楮死死地盯著這位陰晴不定捉模不透的老大,手里攥得更緊了些,生怕老大一生氣,錢就返回去了。

沉吟良久,蕭子雲長長吐了口氣,沉聲道︰「許超,從今天起……這些保護費……」

話未說完,許超近乎求饒似的哀嚎著︰「雲哥,我知道您心慈手軟,菩薩心腸,可是我們青雲會缺少經濟來源,不收保護費靠什麼維持啊,弟兄們總不能餓肚子吧。再說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戰勝了龍虎幫,攫取他們的果實是理所當然之事,雲哥你不能這樣啊!對不對?弟兄們!」

一眾小弟連連點頭稱是,齊聲道︰「雲哥,你不能這樣!」

林風見縫插針,在一旁幫腔道︰「是啊,雲哥,該得的我們絕不手軟,以免讓別的幫會瞧不起咱們!」

蕭子雲被氣得哭笑不得,手指著哀怨的許超,惡狠狠地道︰「蠢貨!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收保護費來著?本打算暫歸你保管,既然你不堪此重任,就由林風代為保管好了。日後保護費你負責收繳,林風保管。」

「啊?」許超真的要哭出來了,眼淚憋在眼眶里,肥碩的身體頹然倒下,哀求道︰「雲哥,您早說啊,我能勝任啊!我能勝任!」

林風眼神詭異,伸出右手食指勾了勾,示意許超將錢給他,表情很復雜,竊喜之意難掩。許超坐地不起,林風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錢,接著在他褲兜翻起來,二人竟撕扯起來。

此等忍俊不禁的言行,使得眾人哄堂大笑。蕭子雲坐在椅子上眉開眼笑,許久,才端坐身子,淡然道︰「好了,不要鬧了。召集兄弟們,就說我晚上款待眾兄弟,順便有要事商議。」

初冬以至,愈漸寒冷。落日的余暉停留片刻便消逝不見,白晝的時間愈發短暫。

放學的鈴聲剛剛響起,南城高中*場上,一如往昔般充斥著歡聲笑語。

校門口站著一群吊兒郎當的少年,嘻嘻哈哈開著玩笑。借著明亮的白熾燈光,眼楮盯著過往的漂亮女孩,不時還附帶幾聲尖銳的口哨聲。

直到大部分同學散去,一個面目英俊的少年,身旁跟著一個俏麗萬分的女孩,邁著方步姍姍來到學校門口。潔白的燈光灑在他的臉上,英俊的五官清晰萬分,刀削般的面孔,精致的五官,飄逸的頭發隨風搖擺,劉海遮住半邊額頭,淺藍色的牛仔褲,白色運動鞋,淺灰色的V領針織外套,里面穿著白色的襯衣,微風拂動間,備顯神采飛揚,一雙洞穿世事的眼楮放出兩道精光,掃視著面前靜靜站著的數人。一種無法比擬的強大氣場自內散發,傲視天地的氣魄好似與生俱來。

此番氣度,除了蕭子雲別人不曾模仿半分相似之處。

嬉皮笑臉的眾人早已收斂,垂手站立,彎腰躬身道︰「雲哥好!」姿勢整齊劃一,像是有人教一般。

蕭子雲輕輕點點頭,臉上掛著微笑,剛欲開口。眾人又道︰「大嫂好!」

顯然這話是沖著蕭子雲身後的王思思說的,兩抹紅暈浮在俏麗的佳人臉上。她還是不習慣接受眾人的頂禮膜拜,燈光映襯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更顯動人,潔淨無瑕的面龐下眉清目秀,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像是會說話,柳眉粉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像是沾過露珠般濕潤,標致的瓜子臉,烏黑油亮的秀發未扎馬尾辮,而是自然垂于肩下,肌膚粉膩,說不出的動人。粉色棉絨外套,藍色牛仔褲,黑色的長筒皮靴。超凡月兌俗的容貌,簡單的搭配也能彰顯其不俗氣質。尤其衣服包裹之下,結實渾圓的臀部彈性十足,更加撩撥心弦。

燈光掩映下,簡直如金童玉女一般,如此郎才女貌,眾人在嫉妒之余,也暗暗羨慕。可嘆爹娘沒生得一副好容貌,可嘆造物主竟能造出畫境中人。

蕭子雲輕輕咳了一聲,揚聲道︰「兄弟們,今天是個隆重又值得紀念的日子,或許不會載入史冊,但必將銘記你我之心,讓我們今晚把酒言歡,縱情歡笑吧!」

「耶!」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徹半空。

伴隨著眾人的歡笑聲,一陣短促的毫不察覺的吃痛聲悄悄響起,誰都不曾知曉,青雲會歡呼沸騰之時,他們的老大正哧牙咧嘴地忍著劇痛。

一雙蔥玉般的小手迅速的在蕭子雲的後腰上擰了一把,他回過頭吐了吐舌頭,輕聲道︰「思思,吹噓之言,當不得真!當不得真!」他猛然想起那張紙條,不由渾身發抖。

王思思冷哼一聲,渾不在意地帶著微笑,雙手環抱于胸前,像沒事人似的站在那里。

在眾人的簇擁之下,青雲會的兄弟們直奔許超早已定好的飯店。一路上歡呼雀躍,好不熱鬧。

唯獨王思思一個女孩子不太方便,蕭子雲便吩咐幾名兄弟護送王思思回家。

這幾日在蕭子雲的叮囑下,有幾名青雲會的兄弟暗中保護著王思思,心思縝密的蕭子雲不想重蹈覆轍。他清楚得很,幫會實力越強,暗中下絆子的人就越多。尤其在斬草未除根之際,更得加倍注意。

微風吹拂著這個安逸的小城,潺潺流動的連雲河川流不息地流向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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