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第七道 107澔雨誅妖孽 雪羽落塵埃

作者 ︰ 血色無常

極端極端極端!贏盈仗劍澔雨,朱姬撫琴古塵,聯抗妖魔亂世,絕藝再救蒼生!邯鄲之外,兩道仙風月兌俗的身影,超然而立,萬妖之中,血劫之內,泰然應對!眼看一撥又一撥蝙蝠妖撲上朱姬百米之內,皆被古塵影仙音透體,只留下「  」輕爆。滅世野心,嗜血狂然,飛散的比這漫天血肉更不如。剎那間,死傷枕籍,遍地皆是蝙蝠尸首。天風白秀眼見進攻失利,升騰駭人的魔功再起變化!不料澔雨攔路,一場驚世駭俗的大戰,一觸即發!

「喝!極殺喋血滅蒼生!」一聲怒喝,天風白秀雙掌一開,血紅兩道真氣直撲贏盈,轉眼以至跟前。贏盈不慌不忙,澔雨連換劍勢,剎那間,空中連環劍影排布極端防御。「來吧!寂滅天罡亂七星!喝!」漣漣劍漪,竟出七星鎖月之象,迸射金芒。金紅交接,雙方難擋無邊雄力,各自後退。可是贏盈不屈反伸,轉而飛身而上,再補一劍!「啊!血亂誅魂手!」眼看利刃近身,天風白秀魔功一展,右手血色籠罩,一把握住澔雨之刃!不及回氣,持劍者再運真元,內傷加劇之痛苦被置之度外的同時,劍上更加一層功力!于是,一者進,一者退,一者搏命相攻,一者血拼生途,驚險之態更添萬分!「喝!亂動血芒!」眼看長劍*身,只能暫退的天風白秀為了爭取主動,一掌擊向身後的地面,堪堪止住了後退的步伐!隨即,大地難以承受浩瀚劍意與邪功,摧折無數地脈!百里之內,土壤岩石、山巒河濤分崩離析!「給我死來!血極令,無邪無我,我即為邪,邪惑蒼生!」拼勁畢生功力,天風白秀極端之招,朱紅血印空中飛畫符咒,隨著一聲怒喝,急急攻向對手面門!贏盈白色羽織在風中翩舞出無數飛蝶,羽織之下,一支碧綠色的長簫飛出,瞬間繞開血極令,一擊打在了死死握著澔雨劍刃的手上!瞬間得月兌,飛身驟起,贏盈急退,縱身九重雲霄之上!雲濤翻滾之間,劍者羽織背後,竟起霞光萬道,紫煙彌漫!「喝!」贏盈長劍指天,劍刃之上,頓起萬丈毫光!劍者背後,驚現輪回血色標志,三十六團火焰,或為刀,或為劍,或為戟,或為拳掌,變化莫測,破空而下!地面之上,天風白秀全力催動符咒,血極令變為數十米長寬,迎風而上!剎那間,極招相對,生死一瞬間!只見紅塵一震,紫煙亂散,鮮血噴濺之中,煙塵彌漫了天地之間的一切!

「小心啊!」朱姬驚見煙塵之中朱紅噴涌,目眥欲裂,,右掌狠狠一拉琴弦,真元蕩蕩,遍掃妖邪!周圍慘叫之聲,橫飛之血,遍灑殷紅!雪羽落塵更是淚如泉涌,不顧自身安危撲上前尖叫道︰「公子啊!」可是沖入煙塵的她卻見令人欣喜的景象。正是︰血璨妖禍亂十荒,澔雨古塵誰堪強?魔蝠折翅難展翼,輪回聖功壓邪皇!風中,煙塵之內,盛雪的飄逸下,簫劍勘魔。跪倒的紅發妖人,溢血的殷紅嘴角,勝利者以巨大的代價,再現了數年前柳生劍聖縱橫邯鄲的不敗之劍!贏盈輕輕一動架在對手脖子上的劍,澔雨的冰冷劍刃貼到了他的臉上︰「你,敗了!償還因過吧!」「咳咳咳……」天風白秀不甘地抬頭,「雨落塵,你便是秦國公主贏盈吧?呵呵,我早知道,這個名字,在你與楚墨符毒比劍之時用過吧?聖童看重的人,果然名不虛傳啊!」贏盈冷笑道︰「迷途不返,可惜了你一身的修為啊!太子丹,已然成長為人皇合格的試金石!你,再無用處了!」手起劍落,寒芒掃過,無有痛楚的收割,亂世,性命永遠是最寶貴也是最易失去的!

「公子!」雪羽落塵喜極而泣,正要飛身撲上,不料背後竟是利爪穿背!透體而過的邪光,飛濺生命的朱紅,痛苦不甘的淚眼,驚駭莫名的心痛,一切的一切,在這一瞬,盡數定格成為最最殘忍,最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公……公子啊!」滂沱的淚水,滿是留戀與痴迷,「我……我就要……你是……你……」「落塵啊!」來不及去追一直躲藏在一邊、突然襲擊的白色蝙蝠,贏盈一把抱住了倒落得嬌軀,入手,是鮮血的溫熱,背部猙獰的傷口!「別說話!丫頭!公子這就救你!」「你不是……不是公子吧。姐……姐姐?我剛才听……我……」「別說話!」贏盈一把握住伸出的素手,「你現在……」「姐姐,我就要……嗯!」逐漸合上的雙眼,已是難以挽回的遺憾。飄落的雪羽,難道真的要落入塵埃之中嗎?「不要!不要閉眼啊!落塵!丫頭!不!不!!!」撕心裂肺的仰天長嘯,剎那散亂的長發,宛然入魔的心死之態,近乎癲狂!朱姬親眼所見如此慘劇,一個天真爛漫的美麗女孩,被生生拔出了脊骨,死在了心愛之人的懷中,竟是心神俱創,一聲慘叫︰「畜生!給我去死!」一掌弦斷,絕音四射。逃竄的殘余蝙蝠妖難逃死運!「喝!古塵絕影,蕩魔一音!」劍在琴中,琴毀劍出!朱姬嬌喝一聲,神劍古塵絕影應手而揚,輪回秘式凌空飛度,步天急追!那只抓著寒陰骨的妖蝠回頭猛然張口,口中射出一道聲波!朱姬真元耗損之下拼力阻擋,終是失了天時地利,追之不及了!

帶著滿心的愧疚,朱姬緩緩落地,走到抱著丫頭的尸身痛苦的贏盈,沉默不語。贏盈抬起頭,顫聲問道︰「阿姨,還有救嗎?」「去問夫君吧。他掌管輪回。」「對!對!」贏盈眼中頓起異彩,「聖童哥哥定有辦法!」「可惜夫君說這是你命中的劫數,這姑娘是帶你應劫之人。所以,除了我,無人可以插手此事。若要救她,只有靠我們自己了!」「什麼?」贏盈心神一揪,「怎會如此!」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懷中血染的嬌軀又起了驚人的變化!乍見白光並起,沖破周遭妖風邪氣,所過之處,竟是大地干涸,流淌的血液,盡數被滔滔熱量蒸干,只留下黃沙之中的遍地暗紅,逐漸被塵土掩蓋!無數的蝙蝠妖尸體也是瞬間被蒸發成了干尸,更添可怖神態。「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贏盈抱起雪羽落塵連身後退,卻發現這股力量果然是自自己懷中散出的!「落塵,是你嗎?」听聞贏盈的一聲呼喚,只見白光深處,一道淒清淡雅的身影,緩緩走出了。

「身葬萬里化煙塵,炎黃百戰誰稱尊?干天涸地非本願,誰解輕羅付殘燈?」你道那女子是誰?贏盈定楮望去,只見羽織披肩,長發飄逸,婀娜仙影,神容俊逸。身段背影,周身服飾,盡然是和自己有八分相似!「你是……」正待發問,邊上朱姬厲聲喝道︰「何處妖魂!雪羽落塵的魂魄呢?」那女子盈盈一禮︰「兩位小姐有禮了。小女子,黃帝之女,旱魃,多謝相護之恩。」「旱魃?」兩女大驚失色,異口同聲地驚呼。「小女子確實是上古殘靈,封存在那個姑娘的記憶深處。如今她瀕臨灰飛煙滅之際,我才會現身,主導這個魂魄,溫養她的靈識。請二位姐姐莫要見怪。」贏盈疑惑的眨了眨眼︰「旱魃,對嗎?你現在有辦法救這個姑娘嗎?」「落塵魂魄已然重傷,寒陰骨,嗨!冤孽!冤孽啊!」「那段脊骨?」朱姬面色陰寒地問,「如果不說出個所以然,即使你真是黃帝之女,莫要怪我手中的劍!」旱魃緩緩抬頭,滿面的苦澀與歉意︰「寒陰骨,上古異災魔獸噬月獸的脊骨。後來父王飛升之前獵殺了它。可是尸體之中的寒氣自這根脊骨不斷擴散,草木皆枯。為了保護族人,必須有一位身體炙熱血脈的人以自身為媒介鎮壓這根寒陰骨。所以我這位干旱的女神就……嗨!我死後,肉身與這寒陰骨一起在九天之巔的融陽池中以不滅之火摧毀。沒想到,輪回造化,居然讓我的靈識帶著這骨骼的力量重新現世。」贏盈默默點頭,問︰「那麼,丫頭夢中念念不忘的身影,就是你嗎?」「慚愧!」旱魃低聲應道。朱姬搖頭道︰「無論如何,丫頭的事,全看我們自己了!既然夫君不可以插手,我們自己想辦法讓她復活!」「復活?」贏盈淒苦一笑,「嗨!沒有聖童哥哥,談何容易!都怪我!是我太大意!是我,沒有保護好丫頭!」朱姬輕輕按住她的肩膀︰「雖然你是女孩子,可是現在你是男子!既然要裝成自己的哥哥,就要學會堅強!我從沒有見過政兒落淚。」「你說得對!」贏盈狠狠抹著眼角,緊了緊懷中少女的尸身,「我一定要把她救回來!」「復活嗎?」旱魃沉吟道,「我倒是有個主意。」「真的?」兩女正要發問,不料卻是旱魃魂魄離體太久漸漸陷入了沉睡,緩緩融入了干涸的地面之下,依稀之間,只聞得飄渺一語︰「血飲龍窟。」

邯鄲內外,如此驚天大戰,如何能瞞過我的耳目?眼見雪羽落塵身死,烏家眾人皆是悲怒攻心。芳兒憤然拔劍,卻被我一把止住。「風!」她滿目的責怪和不甘,「那個女孩子……妖孽!怎會如此狠心!如此幼小的孩童!世間竟有這樣殘忍的事!烏廷芳對大道立誓,定斬極惡元凶,以慰無辜稚靈魂!」雲裳拍案道︰「此事非插手不可!區區龍氣,怎能與鮮活的生命相提並論!」「我說有不出手嗎?」我一把握住兩女激動地雙手,「罪魁禍首,難逃死厄!幕後之人不是贏盈和朱姬能對付的。不過那血飲龍窟之中的東西,還要她們自己去取。我等靜觀其變。」田鳳惱道︰「可是夫君……」「好了!」我打斷她的話,「那個姑娘不會真的死的!即使她們失敗了,夫君出手復活她,如何?」「嗯!」眾女這才滿意的點頭。我頓了頓,稍稍緩和了一下周圍的情緒,問︰「貞兒,軍神帶著龍刃到了哪里了呢?」田貞稍稍掐指︰「夫君,如果沒有估計錯的話,現在恐怕已經踫上墨門元宗的大陣‘神工鬼斧’了。」我聞言狡黠地一笑︰「這個孩子,自小就不喜歡學習機關算數。說‘變不如兵,正不如武,邪不如咒,詭不如政。機關算數,小道爾’。這下子,該給他一個教訓了!讓他好好上上一課!」

果然,古藤密林深處,暗箭,毒針,飛石,陷阱,墨家本就擅長工事,倚天地屏障,攝山川之險,元宗派六七百人布下了數百種機關,層層設防,步步殺機。軍神派出的斥候方行了百步,便個個掛彩而回了。無奈學藝不精,以往還有善柔師娘幫襯著,現在,真有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悲劇感!最後,這位平時最講究戰爭藝術的軍神軍刀一揮,決定用最野蠻的方式對付這漫山遍野最精妙的機關!于是乎,大火燒山,五日不絕。原本在山頭涼棚里頭準備了瓜果飲料正準備看戲的元宗,被濃煙嗆個半死。灰頭土臉的破口大罵!不過,他的任務是阻擊軍神三天。看這火勢,勉強算是完成任務了吧!雖然過程是憋屈了一點。他憋屈,軍神也憋屈啊!也就是元宗神經有點大條,沒有留下水攻的機關,否則肯定是自己吃虧!現在他終于明白老師那句話了︰「這個時代,戰爭,打的就是經濟,人口,人才和科學!」現在他終于對那個極度抽象的詞語「科學」有了更深的認識。眼看著逐漸熄滅的大火,以及火焰下露出的遍地焦土,白瓷面具下的臉一陣抽搐。作為軍神,在戰爭中如何做到資源的最大化利用就是最基本的技能。由于先前在空谷殘聲挖到了無數野生的干糧,現在看著八千龍刃拼命撿著滿地的烤番薯,他不由得苦笑︰「老師,這下子我可真是給你丟臉了!你可千萬諒解我啊!不得已而為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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