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半年,本以為瀟灑的「放下」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邂逅再次攪動了郎釋桓波瀾不驚的心湖。
獨自一人窩在DISCO的角落里喝著悶酒,樂聲隆然,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喂?」木然注視著人頭攢動的舞池,四仰八叉地靠在椅背上。
耳邊響起另一縷失意的嗓音——聶琛,「桓子,在哪兒呢?出來吧,慶祝一下,慶祝我終于回歸單身了。」不像是豪言壯語,倒像是在安慰自己。
郎釋桓半眯醉眼,隨性低咒,「操!小爺生下來就是單身,有什麼可慶祝的?」掙扎著從椅背上坐了起來,抓住對方話里的重點,詫異地詢問道,「離了?逗我玩兒呢吧?這還沒到西天呢,‘緊箍咒’就給你松開了?」
「沒勁了……分開唄。」淡漠,舉重若輕。
「唉——」淒然長嘆,「過來吧,喝點。就咱兄弟倆,到了給我電話。」
半小時之後,兩個失意的男人在DISCO門口見了面,沒再踏入頹廢的喧囂,一前一後進了隔壁的「海底撈」。
「還沒吃飯呢?」郎某人一臉嘲諷,笑望著表情深沉的老狼。丟給對方一支軟中華,自己也拔出一支,點著了火。
「我哪有你那麼會保養自己啊?一個人懶得開火。」疲憊不堪,長長打了個哈欠。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做夢都想不到你能跟顏如玉離婚。」
「我也沒想到。」咬著煙卷,低頭點著了火,「沒吵沒鬧——我說過夠了,離吧。她就同意了。」
斜倚在桌上,挑著香煙的手支著下巴,「不是原配吧?我記得你之前離過一次。又一個藍本,你爸你媽沒說啥?」
「家里不知道,誰也沒告訴。別說是我爸媽,就連孩子都不知道。」
「家里平白無故少了一口子人,瞞得住嘛?」
「有協議,離婚不離家。」掃了眼忙著上菜的服務員,繼續說道,「感情上,再沒有關系了。」
眉頭微微一緊,歪著腦袋笑道,「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說不好你可別怪我啊。哥呀,我覺得你這是‘放虎歸山’,生著方子把自己給煮了。顏如玉是那種很講原則的女人,就因為那‘小紅本’轄制著,從來都嚴于律己,恪守婦道。這《馬關條約》一簽,‘國’可就讓您給賣了。她趕明兒要是真給你領回來一個,敢問您老人家受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