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天 第十章 誤走歧途

作者 ︰ 信筆行書

山林秀麗,野花清香。

季羲盤坐在地,將豬放在地上,雙目凝視著它,有些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就愛呆在這里,很好玩嗎?我已經有一天一夜沒有回家了,到時候會被母親責罰的。」,口中這麼說,而他身下的豬卻忙著在地上打轉,咬著自己的尾巴,對于主人的話,似乎就沒有去听。

季羲見到它白皚皚的皮毛,玩鬧的身子,呵呵一笑,悠悠出著神。

這時,山間傳來一個人的申吟聲︰「哎呦…….哎呦……啊。」撲通一聲,又是一聲申吟,「頭,此山既無人家,也無走獸,就連一只鳥也不往這兒飛,為什麼還到這里找那事物。」

林間不遠處現出一個人來,那人身著皮甲,面有苦色,彎曲著身子,一手支槍,另一支手則提著褲子,申吟了幾聲,眼珠子在林間掃了掃,有氣無力的回答道︰「靈獸降生之地必有奇特之處,我看此地雞鳥不生,走獸不長。將就著也可勉強算作一奇,我猜想靈物大有可能降生此處。」

另外一個人也出來了,那人與前一人一般,捂著肚子,說道︰「嗯,都吃了三日蘑菇,鬧了三天肚子,我們今天還吃什麼?」

前面高個子那名士兵道︰「哼,還稱自己是千手觀音,和那個老糊涂故事師叔乘老伯,搖骰子賭輸了,害的我也搭了進來。我看再有一天的路程便可翻過此山,那就再吃一天的蘑菇吧。」

後面矮個子士兵一個不小心,滑倒在地,他擦掉臉上的塵埃,皺眉說道︰「頭,我們歇一會。」,沒待那人說完。

天空傳來一陣鳥鳴聲。高個子士兵听後,怪叫一聲,望著天空,果見後群鳥在上方掠過,他戟指大罵道︰「馬格羔子,早不來,晚不來。讓兵爺爺吃了三天的蘑菇,就來了。」,正說話間,瞧見有蔚藍的天空中,有一異物朝著自己直落而下,他眼尖,早發覺是鳥屎,後撤了一步便避了過去,心中很是得意,仰著天大笑道︰「嘿嘿,還想暗算你兵爺爺……」,話沒說完,「啊喲」一聲,又一顆鳥屎隨風而下,正中眉心。

矮個士兵道︰「頭兒,時運不濟,只避過其一,沒避過其二。」

高個士兵大覺晦氣,擦了擦額頭,正欲出聲謾罵,卻听見林間發出一陣「嗷嗷」怪叫,他側身瞧了瞧,只是有樹林遮目,無法瞧清楚。

矮個士兵愣了一愣,循音望去,定眼一看,「呀」的一聲驚呼,如見到寶一般,樂呵呵的道︰「頭兒,老天憐恤世間疾苦,給咱哥兒倆送軍糧來啦。」

高個士兵轉過身,喜道「是真的嗎?」,走了幾步,果然見到一只白絨絨的豬匍在地上,只見它豬眼眯成一條線,正望著自己,豬眼微彎,口水下垂,張著豬嘴發出嗷嗷之聲,看樣子樂得正歡。他見到心中有氣,無奈而郁悶的眸子露出一絲猙獰之色,破口大罵道︰「馬格羔子,老子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一頭豬取笑。」

矮個士兵見他對一只豬大動干戈,甚覺不該,說道︰「頭兒一世英名,又何必跟一只豬過意不去?」。走近幾步,彎下腰笑吟吟的對季羲說道︰「小朋友,我一見就看到此豬,白毛單牙,擺明了此物絕非凡豬……」

季羲見那人彎眉哈腰,眼中大有狡獪之色,卻不以為怪,呆呆問道︰「絕非凡豬,那又是什麼?」

矮個士兵見他呆頭呆腦的問話,愣了一下,媚笑道︰「還是豬,要不我們來搖一下骰子,試試時運。如果你贏了就把豬給我抱回去仔細觀摩觀摩,如果我贏了就把豬給我好嗎?」

季羲听出他的歹意,心中大急,忙把豬抱了起來,怔怔望著他,道︰「你……你想干什麼?」

高個士兵性子頗急,大聲罵道︰「馬格羔子,荒山野嶺的和一個野孩子講什麼道理,給我搶。」

矮個士兵得令,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向「豬」抓去,季羲手掌一翻,反手將那人手腕握住,那人沒意料季羲會武功,給他這麼一握捏住了穴位,竟然掙月兌不開,又覺掌心一痛,矮個士兵一拳將季羲*開,大叫道︰「頭兒,小孩會武功,豬會咬人。」

高個士兵舉槍朝季羲刺去,季羲年幼體薄,少于人交手。但自幼兄弟三人對招拆招,對基本的拳法掌法早已熟爛于胸,對他人幾個普通的挑刺,一一的躲了過去。

高個士兵剛才還愁眉苦臉,罵天怨地,此時見到一只活生生的美味,近在眼前,頓時來了精神。又見季羲身手敏捷,頗有根基,有意玩鬧一番,哈哈一笑,道︰「不給你使使真招,你還不知道你兵爺的厲害。」,說著,棄下長槍,走到一棵梧桐樹邊,雙腳微屈,雙手環抱,暗運神力,大聲喝道︰「起!」,偌大一棵樹,在吱吱嚓嚓聲中竟然連根拔起。季羲瞧得眼楮都跟著冒煙了,這一驚非同小可,在他心中總覺得人力固然大,但總不致于大到拔樹起山,高個子棒著手中的樹晃了晃,忽地雙臂大揮,竟然舉重若輕,來去如風,一棵梧桐樹夾著呼呼勁風,碧影綿綿,鋪天蓋地般的砸來。

季羲看著心頭一跳,暗想︰「這麼大的一棵樹,我怎麼躲得過。」,眼見大槐樹,就要迎面壓來,當下矮著身子,滾了出去。

高個士兵這一顆樹到了他的手中,非但沒有吃力勞形,反倒成為了一把極為厲害的兵刃。好在那人亦無殺人之心,不然季羲此時的修為哪里應付得了。

才幾個來回,季羲左翻右滾,極是狼狽。他一邊忙于躲閃,一邊叫苦道︰「早知道就該听娘親的話,不該走這麼遠。如果大哥在這里便好了,他一定有辦法打倒惡人。」

矮個士兵立在一側觀戰,見季羲被*在丈許之外,無計可施。心中極是高興,張大闊嘴笑道︰「小孩,沒則了吧?快快跪下來求饒,給你兵爺捶捶背,捏捏脖子,這個事便這麼過了。」,那人正說著,將豬提到自己面前。這一提之下,便覺這只豬入手極輕,心中暗暗詫異,將豬放到眼前,目光一掃,忽地大驚,道︰「頭兒,這頭豬有些蹊蹺,快過來看看。」

高個士兵听他說得頗為嚴肅,臉色一變,無心再與季羲玩鬧,長樹舞了舞,將他*開。探過身子,定楮一看,瞧見「豬」的月復下白絨絨的一馬平川,無法分辨雌雄,前後一想,倏地仰頭彎腰,大笑若狂,「踏破鐵鞋無覓處。兄弟,跟我吃三天蘑菇,沒吃虧,這正是大將軍夢寐以求的上古靈獸。」

矮個士兵一听,面現喜色道︰「走,我們速速回去復命。切莫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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