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戰途 第二十一章 悟拳

作者 ︰ 要減肥的小胖

「拳法之道,包羅萬象,吾參悟少林武學三十載,得悟羅漢拳,望後人重之。」翻開第一頁,武清便看到這段狂草書寫的字,一股傲氣由字而生。一時間武清也被這股傲氣所染,豪氣頓生。

強按下這股豪氣,懷著激動的心情武清翻開了第二頁,第二頁上沒有字,只有一個和尚的人形圖,疑惑的盯著和尚,猛的和尚動了,仿佛穿越了時空,武清突然感覺自己來到一片雪白的空間,定楮一看,一個和尚站在不遠處,兀的,和尚動了起來,眼蘊神光,一個沖拳,一股恢弘之勢隨拳打出,此時再看和尚,寶相莊重,全身好似鍍了一層金,剎那武清便被金光鎮了回來。

石床上,武清大口的喘著粗氣,慢慢的呼吸平穩了下來,可是武清心中卻是不平靜的。「拳意,這是拳意!」武清心中吶喊著。拳意,拳法的最高境界。武清畢竟是武學世家的傳人,對于武學的一些基礎概念還是有的,無論是劍法,拳法,步法,指法等各種武學都可以分為三層,形,勢,意,行是指招式練形,勢是指招出凝勢,意是指無招有意。

眾所周知,武功秘籍只能傳招,哪怕是絕學亦是如此,至于更高的境界則要自己體會鑽研,而武清所傳承的武功,卻可以直接體會意境,這就好比兩個人一個是站在山腰,一個是在山腳,不出意外,在相同的速度下首先登頂的一定就是在山腰的人了。

不斷的回憶剛才和尚的沖拳,武清慢慢進入了修煉的狀態,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氣勢從武清身上傳出,這股氣勢恢弘,莊重,雖然很淡,卻真實存在。

突然一陣巨痛自武清腦中傳出,悶哼一聲,跌坐在了床上,那股淡淡的氣勢也瞬間消失了。半躺著,滿色蒼白的武清露出了苦笑,自己還是太急功近利了,拳意是這麼好參悟的嗎。原來在武清參悟拳意的同時,心神也在飛快的消耗,雖然武清的心境無限接近先天戰士,但是現在的他終究還是普通人,當心神耗盡,自然腦中就會產生反應,而那陣劇痛就是這反應的表現。

很快,心神疲憊的武清進入兩人睡眠。習慣性的醒來,武清的腦中還是嗡嗡的響著,穿衣起身,出門打了盆冷水,清洗了一把臉,武清感到好了很多。回到房間,林家三兄弟也都整裝完畢,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四人結伴來到香木區開始了一天的砍柴和修煉的生活。

靜靜的站在一棵香木樹前,武清緩緩的閉上了眼,心中再一次回憶著和尚沖拳的情景,由于昨晚的教訓,武清並沒有深入感悟,只是微微的回想了一遍,把握住一絲感覺就開始對著面前的書轟擊了起來。

沖拳又見沖拳,沉悶的撞擊聲有規律的傳了出來。不知不覺,武清沉浸在了這種狀態之下,慢慢的不再是沖拳,直拳,勾拳,到後來不再拘泥于拳,隔、迫、沖、閃、點、舉、壓、鉤、抄、拋各種不同的手法很自然的打了出來,啪啪啪,好似暴雨打在芭蕉上,最後武清一個迫拳打出,停下了手來。並沒有馬上睜開眼,細細的體味著剛才的修煉,一絲明悟閃過,灑然一笑,頗有些佛祖拈花一笑的味道。

周圍的林家兄弟早在武清使出各種手法的時候就停下了修煉,掃了眼看著自己發愣的林家兄弟,武清不解的問道︰「我臉上有花嗎?看著我干什麼?」哪知三人竟異口同聲道︰「有啊。」一句話武清差點沒倒在地上。

這時林家兄弟也回過了神來,林山反應最快一個,一陣小跑來到武清面前,臉上漲紅,抓耳撓腮了半天,看著面前好似有難言之隱的林山,武清很是疑惑的小聲問道︰「怎麼了,沒帶紙嗎?」听到這話,林山更是雙眼暴突,最後臉上閃過一絲狠色,猛的跪在地上,月兌口便道︰「請武兄弟收我為徒!」

錯愕的站在原地,武清有點愣神了,拜師,見鬼,百思不得其解,武清趕忙去扶跪在地上的林山,哪知林山就是不願起來,僵持了半天,武清無奈道︰「為什麼要拜我為師?」「因為你很強。」「何以見得?」「我看到你剛才的修煉,給我的感覺好強。」「就憑這個,你是不是太魯莽了。」兩人一問一答很快的交流著。

「沒有魯莽。」林平插了句話,武清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林平身上。滿含不解的看著林平似乎感覺到了武清的目光,林平低沉著聲音道︰「我見過先天戰士,你給我的感覺不比他差,或許猶有過之。」

轉瞬間,武清想通了,剛才沉浸在修煉中,自己不知不覺的展現出了一絲微弱的羅漢拳意,自己也不自覺的在拳意的引導下打出了各種攻擊手法,可能就是這一點讓他們產生了自己很強大的錯覺吧。

從林平的話中武清隱隱的感到一股恨意,特別是說到先天戰士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強烈。不置可否的問道︰「目的,你們拜師的目的,或者說是你們變強的目的。」

「報仇!」沒等林平和林山回答,林岳狠狠的說了出來。深深的看了眼平時猶如孩子般活潑,現在卻滿臉猙獰的林岳,「報仇!」想到這個字眼,武清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混亂了,剎那間他想到了新婚之夜的變故,他想到了穆剛的死,村名的死,莎莎的死……一股殺意從內心深處涌出,眼楮也開始泛紅,一時間一股陰冷,悲傷,憤怒的氣息以武清為中心開始散發。

就在武清快要迷失在這些負面情緒里時,身體里微弱的羅漢拳意好似受了刺激,眼中晦澀的閃過一道金光,一股慈悲之意猶如醍醐灌頂直沖腦海,思緒一陣清明,武清立刻發現不妙,借助這股慈悲之念,配合本就不弱的心境,武清強自將殺意壓了下去。

回過頭武清對著想要拜師的林家兄弟淡淡道︰「拜師之事太過重大,我想我們應該從長計議,這樣吧,等晚上,我們再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吧,到時候你們在想一想要不要拜我為師,我也可以想一想要不要收你們為徒。」

看著武清遠去的背影,瞧著他那一頭如雪的長發,林家兄弟不禁想到︰「這還是平時有點悶騷,待人和藹的武清嗎?為什麼我從他身上感到一股濃濃的悲傷,還有剛才那股殺意,可怕,也不知道哪個是真正的他,也許是後者吧……」

遠去的武清自然不知道林家兄弟的想法,可能就算知道了,武清也不能給他們解答,因為他也不清楚哪一個是真正的自己,他只知道不管是哪個自己,都是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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