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邊侯 六五回 三人行

作者 ︰ 定邊侯

六五回三人行乍聞張祺之言,瘦猴不由一愣,不過隨即便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此處地勢險要兵力不易展開,若是強攻恐徒耗兵力!若是有奇兵自關內發動奇襲,再佐以正面攻勢,此關必破!」略一思付,瘦猴如實說道。

看來,這些日子跟著賈詡,他還真的長了不少見識!

「戰時戒備森嚴,如何將奇兵送至關內?」聞听瘦猴應對之言,張祺不禁含笑頷首,對于瘦猴的思路他表示贊同,然而對于這樣地回答他並不滿意,話鋒一轉接著問道。

「老大問得好,屆時戒備森嚴,該如何將奇兵送入關內呢?」聞听張祺再問,瘦猴方才的興奮不由消失一空。重復著張祺的問話,瘦猴一臉沉思。

馬蹄得得,踏在險要的關道上,兩邊山體漸漸遠去,瘦猴的眉頭也漸漸擰成了一字!

「你不妨換個角度想一下,若是你為守將,如何避免對手發兵奇襲?」見瘦猴冥思苦想沒有答案,知道他進入了誤區,張祺含笑開口,提點他從旁處入手。

「不錯!」聞听張祺此言,瘦猴一拍腦袋,頓時面露喜色。

「若是我為守將,當嚴防對手喬裝混入,屆時定會清除方圓十里內的居民;並徹查所有入關僻徑,派遣得力之人領兵鎮守;為防對手提前滲透,當對關內常住之人,登記在冊,並嚴密盤查往來之人,以防不測…可是如此一來,幾乎不存在奇襲的機會,除了正面強攻,若要出奇兵,豈不難比登天?」

將種種可能一並考慮進去,瘦猴不由有些泄氣。想到諸路不通,不由搖頭嘆息。

「真的想不出來?」看瘦猴一副泄氣的模樣,張祺不禁為他能有這等見識,心中甚慰!見他想不出答案,遂含笑問道。

「老大,凡是瘦猴能想到的,均有破解之策,我真的沒招了!」見張祺發問,瘦猴沮喪說道。

不過話一出口,瘦猴立時意識到什麼,抬頭看到張祺一臉笑意,不由拍了一下腦袋,暗罵自己太笨,放著現成的老師,為何不問一下呢?

「老大,以你只見,當如何?」想到這里,瘦猴開口問道。

「奇正之道,歷來正道為主,奇道輔之!你適才所想均已涉及,然可曾想過,正奇結合之道?」見瘦猴發問,張祺含笑說出這些,遂含笑住口。

授人一魚不如授人以漁,悟出來的東西才是自己的,不想瘦猴僅限于此,張祺只是提點關鍵之處,其他的則由瘦猴自己去悟!

「既然喬裝各色農人不成,大可以喬裝守軍,出其不意拔關奪寨;雖然僻徑之處有人守護,然只要力量足夠,且行動利落些,亦是可以瞞天過海;至于關內滲透之人,當是早有布置,豈是那等容易暴露?更何況,若是有絕對的實力,當可不戰而屈人之兵,何須奇襲?若有一支百戰精銳,攜萬乘之師,即使眼前函谷險關又何足道哉?」聞听張祺之言,瘦猴不由恍然大悟!

興奮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見張祺含笑點頭,瘦猴便知自己所料不差。

「多謝老大提點!」想到張祺用心良苦提點自己,瘦猴正色拱手,感激之意盡在不言中!

「吾等之中,瘦猴你最機靈,也有一雙巧手,然失之堅毅、果決!因此今後行事,可能在領軍之上難以比肩大牛、張遼和石頭,縱是比之翠妞,在領軍一途恐怕亦是難以比擬;因此,你可曾想過自己今後的方向?」見瘦猴悟出其中的玄機,張祺臉色一正肅容言道。

他言辭之中雖然指出了瘦猴的不足,卻是語氣真誠!

「老大,還是你了解我!」見張祺直言相告,瘦猴並不惱怒,而是會心一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瘦猴知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幸好生有一雙巧手,一副好腦瓜,因此有意在偵查、機關方面弄出點名堂!」

「如此甚好,若是瘦猴有此想法,今後遇到合適的機會,由你挑選適用人手,教授他們偵查、分析情報之道,待機會成熟,組建一支由你指揮的斥候部隊!不過,切不可因此放松了武技的修煉,要知道只有自己夠強,方才能在亂世自保之余,實現自己的目的!」見瘦猴對自己的情況心知肚明,張祺不由心中大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若是有此機會,瘦猴定會竭盡所能,絕不辜負老大的信任!」這番話听在瘦猴耳中,不禁令他興奮莫名!想到自己今後也有單獨領軍之日,瘦猴頓時興奮不已!

「祺相信,瘦猴他日必然能夠獨當一面!」見瘦猴接受了自己的意見,張祺由衷的替他高興!他卻不知道自己今日一番話,造就了今後一代傳奇「斥候之王」,以及由其領軍的斥候部隊「追風」!

「老大之意,瘦猴明白!」听出他話中的關切之意,瘦猴含笑應道。轉眼想到什麼,瘦猴嘿嘿一笑,腆著臉說道。「不知道老大可否將侯誠那小子調撥給我?」

「我當然無異議,只是不知公實兄意下如何?」見瘦猴提到侯誠,想到二人頗多相似之處,頓時明了瘦猴之意。

不過想到侯誠雖然盟誓追隨與他,張祺仍然表示此事要由侯誠決定。

「有老大這句話便可!」見張祺同意,瘦猴嘿嘿一笑不再多言,開心之余一帶馬韁,馬兒一聲長嘶,驚得道旁飛鳥四散!

看他神情,似乎侯誠之事已經十拿九穩。

此時,約莫趕出一個時辰的路,眾人也出了函谷,行至一片開闊之地。程昱停住馬車,招呼眾人下馬休息,恢復一下馬力。眾小湊到一起,聊起今日一路的感受,聊得最多的竟然是適才張祺二人聊過的函谷關和函谷關天險!

想是眾小何曾見過此等險要的所在,因此對于那巍巍城關、險要關道以及森嚴的守備,咂舌不已!不過由于賈詡平日的教導,眾小均是在心中思慮如何攻守之類的問題,卻是無暇顧及其函谷關的雄偉建築藝術,以及函谷的鬼斧神工!

雄關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遙望函谷掩映的巍巍雄關,張祺心中忽然想到這麼一句詩!

李芸下的車來,並不與張祺等人交談,也不理會華佗師徒,獨自行至道旁的岩石上坐下,雙手托腮遙望天際!從背後望去,微風浮動衣袂,宛如洛神再生,儀態萬方!

郭嘉見王大叔取出酒囊,遂跟在身邊一步不落,一副酒鬼的模樣,渾然忘了旁邊一臉幽怨的黃敘!周倉仍是一語不發,默默的站在一邊,時刻警惕著周遭的動靜。而華佗師徒則趁著余暇,在道邊尋覓可以入藥的草藥,一時間,眾人各得其所,倒也不寂寞!

程昱檢查了車輛,待眾人歇息片刻,看馬匹飲過水馬力盡復,便提請眾人繼續趕路。此次,大牛與瘦猴在前方開路,張祺與黑娃落在後面。

「黑娃,以你之見,若是吾等領軍叩關,該如何是好?」接著適才黑娃等人對函谷關的議論,張祺依舊提出這個問題。

「此等問題若是老大問石頭、狗子或者翠妞,當有萬全之策;就是由嘉兄弟來回答,恐怕也不下數條妙計,然老大問我,卻是問道于盲了!」聞听張祺發問,黑娃苦笑一聲搖頭說道。

不過,他隨即就收起笑容正色說道。

「黑娃天性不擅長謀略,不過若是老大吩咐下來,不論局面如何,縱是搭上這條性命,也要幫老大達到目的!」黑娃坦然說出心中所想,卻是沒有半分不自然。

「如此,我明白了!」听到黑娃這樣講,張祺點頭不語。

想想黑娃平日所為,確實如他所言。他不善謀略,亦不如瘦猴之機變,然而說道性情堅毅、心狠手辣,眾小之中卻是以他為最!

「黑娃,適才我與瘦猴聊過,他今後準備組建一支斥候部隊,專司偵查、分析敵情之職,不知你今後有何打算?」見前面車輛于自己二人有一段距離,張祺思付片刻含笑問道。

「沒有老大,黑娃早不知暴尸何處!至于未來,黑娃但憑老大吩咐,無論老大要黑娃上刀山還是下火海,總之一句話,只要老大吩咐,黑娃莫不听從!」聞听張祺之言,黑娃嘿嘿一笑說道。

言下之意,只要張祺一句話,他黑娃如臂指使,絕不言退!

「如此,祺倒是有一想法,」聞听黑娃之言,張祺想到後世的特種部隊,遂思慮再三開口言道。

「我有意在今後組建一支司職秘密使命的部隊,專職奇襲、滲透和獵殺之事,不知你是否有意參與?」

「專職奇襲、滲透和獵殺的秘密部隊?」黑娃聞听張祺之言,不禁一片神往之色!

「別的黑娃不敢說,若說干這個,卻是非我莫屬!」黑娃又是嘿嘿一笑,不無得意的說道。

听到黑娃的話,不由張祺後背升起一陣寒意,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黑娃竟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錯,這支部隊人數不多,然而無論是單兵作戰還是協同合作,他們個個都是百里挑一!」擔心黑娃興奮過頭,張祺略微沉吟一下,慎重的提醒黑娃。

「不僅如此,這些人還要經歷嚴格的培訓和鍛煉,他們不禁要精通武技,要善于偽裝、偵查、潛伏,還要學習各種技能,適應不同的戰斗環境,最重要的還是要無比的忠誠!黑娃,你可能做到?」

「這樣的部隊黑娃從來不曾見過,不過听來似乎有點像先生說過的,天子身邊的秘密軍隊!」黑娃聞言呵呵一笑,沒有絲毫的遲疑,接著說道。

「雖然黑娃不知道如何訓練他們,然而只要老大你告訴黑娃,黑娃必然會帶出這麼一支奇兵!」

「不過,為此你要付出的,卻是不見天日的代價!」嘆息一聲,張祺終于作出決定。看到黑娃喜形于色,他隨即說道。

「不僅如此,你及麾下之人,今後所要面對的,將是非人的磨練和死亡的威脅!」

「刀鋒起舞、笑面殺戮,乃是黑娃平生至愛!只是我希望老大能讓那魏延與我一道!」沒想到,黑娃面不改色就欣然領命,並且如瘦猴一般,提出要人的要求!

「只要文長兄同意,我自是贊同!」想到魏延渾身的戾氣和野狼般的眼神,倒是與眼前的黑娃相似。

想到適才瘦猴想自己要侯成,黑娃也是如此,不由張祺苦笑不已,怎麼自己身邊的俱是這般人物!

「如此,黑娃承諾老大,今後但凡老大所命,必不令你失望!」想到今後的生活,黑娃不禁眉色飛舞!

黑娃怎麼也不會想到,他今日的決定,竟然造就了今後聞者喪膽的「暗刃」部隊!而他,更因為手段狠辣和血腥殺戮被稱之為「血屠」,令敵手望風披靡!

見黑娃欣然接受了自己的想法,張祺雖然心中有些異樣,不過也為他找到今後的方向而高興!至于武技修煉,黑娃與大牛一樣,均是武痴,他們現在也晝夜苦練,自是不用他提醒。

想到倩兒答應自己成立「倩影」,司職保衛和暗殺之職;阿鳳答應遷居夷州島之後組建「飛鳳馬場」,專司馬匹繁育;加上黑娃、瘦猴今後組建的兩支部隊,張祺對于眾人遷居益州以及上島後的安全,已是充滿信心!

想到大牛武勇、石頭冷靜、張遼雖小卻文武雙全,加上巾幗不讓須眉、睿智過人的翠妞,四人均是領軍之才,兼之東方藍匠作大才、朱平射術過人、郭嘉、典韋又是足智多謀之輩,又有山中的鐵匠學徒,若是自己此行販馬成功,則遷居夷州島之事當無疑問!

一時間,張祺不禁躊躇滿志!不料不等他高興片刻,就听到前方的瘦猴一聲呼哨!

似乎,前方發生了狀況!——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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