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邊侯 五四回 跑堂的

作者 ︰ 定邊侯

五四回跑堂的擔心倩兒的安全,張祺向眾人說了一聲抱歉,便離開眾人前出去尋她。不料剛出客棧,就看到倩兒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祺哥哥,你為何一人出來?」看到他一個人出來,倩兒有些疑惑的問道。「是不是大家準備用餐,見倩兒還沒回來,哥哥特地出來尋倩兒的,對不對?」不過還不等他答話,倩兒已經開口說道。

「不錯,今日席上有許多倩兒不曾見過的吃食,哥哥擔心倩兒去的遲了,只怕要被大家吃光了!」見倩兒一臉笑意,張祺不由童心大起,開了倩兒一個玩笑。

「有哥哥陪著,就是殘羹冷炙,倩兒也甘之若飴!」見張祺嬉笑打趣自己,倩兒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便拉著張祺進入店中。

不過倩兒沒有立即前往黃忠等人的住處,而是將張祺拉至一旁,看看四周無人,方才壓低聲音小聲說道︰「祺哥哥,那位華神醫果然古怪,你們走後,他一個人匆匆去了永和里的一處所在,只是倩兒見那里進出的都是些男人,看來不像好人,倩兒沒有進去!等了好久不見他出來,倩兒怕哥哥擔心,就先回來了。」說道華佗進入的所在,倩兒不由臉上一紅。

听倩兒說道華佗進入一個只有男人進出的所在,又見她害羞的模樣,張祺立即明白華佗所去之處必然是青樓或者勾欄之類的所在。雖然心中納悶,張祺卻沒有多問,拉著倩兒前往黃忠住處。

見倩兒和張祺回來,眾人趕忙招呼二人入座。這時恰好一個十四五歲的伙計上來一道菜,听其介紹,竟然是譽滿雒陽的塞外名菜「胡炮肉」!

看著面前色澤金黃、濃香撲鼻的菜肴,倩兒早已忍不住舉箸相向!

「嗯,這是什麼味道?好麻!」不料倩兒一口咬下去,立即吐出來,拿起旁邊的湯喝了幾口,才吐著舌頭問道。

「這位客官,此道菜肴乃是西域的廚師親手烹制。據其所言,菜肴中放置了西域特有的調味品‘辣椒’,因此有一股辛辣之味,想必是這位姑娘初次食用,因此有些不習慣!」見倩兒模樣,那上菜的伙計趕緊笑著解釋道。

「不知汝店中西域廚師手中可有多余的‘辣椒’,麻煩小二哥問一聲,若是有的話,請問他是否可以賣于在下一些?」聞听西域廚師手中有辣椒等調味品,張祺不禁大喜過望!

他先前在市場上沒有見到辣椒等調味品,以為漢朝還不曾引進辣椒;想他後世之人,早習慣了後世的飲食,之前三餐不濟,自是不會計較太多,如今聞听那廚師手中有這等物事,遂生出購買之意!

「這個想必不成問題,待小的幫公子問一下,回頭告知公子!」說完,伙計抱拳告退。

「祺哥哥,為何要購買此等物事?」不明白張祺所為為何,倩兒不解的問道。其他人亦是一般模樣,對于張祺的行為頗是不解。

「據王越前輩《涼州地理志》所載,辣椒產于西域。此物雖辛辣,然而將之研成粉末涂抹于肉食之上,別有一番風味!而且,此物具有驅寒之功效,此番吾等塞外之行,若是身邊備有此物,不僅可以改善飲食的味道,亦可以作為驅寒之物!」見眾人一臉不解,張祺只好向大家解釋一番,當然,這些乃是他自己的杜撰!

聞听張祺如此解釋,眾人不禁釋然。

隨後,張祺提醒倩兒不可心急,將那加了辣椒的「胡炮肉」撕成小塊食用。果然,有了準備的倩兒仔細品嘗,不禁對這道菜贊不絕口!眾人見倩兒模樣,紛紛按照張祺所說的方法食用,果然覺得其中滋味鮮美異常!

結果,一道足有三斤的「胡炮肉」不到片刻,便被眾人分食一空,只吃的眾人渾身冒汗,大呼過癮!想到張祺適才的做法,眾人不由對他購買辣椒的行為贊不絕口。

不久,伙計又上來一道菜。卻是一頭完整的小豬,渾身不見縴毫,裝在三尺長、一尺寬的木盤之中,栩栩如生!

「各位客官,此乃小店招牌菜‘蒸豚’,乃是本地傳統菜式!」說完,伙計拿起木盤上的一把解腕尖刀和一支鐵叉,右手持刀,左手叉住豬身,手起刀落,轉瞬間就將一頭小豬分成數塊!

隨後用叉子往各人面前分好,伸手示意眾人慢用,轉身退下。

「小二哥慢走,吾等想麻煩小二哥,將下面的菜式換成方才的‘胡炮肉’,不知可乎?」見眾人方才對「胡炮肉」贊不絕口,張祺遂提出這個要求。

「這個無妨,不過下面一道菜式是傳自江南的‘武昌魚’,亦是荊南傳入的名菜,若是公子不介意,小的倒是希望公子不要錯過;後面要上的是饅頭和粟米飯,若是公子等人再上一道‘胡炮肉’,只怕公子等人沒了食欲!

若是公子不介意,小人斗膽做主撤掉主食,改上一道甜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伙計聞听張祺之言,並沒有立即點頭,而是略一思付,誠懇的向他做了個建議。

「這個不成問題,小二哥看著辦就是了!」見伙計一臉誠摯,張祺立即同意了他的建議,不過忽然想到了什麼,遂開口問道。「不過這甜湯是如何做法?」

「甜湯乃是加入蜂蜜和乳酪,煮沸而成!」伙計聞言,含笑答道。

「蜂蜜?雒陽城中集市之上未曾見過,莫非也是那西域商人帶來之物?」正是想到此點,張祺方有此一問,果然不出他所料,伙計點頭稱是。

「如此煩勞小二哥向那西域廚師說明,一並為吾等購買一些!」說完,張祺隨手賽給伙計十個大錢,含笑向他一抱拳,返回用餐。

原來,張祺前世家鄉有鄉親養蜂,他知道蜂蜜可以滋潤腸胃、緩和情緒,想到此行塞外,沿途餐風露宿,遂打算備上一些,以免眾人此行傷了身體;再說,燒烤食物之時,抹上些蜂蜜,其滋味…想到此,張祺不禁有些饞涎欲滴!

很快,伙計將一道清蒸魚送上。

「‘武昌魚’?」見到這道菜肴,黃敘不由吃驚的喊出來。「怎地此地會有荊南名菜?」

「這位公子好眼力!」見黃敘認出這道菜,伙計含笑贊了一聲。「也是諸位好口福!本店前不久方從荊南聘來一位師傅,拿手的便是這道荊南名菜‘武昌魚’!

其實,不要說大漢境內的各地特色菜肴,就是西域、羌胡、鮮卑和扶余等地的菜肴,由于大漢天朝威名,各地人紛紛來中原尤其是雒陽經商,也帶來了其本族的特色飲食和服飾,如今在雒陽城中,這些均不鮮見!」見眾人吃驚,伙計含笑向大家說明。

「此皆拜當年武帝聲威所致!」聞听伙計這般說,賈詡不禁嘆道!

「客官高見!若非昔年武帝遠征匈奴、收服高句麗,這些外族之人怎知我大漢之強盛?可惜…」聞听賈詡之言,伙計不由開口說道;然而話至一半,似乎覺得與眾人這般說話不妥,遂閉口不言,與眾人一抱拳,轉身退下。

想到武帝當年,東征西戰,威震天下,而如今漢庭早不復昔日聲威,賈詡等人心中不禁黯然!

由于心中別有心思,賈詡倒是不曾留意小二適才所言于他身份不符。然而張祺見伙計談吐不凡,想到方才他對自己的建議,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心中對他好奇不已!

見伙計並未離開,而是站在門口含笑向他招手,張祺知道自己方才所托之事定然有了眉目。遂與眾人告罪一聲,起身向伙計行去。

「看來公子運氣不錯,適才小的將公子吩咐之事告知那西域廚師,正巧他前日剛接到一批來自西域的辣椒和蜂蜜,聞听公子賞識他烹制的‘胡炮肉’,稱等下會親自送上這道菜,並將公子所需之物帶來。」伙計見他過來,含笑抱拳說道。

「多謝小二哥了,不知可否請教小二哥大名?」謝過伙計,張祺便欲轉身離開,然而想到這店伙計的不凡之處,又轉身回來含笑問道。

「公子客氣,小的徐庶草字元直,因家道中落,不得已*此雜役,養家糊口!」似是看出張祺詢問之意,伙計不僅報上了姓名,並且說出自己為何在此的原因。

徐庶?

听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張祺頓時一怔。然而急切之間他卻想不出徐庶這個名字的由來。直到他想到「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這句歇後語,方才明白過來眼前之人的來頭——他竟然是漢末名士,徐庶徐元直!

徐庶乃漢末大才,正是因為他的籌謀,才有了劉備爭雄天下的基礎!原來,不是只有自己曾經困頓,就連徐庶這等大才也會有今天!想到徐庶此人竟然有過這等經經歷,看著面前店伙計打扮的徐庶,張祺不由詫異萬分!

眼前一副伙計打扮的徐庶,想到歷史上那些大才的成才故事,張祺不由笑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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