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回世家子
張祺一行出得黃忠父子與司馬吟下榻的客棧,卻發現幾位文士打扮之人,指著黃兒品頭論足!
說話的乃一儀容不凡的白面文士,此人身高八尺有余,生的玉面朱唇,風神卓越!
「以吾拙見,此馬似乎尚有些名馬血統,只可惜是匹雜種馬;不然以此馬的耐力和那一半血統,只怕是價值連城!不過,紹對相馬之道不過略通皮毛,還是請舍弟過來做個評判,希望吾等今日有幸識得良駒!」此人似乎看出「黃兒」的不俗,然而一時之間不能確定。便轉身看向身邊一個衣著華麗、身材挺拔的短髭文士,拱手相請!
「不是吧?以大兄眼光竟會對此馬如此推崇,莫非此馬當真不同?」看了一眼說話的白面文士,這位衣著最為華麗的短髭文士忍不住開口叫道。
張祺等人听得適才白面文士之言,似乎那短髭文士對于相馬之途頗為了解,看看眼前這幾位個個非富即貴,不由心中暗暗著急,唯恐這些人看出黃兒的不凡強買而去!
之後,此人認真的圍著黃兒轉了幾圈,似乎看出了黃兒的不凡,不由他眉梢連跳!只是此時他背著眾人,倒是無人發覺;這番情形正好落入張祺一行人眼中,眾人心中不由暗叫不好!
「大兄似乎看錯了!術適才仔細看過,盡管此馬筋骨結實、面相亦是有些名馬的特征,奈何名馬血統太少,終非良馬;何況以此馬品相,若是吾等在雒陽城中騎乘,只怕途招笑柄;若是被他人知道吾等竟然為此馬一擲千金,豈不嚇煞旁人?」轉過頭來,此人臉上已是波瀾不驚。拱手那白面文士一禮,一臉的意興闌珊!
「術今日有意做個東道,希望諸位賞光;似這等劣馬,不看也罷!」此人說完此話,便欲轉身離開!
聞听此言,張祺等人忍不住噓了一口氣!只是想到此人適才表情,明明已經看出黃兒的不凡,為何卻如此說法?疑惑之下,眾人不由對他大感興趣,遂袖手旁觀這幫人所為如何。
「本初、公路兩位大兄可是在考校小弟?」旁邊一人聞言呵呵一笑,就短髭文士適才之言接口說道。
本以為幾人就此離去,哪料到幾人中又有人站出來說話,而起話題還是與黃兒有關,張祺等人剛剛放下的心又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吾觀此馬絕非普通劣馬,倒是與傳說中的名駒‘拳毛騧’極為相似,不知二位大兄以為然否!」此人輕輕一言,頓時拉住了幾人邁出的腳步,也令張祺等人更加緊張。
說話這人黑面無須,身高較那白面文士略低一些,衣著之華麗雖稍遜斷髭文士一籌,卻也不遑多讓!雖然他五官不如文士英俊,然眼神之中精光隱現,顯見的此人謀略過人!
「既然孟德兄如此說,想必此馬定然是那‘拳毛騧’無疑,卻不知何人有此眼光;融真想看看此人乃何方高人,竟然慧眼識得此馬!」
這次開口之人亦是一白面文士,只是神態之間頗顯莊重,不似先前被喚作「本初兄」的白面文士,一副嬉笑之態。
本初兄、孟德兄?聞听那兩文士稱呼,張祺不由覺得耳熟,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
看到那認出黃兒身份的人,雙眼楮芒閃爍,似乎不是凡俗之輩!張祺想到自己只是一屆庶民,若是被他們認出黃兒的來歷,只怕夜長夢多!
「大叔,天色不早,我等還是走吧!」與與王大叔等人招呼一聲,張祺便欲上前拉馬走人。
此時,那幾個人也看到了行至面前的張祺等人。尤其黃兒看到張祺前來,不由一聲嘶鳴,顯得十分興奮!不料這聲嘶鳴,竟然驚得那「本初兄」一怔,腳步也緩了下來。
「某沛國人曹*表字孟德,忝居雒陽北部尉,敢問這位兄台,此馬可是閣下坐騎?」看出黃兒與張祺等人的關系,被喚作孟德兄之人含笑上前,向王大叔施了一禮問道。
此人雖然身材不高,面相亦是如常人一般,然而一雙眸子,幽邃深遠!此刻含笑抱拳說出一番話,態度很是謙和,令人對其不由大有好感!
曹*,曹孟德,難道此人就是後世所說「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曹阿瞞?聞听此人自稱曹*曹孟德,張祺心中著實一驚!若然他是曹孟德,那麼,適才被其稱為「本初兄」之人,應是袁紹無疑!
聞听眼前之人官居雒陽北部尉,就是王大叔心中也不免一陣緊張!畢竟,雒陽北部尉乃是負責京畿治安的官職,若是他強行從眾人手中奪去黃兒,眾人亦是無可奈何!張祺還沉浸在初見曹*的震驚之中,自是不曾開口;而郭嘉和甘寧兄弟三人只是小心的打量面前幾人,卻無人開口。
見此情景,王大叔恭聲上前施禮,並含笑請教曹*用意。
「草民王慶見過曹大人。此馬正是我等無意中從一老人手中購得,不知曹大人有何見教?」
「此幾位乃是吾之好友,相攜城中小酌,無意中得見兄台坐騎竟是罕見的‘拳毛騧’,遂大感興趣!吾等適才還正在猜測何人有此慧眼,竟然識得此等好馬!」看到張祺一行除了王大叔其他人盡是年輕人,曹*以為王大叔便是主事之人,再次含笑向王大叔開口。
「*有一事相求,不知兄台肯否割愛,將此馬售于曹某?」
雖然眼前的曹*一派謙和之態,然而想到史書對他的記載,張祺心中仍然緊張不已!此刻听到曹*竟有買去黃兒之意,不由心中一震!
自己今後欲憑借黃兒繁殖後代、組建重甲騎兵,若是「黃兒」今日被曹*強行買走,自己的想法豈不化為泡影?然而看眼前曹*一副急迫之意,張祺心中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曹*直言欲從眾人手中購買黃兒,不僅王大叔等人吃驚,就是適才出言的「本初兄」和華服文士亦是一臉緊張!不過須臾之後,二人臉上的震驚便彌于無形!
「對不住曹大人,草民可能要令曹大人您失望了!」正在張祺等人緊張之際,王大叔抱拳一笑,答復了曹*的問話。「不瞞諸位大人,在下等人乃是販馬之人,此番路過此地便是前去與買家交割此馬;若非此馬早有買主,草民絕不會令曹大人失望!」
見王大叔一臉誠懇之色,說的卻是如假包換的謊話,張祺、郭嘉和甘寧等人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如此,實在是曹某之憾事!」聞听王大叔一番話,曹*不由一臉失望!
不過曹*臉上失望之色一閃而過,眼中卻是掠過一抹擔憂之色;同樣的,那抹憂色亦是轉瞬即逝!驚訝于曹*的諸般表情,張祺正在思考曹*為何有此般不同的表情,忽然又听到曹*的問話。
「只是不知何處、誰人有此慧眼,竟然識得此馬妙處?」卻是曹*,含笑向王大叔詢問買主的情況。
「草民不得不再向曹大人說聲對不起!」聞听曹*之言,王大叔不等張祺等人反應過來,苦笑著接口說道。「礙于行規,不經主人同意,草民不得泄露買主的消息,敬請曹大人見諒!不過吾等馬匹生意會一直經營下去,若是今後在發現此種‘拳毛騧’,必然為曹大人留下!」
「如此甚好,曹某靜候佳音!」聞听王大叔一番話,曹*眼中頓現失望之色,不過轉瞬便已平復。注意到身邊的一幫好友有些不耐之意,曹*忽然間臉上閃現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詭異之極!
只是他背著王大叔等人,加上曹*刻意躲避,眾人竟然無人發現!只是曹*沒有想到,他的表情竟然無意之中落入了張祺和郭嘉二人眼中!
「既然汝等乃是販馬之人,那麼*身邊之人倒是不妨認識一番,想必對汝等有大大的好處!」曹*轉身指著自己身邊眾人,一一向王大叔介紹一遍。
「此幾位乃袁氏族長之子袁紹袁本初、次子袁術袁公路,渤海孔融孔文舉以及清河東武城人崔琰崔季圭,此四人乃是*之好友,皆是熟悉弓馬之人;若是汝等有千里名駒,可先于吾等挑選,可乎?」曹*將同行之人一一為張祺等人作了介紹,隨後目視王大叔,一臉平靜謙和之態,哪里還有適才的半絲詭異之色!
「草民見過各位大人,能得諸位大人照顧,實在是草民三生修來的福分!」王大叔見曹*身後之人皆是錦衣華服、高冠玉帶,似乎個個非富即貴,不由心中一動,隨即含笑沖幾人恭敬地躬身行禮,口中盡是一些客套之語!
「既然汝等能識得‘拳毛騧’,想必有些本事!若是今後販到了千里良駒,記得為崔某留下一匹!只要體態絕佳、善于奔走,至于價錢,吾決不讓汝等吃虧就是!」聞听曹*之言,那清河東武城人崔琰崔季圭,倒是一臉興趣開口說道。
言語之間,一副世家子弟的派頭。
「不知屆時何處尋找崔大人?」見此次無意中又達成了先前與張祺所議,在雒陽城出售千里名駒打響名頭的目的,王大叔頓時喜笑顏開,遂欠身向那崔琰一禮,含笑問道。
「屆時只要道雒陽北部尉官邸找到孟德兄,便有吾等消息!」崔琰聞言一笑,指著曹*說道。
「如此小老兒明白了,不知其他幾位大人可有什麼話要說?」袁氏兄弟眼中俱是一片心動之色,王大叔不由滿懷希望的問道。
「若是有千里良駒,倒是可以在通知崔兄之時,順便通知在下兄弟,至于類似這匹馬般丑陋模樣,還是不要讓吾等看見了!」袁氏兄弟見王大叔發問,均是偷看了一眼曹*,隨即迅速收回目光,相顧一眼隨即含笑說道。
聞听袁氏兄弟所言,曹*臉上不禁掠過一絲驚喜,隨即又轉為狐疑,進而回歸平靜。那瞬間的表情變幻,若非張祺知道他便是曹*,所以刻意留心觀察,幾乎不會看到!
雖然驚訝于曹*的表情,然而由于初次見到曹*,張祺倒是沒有多想;畢竟歷史上的記載,哪里有自己親眼所見的真實?想到此,張祺只是看看了他以及身後一幫名揚漢末的文人名將,恭敬地一一回禮。
盡管張祺臉上波瀾不驚,殊不知他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今日,他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曹*、袁紹和袁術;當然,若說家世的 赫,只怕旁邊崔琰和孔融亦是不遑多讓!雒陽世家子,果然不同凡響!
而王大叔等人不知曹孟德何人,自是未加留意,然郭嘉聞听眼前之人就是曹*,不禁仔細打量了他們一行一番,隨即靜靜的看著張祺,默不作聲。
曹*身後眾人見張祺等人雖執禮甚恭,卻病並不多言,遂以為他們乃是圉于身份不敢多說,便沒有了攀談的興趣。倒是曹*看著面前這些面貌各異、年齡不一的一群人,臉上閃過一陣異色!
「曹大人,這些人乃草民一道販馬之人。此番行徑此地,乃是陪同一位好友到雒陽求醫,順便將那‘拳毛騧’送交買主。眼下天色已晚急于尋處安歇,若是曹大人與諸位大人無事,在下等人告退!」看曹*大量中人的神色有異,王大叔道此處不可久留,含笑說明緣由,就欲告辭離去!
「如此,諸位請便!」看王大叔等人無意多言,袁紹等人亦是一臉不耐,曹*含笑一拱手,協同其他人當先離去!
目送曹*等人遠去,張祺放下心來,適才曹*與王大叔之間短短的幾番問答,竟使他後背冷汗直冒!想到適才曹*面上的諸般表情以及眼中變換的神色,心中大略猜出袁紹、袁術和曹*方才的想法。
袁紹最初好奇黃兒,方才引起袁術和曹*對黃兒的注意;而袁術必然是看出黃兒乃是罕見的「拳毛騧」,方才刻意貶低黃兒,熟料曹*亦不是省油的燈,豈能不明白這些?
是以,曹*才不顧袁紹兄弟在場,當場出言求購此馬;此後見買馬不成,便想從王大叔口中打探買主的消息;被王大叔回絕之後,竟然借此機會相試袁氏兄弟對于馬匹的看法!
袁氏兄弟又豈是庸才?看出曹*的用意,二人巧妙的答復不僅消除了二人先前刻意隱瞞的尷尬,亦令曹*踫了個軟釘子,所以才有曹*後來臉上的諸多表情!
想到此處,張祺不由暗嘆,曹孟德等人果非凡俗之輩!只言片語之間,竟然有如此用意!
擔心曹*派人跟隨,張祺與郭嘉共乘,一行人上馬慢行。出城之後並不急于前行,而是耐心的等待片刻。見無人跟隨,方才縱馬疾馳,不到半個時辰,便進入山中。
不等長張祺等人下馬,就听到一陣歡呼之聲!接著就看到張台父子與瘦猴、大牛等人奔上前來!
原來,他們聞听馬蹄聲,判斷有人進山;為防意外,便出來查看究竟。見是張祺一行,一起大叫著從隱蔽的地方跑上前來!
見此刻寒氣*人,張台顧不得與眾人說話,吩咐張遼領眾人先返回洞中,自己卻與瘦猴一道留在後邊。張遼上前接過張祺手中的馬匹,含笑前行帶路,大牛等人也上前接過甘寧三兄弟和王大爺、阿鳳的馬匹。
見張台如此安排,張祺頓時心中了然!——
待續
前幾日本侯出外勤,無線網卡出了些問題一直無法登陸,故而段更兩日!對此,本侯向諸位書友、尤其是一直支持和鼓勵本侯的幾位兄弟說聲抱歉!
為表歉意,本周剩下的三天,本侯每日兩更,敬請各位書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