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邊侯 廿一回 惡丐至

作者 ︰ 定邊侯

廿一回惡丐至

見到張祺出現,虎子開心的過來與他寒暄一番。不過他跑過來這麼一說,眾小方才明白他父子的來意!

原來虎子想到除夕將至,此處人多熱鬧,便央求朱平帶他前來與大家一起居住。見到張祺收留這十幾個人,朱平也為他的仁義佩服不已!加上自己久在山中,平時也難得見到這麼多人,尤其看到虎子開心的模樣,心中自然高興不已!

對于他的到來,賈詡等人自是熱烈歡迎,介紹了張台父子與朱平父子認識,或許同是好武之人,二人很快就熟絡無比!而其中最高興的莫過于虎子了。

對于突然出現的這許多生面孔,他並沒有任何不適,反倒和新來的眾人迅速打成一片;對于朱平拋下他與賈詡、張台等人敘話,更不見絲毫不快,只是一心忙著和眾人嬉戲,開心的笑聲不時在山洞中響起,也感染了在座的各位!

無暇理會眼前的眾人,張祺扶著典韋來到張台和朱平二人身邊,將典韋之事講于他們知道,也請他們為典韋治傷。

果然不出他所料,典韋的斷骨之傷對張台而言,實在簡單不過。等他將典韋的斷骨復位,涂上膏藥包扎停當,鄭大嬸他們也準備好了晚飯,眾人圍著火堆席地而坐,邊吃邊聊。一時之間好不熱鬧!很快,眾人便熟稔起來,說說笑笑,一頓飯吃的甚是開心!

飯後,新來之人被領到各自住處,早早歇息去了。想到今日無意之中又收留了典韋母子,張祺開心之余,就請張台、賈詡、朱平和王、劉二位大爺一起留下飲酒,並就今日之事,對于自己自作主張,向大家告罪。

見張祺等人留下來飲酒,原來的眾小也嘻嘻哈哈的賴著不走,就連虎子和幾個女孩子也好奇的留下來,听他們說話。

「祺兒,新來十數人,雖需一定耗費,不過據翠妞所言,此等皆是仁義之人,尤其是那對母子,竟然為了新識之人,以單薄之軀阻止惡丐施暴,而不惜自斷生路,實在令人欽佩!」王大叔素來敬重仁義之人,舉酒與眾人踫杯,一飲而盡,顯見他對張祺此舉是由衷的支持!

「吾觀典韋之母不似尋常婦人,此婦人不僅知書達理,而且處事鎮定,隱然有出眾的領導能力。想來對與吾等將來之事必有所助!以吾看兒此舉,竟是賺了!」與王大叔不同,賈詡提到的卻是典韋的母親,說道他對這婦人的看法,賈詡一臉慶幸!

「文和兄有所不知,吾觀那典韋雖然年幼,然吾為之接骨之時,受此劇痛竟然面不改色,顯是性情剛毅之人;雖傷重不便行禮,卻堅持向吾致謝,言詞之間透出家學淵博,如此堅忍之輩,如加以雕琢,亦是出世之才!至于其他人,雖然能夠于危難之時毅然站出來,然修煉武技實在只有中人之資,不似先前諸人!」說到對這些人的看法,張台對于典韋的行為贊不絕口,顯是又發現了一個可造之才!

「那就有勞師傅,將那典韋雕琢成器!至于其他人,待我等仔細甄別,看看有無其他之才,不定還有勝任文治、經商或擅長他途之人,屆時就有勞先生和王大爺,加以教了!」想到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而將來定居夷州,吸納大批流民,需要各方面的人才,張祺舉杯向三人敬酒,笑著提出要求!

「祺兒放心,以典韋之資質,只要肯下苦功,五年之內吾可保證其如大牛一般武技有成;至于謀略方面,有文和兄教導,屆時足可以媲美石頭以及吾兒張遼,屆時的典韋必是文武全才,放眼天下也不多見!」張台一番話,听得張祺心花怒放,點頭不已!

聞听張台之言,賈詡看了一眼張祺,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不過,他很快恢復了平靜,並沒有開口。

「還有一個十二歲的丫頭,名叫東方藍。此女雙手虎口老繭隱現,似是長期從事手工制作;觀其眼中慧光閃爍,若是不出意外,估計此女必然精通或者長期制作某種精細之物,屬于巧匠之類!」不待眾人歡喜,劉大爺也插口說道。

「老漢觀其言行,舉止之間頗多大家風範,似乎讀過不少書;然若是*持雜役之人,想必不會有機會讀書識字,老漢認為,此女顯然想不是凡俗之輩!」見眾人驚訝,劉大爺詳細說出自己的依據,一番話說出,讓眾人驚喜交加,一時間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同樣的,賈詡眼中有掠過一抹喜色,不過轉瞬即逝!

雖然知道劉大爺懂得、編織的手藝,也見識過他的手藝,然而听他適才的一席話,絕非普通的手工藝人講得出來的,眾人這才開始覺出他的不尋常,不由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劉大爺!

「老漢原本供職衛尉匠作營,專司竹器編織。只因年老體衰,兼之老漢天生一副驢脾氣,結果得罪小人身陷囹圄,無奈之下老漢裝瘋才得以活命,幸得倉曹大人念舊,老漢才得以保全一條姓名!然離開匠作營才發現自己出了一門編制手藝,竟然再無是處;兼之老漢無親無故,不得已才淪落為丐!不過幸虧如此,否則怎會有今日!」看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訝異,劉大爺苦笑一聲,方才說出自己曾經是竹器編織好手之事。

此言一出,對于他方才的判斷,眾人更是毫不懷疑!

「以後遷居夷州島,我們需要大批人才,尤其是擅長手工業,諸如冶鑄和建造之人。還請您老和王大叔費心,抽空將新來的人好好觀摩一番,從中找出一些可造之才!」最開心的莫過于張祺,想到今後遷居夷州島之後需要各種人手,便起身向劉大爺二人深施一禮,含笑相請!

「這個自然!只要祺兒要求,老漢必不負所望!」劉大爺含笑應允,並說出自己的想法。「先前,老漢幫不上忙,如今有了這麼多人,老漢也想在其中找一兩個心靈手巧之人,將竹器編織的手藝傾囊相授!還望能夠幫到大家,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如此甚善!」聞听此言,眾人不諦是喜出往外,立即滿口答應!張祺從來沒有想到劉大爺竟然有這樣的打算,見識過他的手藝,眾人自然相信劉大爺的眼光!

若是劉大爺將一手竹器編織的手藝傳授下去,再搭上張讓這條路子,將來豈不多出一條生財之道?賈詡等人聞言也是面現笑容,樂見其成!

「祺兒歸來之前,新來的眾人之中有趙謙、韋尚對吾攜帶之弓箭愛不釋手,詢問之下,此二人對于射術的理解竟然不下于吾!」朱平也含笑將方才的發現告知諸人,並主動請纓,做出承諾。「若是諸位放心,可將二人交與吾。加上虎子,三年之內,吾可為諸位交出三個百步穿楊的射手!」

旁邊的虎子聞言,嘿嘿一笑,似乎為有機會加入眾人,開心不已!

「那就有勞朱大叔費心了!」張祺聞言更是大喜,起身向朱平拱手施禮,拜托此事!並向他說及賈詡對未來形勢的預測以及眾人遷居夷州的計劃,並提及年後準備關外販馬的打算。

「夷州島我亦听說過!」出乎眾人的意料,朱平竟然知道夷州島!

看眾人一臉驚訝,朱平笑著向眾人解釋。

「吾昔日在幽州亦是打獵為生,所獲獵物大多售于帶方船夫,听他們講過夷州島之事。而且起初平意欲前往夷州謀生,奈何虎子年紀尚小,因擔心他其難耐海上旅途,不得已作罷。據船夫所言,島上確實如文和兄所言,不僅有大批良田,而且還盛產各種北方罕見的水果,只因路途遙遠,島上除了原住居民,甚少外人到達,也沒有統一的勢力,若是汝等到此,自是可以遠離大陸上的紛爭!」

朱平先前來此數次,見眾小隨同賈詡和王大叔習文練武,便知他們必非常人;加上平日和賈詡等人交往,除了對張祺小小年紀便帶領大家艱難求生頗是贊賞,更是欣賞張祺的為人和學識;方才听賈詡說起日後遷居夷州之事,對他為眾人生計殫精竭慮更是佩服,想到自己與張祺等人相處甚歡,尤其是眾人對虎子的愛護,也有隨同遷居之意;如今見他仗義收納這些小乞丐,遂決定加入眾人!

「若是各位不嫌平父子累贅,吾父子願隨諸位一起,共赴夷州!」說至此處,朱平稍稍頓了頓,提出一個讓張祺等人開心不已的要求。

「故所願也,不敢請爾!」聞言,賈詡率先含笑表示歡迎。見識過他的射術,賈詡早就有招攬之心。此前,朱平父子來此,他曾盡心結納,今見父子二人願意與眾人共進退,豈不欣喜異常?

眾人聞言亦是大喜!

朱平先前義助眾人,深得大家好感;他射術出眾,眾小隨其學習射術,有半個師徒的情分;兼之朱平父子待人熱誠,古道熱腸,自是願與他一道。今見他提出這個要求,眾人正是求之不得,紛紛表示歡迎!

「屆時,我等在夷州休養生息,蓄積錢糧;若是未來天下大亂,憑借我等之力,收集天下流民,盡量挽救無無辜的百姓!」烈酒入腸,張祺不由胸中熱血上涌,「霸王訣」隨心而發,一時間霸氣涌現,胸中豪言蓬勃而出!

「祺兒悲天憫人,吾父子願與諸位一道,保眾人安康,救百姓與戰火!」被張祺氣勢所激,眾人不由熱血沸騰,張台父子率先出聲支持,語出鏗鏘!

「平雖不才,亦願攜手念祖兄,共襄盛舉!」朱平見此情景,亦是起身抱拳一禮,表示了與眾人共進退的想法,豪邁之氣與張台父子之相比毫不遜色!

「賈詡不才,願盡胸中所學,屆為諸位經營好夷州,廣積錢糧,普濟世人!」張台父子與朱平皆出聲表態,賈詡也含笑贊同張祺的想法,只是他心中所想,卻不為外人倒也!

「大牛、黑娃、石頭、瘦猴、狗子,還有我翠妞、阿鳳今後誓與小琪(祺哥)共進退!」今日張祺酒後吐真言,說出心中所想,眾小亦是心中震動;此番又有朱平父子加入,眾小哪甘人後?紛紛出聲支持張祺,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還有倩兒!」就連最小的倩兒,也義無反顧的站出來,支持張祺!

張祺平素所為,眾小皆以他為首,盡管不似他般有解民于倒懸之心胸,然想到眾人皆是拜他所賜才有今日,加上如今有名師教導,習文練武,自是不願辜負一身才學,遂堅定的站在了張祺身邊,決定與其進退與共,面對未知的未來!

鄭大嬸、劉大爺和孫婆婆盡管沒有說什麼,他們堅定的眼神已經將他們的想法盡顯無遺!此刻,他們的眼中再也不見初聞大漢將亂時的慌亂,堅定的眼神中寫滿的的鼓勵和堅定!

就像張祺對他們的了解一樣,他們不能預知將來,也不會主動迎接挑戰,可是一旦拿定主意,卻是堅定不移!

「諸位如此盛情,祺亦絕不後人!有諸位支持,祺當竭盡所能,盡力保護身邊之人的安危,待遷居夷州島之後,必將竭盡所能使諸位溫飽無憂;如有可能,盡吾等之力,幫助與我等一般無家可歸之人!一句話,今後祺與諸位有難同當,不離不棄!」張祺心情激蕩之下,手指蒼天肅然起誓!

眾人聞言不禁心中感動,紛紛自發起身,慨然立誓!或許是文人脾性,亦或是有其他想法,看眾人群情激昂,賈詡卻是靜坐一側,並未向眾人一般慨然許諾!

眾人群情振奮,並沒有注意到賈詡的異常,然而張祺卻是留意到了賈詡的行為,或許是因為崔妞的話,亦或是因為賈詡的態度,這一刻,他覺得與之間竟然變得陌生、遙遠!

「祺兒,諸位,這遷居益州之事乃是長遠之計,既然我等今日已經有了目標,這具體的籌劃還是稍後進行,今天難得大家高興,索性放開胸懷痛飲幾杯,諸位意下如何?」看眾人眾志成城,王大叔仿佛陡然年輕十歲,招呼眾人開懷暢飲!

「如此正合吾意!念祖兄,王兄今日你我不妨飲個痛快,不醉不歸!」聞听王大叔之言,朱平呵呵一笑,提起一壇酒,挽住張台和王大叔的手便開欲始拼酒!見此情景,眾小亦是激動不已,在旁邊鼓掌助威,一時洞中人聲鼎沸!

「朱大叔怎麼不算上祺兒一個?」看到眼前情景,張祺抹去因賈詡方才的行為帶來的心中的不快,胸中豪情翻涌,「霸王絕」隨意而行,就欲舉碗與朱平、張台和王大叔三人對飲。

「好,就算上祺兒你一個。來,干!」朱平、張台、王大叔聞言大喜,三人舉碗與張祺一踫,仰頭飲下碗中之酒!

「諸位噤聲!」然而就在舉碗欲飲之際,張祺臉上笑容倏去,舉手示意眾人噤聲,轉身面向洞外,一副傾听之狀。

「祺兒可是察覺外面有人向我等而來?」張台察覺他的異狀,遂運足耳力,凝神靜听!片刻之後,也是面上變色。

「不錯,听聲音似乎有十數人向我們山洞而來。」朱平聞听二人言,放下手中酒碗俯身地上傾听片刻,向眾人說出他的發現。他的這種地听之術,讓張祺等人驚奇不已,奈何情勢緊急,一時之間來不及詢問。

「來人現在百步之外,正向我們而來!這些人步履沉重,看來不似習武之人,只是奇怪,怎會有人夜間入山?」張祺點頭同意朱平的判斷,進而說出自己听得的結果。

原來,方才,他無意中運起「霸王訣」功法,听覺瞬時增強,雖然洞中眾人語聲響亮,他卻听到洞外百米左右有步履之聲!待大家靜下來,他仔細探听,竟然听出十幾人的步履之聲向眾人所處石洞而來!

「無論來人是敵是友,大家戒備!」張台吩咐眾小將洞中兵刃藏于順手而不易發現之處,分散坐于鄭大嬸等人身側;將張祺留在賈詡和王大爺身邊,自己與朱平二人則坐到三人身邊。表面從容至極,卻是功運全身,小心戒備。

「哈哈哈哈!小子,竟敢動我的人,這次看你怎麼死!」隨著一陣大笑,十幾個衣履簇新的人簇擁著一個滿臉陰騖、面目可憎的人,得意洋洋跨入洞來!

其身後緊隨一個五大三粗、豹頭環眼的漢子,只是那漢子異于一干來人,卻是衣衫襤褸,面有菜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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