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八章商業狙擊戰
在楚一飛看來，通過了大港的這番解釋之後，楚一飛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對于楚一飛跟秦德來說，這場戰斗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忽然之間，楚一飛有點兒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或許從一開始，方怡就是打算借助自己跟秦德翻臉的機會，來改變一下京華市目前有些病懨懨的局面了。在楚一飛來看，京華市現在似乎已經走到了一個瓶頸了。經濟似乎也已經展到了極限了。如果不找到格局上的突破，恐怕很難再像前十年那樣創造出對于華夏國來說，都十分驚艷的經濟上的蓬勃。而這個格局的改變，自然是需要一個契機的。在楚一飛的分析來看，或許方怡就是將自己跟秦德的斗爭，當成了一個契機——
楚一飛是知道的，對于方怡來說，這是一個改變京華市格局的契機，可對于鐵嶺這樣的守舊派來看，自然也是一種極大的風險。他在京華市扎根這麼多年，自然是不希望出現巨大的改革從而導致他的權力分散和利益的驟減的。相對來說，方怡一心是為了京華市的利益在工作，而鐵嶺則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在工作。兩者在性質上，是有著截然不同的地方的。那麼，只要兩者的一方站隊了，另外一方也自然而然地會站隊。因為他們知道，一旦失去了這樣一個強有力的契機，錯失了，想要再翻盤，難度就大得離譜了。
那麼——
楚一飛知道，方怡肯定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站在自己這一邊，將自己跟秦德的斗爭，當做是一個改革的契機。
就在楚一飛跟大港等人慎密地分析的時候，楚一飛的手機嘟嘟作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方怡打來的。
楚一飛接通，方怡那邊傳來了她溫婉的聲音︰「在談事兒？」
「嗯，方市長找我有事兒嗎？」楚一飛也是一臉微笑地回應，他明白了方怡在自己回來之後的打算之後，也是心里踏實了一些。至少不論方怡出于什麼目的，都是能給予自己極大的幫助的。而若是方怡是想從這里面得到某些好處的話，楚一飛是一點兒也不介意的。天下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這里面肯定是存在某種原因的。哪怕是現在沒有現出來，在不久的將來，肯定也是會現的。
「嗯，如果你有空的話，能來我辦公室一趟嗎？」方怡平靜地說道。
「當然可以。我一會兒就過來。順便請方市長吃頓飯。」楚一飛微笑著掛掉了電話之後，跟馬英俊對了一眼，調侃道。「看來我又沒時間跟你們商量了，大港，馬英俊可以全權代表我的意見，有什麼問題和策劃，都可以直接跟馬英俊說，到時候給我一份計劃就成了。」然後，他又轉頭對著馬英俊認真地說道。「這是我進入燕京之前的最後一戰，我希望打得漂亮一點。」
馬英俊點了點頭，調侃道︰「放心，保管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進京。」
「——」
對楚一飛而言，方怡的辦公室實在是不再有什麼可以欣賞的了。雖然他來京華市的時間不長，但市長辦公室卻是進來了不止一次，這兒對楚一飛來說，除了各種布置稍微嚴謹一些之外，跟普通老總的辦公室並沒有太大的區別。甚至于，某些時候在格調上，都有些不如自己在華新市的辦公室。當然了，這些外表的東西，並不能降低了方怡的能量。相反，越是簡單越是普通的東西，往往都散出更強大的力量。
見楚一飛到來，方怡親自倒了一杯咖啡給楚一飛，然後微笑地坐在了辦公桌的對面，微笑地看著楚一飛，在楚一飛有點兒坐立不安的時候，她才微笑地說道︰「大概知道我找你的理由了？」
楚一飛略顯得低調地點了點頭，旋即又是抬起頭說道︰「方市長你打算怎麼做？」
方怡卻是搖晃了幾下咖啡杯，隨後又是凝視著咖啡杯半天之後，這才語調輕緩地說道︰「事實上，我在這方面，並沒有做太過離譜的計劃，甚至于，我是在你來到京華市之後，才有了這個想法的。再者，我跟唐林的計劃也必須從京華市內部做到一定的調動，才有可能讓這個計劃比較順利的推進。或許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鐵嶺在某些方面，跟我的政見不太合。另外，你應該也是清楚的很，如果京華市這次投入這麼大的資金去展的話，對鐵嶺來說，也是一種無形的傷害。」
楚一飛微笑地听著這些，略有些好奇地說道︰「可是這跟我和秦德的博弈，應該沒有太大的關系？難道方市長是打算——」
原本楚一飛是真不太清楚方怡這樣做究竟能讓這個契機造成多大的好處，可是，當楚一飛現在看見了方怡略有些神秘的臉龐之後，他不由得心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有些瘋地想道︰「難道——她是打算在某種契機下，擊垮鐵嶺？」
即便是楚一飛，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是沒有完全的把握來推測方怡這麼做的理由和動機。但是，如果方怡能在政界里推倒鐵嶺的話，那麼，鐵嶺的阻擾自然就不是問題了。可是——她想要推倒鐵嶺，又談何容易呢？鐵嶺可是京華市的老將，在京華市任職二十多年，幾乎已經是土皇帝了。是這麼容易被推翻的嗎？當然了，不容易推翻是肯定的。但是，方怡的能量也是絕對不能小覷的。她除了這些年在京華市積累的人脈之後，背後還有一個很是強大的方家作為背景。如果說方家在某些時候不會給予方怡太多的支持和幫助。但是，她也絕對不會對這麼唯一一個寶貝女兒置之不理。至少，方家會給予方怡一定的支持和物資上的鼓勵。要知道，在政界里推倒一個對手，需要考慮的東西可不是一點兩點，甚至于，方怡這次想要推翻的對手，還是一個在京華市創造了無數的地位和經濟的土皇帝，這對方怡來說，更是無比頭疼的一件事兒。
然而，現在楚一飛跟秦德的斗爭，對于方怡來說，絕對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更是一個極好的契機。只要楚一飛跟方怡配合得好的話，對于楚一飛和方怡來說，都是有著極大的好處的，甚至于可以說，一旦他們成功了，不僅京華市跟華新市可以取得一定性質上的競技聯盟，還能在一定的程度上，對燕京起到很大的牽制作用。當然了，即便他們聯盟，對燕京這樣一個政治文化中心起到的作用肯定是不會太大的。可是，在這兩座城市里，自然而然地會給燕京的某些大佬提供大量的人才和有基礎的人物。這兩個地方的某些人物，地位會水漲船高，很大程度上，都會讓燕京更為重視這兩座城市。
方怡對于楚一飛來京華市的計劃是一目了然的，甚至是鐵嶺，也大概知道了楚一飛來京華市的目的，那麼，如果方怡選擇了站在楚一飛這邊的話，鐵嶺就必須站在秦德那邊。到時候，表面上是秦德跟楚一飛的一場戰斗，到了最後，極有可能是京華市兩個能量最大的人物在斗了。
楚一飛原本是不樂意被人利用的，但是對方是方怡，楚一飛並沒太大的不舒服的感覺。而另外，楚一飛也明白這樣的一場戰斗，不僅是為了方怡那個比較有理想有抱負的目的在推進，也是可以讓自己有機會奪回原本就屬于秦家的東西的。所以，楚一飛並不排斥，再者，楚一飛從某種角度來說，還說很感激很敬畏方怡的。她先是譚月的母親，其次是一個為了市民著想的好市長，最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給市民帶來更大的好處和福利。而在這上面，鐵嶺很明顯就充當了壞角色，充當了阻止方怡為人民著想的可惡角色。不論如何，楚一飛自然都是不會站在鐵嶺那邊的。
至少，飛哥認為自己還是一個比較有正義感的好男人。
「到目前為止，我已經是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方案，到時候就要看你能把鐵嶺逼迫到什麼程度了。」方怡忽然有些神秘地沖楚一飛說道。
楚一飛卻是有點兒呆了，看我能逼迫鐵嶺到什麼程度？這話可就不太好理解了。明明我只是跟秦德博弈的嘛，為什麼又牽扯到了鐵嶺了呢？但是，楚一飛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知道，如果方怡想要將鐵嶺推倒的話，那麼她就必須抓到跟鐵嶺有關的足夠多的把柄，而這些把柄之所以為被暴露，那就肯定是因為自己把秦德逼迫得不得不去找鐵嶺的援助了。而作為跟秦德站在一邊的，鐵嶺恐怕也不會為此而退縮。畢竟，鐵嶺肯定是知道他跟秦德已經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如果任由秦德被楚一飛整垮的話，他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相反，還有可能因為秦德狗急跳牆，把鐵嶺這些年做的好事兒全都曝光出來。這年頭，輿論的力量是十分強大的。一旦鬧大了，鐵嶺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所以，一旦達成了這樣的聯盟，秦德就已經跟鐵嶺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而方怡想要在鐵嶺的身上下手，那麼楚一飛就必須用力過猛一點兒。這樣才容易讓鐵嶺露出馬腳——
楚一飛理解了之後，卻是有點兒無可奈何了，他知道，這對自己來說，將會是一件極為有風險性的任務，一旦沒做好，可能就會被鐵嶺給反撲了。到時候損失慘重的將會是自己。不由得抬起頭，無可奈何地看了方怡一眼。卻見方怡一臉平靜地說道︰「這事兒的確是有一定風險的。但是，即便沒有我跟鐵嶺的參與，你也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對付了秦德。畢竟，他在京華市盤根這麼多年，所能操作的人脈和原始積累，都不是你能比擬的。另外，你只是要一個勁兒的沖擊秦德，我會來給你收拾尾巴的。總比你一個人戰斗，瞻前顧後好得多？」
楚一飛苦笑一聲，說道︰「的確如此，我只是覺得我這次又當了炮灰了。」
「難道你走到今天，沒听說過有這麼一句話嗎？風險與大，回報也大？」方怡略有些調侃地說道。「就好像你要追求我的女兒一樣，最基本的要求，都是被她的那位哥哥打上一頓？」
楚一飛聞言，不由得苦笑不跌了起來，揉了揉鼻子說道︰「事實上，這件事兒一直都是我心中的一個痛啊。如果是現在跟譚月的哥哥打一架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輸給他的。」
「那麼，你最後的決定是什麼呢？是全力配合我，還是你自己去單打獨斗？」方怡略有些緊張地盯著楚一飛，似乎生怕楚一飛會反悔一樣。要知道，這對方怡和楚一飛來說，都是一個機會。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智慧去做出這樣一個選擇的。至少，在方怡看來，這的確是一個比較有風險的選擇。如果失敗了，損失將會極其慘重。但若是成功了，好處肯定也是大大的。至少，這最起碼也能讓楚一飛在接下來京華市跟華新市的合作中，佔據更大的優勢。到時候就算沒有燕羽人的擔保，恐怕方怡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站在楚一飛這邊，並且支持他成為第三方。
在跟方怡聊完了這些比較無趣和傷感情的話題了之後，楚一飛的臉上終于是流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略有些無奈地看著方怡說道︰「事實上，我是真沒想到會跟您商量這種事兒的。我本來以為，您在我的人生中，僅僅是一個充滿慈祥的長輩身份。」
「在我們這個家庭，永遠都不存在這麼單純的關系，而另外，我想讓你知道的是，即便是這個社會，恐怕也沒有誰能只扮演一個單純的角色。」方怡很有哲理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楚一飛沒在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而是將他的幾個疑問詢問了出來之後，就起身告辭了。
楚一飛的預想沒錯，秦德的確很快就跟鐵嶺勾搭上了，而且秘密商量了很長時間有關這方面的問題。另外，楚一飛在讓馬英俊安排的跟蹤秦德的人得到的消息就是，秦德似乎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比起楚一飛最近還在比較懶散的計劃來看，就連馬英俊都覺得楚一飛太過懶惰了。
「即便你有把握，你覺得你是運籌帷幄的高手，你至少也要做出一個樣子讓我知道你是有計劃的？」馬英俊忍不住怒罵了起來，呵斥地說道。「或者說，你至少也要讓我知道，你已經拿著我們擬定好的計劃開始實施了啊？像你現在這樣，整天都是跟著妹子在吃喝玩樂，讓我等如何安心啊？」
楚一飛卻是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像秦德這樣的廢材，需要我大動干戈嗎？」
「——」馬英俊沒有說話，而是很簡單地將頭轉過去，狠狠地抽了兩口煙之後，又轉過頭說道。「小子，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不願透漏啊？」
「嗯？什麼意思？」楚一飛好笑地問道。「你是覺得我有什麼計劃隱瞞了嗎？」
「如果不是，我不相信到了現在，你還可以穩得住，要知道，從半個月前開始，鐵嶺就跟秦德有了一些隱蔽的談話了，而你別說有什麼計劃，即便是跟方怡的談話，也沒有了。難道你不擔心秦德看似在防守，最後也給你來一下狠的嗎？雖然現在被你上次收購的秦家的那些產業基本上已經走上了正軌，但是，你也要知道，這對我們而言，並沒有任何的幫助啊。」馬英俊很有點兒對楚一飛失望的感覺。
楚一飛卻是神秘兮兮地拉著馬英俊來到了一個陰暗的角落，低聲說道︰「其實私底下，我已經收買了幾個秦德的手下了。而且是花了一大筆錢。」
馬英俊長大了嘴巴，有點兒古怪地問道︰「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你難道認為我們在這方面可以取得巨大的突破嗎？你收買秦德的下屬，就可以對秦德造成很大的損失嗎？還很大的好處呢。我都有點兒受不了你的作風了。」
「收買他的下屬，當然是不可能對秦德造成多大的損失的。但是如果將這些資料提供給方怡的話，那自然會成為一個可靠的幫助了。只要秦德失去了鐵嶺這個倚靠，難道你認為我們再對付秦德，還不容易嗎？」楚一飛忽然神秘兮兮地說道。「也許你不知道，我跟方怡的計劃就是，我來前面沖鋒陷陣，她在後面收我的信息，然後給我收尾。听起來好像對我而言還是很有好處的。但保不準她到時候收拾了鐵嶺之後，再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對付秦德了。那我的計劃不就是完全湯了嗎？所以，在我看來，我根本就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去構思什麼計劃了。最佳的辦法就是直接收買了一些秦德的下屬，探听一些有關他跟鐵嶺合作的對方怡來說比較有用的信息，然後，我采取一次比較大的對秦德比較有威懾性的商業狙擊之後，秦德自然而然地會忍不住再深層次的跟鐵嶺去溝通了。一旦有了激烈的踫撞，對方勢必就會漏出許多的破綻。那麼對方怡來說，自然而然地就是有了機會啊。」
「難道你認為這麼一些漏洞和信息，就能讓方怡將鐵嶺打擊下去嗎？你是不是也太小看了鐵嶺的能量？」馬英俊微微皺眉，雖然覺得楚一飛的這兒計劃多少還有些可行的可能，可是，楚一飛似乎將鐵嶺看得太弱了？
「那麼，你是認為方怡在位置上這麼多年了，會一點兒準備都沒有的嗎？」楚一飛忽然神秘兮兮地說道。「或者說，你覺得方怡在我之前，沒有得到足夠多的情報？而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只不過是讓方怡找到一個借口，找到一個契機，甚至可以說，是找到一個理由找鐵嶺的麻煩？」
楚一飛心中有數，所以跟馬英俊解釋起來，也一點兒也不會被自己的話語給繞住。
「這麼說來，你這樣做，無非是給方怡提供一個機會，然後等鐵嶺跟秦德采取了行動之後，方怡再趁機而上，我們到時候雖然也有些損失，卻也不會損失得太大，到時候，卻能利用方怡來解決了鐵嶺，如果她還有多余的能量去解決鐵嶺，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沒有的話，在方怡的沖擊下，和失去了鐵嶺的庇護，恐怕也會勢力大減，而那個時候，我們也可以更輕松地對付秦德了？」馬英俊認真地問道。
「差不多。」楚一飛點了點頭。
「那你打算怎麼做呢？」馬英俊認真地問道。「到了那個時候。」
「拿十億打商業狙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