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血戰莫扎伊斯克鎮（十七）
「轟，轟，轟」德軍的轟炸機雖然被蘇軍的戰斗機沖散了隊形，但部分轟炸機依然低空飛向莫扎伊斯克鎮，實施了投彈轟炸行動多枚重磅炸彈，從發出俯沖尖嘯聲的ju-87d俯沖轟炸機上投了下來，落在了城鎮南面及東南面的街道之中，頓時硝煙彌漫，房屋破壞了好幾處。
這僅僅是空襲的開始，隨著更多的俯沖轟炸機從天上撲下來投彈，莫扎伊斯克鎮中的蘇聯軍民，不得不承受敵人的狂轟濫炸，城鎮中火光沖天，爆炸聲與嚎哭聲此起彼伏。
德軍之所以能在蘇德戰爭的前期和中期，能夠橫掃蘇聯眾多城鎮，其強大的空軍功不可沒。尤其是此時的德國空軍具備了全世界最出色的空陸協同作戰的能力及豐富的經驗，能根據地面部隊的無線電指引，對敵對目標實施較為準確的轟炸，空軍實質上成了陸軍的移動炮火，閃電戰術成功的保證。
作為此時莫扎伊斯克鎮東南面街道上的主要據點，由沙俄貴族豪宅改建而成的街心堡，自然就成了德國俯沖轟炸機轟炸的重點。前後有五架ju-87d俯沖轟炸機俯沖到距離地面200米以下的超低空實施定點轟炸，以圖摧毀這個蘇軍的火力支撐點。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以波夫的坦克為首的蘇軍坦克排的幾輛坦克及裝甲車輛，圍繞著街心堡分散部署，見敵人的飛機俯沖下來轟炸，蘇聯坦克裝甲車立即以車載的對空高射機槍迎擊，四道機槍火力在街心堡上空構成了一個小型的對空火力網。
「這麼多子彈，居然沒打下一架飛機」奧列格洛夫一口氣把一條250發滿子彈的子彈帶打光，直打得機槍槍管冒煙，卻遺憾地沒有產生任何戰果，奧列格洛夫頗為懊惱地雙手擊拳，趕忙去更換新的子彈帶。
「 ， ，轟」就在德軍的三架飛機完成投彈拉升飛走，兩架飛機跟進轟炸的時候，忽然在街心堡後面一二百米之處，穿越城鎮中的小河兩岸，射出了兩道暗紅色的彈痕。這是莫斯科學院團把僅有的三門85mm高射炮中的兩門，緊急調來城鎮的東南面街道加強防御力量，于德軍空襲的後半段時間，終于架設好火炮，對德軍飛機實施還擊。
「能打掉敵人的一架飛機，總比白白挨炸的好。」波夫在敵人空襲的時候也沒有縮回坦克車艙，一直觀察著整個戰場上的情況。波夫一邊在心里評估遭到空襲後的友軍情況，一邊揮手示意奧列格洛夫停止對空射擊。
蘇軍及時調來兩門高射炮為城鎮東南面街道提供防空力量，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德國空軍的猖獗，起碼敵人的飛機不敢飛那麼低投彈了，其投彈的精度自然也沒那麼準確。一番轟炸過後，街心堡僅被命中一枚重磅炸彈，兩枚重磅炸彈落在了附近的街道上，另外兩枚一顆落在城鎮中的野地上一顆落在了小河里。街心堡雖然有些受損，里面的士兵也造成了一些傷亡，但建築的結構依然較為完好。
「幽靈呼叫游俠，幽靈呼叫游俠。」敵人的空襲剛過，波夫就通過坦克車載的無線電通信器材，呼叫安東尼涅科夫同志，因為德別克斯夫教官升任副連長，他的那輛繳獲來的馬克三型坦克，就改由安東尼涅科夫作車長。
「游俠收到，請指示。」安東尼涅科夫頗有節奏的聲音在通信器材的報話器中響起。
「空襲後敵人肯定會隨即進攻，準備戰斗注意不要過早地暴露己方車輛的位置。」由于蘇聯的坦克多數沒有無線電裝備，在復雜的巷戰中如果坦克之間用旗語來聯絡的話會極不方便，而波夫負責指揮的坦克裝甲車排，正好有兩輛繳獲來的德軍中型坦克都有無線電台，波夫干脆把坦克排有限的幾輛坦克裝甲車自編成兩個戰斗小組，分別由波夫和安東尼涅科夫擔任戰斗組長。
為了方便在無線電中的呼叫聯系，波夫的戰斗小組代號為幽靈，安東尼涅科夫的戰斗小組代號為游俠。幽靈戰斗小組由一輛馬克四型坦克、一輛bt-7輕型坦克及那輛受損後又維修改裝的bt-7組成，游俠戰斗小組由一輛馬克三型坦克、一輛t-60輕型坦克及兩輛裝甲車組成（一輛繳獲來的馬克二型輕坦克由于在戰斗中再度受損，正在維修站搶修中。）
波夫制定的戰術是︰在巷戰中，兩個坦克戰斗小組，圍繞著街心堡附近的街道實施協防，為街心堡提供直接的炮火支援，同時也利用街心堡的強悍步兵火力來掩護自身的坦克對付敵人的步兵兵力的反坦克火力。坦克排的坦克裝甲車盡量不同佔優勢的敵人坦克部隊正面對戰，采取隱蔽或移動游走的方式來與敵人的坦克裝甲部隊對抗。
果然如波夫所料，在敵人空襲過後大概十五分鐘左右，德軍的地面部隊，在莫扎伊斯克鎮東南面發動了第一次大規模進攻。負責進攻的一個德軍摩步團，在一個德軍坦克營的支援下，集中了三個摩托化步兵營的兵力，選擇了進入城鎮的道路左面的一處地勢不高的山坡，大概橫向150米長的地段作為重點突破方向，以避開蘇軍部署的街道沿線上的多個據點。
那處位置，正好是蘇軍機械化步兵營二連的防御陣地，那個山坡上原本有幾間木石結構的民宅及一個石頭砌成的小磨坊，朝陽下磨坊大風車隨風轉動，乃是鎮上的一處美景。
蘇軍在這處山坡上修築了一系列的環形步兵戰壕，把石頭小磨坊變成山頂碉堡，其它幾間民宅作為輔助火力點，面向城鎮外的一側還拉起了兩重鐵絲網，在山坡斜面上打下了反坦克木樁，其防御工事比起波夫他們防守的道路沿線陣地只多不少。
德軍步兵這次不走道路進入城鎮而是翻山越嶺而來，看中的就是這處位于道路側翼的小山坡，利于步兵兵力的展開，不會局限在道路兩側的狹窄地帶而有兵也使不出力來。
從莫斯科直流的橋頭堡到望河別墅再到街道崗亭，可說是城鎮東南面的突出部，突出部就如瓶子的瓶口和瓶頸，二連所在的位置就如瓶頸與瓶身的結合部位。對于步兵和坦克裝甲車都渡過了莫斯科支流的德軍來說，直接攻擊二連的陣地比攻擊一連的陣地，更容易發揮出其兵力兵器上的優勢。
「計劃不如變化，沒想到德軍這麼快就轉移攻擊方向。」戰斗是打響了，可是卻沒有像昨晚那樣，這時出現在機械化步兵一連的陣地面前的德軍數量明顯減少，波夫以他的經驗，一看便知道這都是用來佯攻牽制他們的，進攻起來磨磨蹭蹭的，
「駛到花園的草地上，炮塔調整朝向二連的所在的山坡。」敵人不正面沖擊街道道路，一連的步兵當然不可能隨便前去支援二連的戰斗，但坦克排的坦克卻還是能為二連的陣地提供一些炮火支援的。坦克除了打直瞄外，還能進行中距離上的彈道攻擊，打500米至800米的距離是不成問題的，當然這準確率將相應下降。在這樣的情況下，波夫也只能是盡力而為。
「轟轟轟，轟轟轟。」在隆隆的炮火掩護之下，擔任第一波攻擊任務的一個德國摩托化步兵營的士兵，分乘15輛半履帶裝甲運兵車和近二十輛卡車，從橋頭堡附近的集結地，迅速地向重點突破的山坡位置風馳電掣地沖鋒，試圖用最短的時間越過從橋頭堡至山坡之間的幾百米距離，盡量減少步兵的傷亡，快速逼近並佔領陣地。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這一刻，不僅是德軍的炮火在咆哮，蘇聯守軍部署在這一方向上的六門76.2mm加農炮也紛紛調整炮口方向，對氣勢洶洶奔馳而來的德軍車隊實施炮火攔截。
「爆破殺傷彈三連發，裝填發射」波夫的坦克在豪宅花園的草地上調整好車頭及炮塔後，也加入到了炮擊德軍車隊的行列之中，波夫把坦克車彈艙內余下的三發爆破殺傷彈都用上了。坦克炮管一閃一閃又一閃後，三發炮彈都轟落在二連陣地前敵人車隊沖鋒的路上，落在了德軍車隊之中。
「炸翻一輛炸停一輛，布爾什維奇干得不錯」波夫把坦克的潛望鏡高度調到最高，觀察了炮擊的情況，兩輛德軍的卡車被打中，對戰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說來慚愧，作火炮系統進行遠距離射擊，比進行直瞄射擊要更好些。」布爾什維奇得了波夫的稱贊後反而有些愧色，他是個精于計算的人，對于炮擊參數及相關諸元的計算很拿手，但對于憑反應及手腳敏捷來進行的坦克炮直瞄射擊，反而略為遜色。
蘇德雙方，一攻一守的互相炮轟之下，致使原本美麗的山坡風景蕩然無存，小山坡被德軍的炮火全部覆蓋了一遍，而山坡下面向城鎮外的一片種植了玉米的田地，也被蘇軍的防守炮火犁地般翻了個地朝天，堆在田地里的一些玉米桿子堆成的垛子熊熊燃燒起來，產生的濃煙風吹之不去。
（在德軍優勢兵力的猛烈強攻下，莫斯科步兵學員團到底能不能守住莫扎伊斯克鎮？蘇聯的援軍什麼時候能趕來？請喜歡二戰軍事的讀者繼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