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惡之月強敵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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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們穿越者吧。」
沒有任何被打斷發言應有的不滿，8051只是這樣滿臉平靜地看著空幻。
因為，她很了解空幻。
對于這種事情，大多數穿越後就認為自己是主角的穿越者，或許會惱怒，痛苦，不甘，然後很有氣勢地下定決心解決那些把他們當做試驗品的人，于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QB擋路照樣滅掉，然後主角獲得成功，配角收獲失敗。
但是，空幻不會。
看起來是因為空幻的懶散和淡漠。
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因為，他是個能認清差距，能無視遙不可及的煩惱，讓自己過得輕松的人。
所以，他絕對不會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就是最偉大的，不能受任何非正常對待的主角。
這也是8051選擇相信空幻的原因，或許這樣的空幻達不到多大的成就，但卻很安全，活的也會很快樂，而即便是8051，最大的願望，其實也只是快快樂樂，舒舒服服地活著而已。
然後，空幻繼續發言︰「雙方差距很大，就算我們被作為試驗品，但也因此擁有了那麼久的生命，這算是等價交換吧。」
果然
8051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時的情緒，雖然自己就是對這種性格感到舒服，但如此沒有干勁，她也很困擾吧。
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空幻，她想了想後還是說道︰「的確，那可以當成是等價交換。但有機會獲得更好的生活，更安全的生活，為什麼不去追求一下呢？」
事已至此，此時此刻8051和空幻所做的，其實都只是在彌補雙方的關系而已。
「就是那個單機和網絡帶來的差距嗎？」此時，話題終于又回到了一開始的關鍵。
點了點頭，8051說道︰「的確，失去了網絡所能帶來的高速成長機會，但你的物種卻因此得以洗白，成為原住民，不再屬于那幾批穿越者文明。事實上，第三批穿越者，編號14939的空幻，在系統那兒已經死了，我也一樣。」
說道這兒，8051的心情似乎變的好了起來，連語氣都輕快了很多。
「以原住民的身份發展，你不用擔心被系統時時刻刻地惦記著，今天來個蟲族，明天來個人族，後天有來個魔法種族，大後天又來個機械種族，再後來又是宇宙生物等等，這種刺激你不進步就毀滅的非自然情況，將不會在出現。」
「現在，你的文明可以安安心心地自行發展，幾千年、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都沒問題。」
「基本上，你做的好，系統可能會表揚你;你做平凡，系統最多無視你;但如果你還是穿越者文明的話，你做好，系統覺得是應該的;你做的平凡，那唯一的結局就是系統將你毀滅。」
「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金手指，做什麼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所以，這其實也算是一種等價交換吧。」
「你自願拋棄穿越者文明帶來的高速成長福利，和以後進入文明之後的直接擁有的高等級地位，卻換來了自我的相對獨立……」
8051依舊在侃侃而談。
看著眼前越說越興奮的8051，說實話空幻因為視角的範圍問題，對有些東西並沒有听懂，但他很喜歡8051這種詳細解釋的聲音，這或許是因為在空間被8051玩了很多次請自行探索和嗶——什麼的，而留下的後遺癥吧。
而實際上，空幻是個跟著感覺走的人，他沒有感覺到8051有惡意，相反，這其中他感到的是善意，所以，他選擇接受。
雖然這些善意，是建立在首先解放了8051她自己的前提之下，但至少這是真誠的，而非虛假的。
所以，空幻笑了笑，心中其實已經完全原諒了8051。
畢竟，自己這些人，不能總糾結于過去，未來才是眾人需要直接面對的，而8051的能力，在這上面絕對是空幻所需要的。
「好了，說說那個單機版便攜式的可升級文明控制中心是怎麼一回事吧，這名字還真長，不會是騙字數吧?」
「暫時保密，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同樣感覺到空幻的原諒，8051松了口氣，心情也重新好了起來。
但8051的好心情，顯然對空幻而言可也不是件好事。
因為，這代表他就得忍受8051那令人發指的月復黑性格。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
對于8051明目張膽地查看自己的內心，空幻看起來卻已經連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了，為什麼捏？
應該是因為即便反抗了也根本沒用吧。
從這點看來，他已經被調（喵）教的很好了。
而旁邊听得雲里霧里的靈韻和楚玲，此刻已經雙眼蚊香，眩暈著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靈韻手中，正托著被空幻頓在地上的竹杯，幸好地面是柔軟的泥土，所以竹杯毫發無損。
微笑著搖了搖頭，空幻從小靈韻手中奪過竹杯，重新喝了口清泉，然後才思考著自己的問題。
文明控制中心，听起來應該是個好東西。
但現在沒有，8051又惡劣地保持神秘，所以，為了不陷入8051的圈套，空幻很快將其放到了一邊。
至于穿越者和原住民的身份問題，對于怕麻煩的空幻而言，如果能少了穿越者那種可能的受虐性質的麻煩，也很不錯。
而且
進化，對于普通人而言很遙遠，他們只需要能好好地生存下去就好了。
真正會考慮的，也只是自己這些控制者而已，而這種事，需要的卻是大量時間。
（說起來，系統那種做法，不會揠苗助長麼？）空幻如是想著，不過，那些人物的想法，又怎麼是現在不過陰魂級小蝦米的空幻所能了解的呢？
所以，慢慢來吧。
那麼，現在還需要解決的麻煩就只有一個，解決之後，自己和8051也能恢復正常吧。
「那麼，8051，月亮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其實我也不知道。8051對于突然出現的月亮也是一頭霧水。」
噗
剛剛喝進嘴里的水就這樣被空幻給噴了出來，飛濺的水霧，由液態變為氣態，均勻分布在空間之中，在高空的陽光照耀之下，水霧中顯露出一道彩虹。
「好漂亮」
完全听不懂8051和空幻的對話，靈韻和楚玲兩人自我逃避般地借機轉移了注意力。
于是，學著空幻的動作，兩個幼兒一般的家伙，在一旁借著陽光，開始制造人工彩虹……
噗哈哈
噗哈哈
噗……
「嘛，無視她們倆吧。」擦了擦冷汗，空幻轉頭看向8051，結果發現8051居然露出羨慕的神情，頓時被黑線纏繞。
「那個，8051，想玩以後再說吧，不要岔開話題，你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咯。8051嘆息著感慨自己也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輔助意識，不是神。」
「小小的……毀滅編輯空間的家伙是小小的？而且，這里幾個人可都可以稱神了。」
轉頭看著正像幼兒般利用噴出的水霧，借著光的折射制造彩虹的兩人，空幻的眼角不怎麼自信地抽搐著。
「族群現在幾個正神其實根本算不上神，真正的神是在某方面有‘絕對’權威的個體，不是實力所能對抗的，也不是信仰什麼的所能束縛的，對他們唯一的描述，就是絕對。」
「而現在族群中的神，無論靈魂級、幽神級，不過都是在增強力量而已。所謂的信念也只是她一個人的前進目標，和發展方向的確定。要真的談神，她們至少要到達靈神級才行。8051滿臉不屑的說道。」
對此，空幻無能為力，誰叫自己不是權威了？
「好了，族群里面神這里先不談，話題回歸，還是說說第三個月亮吧。注意，現在只是交談，不是詢問，那麼，你有什麼猜想嗎？」空幻期待地看向眼前的8051。
她說不知道，但從她看向月亮的神情，空幻能確定8051至少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8051點了點頭，頓了頓，這才繼續說明︰「還記得之前那個蟲族基地嗎？我其實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8051對自己的猜測深感不安，因為這是超出自己計算的東西。」
「那可能是蟲族基地。」
「在開玩笑嗎？」空幻嘴角抽搐，「這麼大的基地，就算他隨便扔點東西下來，我們也早完蛋了。」
「這也是我所疑惑地……」
在空幻的追問下，8051敘述了她會這樣想的原因。
之前遭遇的蟲族基地，實力實在是太弱了，居然只有最低級的狗狗和戰蜂。
雖然空幻對這種結論表示不滿，因為自己族群幾乎傾全族之力，還賠上一個高端幽神、幾百蛹化體，才干掉的基地居然被評價弱。
但當8051說出雙方的文明評級之後，空幻就被擊沉了。
這個蟲族不是雙月星的物種，當時幾人都看到了從天而降的蟲族基地，那麼，這個蟲族至少也是初級文明後期，甚至明。
而嘎嘎猿，此時連原始文明都還沒評上，這看起來就和開著航母坦克，帶著原子彈的現代軍隊，去打山頂洞人沒什麼兩樣。
但山頂洞人贏了。
那麼，只要有點理智的就不會認為軍隊是傾巢而出，然後被山頂洞人拿著石頭砸死。
所以，山頂洞人遭遇的，應該不是主力部隊，最多也只是一個小隊大意的士兵而已，最可能的是‘宇宙第一大國’的偵察兵。
那麼，這個蟲族境地，會不會真就是一個試探了？
但文明的差距，帶來技術的全面壓制，讓在座兩人（玩彩虹的兩位無視之）根本無法猜出對方有什麼手段，空幻離開時，人類文明也不過初級文明中後期而已。
而8051，她說她也只見過明，對此空幻也看不出是否屬實，只能選擇相信。
而對于第三顆月亮的猜想，是因為在那顆月亮出現之後，8051就有種星球被窺視著的感覺，而且在不久之後，星球就開始連續不斷地出現流星事件。
實際上，很多事是8051掃描雲水母的記憶得知的，但她並沒有說出來，或者說她大意地沒有發現期間的差別。
將其和最近的蟲族基地這種入侵者結合起來，再考慮系統對進入宇宙前的穿越者星球的保護措施，第三顆月亮，應該是一個蟲族大基地。
結論很嚇人。
看看那個小蟲族基地給嘎嘎猿帶來的危害，再對比一下雙方的大小差距，空幻就突然感覺前途無光。
然後，他看著8051說道︰「這不會就是系統安排的所謂挑戰吧？它正好是在編輯空間崩潰之前，我們即將進入原始文明時出現的不是嗎？」
「這我也說不準，因為看起來這個挑戰似乎過度了。但也許系統對第三批穿越者特殊照顧也說不定，否則系統在穿越者文明所在星系外的保護層，居然能讓這種明過來，我自己都不信。8051哀嘆著自己似乎還是慢了一步。」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我們也對他們做不了什麼，那麼就努力發展自身吧。但你認為它們什麼時候能進來？」對此空幻必須注意。
如果蟲族明天就會進來，那空幻可就只能罵娘了。
「這個不需要擔心，他們之前能放個小基地進來，應該是因為四級大腦任務完成時帶來的動蕩（恐怕還有我毀滅最後節點的原因，不過8051不想節外生枝），讓它們轉了空子，畢竟系統保護不是說著玩的。想來，等你的三意識願望全部完成之時，它才能進入了，因為那時系統保護會消失。8051拍著胸口重重地舒了口氣。」
「好吧，現在看來至少還能掌握好這個時間，只需要第三個願望控制著不要急著完成，拖個幾千年努力發展內力，想來也就木有問題了。」
「不，實際上，最多四百年時間，因為系統保護失去了節點，就無法從系統處獲得支撐，正在緩慢消失。8051弱弱地說道。」
「……」
（結果不還是得被迫發展麼。）空幻似有似無地哀嘆了一聲。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
然後，他將對蟲族基地的擔憂放到內心深處，轉頭看向因為缺水，而跑到中心雪山中取雪的兩人。
「現在才發覺，只需要為自己的生存考慮的日子還真好。」
「那麼，8051你有什麼打算呢？」看了看8051七彩的意識體，空幻已經發覺，那與嘎嘎猿的體型似乎有點差別。
微微笑了笑，8051突然問道。
「空幻你，願意幫我嗎？」
「嗯……雖然你的記錄不怎麼好，但咱們再怎麼認識了幾十億年了，我不幫你誰幫你。」空幻笑了笑，做出一副好兄弟的姿勢，借機拍了拍8051的肩膀。
「呵呵，那麼，你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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