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之巔 第一章遠行

作者 ︰ 幽幽殘葉

第一卷天聖大陸第一章遠行

正文︰

「母親,您就原諒哥哥,好不好?不要再生氣了.」

說話的是一位身穿蘭裙的小女孩——蘇雪妍,一頭烏黑齊肩的秀發,一雙美麗的大眼楮,一眨一眨的,外加那被小嘴噘起的紅潤的雙唇,讓誰也想不到這是一個約莫十二三歲小女孩所散發出來的魅力。

對面坐著一位賢惠的母親,雖然身穿樸素,卻遮不住驚世的面容,而那滿頭的白發,卻與她那面容格格不入——這是一位歷經滄桑的母親,誰也想不到在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妍妍,別鬧了,去把你哥找回來…」

半個小時前…

「母親,請您答應。我已經決定了。」說話的是一位年輕的男孩,一頭烏黑的長發,外加那閃閃發亮的黑色眼眸,加上從小就養成的書生氣質,渾然一體,諒誰也想不到這是一位僅僅十多歲的少年。他跪在地上,腰筆直立起,語氣有說不出的堅定。

在這位少年的面前,站著一位略顯病態的母親,她雙眼飽含淚水,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心有說不出的酸和苦,想起他父親當時決然的場景,剛偷偷抹干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蘇寒靜靜看著日漸蒼老的母親,剛三十左右的母親,那滿頭的黑發如今卻變花白,心里說不出的難受。母親從小就教他讀書和寫字,卻很少教妹妹,他明白母親是不想讓妹妹涉世太深。母親沉默著,他悄悄關上門,出去了。

蘇寒靠在樹旁,靜靜地想著,回想著前世的點點滴滴,前世的蘇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小子,這並不是他的錯,母親在他3歲時去世,當時22歲的他,早已不記得母親的模樣,他唯一記得的就是母親的聲音,很溫柔,很溫柔。而在一個萬物復蘇的春天,陽光明媚的午後,母親卻永遠的離開了他,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男人,那個被他叫做爸爸的男人,親手毒死了他最愛的母親,而母親的臉上還帶有幸福的笑——只因為那個男人在他生病時,端了碗藥給她,蘇寒還清楚地記得,那個男人還幫她喂藥,那時候,那個男人好溫柔啊!臉上愛憐的笑在他喂母親喝完最後一口時,瞬間消失,多麼諷刺!!那個男人的笑,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刻骨的結局,讓他痛不欲生。而那個男人呢?他在母親去後第二天就帶回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是那個女人,給他從小到大的身子骨上留下大小無數的傷疤,而這一切都知曉的父親,卻——不聞不問。他只在乎他今天賭博輸了多少,哪個王八蛋贏他的錢最多,並且伺機找人揍他一頓。

在十年後秋天,他遇上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倆相遇的那天,凋落的楓葉見證了他們的一見鐘情,秋日微冷的寒風見證了他們相遇的情形,和她在一起,是他的夢,是他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而又在九年後的秋天,他的夢破碎了。並不是因為他不夠愛她,也並不是因為她移情別戀,而是——那個稱作父親的男人多看了她幾眼並且雙眼放光,而她,那個可惡的繼母,就因為這點小事,嫉妒地開車撞死了她。那天,他抱著她的尸體,走在大街上,冰冷的淚水遮住了他的臉,夜晚的冰涼的寒風吹著他那精瘦的身子。秋風見證了他們相遇,見證了他們的離別,只留下一行淒涼的淚水伴隨著一陣緊急剎車聲,他死死地抱著她的身子,悄然,然後,落地,來到這里。他還記得他剛來時,看到那美麗的母親,抱著她,幸福的笑洋溢著她的臉,可是卻被他冰冷的眼神所回絕了;還記得她第一次伸手模他的臉,卻被他一手擋住;可是她還是這麼愛他。

他沒發覺自己的望著她的眼神,已不那麼冰冷,那麼陌生。前世的母親和這位仁慈的母親的身影————無限重疊。後來又來了可愛的妹妹,讓他冰冷的心逐漸融化。

蘇寒坐在草地上,用力地扯著草,MD,當時怎麼沒干掉那對奸夫*婦,想起那些年的傷心事,蘇寒不禁怒火中燒。他如今已十五歲了,為了不釀成上一輩子的悲劇,是該出門闖蕩一番了,可是母親不同意。當少年的熱血被強行圈養起來時,會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于是乎,便有了上面那一幕。

蘇寒站起身來,「我要有力量,力量!!」蘇寒大吼,以此來發泄心中的忐忑。

自從蘇寒來到這個世上,心中有時便突發驚慌,伴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驚慌,讓蘇寒有時甚至想抱頭痛哭。這種感覺,就像有某件自己想保護的事物,卻無能為力。

「哥——哥——」蘇雪妍一蹦一跳的笑嘻嘻地跑到蘇寒邊,親切的摟著哥哥的胳臂,看到妍妍那甜甜的笑,蘇寒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這更堅定了蘇寒遠行的念頭。「丫頭…」蘇寒揉了揉妍妍的小腦袋,臉上滿是笑容。

看著俏生生的立在那里的妍妍,幾曾何時,那個整天纏著他,讓他給她當馬騎的小丫頭,已成為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望著那張月兌去青澀的面孔,蘇寒將她擁入懷中「妍妍,哥哥不在家時照顧好媽,她老…人家身體…還有,哥哥不在家時,你就是媽的一切,切記,別惹…別惹她生氣…。」說著,蘇寒聲音哽咽,心如刀絞。

蘇寒塞給妍妍一封信,然後,轉身就要走。這時,一只熟悉的手死死地拉住他,「你…還會回來嗎?」「會的,你和媽就是我的一切…。」

蘇雪妍看著哥哥的樣子,嘻嘻一笑「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媽的,誰像你這個大笨蛋,整天惹媽生氣。」看著妍妍說的俏皮話,蘇寒不由得長舒一口氣,的確,自己這個小妹可比自己強多了。

遠方一個人影徐徐走來,一身樸素的衣物,眉宇間流露出淡淡的悵然,蘇寒看到來的人後,鼻子一酸,視線開始模糊,他仰起頭,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寒兒,你今年十五歲了,一轉眼啊!不知不覺地,你有了自己的想法。你出生時,就是個特別的孩子……」母親模著蘇寒的腦袋,又道︰「其實,母親知道你,尤其是你的前世……」

蘇寒心里一驚,只是一驚而已,在這十五年里,不說別的,母親對他無微不至,絕對不會生什麼壞心眼。再說,母親是個心地極其善良的人,決不會害他的。

「媽……」

母親看著蘇寒,眼里滿是溫柔︰「可是,你仍是母親的骨肉,從母親生下你的那一刻起,你的靈魂,你的血肉,都是母親賦予的,所以,你要好好珍惜……」

母親走過來遞交給他一個包「累了就回來吧,這里永遠是你家。」母親幫兒子撢了下衣物上的灰塵,「你看你,都這麼大了,干淨的衣服又髒了,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恩…」

「天冷時記得多穿衣服。」

「恩…」

「……」

「……」

蘇寒將包挎在肩頭,猛地,轉頭就走。他不敢稍作停留,他怕自己的眼淚會忍不住的奪眶而出。媽,保重,也許你會怪責,也許你會傷心,也許你會失望,我的心,再也承受不住失去的滋味。為了您和妹妹,也為了我自己。蘇寒只能在心中默默地訴說。多少年來,他無數次的想開口說出,但到了嘴邊,卻又吐不出。只好留下一封信。

母親的眼淚,流逝在風中,蘇寒不敢回頭,他怕看見母親流淚的樣子,這樣自己就走不成了。他怕看到妍妍那雙大眼楮楚楚可憐的看著他,那樣他又忍不住的將她擁入懷中,撫模一下她那柔順的長發。

這時母親卻在微笑,兒子遠行,母親微笑的送行。這時母親的職責。只不過,母親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眼里滿是復雜,是感動,亦或是欣慰。

少年人,就該出門遠行。遠方夾雜著少年人崇真的理想,夾雜著少年人的人生道路。

就這樣,蘇寒開始了人生第一次單人旅程,任蘇寒也沒有想到,他與母親和妹妹相見時,會在那種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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