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深吸了一口氣，下了樓，走到七爺身邊。
她還沒開口，七爺的視線在她臉上轉了一圈，突然說，「喬姑娘長得很像一個人。」
「……像誰？」
「我未婚妻。」
「……」
「喬姑娘不是來告訴我同意成親的事了？」
「……七爺，你要不要這麼神啊。」
七爺勾了勾唇角，還是一如既往地謙虛，「七爺是萬能的。」
「……那請問萬能的七爺，你自己站在大堂里不動，是不是又迷路了呢？」
「不是，」七爺氣定神閑地糾正她，「我是在等我未婚妻接我回去。」
他說著又拿出那根拐杖似的東西，勾住冉冉的手臂，想要拖著她離開。
「……七爺，咱們的房間在……」冉冉偏過身，想要指給他正確的方向，可指尖卻僵在了半空中，半晌動彈不得。
是祁天徹。
他就站在小隔間門口，眼楮沒有焦距地看著他們的方向，不知道出現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冉冉第一次看到神色這麼平靜的祁天徹。
他當然不會總是在發火或者總是在笑，可平時，就算他是在看書的時候，看似神色很平靜，可眉宇之間還是有一絲嚴肅或是認真的神色。
不像現在，眉眼都是平順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恍惚間，冉冉覺得他這張沒有情緒的臉，顯得空蕩蕩的，連帶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空蕩蕩的，明明人就站得那麼近，卻一點真實感都沒有，好像隨時都會在她生命中消失。
在三人的沉默中，最後還是祁天徹先開的口，「恭喜。」
一句恭喜，就解了之前的疑問，他出現很久了，也听到了很多，至少，他听到了冉冉說答應成親。
有那麼一瞬間，冉冉幾乎要開口解釋了。
七爺卻突然跨前一步，拉住冉冉的手，聲音平靜地對祁天徹說，「大婚那天，還望瑞王前來觀禮。」
冉冉想要說話，虎口上的穴位卻被七爺按著，讓她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祁天徹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冉冉開口。
當然，他也看不到冉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