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天晚上。」
真的是前天晚上！
就是那天晚上，他剛知道冉冉拿不到月光石，想去問祁天湛冉冉的身體還能撐多久，在去榮王府草藥園的路上，他看到了一個黑影。
移動速度極快，看起來根本就不像人的黑影。
現在看來，那就是閻鳳了……
如果他當時別那麼急著去找祁天湛，如果他稍微停下來一小會兒，哪怕他只是吩咐王府的侍衛多留神……事情可能都不會發生了……
祁天徹眼前閃動的，是之前瀾月閣的景象，衣櫃旁邊地上的血跡，還有衣櫃漆面上指甲的劃痕。
當時看起來毫無頭緒的事情，現在卻都明了了，原來那劃痕是掙扎的痕跡，原來那血跡，是……
祁天徹不忍心再想下去，就是那個黑影，那個他只顧著想自己的事，一反常態地沒去理會的黑影……
無邊無際的自責快要把他淹沒，何一看出他的不對勁，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他，「主子？」
抬手阻止了何一，祁天徹定定神，吩咐他，「去找處僻靜的房子。今天的事，不許對任何人說。」
「……是。」何一也知道自己的三個師弟忠心是忠心，卻不怎麼穩重，可主子……主子也打算瞞著喬姑娘？
還有，主子是怎麼這麼快就找到榮王妃的？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何一不敢多問，領命走了。
榮王妃的情緒很不穩定，現在的情況，又不能請大夫來。
清醒之後，再看見祁天徹，她還是很抗拒，在祁天徹的耐心安撫下，才好了很多。
不過所謂的「好」，也只是安靜地不鬧了而已，她還是一直掉眼淚，一個字都不說，更是絕口不提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看她這樣，祁天徹卻是更自責了。
他離開榮王府的時候，跟冉冉說兩個時辰之後會來接她，叫她不要亂跑。
可兩個時辰早過了，祁天徹卻不見人影，他也沒派誰回來通知一聲。
發生在這個時候的失約，給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忙著去找榮王妃了，完全把答應冉冉的事忘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