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一槍一槍射擊著,也不知道成績怎麼樣,因為還沒找到這種射擊方式的感覺,只憑著原來射擊的經驗打著,槍的後座力頂得我右肩膀生疼,槍靠著的地方正是傷口處,十發子彈打下來,火辣辣的疼。對講機響了起來︰「兩發上靶,下一個。」剛跑完一公里的雞頭站在旁邊氣喘吁吁的。我爬了起來,拿起對講機試探的道︰「隊長,我傷口疼,真疼,能不能先不參加訓練啊。」
大頭斌干脆地道︰「那你站旁邊看著。」我沒想到大頭斌會這麼爽快的答應,大頭斌我愛你,你是我最愛的人。
雞頭向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他是表示準備好了,我用對講機道︰「隊長,準備好了。」
看著大傻非常有力量地奔跑著,我大叫︰「大傻,快點,雞頭打完了。」大傻听到我喊聲跑得更快了,我看著大傻跑得臉都變形了,心里真舒服。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看著別人跑得半死不活,我站在旁邊看著。
大頭斌教訓的聲音又來了︰「他媽的都跑快點,又要老子舉靶,能快點來個人嗎?」顯然四川娃也在回來的路上,雞頭還沒打完,大傻馬上跑到射擊點,大頭斌又要一個人舉幾十次靶子了。
雞頭打完了,飛速跑去,大傻接著打,我裝著子彈,痘痘搖搖晃晃的身影也出現在遠處,痘痘去一趟小賣部真神速啊。
看著他們跑著,我不時大喊快點、加油,真是樂趣無窮啊。
打了好幾輪,都跑了好幾個來回,累得跟死狗一樣,大頭斌道︰「停止射擊,都休息一下,我過來一起總結一下。槍記得關保險,子彈退下來,老子爬上來了,別把老子打死了。」
最後一個是四川娃射擊,四川娃把槍保險關掉,彈夾退了下來,拉了下槍栓把膛上的子彈也退了出來,遠遠的大頭斌直接翻上兩米多高的坑道跑了過來。
幾個人毫無保留地灌著痘痘買來的水,大頭斌一過來就道︰「老子手要斷了,真不是人做的事情啊,下次要做新靶子一定叫他們把靶子做輕點,真重。」
除了我沒有誰會給予大頭斌同情,沒有一個人不是累得跟死狗一樣的,就我,「同情」著所有人。
大頭斌問道︰「有沒有找到方法啊?都說說。」
沒有人開口,都是一發兩發的上靶,最多三發,顯然是沒有找到什麼好方法。大頭斌環顧一下眾人,我知道他要開始領導發言,這是他慣用的套路,不出所料大頭斌道︰「我教你們一個辦法,盡量瞄準低一點,瞄準距離地面十公分處差不多了,也就是草尖高度,你就瞄準靶子出現地方的草尖,然後靶子一出來就開槍,靶子先上升再往下,子彈就剛好撞上靶子的上半部分,反應一定要快,反應慢了子彈還沒到,靶子就下去了。」
眾人都一副受教的表情,裝著點點頭,其實到後來他們都是這麼瞄準射擊的,這種簡單的道理誰會想不到,只是練得少,還沒有掌握那一時機,反應也有點跟不上。沒辦法,誰讓大頭斌是隊長,就讓他保持下姿態吧。
眾人都點了支煙,圍坐著,大頭斌侃侃而談,眾人點頭稱是。
自從進來偵察營,生活上是當兵以來最自由的,沒有誰會指手畫腳,也沒有人突擊檢查什麼的,抽煙也從躲躲藏藏變成光明正大,有單獨的訓練場地,槍支彈藥也不怎麼管制,訓練一般也是小隊自己進行,除非是組織什麼集訓或是有新的訓練或者是考核,一般沒人管你平常練什麼、練沒練,當然上面組織的考核是一定要通過的,不然隊長就得滾蛋。別的部隊是連隊中隊為單位,在偵察營是小隊為單位,小隊也就是一個班,當然固定的出*是一定不能少的,除了我這種傷員。
「休息得差不多了,接著搞,現在還不到十點,搞到十一點一刻回去。」大頭斌笑嘻嘻地道。每當大頭斌出現這種難以形容的笑就是讓人半死的項目。
接著搞不如說是接著跑,大頭斌真是發揚了部隊的光榮傳統啊,往死里練。我真想說一句隊長你來試試。但是似乎不關我什麼事,練的又不是我,就算練的是我也只能想想不敢真說出來,隨他去吧。
大頭斌走了兩步又回頭對著我道︰「水喝完了,你去買點水來。」
我也沒有什麼抗拒感,這點事還是能做的,力所能及。朝小賣部走去,後面的槍聲也響了起來。路邊一隊一隊的人一二一的跑過,我忙給他們讓道,小伙子們都很精神啊,我二十一歲就開始叫別人小伙子,心里很舒服。到了小賣部,圍著不少人在買東西,我走了過去,幾個人看著我的肩章紛紛讓道,我黑著臉心里面表示很滿意,小伙子們都不錯,知道尊重班長,雖然我不是班長,但是我掛著是班長餃,難得享受一次待遇心里很開心。在偵察營從沒感覺到這個士官餃與一個拐子的新兵餃有什麼區別,反正跟新兵一樣被班長呼來喝去,出來了才知道我是長官啊,芝麻大也是官啊,在部隊這種地方是個官就能牛。
提著兩瓶超大可樂往回走,賣那麼多小瓶的麻煩,當兵的也不會嫌棄誰喝過,都是拿起來就喝的。我還是有點錢的,雖然是一個小小的士官,但是西藏的士官工資是比較高的,也花不怎麼出去,也就吃吃飯、抽抽煙,買水當然得買飲料,不然顯不出我大方是不是,哈哈。
哎,要是我是個班長就好了,至少可以吩咐那個誰誰誰幫我提一下飲料,提著兩超大瓶可樂走久了,右手肩部隱隱作痛。真想攔住路邊的一個當兵的對他說老子是偵察營的班長,幫老子提一下水,這種事只能想想不能做,太傻B了。要是他回一句誰他媽認識你啊。我該怎麼辦,拿頭撞死他?顏面立馬掃地。還是自己慢慢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