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劍 第二章 嘯劍

作者 ︰ 御風

降龍城紅塵滾滾,江湖誰問?劍嘯天下,誰可?

天欲、天涯趕了兩天兩夜的路,終于快到降龍城了。他們便放慢了腳步,否則,已疲憊的精神對敵,不是上策。

中午,太陽高升,光亮刺眼。汗水浸濕衣襟。

天欲道︰「現在到降龍城只有咫尺了,我們歇歇再走,也好有力氣。」天涯明白,他們都很累了。

進了一家酒店,豐盛的飯菜,樂樂的吃著。狼吞虎咽,江湖俠客的豪爽。天欲道︰「多吃點,省的進了降龍城,說我們來混吃的。」

天涯「撲哧」一下,將剛吃進的飯菜噴了出來。甚是狼狽,引得一旁人哈哈大笑。絕美清秀的臉龐浮現一片紅暈。慢慢的地下了頭,嘴里不斷嘟囔著︰「死天欲,真是的••••」

何時?悄然無覺!旁邊桌上坐了一個人,細眉,尖鼻,嘴角微微翹起,卻沒有絲毫的笑意。一身白衣,不知為何,卻讓人感覺是那麼的冷。店小二勉強上去招呼。好似這人一進來,就預示著他們的不幸。一盤花生米,一壺小酒,津津有味的吃著。

不知所以,天欲看著他,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仿佛曾經生死相交。

「哈哈••••••」小兒,那酒來」。一個大漢,手提大刀,體格粗壯,甚是笨拙。後跟五六弟兄,大搖大擺圍著一個桌子坐下。

小兒樂呵呵、笑嘻嘻的過去奉承︰「白爺,怎麼這麼久才來啊。」

大汗笑哈哈隨便應付了兩句,便喝起酒來。邊喝,他們便說著什麼。「萬飛龍還活得好好的啊,千萬別一命嗚呼了,我會很傷心的。」一個沙啞的聲音忽從另一個桌子傳來。仔細看,卻是一個老者,頭發花白,面目猙獰,瘦弱不堪,像一個久病不愈的老猴,坐在大漢不遠的桌子上。

大漢頓時惱怒之極。瞪著眼楮,拿起刀氣勢洶洶走了過去。「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對我家主人不敬。」說著一刀砍了下去。

「哼!」一聲冷笑,冷光一閃,大漢倒飛出去,砸壞了幾張桌子,摔在地上。大漢起來,怒喝兩聲,向那衣男子走去止步,喝道︰「你小子想找死啊!」那少年不快不慢,邊吃邊從桌子下拿出一把刀,放在桌上。刀身雪白,其上符著幾班雪花,不時散發出幽幽的冷氣,讓人膽寒。

大漢痴痴的望著那把刀,頃刻間,好似整個人傻了一般,一動不動,那樣出神,那樣迷惑。好一會,他回過神來,道︰「雪冷刀,冷雪寒!」說完帶著隨從,轉身而去。

客棧的人頓時都向那把刀,那個少年投來驚訝的眼神。大千世界中,芸芸眾生好似看到了一個神明,那樣激動,那樣痴痴呆呆,瘋瘋狂狂。

天欲看看自己的劍,又看看那柄刀,迷惑道︰「有什麼不對麼?」

天涯「啊」了一聲,所有的人如夢初醒,有的還在抱怨︰是誰打擾了他們的美夢,有些憤憤不平。

天涯喜不言語,臉上有些紅暈。天欲無奈的搖搖頭︰「你們怎麼了?」天涯快速的點點頭,隨即明白過來,天欲剛出江湖,對這一切不知道。天涯抬起頭,笑聲說︰「那把刀名為」雪冷刀「,刀身散發著一種冷氣,而那個人就是雪冷刀的主人冷雪寒,人如其刀,冷漠灑月兌,江湖上的年輕人無不以此為榜樣,更是無數女孩子心幕中的依靠,」說完,臉上又是一陣紅暈。說完,臉上又是一陣紅暈。

天欲看了天涯一眼,把目光轉向冷雪寒,小小的心中有些疑惑,用也許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聲音說︰「真有真麼厲害?」

在問自己,是在懷疑,、是在佩服麼?

初涉江湖的你,何曾佩服過誰,可曾把誰放在眼里,除了心中的情,心中的義?

天欲看著他,溫和的,沒有一點傲氣。冷雪寒也看看天欲,相互對視間,一笑而過。有一種天欲一樣的感覺,似曾相識。

天欲、天涯起身,準備啟程。冷雪寒轉過身,道︰「兄弟,可否坐下喝杯就再走?」

內心,一種沖動在暗暗悸動。豪情悄升。天欲漠然的點了點頭,走上前舉杯一飲而盡。「好酒!」又喝了幾杯。

「哈哈哈••••••夠爽快!」冷雪寒笑罷。站起來,拿起酒壺︰「來,兄弟,干杯!」|「哈哈哈•••••干杯!」兩位豪客,曾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竟彼此如醉如痴!

什麼是江湖?什麼是朋友?

豪情萬丈,談笑世間事,飲盡世間情。彼此相逢就是緣,舉杯飲盡成知己。

「謝兄弟好酒,有時間再喝!」天欲放下酒杯道。

「一定奉陪•••••」冷雪寒爽快道。

「兄弟有事在身,恕先走了。」天欲抱歉道。心中,萬千的不願。

「兄弟莫怪,來日方長,下次不醉不休。」

「好!」說吧,天欲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轉身和天涯消失在酒香之中。那雙眼神,精光四射,想再看清楚那遠去的身影。

不遠,他們來到一個小鎮。江湖人流,千里迢迢,不約而同,勞苦奔波同赴此地,那柄不曾相識的劍……也許,下一刻就命歸他方。

試問︰天下誰人不願自強,誰人不願寶劍在手,稱霸武林,傳唱千秋。

同一個理想,同一個信念,為了心中的**,內心深處的自尊。他們,默默的守候在這里。靜靜的,在等待神聖的到來。

天欲、天涯向降龍城前進著。「天涯,我們先別進成了,我想這樣安全一點。」

天涯笑了下︰「沒事的,走吧。」她知道他是為了她,可是和芸芸眾生相比,她又算得了什麼呢?

天欲駐足,沉思了一會道︰「師傅常說,別人的地方不安全。況且,我們是偷劍的,哪有賊明目張膽的偷東西啊?」

「也是哦!」天涯偷偷笑了下。看著那傻傻的眼里,透露著傻傻的眼神。在她眼里,他很傻。在他心里,她很笨。

兩人找了家客棧住下。一間房,他們兩個人?

「天欲,雖然只有一間房了,你可不能佔我便宜啊。」天涯板著臉,嘟囔著。

「我晚上睡覺可愛夜游了。」天涯听著,臉色難看起來。天欲繼續說道︰「以前,我老是半夜起來,打的師傅直叫疼。」天涯看著天欲,一張臉嚇的煞白,兩只手攥緊了衣角,低下了頭。

天欲得意的看著那雙害怕的眼神,那張蒼白的臉,「撲哧」笑道︰「騙你的。」

「你個天欲,想嚇死我啊?」天涯深深的吸了口氣,嚷道。

「好了好了。你先睡吧,我出去看看••••」看著天欲遠去的背影,天涯不覺有點擔心,也許天欲今晚以天為被,地為席,肯定不好受,好想留住他,好想讓他陪著,可是畢竟,男女有別••••••一種傷感涌上心頭,一種無奈藏在心間。天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好久,好久,才睡著。

黑暗,慢慢的降臨到世間,蒼茫的大地,昏昏沉沉。一個熟悉的身影,靜靜的坐在屋頂,默默地守候著,守候著自己的心。

曾幾何時,那麼安靜,那麼快樂,與世無爭。酒,喝了幾口。入腸,火熱。何時,竟沒有了從前的可口,那麼舒心。「師傅?你在哪?」那傲視的眼中,滑落出一滴淚水,悄悄地,劃過夜空。他,此刻竟如此的脆弱,好像有一種說不明的絕望愁在心中。二十年的養育,二十年的教導,二十年的關懷備至,體貼入微,誰可忘?留在心底內心處,永遠永遠。那一個地位,誰也無法代替,也不可能替代。雖然,挨過打,有過罵。

思緒飛舞,在二十年的光陰里穿梭不止。二十年,如此之快,轉眼一瞬。二十年,如此之快樂,令人向往。一雙眼神,靜靜的看著遠方的明月,好美啊!比之曾經,多了份思念。

「喝酒不?」好熟悉的聲音,令人振奮。

「喝!」,拿起自己的酒,痛快的喝了起來。一種激動,充斥內心。

夜彷偟,月淒人。

冷雪寒悄然而至,給這夜色,不知添了多少歡樂。天欲的內心,多少豪爽。

那冷漠的眼神,仿佛生來具備。望著明月,稍稍出神。下一刻,他舉起了酒,大口的喝了起來。

舉酒問月,兄弟江湖。

累了麼,倦了麼?江湖,什麼是江湖,你知道了麼?

喝罷。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哈••••」大笑,震驚天地,豪情萬丈。江湖,有你,還怕什麼?

夜風蕭蕭,飄然劃過。無數傷悲,就此別離。

他們忘乎所以。此時此刻,他們才是命運的主宰。

「兄弟,喝酒多沒意思啊!酒後過招才爽快。」冷雪寒道。

「哈哈哈•••••」天欲笑道︰「好!真合我意。"兩人向前奔去。柳林帶著神秘,向他們靠近。夜風習,柳葉飄,無邊的深邃。終于在一處落定。冷雪寒詫異道︰」天兄,你的武功不弱麼。「我用盡全力追,也沒追上。可不知招式如何?」

「那就請冷兄留神了。!」

一柄雪刀,一把寒劍。在林中揮舞。刀光劍影充實了他們一丈之內,不時有樹木不懈的倒下。

忽然,冷雪寒「哈哈」大笑兩聲,揮出七個刀影,從不同的方向擊向天欲。天欲劍身平出,在手中旋轉。身體盤旋而上。忽然,一聲大呵。風起,越來越急,越來越急。終于劍影呼嘯而去,每個劍影如一條猛蛇,沖破四面的刀影,直*冷雪寒。

劍影如箭,氣勢洶洶,比之刀影更快。冷雪寒見勢擋不住,急忙內力外泄,一層包圍圈,擋住劍影。擔仍有余力傷他左臂,頓時,那破爛的衣服上,有血跡慢慢伸出。

冷雪寒笑道︰「好劍法。」天欲收勢,輕輕落地,拿起一壺酒喝了幾口,道「好刀法;喝酒!-兩人就這樣,一夜未眠,天欲也學到了不少江湖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冷雪寒別過。天欲回到客棧,叫醒天涯。吃了頓早飯上了路。

「你昨晚干什麼去了?」天涯輕聲問道。好似一大聲,竟顯得是在對方的質問,顯得自己很粗魯。會讓別人感覺一時無從回答。

天欲輕輕一笑︰「去練劍了。」

天涯還想問什麼,忽听刀劍聲,怒喝聲,慘叫聲,不時傳入耳際,他們相視一眼,表情甚是復雜,難以用語言形容。只是,一大早就饒了他們的心情,不時有些氣憤。

他們慢慢潛到草叢,看著遠處的打斗。

「咦!-天涯驚道︰「中間那個被三個圍攻的,是玉女門的。她們平時不怎麼在江湖上活動,而且行動也很隱秘。怎麼酒杯這麼一群人盯上了啊?」他思索一會,繼續道︰「那兒身穿灰衣的女子是玉女門的掌門師妹,听說她和藹、大方,又漂亮,果然不錯啊。右邊那個平靜若水的,是他的親授弟子柳伊雪,左邊是她的二弟子千葉。

千葉面對這群人的攻擊,顯的有些吃力,畢竟他們非等閑之輩。千葉怒喝一聲︰「你們這些王八蛋,竟敢傷本小姐,看我不刺穿你的心。」說著,攻勢越猛、她們的對手,不是泛泛之輩。奇怪的是還有一個和尚。他禿頭大耳,臉圓膘肥,眼里不是透著一種色迷迷的**,口水吧流出。

天欲問︰「那圍攻的是什麼人啊?」

天涯皺了皺眉頭道︰「我也不知道。可看他們的打扮,不想中土之人。」想了一會到︰「听師傅說,塞外也有奇俠,難道他們是塞外的?管他什麼的,反正他們欺負我們女流之輩,我就要管」

天欲笑了下,道︰「哦,你確定你能勝得?」

天涯嘟囔道︰「打不過也要打,不能就這樣袖手旁觀,丟死人了。」說著,跳了出去,大呵一聲,加入戰團。

天欲搖了搖頭,慢慢起身,一只手,茁壯而有力,按住了他。一股冷氣,悄然傳來,冷人莫名的有一種清爽,一種振奮。

「冷雪寒!」天欲興奮的轉過了身,看向那熟悉的臉龐。

「還有我呢。」冷雪寒輕輕道。天欲點點頭。便從草叢中躍起,沖向那嗜血之地。

落地時,便有三人倒地。「天欲•••••」天涯叫出。

天欲向她笑了一下。提劍開殺。

她們見有救星,殺勢更猛,招招凶狠。在加入三人的反擊中,那群凶悍的惡人,漸漸倒下。只剩下四個武力較高的。冷雪寒擺手示意,讓天涯和玉女門的女孩子退出戰圈,然後他也跳出。那片地方,被血色染紅。天欲踏著血流,飛來奔去,一把天劍,揮來刺去,越來越有勁。

「天欲不會有事吧?」天涯擔心道。

「放心。這家伙的劍法不止如此。只是剛涉江湖,還不熟練而已。只要多給他鍛煉的機會,一定會•••••••」冷雪寒不敢想象,天欲的劍法,到底能到達什麼境界。沒有任何依據,只是一種感覺,一種闖蕩江湖本能的一種感覺。

冷雪寒把目光投向灰衣長者,玉女門門主的師妹,她滿意的點點頭。天涯心中不禁升起一種驚疑︰「天欲有這麼厲害?」自語著,目不轉楮的看著場中的戰斗。

轉瞬間,天欲左臂被一刀劃傷,血跡滲出。疼痛滲透在心理,他一心無旁騖,全心應戰。如一個闖蕩的逍遙浪子,別樣自由,別樣瀟灑。

天劍,藍光幽幽,劍身微震,在低吟,在咆哮。氣勢*人,劍光凌厲。在天欲的手上,如一條和天欲心有靈犀的火藍狐,傲敵世間,還有誰可睥睨。

又過了二十多招,天欲的劍招更快,變換奇異,每使一招,伴有風的呼嘯。那氣勢,足以讓在場所有人刮目相看。

誰能看出天欲初涉江湖,誰敢說天欲沒有經驗?那就是最好的證明。

英雄出少年,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之勢,可謂世之罕見。劍招怪異,神秘。包括玉女門的老者,自問使了這麼多年劍,也從沒有這般經歷,劍如人,人似劍。冷雪寒闖蕩江湖這麼久,對這樣的劍法亦欽佩不已。何種劍術︰只有攻招,沒有守招,招招*人要害。

天欲莫名的笑了一下。好似這一切,就這樣默默的結束了,只在一笑中。天劍直刺用劍者的喉嚨,那人還沒有明白過來,天劍拔出,他隨即躍起,與此同時天劍在空中劃下,其余人還沒有做出什麼動作,這一刺一劃,竟已有兩人倒地。

和尚心悸,用掌直劈天欲後背,天欲斗轉身姿,凌空躍起。在空中一劍直刺而下,和尚一閃,畢竟是天欲的劍,快如電,硬生生斷了一條胳膊。血入泉涌,在地上扭動了兩下,永遠的成為沉寂。

天欲收劍,輕輕落下。宛如一片葉子,那樣輕盈,而有沒有任何裝飾的自然之美。所有人都想撲過去,抱住她,我們的英雄,咫尺距離。

可,只有千葉,邁出了步,笑嘻嘻的撲過去,一頭攢進天欲的懷中,深深的體驗這個少年的心,隨後做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她吻了他。天欲,那剎那,身影飄渺,如登九霄、冷雲之處。真想這一世,就此停留,這一世就為此而狂。但念頭即逝。紅紅的臉頰,暈暈的眼神看著天涯,是一種無奈的解說?天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一種痛,慢慢地在心底沉澱。也許有一天,心就滿了。

天欲苦笑一聲︰「千妹妹,好了,沒事了!」、千葉好久,放開了天欲,走回原位,靜靜的看著天欲。灰衣長者上前︰」謝謝你們的搭救之恩,我們深記在心。如果以後有什麼要我們幫芒的話,定當不容辭。」

冷雪寒道、︰「沒事,前輩不用掛心,是我們應該做的,路見不平,拔劍相助。只是?」冷雪寒頓了頓道︰「圍攻你們的不像是中土的?」

長者壓低了聲音道︰「是啊。他們都是塞外的。穿紅衣服的是血魔君的弟子。他長居塞外,嗜血如命,殺人殘忍,令人寒心。今天他沒有在場,否則,也許•••••」那雙眼神,不經意間掠過一絲恐懼。好一會道︰「藍衣服的為藍血神教的。黑色的是黑水洞的。他們是塞外的兩個大幫派,蠻橫無理。至于和尚?••••」想了會道︰「我就不清楚了。」

「恩••••-冷血寒的眼眸中有一種驚疑。「塞外的人都湊過來了,這下可熱鬧了」說著,看向了天欲。

「那我們就把他們在趕出去!」天欲道。

「哈哈哈•••好,好兄弟,我們一起把他們趕出去。」

灰衣長者還想說什麼,卻被冷雪寒打斷︰「前輩,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以後有機會再續!」說著拉著呆呆的天欲走了,天涯跟上。

長者無奈的搖搖頭。白衣葉戀戀不射那遠取的身影,默默的看著,看著……模糊了,不見了。

天欲想這哪個純潔天真的少女,那無邪的吻,令人陶醉不休。從來沒有過這樣那個的盛情,讓自己昏昏沉沉,一種如痴如醉,神魂顛倒。

「哼!」卻是天涯,氣憤憤。

天欲好似犯了罪的犯人,正在耐心的等著狂風暴雨的懲戒。此時此刻,他的心震動不安,思維,好似一下子停止了,整個人,呆若木雞,低下頭,默默的走著。

天涯本來有千言萬語的話對他說,卻被白衣葉的一包一吻化為烏有。想著,想著,又白了天欲一眼。

夜幕悄然降臨,天地昏沉,驀然間一種讓人嘔吐的壓抑。

靜靜的街道,悠悠的燈火。微風吹過,燈火跳躍,整個降龍城,在這昏暗的火光中搖搖欲墜。

茫茫蒼穹,一輪明月徐徐升起,卻失了光輝。試問︰天際交接,誰與爭輝?奔雷不出,月散天下。

他們相視一眼,心中的疑惑,誰恐世界這般靜謐,透露些許的神奇。遠處,一條人影,帶著答案,從遠走進。

冷雪寒走上去查問方知︰原來江湖中人早已齊聚降龍山,去售後那即將到來的神奇,那讓自己顯赫的聖靈,閃閃惟我獨尊奔雷劍、轉瞬間,天欲和冷雪寒的眼神中別一種堅毅所代替,一種傲視世間。

他們想降龍山奔去。降龍山本就不大,五湖四海豪杰集于此,更仙子按的有些微不足道了,圍著高高的山頂,黑壓壓一片。

奔赴與此,不約而同,冥冥之中,一種緣分。可今夜,所有的緣分就在此化撒謊那個句號,擺手告終。

他們三個好不容易借助輕功落在了人群的最前邊。注釋這那讓月光失色的神劍。它,正身血紅色,有一種讓人瘋狂的感覺,嗜血的瘋狂,莫名中,會有一種力量,無形中,會有一種信念。

一個聲音,繞山頂轉了幾轉,傳向四周,讓人耳膜真的有些生疼。他叔叔的,大個子,身披戰甲,厚皮黃袍,一種盛氣凌人的氣勢,欲壓群雄。︰「歡迎各位來此供應神劍出世。再次,我身為降龍成的主人,倍感榮幸。神劍的出世,預示著我們降龍的使命就要結束。從此,降龍成不在聚江湖英雄欲潛力之外。」

降龍城、伏虎城、邀月城,為了順利完成鑄劍使命,長距人欲千里之外。因此,江湖上對他們都有神秘的描述。有人說︰降龍城中有真龍,城主常加隆遨游四海等等傳奇……

見天,他不再是傳說,完完整整的歸道你眼前,曾經的遙遠,職位奔雷。

他的話一處,中人死恍然大霧,百年,武林的謎團終于見效。人群中,一怔驚嘆︰原來如此。

幽幽月色,搖晃天地。

奔雷再也耐不住寂寞。微微震蕩,伴隨著天際雷鳴不斷,風聲鶴唳,劍身紅光閃爍,隱隱,嗜血的浪漫?呼嘯不論,奔雷出世。

地動山搖,天地之間灰沉沉一片,只有他,奔雷,劍氣如虹,紅光散漫了整個山頭。眾人紛紛被劍氣*退幾步,痴痴的看著上方。血光中,赫然有一個身影,悄然而立。「天欲!」天涯再也禁不住內心的爭鳴,大聲驚呼。冷雪寒也是一驚。心中一番楚味難以言語,心急如焚。他向前走進,劍氣霸道,竟他這樣的高手,也氣血翻涌,只能望塵莫及,何況••••••他漠然,安慰著顫抖的天涯。

紅光涌動,如水般,向外溢出。一片藍光,橙藍如天,迅速升起,相互映襯。藍光閃爍,呼嘯不止。紅光微顫,在低吟。一種斥責,一種怒喝。

慢慢的,紅光內斂,藍光消失。天欲看著這一切,深深的明白他的一年,一種冷氣的闡釋。此刻,終于明白,劍就是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命的真正意義。

山下喊聲四起︰「殺了這混蛋,奪得奔雷。」人影彤彤,潮水般涌上山頭。天涯驚魂甫定,頓時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看著冷雪寒,等帶著答案。

冷雪寒臉上表情甚是復雜。苦笑一聲︰「還能如何?」大聲道︰「好兄弟,今天就讓我們在展示一下我們的雄風巴,讓世界永遠的記住我們。成為天的驕子!」天欲明白,此刻,只有血,只有劍,才能鋪就道路,走向明天。他冷笑一聲,扔出奔雷,紅光閃閃,消失在茫茫天際。「去尋你的朋友巴!」天欲吼道。

群英一驚,竟沒想到天欲會有如此動作。劍已失,人潮將退。不知人群中誰在呼喚︰「殺了他,奪他手中之劍。」眾人皆被聲音所惑,剛才的一幕,天欲手中的也絕非俗劍,比之奔雷,也許更勝一籌。

千里迢迢,空手而歸,誰願?

天劍是自己的朋友,丟棄朋友是不忠,是放棄自己的生命。與劍同在,同劍共存。那一雙眼神,充滿堅毅。喊道︰「冷大哥,你帶天涯先走。」

江湖俠客,義肝忠膽,兒女情長,可痴可醉。他們相視一眼,以明白彼此心中信念,刀山火海,與你共創,誰讓這輩子倒霉遇到了你。

幽幽的月光,動听的兵器相撞聲,洪亮令人振奮的吼叫,隱匿了熱血,不甘,。他們,看到了死亡在微笑,笑的動人心魄,蕩人心胸。那一刻,冰花綻放,千載難逢的壯麗奇景,卻只能•••••••他們比上了眼楮,永遠永遠。

冷雪寒,天涯怒喝一聲,向前殺去。靠近天欲,並肩撒血,就算命歸他方,和你一起,這一生又有什麼願?

從敵人後面殺氣,竟讓一些人有些許的茫然,手忙腳亂。順勢,十來個已倒在了無情的冷刀下,紅紅的血魄里,哪一刻,拼命的怒吼,悲叫,用生命闡釋,什麼是江湖,什麼是歸宿?

逃生門狂亂的廝殺著,沖著,向著天欲。天欲此刻好像一個血人,在那里瘋狂的怒吼,大呵,藍光閃動,天劍呼嘯,風怒吼,充斥著死亡。

終于,他們的手握在了一起,他們的身體有一種力量在悸動,相互一視間,千言萬語。此時此景,又有什麼話語可表達心中深處的情意,可配得上此刻的無悔。一眼相望中,今世柔情,有什麼比在一起更幸福的,更快樂,更滿足?無論生死。是超越。

天欲不再孤單,內心深處有一種微笑,激發血液沸騰。為情?為義、、滿山的人,月光下,那紅紅的一片,依稀可見一籃、一白之光,在飛舞,在嗜血••••天若要我天欲今天命喪于此,就在此創造傳奇!在內心一種聲音在怒吼著。那傲視的眼神再次閃現,孤傲一世,卻柔情似水。一臉的堅毅,拼掉最後一滴血,一口氣,去堅持。為自己。為情為義。

世間慢慢在力持的場合中,如小舟劃過,那麼漫長。好久好久,好久。天涯終于堅持不住了,倒在了天欲的懷中,奄奄一息。天欲的眼中,一滴淚珠,悄然滑落,掉落道那蒼白的臉上,引起一片紅暈。天欲身體微震,仰天長嘯︰這一生,拿到注定于江湖再次無緣,于她將在另一世演繹一段傳奇;他抱著天涯,右手瘋狂的,肆意的殺著,血液四濺,如激流踫到岩石般有力,反震開去,飛翔好遠,好遠,好遠••••••冷雪寒身上傷痕處處,望著那為義的兄弟,天欲的眼中有了一些迷離……什麼是江湖,什麼是柔情,什麼是肝膽相照,兄弟之情,日月可鑒……天欲左臂,不知何時,誰的道,經硬生生切下一塊肉來,路出骨頭。天欲一掃,又能夠迅猛的天劍,將一人分成兩半。

總人看到此裝,心中寒氣悄起,微微膽怯。但是,看到那把天劍,那肆意的令人瘋狂的藍光,如此誘人,若是就自己我這他,該是怎樣的瀟灑,微風?俯笑世間,豪情萬丈。

一群人影,白色,黑色,行動快捷。憑感覺方知有幾人人武功不弱,算的上高手。他們以閃電巴的速度融入肅殺之中。慘叫聲,怒喝聲冷人新生淒涼。帶著希望,穿著激動,引領者生還之神。

世間,帶著死亡的氣息,悄然降臨,在這片紅色區域環繞。大地,帶著淒涼,似在悲憤,在怒號,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這就是宿命。

他們慌慌失措,狼狽逃竄若大的小山尸橫遍山。紅色的大地,如日出時天地的火雲,只是帶有惡心的氣味。

天涯呢?一個白衣女子,大約四十來歲,臉上肅穆,令人生畏。

天欲微微一笑,這一笑,滿含溫情,滿懷激動,天涯躺在他的懷里,靜靜的睡著,好似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不時表露出她甜蜜的微笑。無欲、冷雪寒再也支持不住了,靜靜的倒了下去。一種暢快淋灕的感覺悠然而生。

「萬大俠,小徒無知。清風你多諒解。我還有是,就麻煩你先替我找顧他們三個。等事辦完,在寫過,」白衣女子,肅穆卻顯柔和的說道。

萬飛龍笑了下道︰「放心吧!我對這三個孩子害蠻喜歡的。」

那白衣女子不是一劍聖女又是誰?天涯他們在明,自己在暗,雙管齊下,以防萬一。還有玄門的葉青子、林雨軒、董玉紅一起。奔雷提前問世,實在難料。聞見肅殺之聲,震撼心底,心急如焚趕向奔雷山,路遇萬飛龍和其兒子萬游海。了解情況後,心中一陣酸楚,是驚,是怕?

伏虎城「那麼幽晴和若冰?"她不敢想象,這一切怎麼回變成如此。內心不斷的自責。辭別萬飛龍,馬不停蹄趕往伏虎城。

一顆心懸在懸崖,痛苦難受。

逍地和幽晴這一路走來,輕輕松松,無憂無慮。他們餓了就吃,累了就睡,甚是舒適。無聊時,就吵會。沒了天涯和師傅在身邊,幽晴肆無忌憚,不顧一切所謂的女仔行草,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好不快活。逍地也已習慣。她開心,自己就好了!不是麼?只要你愛的人幸福,自己又合璧在乎一些無謂呢?有誰呢麼能讓一個高興更美好?

一劍聖女離開想龍城第二日。若不出狀況,嘯天劍明日就可問世,碧顯于江湖。傍晚,逍地、幽晴在距伏虎城不遠的林中休息。累了,困了。什麼都不管了!今天干趕的路是最多的。

他們靠在一顆樹上,氣喘吁吁。各自埋怨著,昏昏欲睡。微風拂過,竟有一絲虛無飄渺的快感,玄虛奧妙,令人向往。百香齊聚,沁人心脾,欲與紛飛。

忽然,天涯道︰「逍地,你看•••••」幽晴有一中驚慌,一個噩夢驚醒。眼前閃過一絲光亮,冷光劃破天際,快如閃電,犀利之氣*人。

逍地心中一震,驚醒,呆呆的看著這神聖萬化,不期而來的一切,在等待什麼,看懂了什麼?其實,有些事又何必懂,懂得越多,煩惱越多。有時,竟會壓得你喘不過氣來。有人隱居世外,日出而耕,日落而至。閑適淡雅。不問江湖,誰是誰非!

地劍顫抖,呼嘯。仿佛見了老朋友一般,那樣不安,那樣蠢蠢欲動。有誰知,無對手匹敵的寂寞?

黃光拔地而起,直上雲霄,襲向冷光,彼此交相輝映。較量,示威,黃光終于掩蓋住了冷光,再沒那麼傲氣,那麼不可一世,漸漸的暗了下去,雖然不甘,卻無可奈何。

黃光消失,那微微的冷光內斂,凸顯出一把若隱若現的冷劍,緩緩導入逍地手中。頃刻的變化,不時引來林中,黑暗中的不明驚呼。幽晴怔怔的望著逍地,凝視著地劍,關注著冷劍,︰「嘯天劍?」那一刻,他的身影,在她內心,竟如此之大。

喜出望外的情形,讓這位少女如三月桃花,滿面春風,女人的嬌氣,妖媚入股。驚喜,替代的是驚慌。

茫茫黑暗,煢煢宇宙,世間萬物,始有始無。

夜色中,四條身影躍出。他,一身白衣,冷傲孤世。好似這一切,就是生來具有。漠視前方,好久,淡淡道︰「嘯天劍放下!」

來者不善。別有用心,果然,逍地早察覺有人跟蹤。只是他們武功不弱,沒有識破而已,否則他們也許都活不到如此。

剛入江湖的他,竟遇上此等高手,一時竟難以釋懷。卻在內心深處有一個信念︰守護幸福。他的眼神中,一種不屈,一種決世的堅毅。試問︰茫茫宇宙,誰不為紅顏死?

「劍不屬于你們,它選擇自由。」逍地淡淡的道。看了一眼嘯天,隨手仍如黑暗中,帶著呼嘯遠去。

四人一驚,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冰冷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道︰「碧瑤和我去追劍,你們留下。」冷冷的聲音,在耳際飄忽。四個身影纏在了一起,聖潔的月光下,每個人眼中,卻是殺戮。什麼是江湖?這就是江湖,你死我活。

閃電掌快似電,在空中劃過,好似流劃過夜空留下的痕跡,美妙神奇,卻透著令人生畏的寒氣,仿佛是從那雙傲視俗世的眼神中傳出。

逍地面對此等高手,力不從心。一把地劍,一身江湖風雲劍法,雖使得氣勢洶涌,有排山倒海之勢,卻在閃電掌下有些吃力。畢竟是剛入江湖,畢竟是一流高手。

幽晴怒呵不止,對于江湖人稱快刀的杜江,無疑她以卵擊石,自不量力。幾招之下,已受傷幾處。血液滲出,染紅了那聖潔的衣服。逍地的心,好痛,有一種聲音,在悲鳴。不經意間,他的眼中有了一種絕望,但轉瞬即逝。

頃刻,逍地回劍,踏出三步,劃出幾縷劍光,反身而刺。劍鋒呼嘯,刺耳之極。他的周圍被劍影包圍,好似無形中地劍粗了很多,直破掌風。

下一刻,平靜若水。驚疑的目光直奔逍地而來,卻是地劍已直*他咽喉半寸,稍微的力氣,對手將永遠,永遠的倒下。而就在那一剎那,逍地對對手有了一種莫名的好感,從對手眼中,他看到了正義,無謂的英雄氣概。

逍地收起天劍,眼中有一絲痛楚。

他怔怔的呆在那里,心中茫然。月光如水般,輕盈的灑向這片樂土,歲月無痕,竟是他如此不堪。好久,忽的大笑一聲︰「好劍法。」隨即,兩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逍地踉踉蹌蹌,幾步,跌倒在地。他的左臂被掌力劃過,差點切斷,胸膛劃出一道血印。他們招招殺招。

為何?剛出江湖的他,就要承受這般壓力……

幽晴雖受傷多處,可並無大礙。顯然對手並非有意為難,只是••••••••她無暇想那。跑過去,抱住逍地,緊緊地,緊緊地抱在懷里。她不知道,無意中他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最後一招,逍地憑著堅強的意志使出。淚水滑過白皙的臉頰,掉落到逍地的臉上,一種熾熱的情懷,暗暗悸動。微風拂過她的發絲,美麗絕倫的倩影倒映在那雙朦朧的眼中,他笑了。看到了快樂,看到了幸福,幽幽世間,這就是我的紅顏,亙古不變。

逍地睡著了,嘴唇邊留有一絲微笑,臉上洋溢著幸福,安詳甜美的睡去。幽晴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漸漸的,眼楮模糊了。此時此刻。他們再也不管什麼凡塵,俗世,他們只僅僅的抱在一起,享受那靜謐的幸福。

也不知過了多久,隱約中看到了師傅。她的臉上灑滿了淚水,他的嘴唇在顫動,她的心,好痛,好痛,好痛,如刀絞!卻不時又有一種安慰,一種認可,患難真情。

邀月城一劍聖女把他們安置好,留下兩名弟子照看,便和其他人揚長而去,奔向邀月城。

玄亦和若冰趕到邀月城時,迅風已出,卻見一個白衣女子,手持銀劍,奮力拼殺。她輕盈自若,瀟灑淋灕,如九天仙女舞動紅塵,卻伴有悲傷的淒涼旋律。

她舞出漫天倒影,宛若一個仙女,引導這漫天劍影,呼嘯陣陣,慘叫不斷。那一瞬,不止多少人,就此永別。

問世間英雄誰配,問世間主宰誰起?

若冰驚呼︰「天外飛仙。難道他就是邀月城城主,碧海仙子。」

雙拳難敵四手。碧海仙子已多處受傷,白衣上血跡斑斑,如巧奪天工的玫瑰,卻刻畫著主人的疼痛。她步履踉蹌,顯然腿傷不輕。劍法凌亂,筋疲力盡。已是強弩之末。

忽然,四個黑影從遠而至,身影敏捷,顯然都是一流高手,他們落在場中,大聲怒道︰「你們這些王八蛋,敢搶仙子神劍,還不快滾。」聲音如虹,雄壯有力,直震的人耳膜生疼。

那些所謂的英雄,都是一驚,隨即如老鼠見了大貓一般,紛紛逃走,速度之快,好似慢了一點,就會被分身八塊。

碧海仙子再也支持不住了,步履踉蹌,整個身體搖搖欲墜。玄亦和若冰縱身躍出。若冰扶住碧海仙子,她微微的沖若冰一笑。笑容燦爛,讓人心中感到一種莫名的溫暖,世間竟有如此燦爛的笑容,如三月陽光。

「把劍交出來,我們可以放過你們。」他身披紅袍,尖耳小嘴,貌似一只猴子,淡淡的說道。

「劍不屬于你們。你們來晚了,他已找到了歸宿,就算硬要持他而去,也只能得到它的軀體,而無法得到它的精魂,它就將成為一個樣品,一個擺設。」玄亦似有些嘲諷的說道。世間,江湖,他們是江湖的頂尖高手,竟不明白這個道理。

「少廢話,是否交劍。」他一身白衣,脖子略長,身形瘦小,好似早已不耐煩了,忍不住寂寞,就要出手。

世間種種的命運,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天要你亡,一刻也不讓你多留。他們相視一眼,就要出手,一個聲音由遠及近,略帶飄渺︰「四大門使听命,盟主命你們立即返回。」

滑落,一個英俊灑月兌,器宇不凡的少年,月光下,他劍眉星目,手握寶劍。劍身不時有微微紅光溢出,映照著他神秘、傳奇。如世外尊者,屈伸于此。

他雙手抱拳,行江湖之禮,深情的說道︰「三位,得罪之處還望海涵。」說吧,五人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間。

玄亦雙手按在仙子背部,頓時兩股暖流由掌中散開,慢慢傳向那身體奇經八脈,好似干枯的樹木得到甘泉,頓時容光煥發。

玄亦收掌,碧海仙子運氣後,起身謝過,再問了一些很江湖很平常的事。請他們去家中做客,已盡地主之誼,百年第一次的客人。

玄亦、若冰也真的累了,他們沒有推辭,所謂恭敬不如從命,何必掃興?

走了不多時,來到一片花園,草木茂盛,異花斗艷,生機盎然,是一個清秀的駐地。

走過花園,步入大廳。圍著一桌的飯菜坐下,邊吃邊談笑風生,好不自在,好不瀟灑。酒意纏綿似神仙,紅顏作伴死不悔。

吃巴,經安排後,他們沉沉的睡著,好久都沒有了如此的累,好久都沒有了如此的夢香。一直到第二天太陽高升。

清早,玄亦和若冰梳洗完後,向碧海仙子辭行。

玄亦︰「多謝仙子盛情,我們也該走了!」

碧海不願,想多留幾天,可該怎麼說呢,有什麼可說的呢,那一雙眼神,足以說服一切。︰「要謝也得我謝你們啊,問世間還有那位英雄,明知是險還甘願出手相助?」說著,望向天際,那里到底是怎樣的地方,是否有神明。好一會,她笑了笑看著若冰。︰「妹妹好像不高興啊,是不是昨天招呼不周啊?」

若冰仍是那樣沒有絲毫表情,好似一個孤獨傲慢的仙子,獨立于宇宙之間,望著蒼穹。

仙子看著若冰的表情,她眉頭微皺,在沉思。

若冰信步向門外走去。

玄亦看見動人的仙子的表情哭笑不得,偷笑了一下道︰「仙子莫怪,若冰就是這樣,我行我素,不喜歡繁縟禮節,看似一塊冰。可她人很好的,仙子見諒,就此告辭。」轉身向若冰追去。

碧海仙子思索著,欲說︰「一路小心!」定楮看。人影已漸模糊。心里還是不舍的想︰「她,倒地怎樣的一個女人呢?」

日劃過,月悄落。時間飛逝,轉眼一瞬。

玄亦和若冰在路上踫見一劍聖女。看他們精神矍鑠,不像有受傷的樣子,心中舒暢不已。好久的內心徘徊可以,好久的心中焦慮,多少次的不詳念頭,現在,終于有了結束。

淚水,不經意間劃下臉龐,心中有一種欣喜。她們有了自己的歸宿。

他們會同逍地去看天欲。降龍城,已然平靜,毅然。可是,心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安靜。

那一身淺藍色的衣服,上面點綴斑斑血跡。那張蒼白的臉,那孤獨,冷傲的眼神。此刻,卻如此的憤怒,握劍的手在顫抖,好似想把劍握的更緊。那冷酷的表情,冰冷的嘴唇,微微抖動••••••孤傲的他,此刻,竟如此的脆弱,在那里戰戰兢兢。是孤獨,是寂寞?這一生,還有什麼,可令你如此動心。

「天涯••••••!」一聲長嘯,響徹天際。降龍城,仿佛也微微震撼了一下。

天際空明,蒼穹幽幽!風劃過,淒涼沉入心底。

陣陣馬蹄,在長嘯之後,悄然而至。

「天涯怎麼了?」她急忙下馬,向天欲問道。

他,站在那兒,默默無語。天地間,此刻,仿佛只剩下了他,在獨自爭鳴。

「天涯怎麼了?」她的聲音,漸漸顫動,慢慢的,越來越低,好似每個字,都要用盡全身所有的力量。

心中痛,誰知?心中的傷,誰有?

「天欲,出什麼事了?」逍地玄亦他們跑了過來,急切的問道。

那雙眼楮,漸漸的有了一絲閃爍。好久,道︰「天涯•••••被幾個黑衣人搶走。我••••我•••••努力追,使勁追,可是,就是無法追上。那時,天涯在大聲叫我,我卻••••••-說著,那一雙眼神,又沉了下去。

許久,他忽的怒吼一聲,向城外奔去。好似一頭下山的猛虎,浩蕩四野。

「天欲,你要去哪?」玄亦、逍地跟著出去。

她呆在原地。許久,漸漸的回過神來。看見萬飛龍和萬游帶著人匆匆忙忙,從城外回來。

萬飛龍看見一劍聖女,臉色頓時凝重,上前道︰「恕我無能,幾天了還沒有找到愛徒!」聲音很低,顯然氣力不足。

一劍聖女看著他,滿臉滄桑,幾日不見,竟•••••

她抱歉道︰「多謝萬城主這幾日來對徒兒的照顧。感激不盡!」

萬飛龍哀嘆一聲︰「我沒保護好愛徒,實在•••••」說著,沉下了頭。

「萬城主恩情,我真不知該如何讓報答。日後若有吩咐,定當盡力,現下,我們也該走了。」

「何不多留幾日,我一定將愛徒找回。」萬飛龍臉上莫名的有一種堅毅,眼中頓時精光閃爍。

「真的不了!多謝萬城主,我們還有事,出來這麼久了,也不知門中事務如何了,甚是擔心!」說著,眼神中,憂郁慎重。

萬飛龍看見那一雙眼神,一臉的堅毅。只能祝他們好運。就此別過。

出了降龍城不遠,看見逍地、玄亦緩緩走來,甚是不樂。「天欲呢?」

他們嘆息一聲︰「出了城,就不見了天欲的蹤影,最後我們在那找,卻始終找不到。」

「他們會回來的!」一劍聖女沉沉的道,言語中充滿堅定。傲視、孤傲的他,能做到麼?她,沒有懷疑過麼?

說著,鳳舞劍派奔去。馬過,塵土飛揚,蕭蕭世間,一個身影突然閃現。看著遠去的背影,一臉堅定︰「天涯一定會回來的,完整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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