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兒 第二回 蝶群相助勤護主

作者 ︰ 靈澈上人

翩翩蝴蝶從四面八方飛聚而來,充塞著空間,美輪美奐。你可千萬別只認為這美麗的小東西僅僅能給你帶來視覺的美艷享受,它們用來攻擊人的眼楮的時候,就那麼美妙曼舞地在你眼前一振翅,就可能帶給你傷眼的苦痛。在如此的戰場上,當然更給不少的漢兵將招來滅頂之災。楚軍見了精神為之大振,認為是天助,霸王是神人。而漢軍見了,士氣大懈,認為不可思議,為之而誠惶誠恐。就那麼一二百號人的楚軍陡然間喊出︰「天助霸王,我們回家!」繼而,猛如下山虎往烏江岸邊奔。我想他們一個個此時的心里不會再有死亡,他們比不說讓他們活下去之前還要拼命,這就是士氣!這就是軍魂啊!

來到烏江岸邊,江岸開闊,水濱蘆葦片片,連綿到岸上與叢草相接,恰是一片高地。

一個偏將高喊︰「兄弟們听著,凡不帶傷的隨兩位將軍,緊緊護衛著大王和王妃過江。凡帶傷的留下御敵,由我帶領,咱走也走不月兌了,不如為保護大王突出重圍過江東去以圖東山再起而戰死,我們的大王是真神,一定能成大業,將來江東父老不會忘記我們的。听我的命令無論是哪營哪部的軍將,不得有異議,前排為盾牌,後跟弓箭手,再後為刀槍兵,居高臨下,死守江口護衛大王過江。準備!」他這一喊,嘩啦啦留下帶傷的七八十人。

我勒住馬說道︰「我會請蝴蝶們遮住漢軍的眼楮,咱們都過江吧?你們這些剩下的江東子弟,原就不多了,再丟在這里,我更沒有顏面過江去見江東父老了!我就是將來回江東重振旗鼓,也要在現在留下來一些火種呀?沒有了火種將來如何去燃燎原大火?你們就是我的火種啊!」

「大王,您別說了,只要有您在,霸王旗就不會倒!您就是江東再起兵的火種。請您快走!雖有蝴蝶群相助,但它們畢竟沒有多大的戰斗力,漢軍射來的箭還很密集,跟隨咱們追來的漢兵仍然不少。」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一個人回江東,能帶回幾個帶回幾個,我一定和子弟們戰斗在一起!」看我態度堅決,另兩個偏將也一齊跪下來說︰「大王請快走!我們也留下來御敵!」突然一個兵丁模樣的人站出來說︰「各位將軍別再耽誤時間了,我腰部受了重傷,斗膽請大王命我擔任隊長,帶領重傷員,不能游水的又不願去佔船上空間的兄弟,在此阻擊!我保證戰斗到最後一口氣,為大王離開這里到達安全地帶爭取到最後一秒。」

「你……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里?」我語無倫次地說。

「稟大王!我叫袁獻明,與大王您是近鄉鄰,彭城南宿州袁家集人。」我背著虞兒下了馬,撩衣跪下,全體兵丁一起跪了下來。我大喊︰「好子弟們!我答應……你們……子弟們!你們的血不會白流的!」

我心潮澎湃。看著重傷兵們一個個扶槍拄刀,卻昂首挺胸大聲叫喊︰「大王快走!大王快走!」

我轉身向三位偏將和向我聚攏來的大約七八十人揮揮手,讓他們走向江水邊。有幾個沒受傷和受輕傷的兵丁想不走,留下來與重傷員一起戰斗,又被幾名兵丁拉了回來。

我望望江面,只有一條船,江水洶涌,深而且急。我不禁憂愁道︰「這怎麼辦?一條船能載幾人!」

那撐船的是一個老頭,後來知道他是這一片土地的父母官——老亭長。沒有更多的船,也找不到更多的人,因為他本人對霸王的敬仰而獨駕孤舟來救。那亭長把船靠了岸高喊︰「大王快下馬上船!江東子弟好水性,哪有幾個不弄潮?讓他們卸下鎧甲鳧水而渡,有傷的可趕馬下水人拉著馬尾、馬鞍轡過江。」

「姜還是老的辣!好主意。大家听到了嗎?三偏將上船撐竿,連同我的烏騅馬,大家一起下水!」

「遵命!」稀里嘩啦地卸下軍甲,撲撲通通地下到江里。先別管它水熱水涼,活著回江東才有希望!

待過了江,我回頭再看時,江水又沖走了我幾名子弟。望望天空,我招來的、請來的蝴蝶呀飛蛾呀,一只也沒有隨我飛過江來,我吃了一大驚。蝴蝶群通常是隨我走,不會離我太遠,今天……?我掐指一算,壞透了,眼下這里不是我們蝴蝶族的季節,我這是從遠方熱帶區域調來的,結果它們听了我的命令卻送了自己的性命。全給撂這兒了!

「啊呵哈……我的蝴蝶兄弟姐妹、長輩晚輩,還有我的飛蛾朋友們哪!是我白蝴糊涂害了你們呀!……」哭著哭著就听見虞兒哽咽著說︰「將軍!您真變了!您別傷心了,那麼多的蝴蝶為您而死,您更應該奮發圖強才對得起它們!」

來到亭長辦公所,吃喝治傷休整了幾天。我對亭長說︰「孟夫子啊……」才說這一句,好嗎!那老頭像被螫了一下,「撲通」跪下,忙不迭地說︰「不敢,不敢!大王可折殺小老兒了!請大王不要如此稱呼下官,下官世代是您項王的小吏。下官名思忠,字孝之。悉听大王差遣,甘效犬馬之勞!」

「哦!快請起。我叫著挺順口,今後就讓我叫你孟夫子吧?算我送你個‘夫子’的號!你我不再多禮!」我堅持說。

「好好!謝大王賜號!」我像他談正題道︰「孟夫子!我想請你替我辦幾件事。」

「大王請吩咐!」

「一、把我帶來的兵將造個冊,姓名、年齡、家庭情況和家庭住址。

二、從你亭公所里借我些銀子,能拿出多少就多少吧。我打個借條,到時我會加倍奉還。

三、從住軍軍營里借來一些馬匹,以後也加倍還。

四、借兩名刀斧手用用,不讓他們帶刀。勞你把我們夫婦綁起來,我要袒露上身背插荊棘條。寫一橫幅由兩名刀斧手挑著,上寫‘項羽兵敗,向死難的江東子弟賠罪!霸王無能,給江東父老叩頭!」

「不不不……決不敢這麼做!大王的前三條我馬上去辦,盡下官之力都能辦到。這第四條決然不行!」我知道這是個明白能干的老頭,不一般,將來會助我一臂之力!于是,我擺手叫他進暗室單獨說話。

我招集歸來的兵將,看看花名冊,三偏將,受傷的叫程虎,二十八歲,家中已有一子一女。另外兩個,一個叫閆貴,三十歲,家有兩女。一個叫董智,二十六歲,剛娶妻不到一年。兵丁共六十九人,傷者已敷藥包扎。我一個個地看看他們,然後宣布說︰「各到亭長那兒領銀子50兩,軍馬一匹,自帶兵器,回家探親。半個月為期,一路雖無漢軍,但不許惹事,保全自己最重要。半個月後願意仍然跟隨我的,仍然來這兒。不願意跟隨我的,這一回去,銀子和馬就是贈你的分手禮,以後自便,我不再招你!好!諸君,咱們就此別過。我這里無酒無肉施禮餞行了!」

眾兵將一時蒙了,不解地你看我,我看他,不知該笑還是該哭,該散還是該不動!我擺擺手,那邊亭長也已封好銀子備好馬,擺好了桌子在等著。好大一會兒,眾人才嘩然四散,奔涌雀躍。他們畢竟思鄉已久,又見實實在在的利益就在眼前,50兩銀子一匹馬,不能不算厚禮了!

剩下來的我和虞兒就是天天在亭長的鑼聲招引下,在兩個刀斧手的算得上「押解」下,到處游街示眾。江東地廣,半個月也沒走多少村鎮小城,當然我也沒打算回彭城老家。但是,百姓們的街傳巷議可像長了翅膀,不僅飛遍了江東也飛過了江西。「楚霸王氣勢已盡,含羞萎靡了。人也瘦得不成樣子了,臉也黑得蒼老了。虞姬已走不動了,快要力竭氣絕了。大事已去,楚興無望矣!」我憋著勁兒做下去,虞兒雖失望但心里仍然向著我,她不說也不問,只是咬著牙堅持著。

半個月的最後一天,除一人意外病死、兩人家遭變故沒有趕回來外,聚集了六十六人,這是我意想不到的,也是我所感動的。這些人回來見到我和虞姬瘦成這樣,群情激憤,紛紛責怪亭長,程虎還要帶人去揍那兩個刀斧手。我馬上安撫下他們,說︰「這不怨亭長,更不能怨刀斧手,與誰都無關,是我讓他們做的,也是我應該像江東父老謝罪的。」

「哎呀!大王啊,就是您的主意,他們也不能這麼干呀!我們的江東父老這是怎麼了?」

「我們的父老沒有怎麼!錦上添花人人會,不落井下石已是好人了。是我們做的不好,是我做的不好!」

「不!兵敗了就不是英雄了嗎?英雄就得成功?」

「不是英雄就得成功,而是,英雄不能心志失敗!英雄必須百折不撓,去追求成功!」

「我們聚集子弟兵殺回江西!」

我「哈哈」大笑,說︰「我們現在還能再刻求江東父老們嗎?江東多才俊,我們也得一條件聚集才俊呀!我估計漢軍很快會派人過江偵察,他們多智囊人才,知道我項羽沒有死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要離開這里!」

我把這六十六人分成兩組,一組由董智帶領留在這里幫亭長孟夫子,一切接受孟夫子的安排。另一組由閆貴帶領跟隨我,又把程虎留在我身邊,主要保護虞兒的安全。接下來,休息幾天,好吃好喝,閉門不出。我除與孟夫子在一起說說議議,下下棋外,每天給虞兒盛飯倒水,她表面上感謝與推辭,但從她的淡漠中我知道她心里對我的萎靡不振、失卻英雄氣不滿和心存疑慮。

我笑著給她說︰「虞兒!你既然相信我,為什麼還對我的做法心存疑慮呢?你听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一位國王一潔癖,他最害怕自己的鞋底沾上泥土,于是命令大臣,把整個國家的道路都用布覆蓋上。大臣開始組織人力丈量全國的道路,結論是,覆蓋全國所有的路,需要20萬工匠不停地工作50年,而全國的人口也不過50萬。大臣心急如焚,向國王痛陳利弊,說弄不好會亡國。國王一怒,將大臣處死。國王又派另一個大臣辦此事,結果這個大臣很容易就解決了此事,用布給國王做了一副鞋套。後一個大臣只不過是把自己的思維從路轉到國王的腳上,天大的難題便迎刃而解了。」

虞兒真不愧為冰清聰慧,從故事里听出了「變通做事」之意。一下子領悟了我的做法用意。心結解了,人也歡快起來。虞兒很快恢復了元氣,臉也潤白了,體也豐腴了。這一天晚上,月明星稀。我與虞兒月下對飲,第一次驚詫于虞兒的嬌艷與美麗,用古人說過的「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臻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來形容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飲不多時,虞兒說︰「大王飲酒豈能沒有音樂,沒有音樂,又豈能無歌舞。讓虞兒給您歌舞一曲吧?」我興高采烈地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我從來……好久不曾看虞兒曼舞了。」虞兒款步在月下,一身素裝,妖妖嬈嬈,停下來躬身一禮,然後抬足起舞。用冰心的話說,那就是︰「她忽而雙眉顰蹙,表現出無限的哀思;忽而笑頰粲然,表現出無邊的喜樂;忽而側身垂睫,表現出低回婉轉的嬌羞;忽而張目嗔視,表現出叱 風雲的盛怒;忽而輕柔地點額扶臂,畫眼描眉,表演著細膩妥帖的梳妝;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幾乎听得見錚錚的弦響!」配以美妙婉轉的哼唱,真正的「如听仙樂耳暫鳴」!一曲終了,虞兒嬌喘微微、薄汗香散。我忘情地鼓掌,忘情地拉過虞兒摟在懷里,給她抹抹汗,給她喂上兩口酒,又忘情地在她的光潔白晰的臉上親吻著。虞兒的心跳加快了,臉飛桃花,將臉和整個人深深地埋在了我的懷里。我此時還算清醒,項羽可是個「雙瞳子」,相當于對外開了四個窗口,我得先關閉兩個,他老小子還在與我同一個身軀,這些事可不能讓他看見,不然的話,以後還不得把他氣得在墳墓里打滾呀?

隨著我的手在虞兒身上游走,我的原始性沖動在體內如滾滾洪流開始涌動。我發誓是「原始性沖動」!我抱著虞兒來到臥室。在我剛勁的「沖動」之下,虞兒「啊……」地發出了一聲痛苦的,然而又含有不甘心而企盼的叫喊。近一個時辰,我的「原始力」還在奔涌,我硬生生地克制了下來。再看虞兒,已是汗流浹背,梨花帶雨,秀發縷縷中掩藏的嬌容偏在一邊,展露出好一似溫柔的水蓮花不勝涼風撫愛的嬌羞。兩手掩蓋著的**更加地熠熠生輝,如玉一般的光亮,似玻璃般的透明,整體的組合是那麼的完美、聖潔、嬌小玲瓏、晶瑩剔透、精致可愛!我閉上眼楮披衣離去,在院子里裝束好,*起大槍舞弄起一路「霸王槍」來。挑戳攢掃,點格攔封,刺如驚鴻掠隙,掃如風卷狂雲。端的好一路槍法!

忽然听到哭聲,我棄了大槍見虞兒出來了,奔到我腳下「撲通」跪地泣道︰「大王恕罪!您別生氣,是賤妾無能無用,不能侍奉大王開心,虞兒知罪了!」

我連忙抱起她,逗她說︰「誰讓你長那麼漂亮又長那麼小巧玲瓏的呢?你要是長得像大象那麼大,我哪里還敢靠近你呀?……好了,好了!我沒有怪你,也不會生你的氣!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健康呢!」

「大王!您……您現在……也……也太厲害了!我要為大王多招幾個侍妾來!不過……」見她詭秘地一笑,我問︰「不過什麼?」

「不過,我……我得專給您找幾個又丑又肥又高大的‘老母豬’!」

「你敢!我的虞兒,你就壞吧!看到時怎麼收拾你!」我作勢去搔她的癢,這時候虞兒算是開心地笑了,笑聲又甜又潤,有磁力極了,听了管保疏肝潤肺!我愛憐地攬過來她,拽來一個凳子,解衣披在她身上說︰「你坐在這兒看我練武,不許動!」

第二天,我招集閆貴的小組,一律改裝,藏起武器,帶上挖掘工具,又帶些干糧,辭別孟夫子等人,直奔東海濱深山里去了。臨行前又囑咐董智與孟夫子,一定要為大業忍辱負重,做好合作與秘密準備工作,再三叮囑孟夫子要放出風去,「項王氣節盡,無意爭霸業,去當了挖掘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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