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宗師絕學 006 黃河大俠

作者 ︰ 星辰傀儡線

袁紫衣從小跟隨師父學藝,在苗疆時候,紅花會群雄又多喜愛她,時常教導武藝,所以無論是功夫根底還是招法路數,都要比遲鴻野強上不止一個檔次。

遲鴻野跟她交手,如果不用毒藥,敗給她幾乎是百分之百的,不過既然只限定用茅山斬魔劍法,遲鴻野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茅山劍法月兌胎于苗家劍法,由苗人鳳一手研創,苗人鳳二十年前就被稱作打遍天下無敵手,如今又經過二十年的苦練,劍法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他創出這套劍法,更是蘊含了苗家劍法的精髓,其中劍招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劍意,袁紫衣偷學只能夠學到表面的劍招,劍意卻是學不到的。

袁紫衣擺出起手式「攢簇五行」,那是茅山武館教授的第一個招式。

遲鴻野淡淡一笑,擺出另一個起手式「麻衣神相」︰「姑娘請!」

他這「麻衣神相」是第四路劍法的起手式,左手劍訣當胸,如捻長髯,右手輕壓寶劍,仿佛得道仙師給人相面。這就是劍意的,看似平淡無奇,實際上無論對方怎樣出招來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袁紫衣看他氣定神閑,跟他師兄茅太沖很不一般,更去了小覷之心︰「既然這樣,小女子就得罪了!天官賜福!」她縴腰一擺,欺近遲鴻野,身子騰空數尺,長劍向下輕點,這下點中帶劈,劈中藏撩,正是正宗的斬魔劍法。

遲鴻野知道苗人鳳創出的這套劍法非同小可,所以下了不少苦功,日夜苦練,對招式的拆解早已經爛熟于心,見袁紫衣使出天官賜福,立即使了一招「五鬼拜斗」雙手持劍,仿佛拿著一根草香,微微躬身向上,內力注入,劍尖瞬間抖出五個劍花,向上迎去。

只听叮當五聲響過,袁紫衣寶劍已經被嗑在外門,遲鴻野雙手一起捧劍,右手實握,左手是虛握,這時駢指成劍訣,順著寶劍揚臂向上,急點袁紫衣面門胸口要穴,連續五下,袁紫衣驚呼一聲,使了一招紅花會三當家千手如來趙半山教給她的太極拳亂環訣,手臂使出粘勁,連續劃弧。

遲鴻野早已經變招「點石成金」,劍身忽然彎折,陡然劍尖一點寒星飛挑出去,袁紫衣急忙橫劍格擋,使得卻是紅花會二當家無塵道長的看門絕技,其實二手追魂奪命劍中的一招「煞神當道」,雙劍相擊,袁紫衣倒躍出十步之外。

遲鴻野笑道︰「姑娘不知從哪里偷學了我茅山派的武藝,本來,我們在長沙城里開武館,只要交錢,任何人都能夠學道三路掌法,三路劍法,你雖沒有交錢,我也不算你偷藝,不過反跑來找我們爭奪掌門就是你的不對了。」他頓了頓,又說,「你那手‘攢簇五行’倒是韻味十足,頗為神似,讓人看了,只覺使得比本門弟子還要地道,只是後來那招‘天官賜福’,就漏了餡了。」

袁紫衣詫異︰「我那招手眼身法,跟你師兄太沖真人分毫不差,如何錯了?」

「本門斬魔劍法,博大精深,就是專研一輩子也是練不到盡頭,我師兄這一招也未能真正領悟個中三昧。這招‘天官賜福’,劍意要博大平穩,一招下去,讓人避無可避,躲無可躲,你跟我師兄都是追求一味凌厲,速度越快越好,角度越怪越好,雖然看上去仿佛更能殺人制敵,但實際上卻是走了左道,據我說知,八仙劍、昆侖刀、哪吒拳,以及**刀等,共十幾家功夫都有一招能夠輕易破它。」

這一番話說下來,在旁人看來仿佛長輩指點晚輩,都覺得這位茅山派掌門堂堂正正,一派仙風道骨,袁紫衣卻成了小孩子胡鬧。而袁紫衣本身性情也極是磊落,佩服他的為人,正色施禮︰「太虛真人果然名不虛傳,小女子先前多有得罪,還望真人見諒。」

「哈哈哈!原本比武較量,互有勝負,我師兄輸給你,那也沒什麼,只是掌門之位是祖宗基業,不能輕易想讓,況且袁姑娘武功不在貧道之下,我所能勝你,也只能是在本門劍法範圍之內,若是沒有了限制,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呢!」

兩人握手言和︰「我這人向來不喜歡管閑事,此次北上只為兩件事,第一是解了福大帥的英雄帖,去京城參加掌門人大會,第二便是找姑娘說清本派掌門之位究竟誰屬,現在咱們的事情已了,我也不便再繼續糾纏,姑娘你要做什麼,盡請自便!」他說完,往後退了兩步,做出一副您請繼續的樣子。

上官鐵生先前跟袁紫衣交手,即使用上了迷煙仍然差點落敗,此刻再要動手,他已經膽怯,只跟黃敬軒說︰「黃大俠,當日你曾編寫《中華武術大典》,我們中原武林三十六家門派全都尊你為盟主,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今我老人被一個黃毛丫頭欺上門來,黃盟主還吝嗇一句公道話嗎?」

黃敬軒點點頭,上前幾步,向袁紫衣抱拳︰「我知道袁姑娘的用意,黃某既然也做了三十六家門派的盟主,自然會負起責任,決不允許奸人挑撥暗算,殘害同道,我听說過娘已經奪了六家掌門,那哪吒拳、天罡劍也是我們同盟之一……」

「黃敬軒,你是滿清的走狗,包衣的奴才!明面里仁義道德,暗地里給福康安舌忝!再在這大言不慚……」

黃敬軒眉頭一展,陡然竄進人去,劈手抓向說話之人。

那人早將長劍遞出,刷刷刷連環三劍,砍出一片如水精芒。

黃敬軒空手入白刃,雙掌伸出劍圈之中,崩掛劈打,靈對方連連敗退。

遲鴻野這時已經看清,來人是個劍眉星目的青年,正是當日有過一面之緣,紅龍會的三當家「天罡電神」紀羽豐!

多時未見,這紀羽豐武功也大有進步,可能當初舉事失敗對他打擊也是極大,這些日苦練劍法,這一手天罡劍使得真正快如閃電,奔馳立射。

然而黃敬軒的功夫卻高了他一截,每一掌拍出,都蘊含極強力道,十余招之後,*迫他退到院牆跟前,劈手奪了他手中寶劍,一掌在他胸口輕輕一按,紀羽豐立即口噴鮮血,委頓于地!

黃敬軒掂量著手里的寶劍,心情沉痛地說︰「浙東祁家跟我常有往來,這口寶劍既然已經到了你手,聶鉞大哥可是已經被害了?」

紀羽豐把鮮血從嘴里噴出來,大聲喝罵︰「祁家劍聶鉞是福康安的走狗,我殺他天經地義!如今既然落在你這大漢奸手里,要殺要剮,都隨你的便,我若皺一下眉頭,不算好漢!」

黃敬軒的手緊緊攥著劍柄,指節都開始發白︰「小豐,你這又是何苦!」

「呸!你也好意思問我這是何苦?小敏被人家害死了,咱們哪一個不是想盡辦法給他報仇?我大哥更是散盡家財,幾乎一敗涂地,你可倒好,在滿清人褲襠底下守著你的金山銀山,守著你的榮華富貴,混蛋王八犢子!有種你就殺了我!我大哥遲早會給我報仇!」

黃敬軒輕輕搖頭︰「小豐,我的心思,你不會懂,古靈犀也不會懂,況且,自從當初在商家堡,他們都從火窟里逃跑出去,只把我留下那一刻起,我們早已經恩斷義絕,再沒有半點兄弟情意。如今我是忠于大帥,忠于朝廷的黃河大俠,而你們卻是揭竿造反,陰謀暴動的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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