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宗師絕學 005 七心海棠

作者 ︰ 星辰傀儡線

「我當然不是防著你和師父。」遲鴻野見程靈素誤會,趕緊解釋,「我是防著幾位師兄師姐。」他走出房門,四處看了看,又才返回來,將她拉到桌邊,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了個小小的「酒」字,口中卻說,「你知道大師兄前幾天遠走塞外,到底是為了什麼嗎?」

程靈素機靈無比︰「是去找培育七心海棠的藥材了?」

「不錯!我知道大師兄比二師兄和三師姐還要恨我入骨,始終把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只要師父一眼照看不到,他就會殺死我,所以我一直防備著他。我知道他在練毒砂掌,又額外練了一種透骨釘,毒砂掌的毒我已經能解,透骨釘的毒我卻不知深淺,那天我去他的住處,想要偷一枚回來看看上面到底喂的是什麼毒,卻看見一堆藥方,都是他研究如何培育七星海棠的試驗記錄,最上面一張就是最後的結果,其中需要用藏紅花摻著蟾酥和泥,還要摻進去七十二味藥材……」

「那七十二味藥材你都記下來了?」

遲鴻野沮喪地搖頭︰「我只看了十幾種,大師兄就回來了,我趕緊離開,生怕被他發覺,本來想第二天再去,他卻去了天山,我記得那上面有好幾種藥都是產在那里,他一定是去采藥了,我再去他房間里,那些藥方早就被銷毀了。」

「那等大師兄在新疆培育出了七心海棠回來,豈不是連師父也不是他的對手了?」程靈素說話都起了顫音。

兩人沉默半晌,忽然噗嗤一下,一起笑出來。

程靈素說︰「你確定剛才那是小鐵嗎?」

遲鴻野點頭︰「肯定是他,二師兄兩口子怕大師兄種出七星海棠,肯定要去天山追趕,卻不知道大師兄實際上已經去了廣西,等他們兩口子一走,咱倆就去逮大師兄,到時候把培育七心海棠的辦法*問出來,就再也不用怕他們了。」

兩人又說了一番如何下毒對付慕容景岳的細節,直說道太陽偏西,這才一起松了口氣。

程靈素到院里四處仔細地查看一番︰「這回他們可是真的走了。」

遲鴻野得意地笑︰「這樣把他們都支去廣西,咱們才能靜下心來培育七心海棠,等他們回來,咱們已經培育好了,也真的不用怕他們了。」

原來,七心海棠是一種極厲害的毒藥,號稱是植物中的「萬毒之王」,微嗔大師窮盡好些年心血也沒能培育成功,這東西也是藥王門中弟子全都懼怕無比,又萬分想要得到的至寶。

藥王門藥經上記載了好些厲害毒藥,什麼鶴頂紅、孔雀膽、彩虹菌、碧蠶卵等等,無不是一吃即死,無藥可解的劇毒,但這些都比不上七心海棠,這種藥無色無嗅,無影無蹤,再細心精明的人也防備不了,不知不覺間已經中毒而死。

當年微嗔大師的師父從海外得到七心海棠的種子,無論怎樣也種不活,微嗔大師和他的師弟毒手神梟石萬嗔一起討要了種子分別試種,仍是失敗,後來慕容景岳他們也都各自想方設法,師徒三代人努力了好多年,無一成功。

遲鴻野是從小說里看到,得知種植七心海棠必須用酒,否則澆水即死。

遲鴻野向師父求武功不成,就決定把七心海棠種出來,以對付慕容景岳三人,正好覺察到姜鐵山和薛鵲的兒子姜小鐵在外偷听,這才用計將他們一家三口誆去廣西,等過幾天慕容景岳回來,再用同樣的辦法把他誆去別處,便能不受干擾地種出七心海棠了。

兩人用酒澆灌,日夜輪番照料,歷時四個月之久,終于種出一盆七心海棠。

那花跟尋常海棠差不多,只是葉子緊貼枝干而生,花枝如鐵,花瓣上有七個小小的黃點,看上去甚是嬌女敕可愛。

兩人花費了好些心血,今日終于有所成就,培育出了這萬毒之王的奇花,俱都高興無比,遲鴻野以後有了對付慕容景岳三人的底牌,也是去了好大一重顧慮,忽然又想到,如果當初自己有這七心海棠在手,那麼王翔宇找上門來的時候又會如何?只是現在跑到這個玄幻詭異的世界里來,也不知何年何月還能回去。

兩人捧著花盆來見微嗔大師,大師看著花,久久不語,半晌之後,忽然大笑︰「當初師父說這七心海棠如何難得可貴,稱之為世上最厲害的毒物,我花費一輩子心血始終未能種成,到底遺憾終生。今天得到,也不過如此,這剩下最後一點貪心、痴心、嗔心拔掉,從此我可改名叫做無嗔了!」

當晚程靈素又做了一桌好菜,她做飯手藝極佳,雖然都是鄉下家常素食,但從炒到炖,從蒸到煮,無一不美味可口,連她拌的豆干野菜都好吃無比,遲鴻野又是胃口大開,吃了一碗又一碗。

無嗔大師無比慈祥地看著兩個小徒弟︰「我這五個弟子,只有你們兩個成器,以後一定要互愛互助,好好打理門戶,切不可學那三個業障。這七心海棠雖然是奇毒之物,在你們手里我倒也放心,以後定要善用。」

二人听他說這話很有些交代後事的味道,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停了碗筷。

無嗔大師笑道︰「你們這幅表情,是以為我要死了麼?」他用筷子指了指旁邊的七心海棠,「你們都知道這七心海棠是最毒之物,可還曉得世界上有比它更厲害千百倍的劇毒麼?」

兩人頓時都嚇了一跳︰「還有那樣的毒物?可是從來沒听師父說起過。」

「從前說了,你們也領悟不了,今天說了,正是契機。你們可要牢牢記住了,世界上最毒的東西,不是草木藥石,而是貪、嗔、痴三種毒念。草木藥石之毒只能毒人身體,著三中毒能連著人的身心一起**。我當年對天下各種藥毒了如指掌,連續數年,也沒有遇到過一次治不好的病或是解不了的毒。」

「師父醫術果然神乎其技!」遲鴻野由衷地感嘆。

無嗔大師嘿然搖頭︰「我那也是井底之蛙,妄自尊大罷了。我年時候殺人無數,雖然都是罪有應得之輩,現在想想,仍是戾氣太重。後來在我盛怒之下殺死一個江洋大盜之後,看到他的小妾撲在他身上痛哭,忽然間醒悟過來,這世界上還有更厲害的毒我解不了,從此出家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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