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結師 第八章涅盤

作者 ︰ 夢溪

第二天.「小燕,這是七日丸,服下七日之後自可窮醒,不怕離魂長眠。按照以前大典的規矩,只有不吃不喝七天以上,才可以說是真正的涅盤,已窺仙境,方有資格進入下締嶺試煉。夢溪兄,這顆給你,開始涅盤時服用,祝你們好運。」藍雲仲說。

「多謝雲仲兄。」張夢溪沒想到踏上修仙路也如凡俗,有這麼多潛規,如果不是遇上藍雲仲,肯定走不了多遠,運氣好卷包袱回去,運氣不好,小命都丟了。

「師兄,我們先進去。」雲燕兒等不及了。

「好,夢溪兄,幫我看好小燕。」藍雲仲作揖。這兩天的相處,他對張夢溪現象好許多,感覺張夢溪並不象其它書生那麼迂腐,見識才智也遠超同齡人。

「放心,我會把她當成妹妹照顧好,」藍雲仲幫了他做了這麼多事,這點小事義不容辭。

兩人踏入廣場,半空之上懸浮著一名白袍仙人,身後突然間變成巨大金色虛影,如天神下凡吸引所有人注意。

「各位來東域各地的凡人們,你們站在這里,說明你們有資格,有機會成為一修仙締結師。也許你們之中,以後有人會成為三宗的佼佼者,成為下一位紫雲仙子、水木真人、火龍大師,甚至是五行締仙。一切都有希望!但是,現在你們要做的,是通過眼前這一次考核,成功涅盤。下面我說規矩,不得服用假死之藥作弊,不得服用液化營養液作弊,一切作弊皆會取消資格。下面,請按牌號上坐。」

剛說完,平坦的廣場之上突緩緩升起萬根兩米多高的石座,皆有石階而上。

人潮洶涌,都在尋找牌位。

「服用七日丸算不算作弊?」張夢溪悄悄問小燕兒。

「不算,七日丸的作用僅限于強制窮醒,不讓修煉者陷入離魂長眠的危險中,各大修仙家族的凡人很多都服用。」雲燕兒解釋。

張夢溪四處察看,果然看到有人偷偷服用,忙跟小燕兒也將七日丸服了。

一個時辰之後,所有人都盤坐就位。

「加油,我們要成功,一起進入試煉。」小燕兒在張夢溪兩米遠石坐之上,握拳打氣。

「好。」張夢溪點頭微笑。

白袍老者再次發話︰「涅盤者,凝神守心,思維混沌,迷糊不堪,似睡而非睡,似醒而非醒,目不能視,心然萬物……不懼風露雨,不懼日曬聲驚,不卑不亢不驕不躁,吸納天地靈氣……。」

張夢溪隨著老者話聲指引,凝神守心,全心全意去感受涅盤境界。

這是他真正意義上,毫無牽掛去探索、進入那重境界,以前無論是睡夢中無意進入,還是暈劂中被神秘力量引入,都不是他心想。

服用兩次三日丸,他曾經感受到一灰蒙混沌的虛空,漆黑如沒星沒月的夜晚天幕,仿佛自己就是一雙眼楮,在這片虛空中尋找什麼東西。然而,什麼東西都沒找到就被月復部痛醒。

這次,怎麼也要探出那片虛空的密秘,張夢溪心想。

******「昨晚查得怎麼樣?」

偏殿中,鶴發長者問白袍老者。

「在帳蓬外住宿的凡人全都問過了,幾乎都跟修仙家族或門派有點淵源才踏上修仙路的,只有一個人是完全靠自煉《修仙小冊》來的。」白袍老者答。

「叫什麼名字,哪里人可查到?」

「叫石驚魂,十八歲,天國東都鎮銀狼村民,是個獵人,無修仙背景,四年前在小鎮買得小冊,自煉至今。」

「真有人能憑借修仙小冊,無師自通修煉至涅盤之境!」鶴發老人背手望窗,轉身道︰「派弟子急速往銀狼村,查一切有關石驚魂的訊息,包括出身等等。」

「是,弟子馬上去辦。」白袍老者欲轉身離去。

「等等,那書生背景如何?」

「跟他一起的是雲謠城雲家的四弟子藍雲仲,和雲烈火的四女兒雲燕兒,應該是遠方親戚。」

「是老烈火的人,應該沒問題!好了,出雲盯緊涅盤大典,特別留意叫石驚魂的凡人。」

「是。」

望著白袍老者遠去,鶴發長者口中呢喃︰「真魔轉世,天地如棋,先知的預言。難道跟修仙小冊有什麼關連。」

******又是那片灰蒙混沌的虛空,無邊黑暗。

張夢溪感覺自己就像一絲殘魂,無影無形,隨風飄蕩。

周圍空氣越來越冷,虛空越來越黑,整個空間仿佛是宇宙的墳墓,到處都是陰冷氣息。殘魂全身哆嗦,經不起變化,似乎就要消散。

殘魂拼命擺月兌,想停下來,無奈力不從心,只能夠在這片漆黑的虛空中飄來飄去,居無定所。

殘魂驚恐地掙扎,吶喊,想掙月兌這一切。

越掙扎,越痛苦,越恐懼。

「啊!」

張夢溪忍不住大叫,背上汗水浸濕了衣裳,全身擅抖。

身邊瞬間停了個青年締結師,只望了他一眼,喃喃道︰「又是心魔,希望能挺過去。」

空氣越來越冷了,殘魂感受要死了,要灰飛煙滅,還想掙扎,突然間領悟了什麼,一動不動地隨空飄蕩。

無論如何寒冷,如何恐懼,殘魂始終抱神守體,抱著觀望的態度堅持下去。

聖人說,人生處處是風景。殘魂想在這片虛空中找到風景。

于是乎,它拼命支撐,適應。無論如何寒冷,恐懼,饑餓,**,痛苦,他都挺了過來。

它堅信,這片虛空之中肯定有東西,有適合自己的一方樂土。

張夢溪的臉色緩和了過來,恢復平靜。

「咦!這麼快就戰勝心魔了。」青年締結師點點頭,前往下一處。

如此飄蕩了許久許久。

殘魂感覺自己壯大了一些,對周圍黑暗也沒那麼恐懼了。

殘魂轉身看一子,嚇了一跳,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原本虛無的身影此刻有了淡淡的影子。

殘魂想看清楚身子,突然一陣劇烈疼痛傳來。

殘魂對疼痛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不被嚇倒,盡力支持著。

無奈這一次的疼痛十分激烈,好像要將其痛暈過去。

殘魂對自己說,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堅持,絕對不能暈過去。

張夢溪徘徊于沉睡與窮醒邊沿,無法自制。月復痛難忍,不將其弄醒不罷休;想要醒過來,意識無法控制,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終于,殘魂忍受不住劇痛,暈了過去。

同時,張夢溪醒了過來。

身上積了一層塵,七天已經過去了。張夢溪睜開眼,白光刺眼,好半晌視線才清楚。轉身望向雲燕兒,她早一刻醒來,正關切地望著自己,臉上布滿關懷。

見張夢溪醒來,雲燕兒大喜,蹬蹬蹬就跑到了張夢溪石坐上,搖晃著他道上︰「我們成功,我們進入試煉了。」

此時,身邊飛來一名年青締結師,對兩人道︰「恭喜你們,進入試煉,交出你們的牌號,這是你們新的牌號,一個月後來報到。」說完拋給兩人各人一枚牌號。

「多謝仙人兄弟。」張夢溪接過,見上面牌號顯示著三十,說明他是第三十個進入試煉的人。四下一看,周圍石坐之上大都空空也,只有稀稀落落還有人依然在涅盤之中。

「單單涅盤就篩落百之九十的人,還有以下的試煉、開靈,真正能踏上修仙之道成為締結師的,不知還剩下幾個人!」張夢溪一聲輕嘆,也不去想了,突然問道︰「燕兒,你涅盤時有什麼感覺?」

「沒什麼,就跟睡覺一樣,感覺沒蓋好被子般有些冷,嘻嘻」

「奇怪,我怎麼不一樣。」那片黑暗虛空到底是什麼地主,還有那縷殘是什麼?張夢溪百思不得其解。

「師兄說,每個人涅盤中所遇都不一樣,跟資質有關,越是天縱奇才,越是凶險。尋常資質涅盤七到十天便自動醒來,十到二十天,已是少有的資質,二十天以上,是天縱奇才了。」雲燕兒解釋。

如果沒服七日丸,不知我要多久才能醒來?張夢溪暗想。

兩人出廣場尋找藍雲仲。

藍雲仲見兩人臉色,已知成功涅盤,高興之下,帶兩人御劍游山玩水。

一個月後,就是為期兩個月的試煉了,試煉者必須呆在締嶺住宿,想到兩個月不能見到雲燕兒,藍雲仲有些失落,準備在這個月好好補嘗雲燕兒。

******第三十天夜,締嶺三里外一座山峰之顛,立著一名全身黑衣黑袍者,看不清是男是女,全身散發了魔邪氣息,背手等侯。

片刻後,遠處遁出十人,也是黑衣黑袍,為首一名走向魔邪者「查得怎麼樣。」魔邪者問。

「屬下分開查探,已有確鑿消息,石驚魂很有可能是宗主所找之人。」黑衣首領說。

「哦!」魔邪者目光閃爍。

「石驚魂涅盤時間為二十八天,創涅盤大典之最。而且,屬下前往天國銀狼村查探,得知石驚魂出生時天生異象,狂大作,黑雲敝日,還引發獸潮襲村。」

「獸潮襲村?」魔邪者驚異。

「是,銀狼村差點被血洗,幸好草木宗一名締結師正好路過,救了村民。」

「這樣說來,還真有可能。」

「還有,屬下在察探過程中,發現締嶺也派人在查石驚魂底細,幸好我們搶先一步,屠了銀狼全村,沒留下活口。」

「笨蛋、廢物,誰讓你擅作主張。」魔邪聞及,突然發怒︰「你們這樣做,不是讓締嶺知道我們的存在,石驚魂的身世,很容易就能打听出來,銀狼村那麼多人,不在村子里的,搬出去的,還有好多人,你們殺得完嗎?養你們這群廢物。現在石驚魂身邊是不是有人保護了?」

「是的。」黑衣首領全身擅抖動,直冒冷汗。硬頭皮說︰「屬下還發現,締嶺現在已經派人前往三宗。」

「好好一盤計劃,都讓你們攪和了。」魔邪者嘆道︰「剩下的事不是我能完成的,三宗肯定會派人前來,必須要宗主親自來才行。下去繼續盯梢,注意隱蔽,絕不能輕舉妄動。」

「屬下還有一件事要說稟告,涅盤大典還出了一名天才,叫紫嵐,是東雲宮紫家人,涅盤二十五天。」

「東雲宮紫家?」

「是。」

「紫家真是人才輩出,早五十年出了紫雲仙子,涅盤二十一天,這次還出了比紫雲仙子天賦更強之人,過不了多久,紫風煉越四大家就變成一家獨大了。知道了,下去吧。繼續盯梢,注意隱蔽,不可輕舉妄動。」

「是,屬于遵命。」黑衣首領擦了把汗,轉身離去。

「上界魔主轉世,如果能得到此人,我魔宗何愁不統一修真界。」魔邪者喃喃自語,向西方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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