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溺 第二十一畫 曾經(二)

作者 ︰ 懿匕

「這幾章以回憶錄繼續描敘劇情,姑且叫做番外吧,哈哈,今日二更」

雲絳辰那天起心底就住上了這麼一個人,一個叫做南風渢的少年。

從小他的身子便不好,生仔武將的家中,便處處招人排擠,甚至連爹娘也不願意待見他,他知道他的出生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家里早已經有了兩個厲害的哥哥,他什麼都不是。

他喜歡姨娘,在家里只有姨娘會對他很好很好,會在夜里唱著搖籃曲哄著他睡覺覺,即使那聲音沙啞卻刺耳。姨娘也會經常抱著他,逗他笑,即使姨娘時常抱得太緊讓他有點痛。姨娘還會在過節的時候給自己買上小禮物,親親自己的臉,說辰兒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寶貝,即使他知道姨娘是在騙他,他瘦的一點都不可愛。

他喜歡姨娘,不僅僅是因為姨娘對他很好很好,還是因為他的身邊只有姨娘在的時候他才會覺得不害怕。

後來,姨娘離開了他,他便不說話了,每一個人都讓他覺得害怕。

即使,後來的二哥也會對他很好很好,只是二哥每一次都不會在府里呆太長的時間,他會在他被人欺負的時候替他出頭,他會偶爾帶上幾顆糖當禮物,他有時間的時候會靜靜地教我讀書寫字,可是他不會像姨娘那般呆在我的身邊,發怒的樣子讓人感到害怕。

他如果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好啊,如果他變成那潔白的雪有多好啊。

他好想哭,他好想哭,姨娘,我好害怕,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活在這個世界上,那個聲音卻突然擾亂了他,一把劍指導他的眉梢。

眼前的人樣子有點好笑,卻與他那般不同,身體健康而十分有朝氣。哪像他想跑都不能跑。他想他是羨慕他的。

看著那個人的樣子,他不知道為什麼很想笑。

那一天他被爹爹打了,臉上火辣辣的痛,和心底涌出來的驚恐讓他暈了過去。閉上眼地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浮現了那狂妄霸氣的身影。

如果沒有那次搭救,或許他與南風渢也不會有那麼密切的關系。

他是真得覺得自己很失敗,天天被人嘲笑無用的三公子,被爹娘責罵自己的不成器,還被下人欺負。

被南風渢背著的時候,那久違的溫暖,讓他忍不住縮在男孩的背上,悄悄掉了一滴眼淚。姨娘說過,不能哭,哭了的話會遭到上天的懲罰的。

他想,或許是因為他小時候哭太多了,才會遭到爹娘的不喜歡的。

溫暖的感覺暖和了他冰冷的心,讓他想起了姨娘還在的時候,便不自然地讓他感到了親近,最後離開他背的時候,他很想拉住他的衣袖,不讓他走。

「我叫南風渢,你的名字!」他听著男孩的話,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又一遍他的名字,南風渢,南風渢……他才開口。

「我……我叫雲絳辰」喉嚨很痛。

後來男孩經常找他一起玩,會想姨娘那般逗他笑,會偶爾抱抱自己說不怕不怕。他在想,姨娘這是你派來的人嗎?

他知道他好喜歡和男孩呆在一起的感覺,會讓他很開心很開心。

後來,長大了,他無意中找到了一封信,那是一封‘娘’寫給他的信。

姨娘和他說,以後即使她不在身邊了,也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如果睡不著,就看看書,如果長大了有不開心的事情了,也不要覺得傷心,因為姨娘會一直支持著他的。姨娘還和他說,辰兒要學會長大了,要有出息,要出人頭地,不能再被人欺負,否則姨娘會傷心的。姨娘還說,要好好活下去,只要自己快樂了,姨娘她也會很快樂的。

看著那歪歪扭扭的字跡,雲絳辰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他深怕自己的淚水會打濕那封‘娘’最後留給他的東西,他用手緊緊蓋住信,就這樣呆呆看著心,頭低下,鼻頭好酸好酸,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

娘……他多想對著姨娘的面叫一聲娘親。可是,姨娘卻已經不在了。

是他害了姨娘的,如果不是姨娘為了護他,姨娘就不會這樣死去了。都是他的錯他的錯!

第二日,南風渢來了,手里提著炒蠶豆來的,他看著南風渢的笑臉,嘴里咬著蠶豆,咸咸熱熱的感覺卻讓他覺得很甜,以前姨娘也會炒給他吃的。也是這般好吃,他看著南風渢露出了笑臉,淚水卻一直往下掉。

「謝謝。」他發自內心的感謝他。

「很好吃。」好吃到讓人落淚,因為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姨娘的愛。

那蠶豆,那個一直抱著他頭安慰他的南風渢,他記在了心里,永遠也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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