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帝魂曲 第一章 寒門孤兒

作者 ︰ 龍徒世界

在天風大陸的東部的神龍帝國,境內西南部有一條名叫滄瀾河的大河,一個偏遠的小漁村富貴村中就在這條奔騰的大河邊上。漁民早晚辛苦的勞作,卻不過掙一個溫飽,村里的人沒有一個是富貴的!

楚天就生活在這樣的一個小漁村里,家里只有他的父母,其他的親人早已去世,日子雖然清苦,但這里民風淳樸,楚天和他的父母生活的倒也安定!

這一年楚天已經九歲了,寒門出孝子,楚天小小年紀便知道了生活的不易,所以每天他的父母出去打漁時,楚天便在家里準備飯菜,收拾漁具!

這一天,楚天準備好飯菜,便來到整潔的院落中,揮舞著手腳,胡亂的打著拳,打漁每天要經歷風吹日曬,所以這個漁村中的人都會一點練武把式強身健體!

正當楚天興致勃勃的亂踢時,原本晴朗的天氣突然變得陰雲密布,一條條閃電撕裂濃厚的黑雲,劈了下來,發出震耳的聲音!

不一會兒,雨點開始滴落下來,楚天趕緊跑進了屋內,他皺著眉頭開始擔心自己還在外面打漁的父母!

他來到屋內一座神像前,不停的為父母祈禱著!

但是一直等到雨過天晴,楚天的父母還是沒有回來!

他正要出去尋找,院外面響起了喧嘩聲!

「阿天,阿天」一個楚天的玩伴小胖闖進屋內,拉著楚天就往外跑,喘著氣道︰快!快」

楚天跑了一會,便拉住小胖,站在那里,不安的問道︰小胖,出什麼事了?」

小胖眼楮一紅,斷斷續續道︰河……河神……發怒了!楚叔楚嬸被……被卷了進去!快點去看看吧!」

楚天腦子瞬間轟的一聲,他愣了一下,突然甩下小胖,向著滄瀾河方向飛奔過去!

只見河岸邊此刻已經站滿了村里的人,楚天飛奔過去,看到一個赤著上身背上紋著一只短吻鱷的中年漢子,那正是小胖的父親鐵伯,站在了人群中,他是父親的異性結義兄弟,兩家不僅住在一起,房屋緊挨,而且中間連院牆都沒有,便立刻跑上前,問道︰鐵伯,我爸媽怎麼了?」

鐵伯上前把楚天摟在懷里,嘆道︰唉!河神發怒時,你爸媽剛好在河里,然後……唉!小天」

楚天听到這話,眼中的淚水立刻流了下來,他哭著掙月兌鐵伯的懷抱,撲到河岸邊,哭喊著父親和母親,鐵伯不敢大意,雙手緊緊環住楚天的腰!此刻小胖也跑了過來,看到小天在河岸邊哭喊,也跑上前去,抱住小天哭了起來!周圍的人都搖著頭,同情的看著小天,一些女人甚至也偷偷抹起了眼淚!

靜靜的河岸邊,一群水鳥貼著水面飛行著,孩子淒慘的哭聲和隱隱的嗚咽聲傳的很遠很遠!

楚天家中的院落里,小天茫然的看著家中的廳堂上的那個神像,像是一個木偶一般,鐵伯和小胖圍在小天身邊!昏黃的油燈下,三個人的影子不停的搖擺著!桌子上放著熱了幾次的飯菜!

鐵伯用粗糙的手扶住楚天的肩膀,道︰小天,人死不能復生!你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過來吃點東西吧!」

小天還是木然的一動不動,小胖這時也走過來,扶住楚天的肩膀,道︰阿天,吃點東西吧」楚天還是一言不發!

鐵伯看到楚天這樣的頹廢的樣子,更加難過,他知道如果楚天這時候不振作起來,他這輩子就廢了,想到這里,更加傷心,一把將楚天推到在地上,指著楚天吼道︰小天,你父母在天上看著你呢!你現在這個樣子將來怎麼為你父母報仇?」

楚天看著震怒的鐵伯,嘴里念著︰報仇,報仇……」眼楮里又漸漸有了神采!他突然坐起來,抱住鐵伯的腿,大哭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楚天才慢慢坐在桌子前,小胖立刻將盛好的飯放到楚天的面前,楚天拿起筷子,將碗里的飯使勁扒進了嘴里,眼淚卻止不住的留下來!鐵伯看著楚天的樣子,在旁邊不住的嘆氣!

等到吃完飯,鐵伯便讓他的兒子小胖陪著楚天,自己一個人回到了和楚天家中緊挨著的屋中!

天剛蒙蒙亮,楚天就醒了過來,他多麼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做夢,但是看到身邊的小胖後,楚天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記得父親說過︰要做一個響當當的漢子,不能做縮頭烏龜。」楚天悄悄爬起身,穿好衣服,向著離富貴村不遠的一個十里鋪的小鎮走去,等他走到十里鋪,天已大亮,鎮上有一間名叫長壽坊的地方,里面賣著喪葬用的東西。

楚天走進去,這時的賬房先生剛剛大門打開,看到來了客人,連忙笑臉迎道︰小客官需要什麼啊?」

楚天道︰一副牌位!」

賬房先生取下一副牌位,看到楚天點點頭,便取出一根毛筆,一邊磨墨,一邊問道︰你的哪位親人去世了呢?」

楚天眼楮一紅,道︰我父母,姓楚!」

賬房先生一頓,道︰一副牌位五十文錢,你有嗎?」

楚天臉一紅,他真的沒有自己買過東西。

賬房臉一冷,道︰我們又不是開善堂的。你還是回去拿錢再來吧!」

楚天央求了半天無果,便走到門口,一下子跪了下來。那賬房先生也不再看他,轉過頭等待其他的客人。

楚天就這樣默默的跪著,等到他的腿已經漸漸失去了知覺時,一個頭戴綸巾,留著一縷胡須的中年男子走到他面前,道︰小家伙,你為什麼跪在這里呢?」

等到楚天說明原委,男子嘆了口氣,道︰百善孝為先,你小小年紀便懂得如此,而世人卻多貪圖名利。起來吧!我替你付錢!」

楚天趕緊站起身,跟著男子來到店內,賬房先生早已看到門口的一幕,笑道︰戴先生真是菩薩心腸啊!」

戴先生道︰我一個私塾先生,哪能跟菩薩相比,拿副牌位過來。」

賬房先生取下一副牌位,正要提筆寫上字,戴先生抬起手,制止道︰我來寫吧!」

賬房先生趕緊將筆交給戴先生,笑道︰有戴先生的妙筆,也是這孩子的福氣。」

戴先生也不多言,因為已經知道楚天父母的情況,便提筆在牌位上寫好。楚天謝過戴先生後便抱著牌位,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當鐵伯醒來後做好飯來到了楚天的家中,發現躺著睡得正熟的小胖。他立刻驚慌起來,將小胖打醒,問道︰小天呢?他去哪里了?」

小胖揉了揉眼楮,道︰就睡在我旁邊啊?啊,阿天怎麼不見了?」

鐵伯揪住小胖的耳朵,將他拉起來,兩個人跑出門,沿著滄瀾河找了一圈,沒有發現楚天的身影,只好返回村里,楚天此時抱著一個牌位回來了!鐵伯略微識點字,只見上面寫著楚天父母的名字。不由問道︰你跑到哪里去了?小天抱著牌位道︰我去了旁邊鎮上的十里鋪,那里的教書先生幫我寫了這個牌位!現在鐵伯你把牌位放上去吧!鐵伯接過牌位,發現牌位後面還有行字,轉過來一看,原來寫著四個字︰誓報親仇!嘆了口氣,就要把牌位放上去,卻被楚天突然叫住,只見楚天拿起門後楚天父親留下的一把三叉戟向著牌位上的神像揮去!

砰!神像被打落在地上,化為了一堆碎片!

鐵伯驚道︰小天,你干什麼?」

楚天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每天都為父母在神像前祈禱,但是祈禱了這麼多,父母還是遇害了!留著這神像還有什麼用!」

鐵伯看著楚天幼小的身體,仿佛第一次看到楚天一樣,良久才說道︰小天,復仇不是你人生的全部!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說完,便將牌位放在了屋中正中!

吃完飯,鐵伯拿起一把鐵鏟,對著楚天說道︰走吧!小天,給你爸媽找個安息之地!」

楚天道︰鐵伯!等等!」說完來到內屋,用一個木盒子將父母的一些遺物裝了進去!

鐵伯帶著楚天和小胖來到村外的一處空地,花了一個時辰挖了一個一臂寬,一人長的坑!然後將裝著楚天父母的遺物的盒子放進了坑內,楚天看著盒子,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這時鐵伯道︰孩子,給你的父母上第一捧土吧!」

楚天此時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珠,他用手捧起一把泥土舉到盒子上方,泥土順著他的指縫落下來,覆蓋在盒子上,一滴滴眼淚滴落在上面!

等到鐵伯將一個小小的墳墓起好後,楚天站在父母的墓前,右手握著一片美麗的貝殼,一條紅線穿過貝殼的一處圓洞!這是他的父母在他去年的生日送到,可是今年的生日楚天卻再也看不到他的父母了!一幕幕出現在楚天的腦海︰「唉!怎麼還都是魚啊?」楚天撅著嘴道。

他的父母互相望了一眼,道︰小天,你看這是什麼?」說完一個用紅繩串起的貝殼出現在楚天的面前!

「哇!好漂亮」楚天立刻高興道。

「小天!將來有什麼心願啊?」

「我將來要做大將軍,讓父母都過上好日子!」

「小天這麼聰明,將來一定會坐上大將軍的」……

一陣涼風吹來,幾只烏鴉從樹上飛起,向著遠處飛去!

以後的三天里,楚天每天都來到他父母的墓前,靜靜的站立,什麼事不做!小胖則每天陪著楚天,他明白作為伙伴楚天的心情,就像當初他的母親狠心拋下這個家一樣!

第三天晚上,楚天和小胖睡在一起,他將父親的三叉戟放在枕頭下面!小胖不由疑道︰阿天,為什麼要在枕頭下放只魚叉啊?」

楚天認真的答道︰我是怕忘了父母的仇,所以要提醒自己!」

小胖看著楚天的臉,便不再說話,雖然他有些不太懂,但是他知道楚天再也不可能象以前一樣和他打鬧了!

從此,背負著大仇的楚天突然變得長大了一般,變得成熟起來,楚天的童年就這樣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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