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做起賣魚的生意，一切變得忙碌起來，早上很早就起來了，兩個小時的黑行軍慢慢也就習慣了。原來帶五十公斤發展到八十公斤有時還能帶一百公斤，那個自行車可就受了罪了，承受的太沉重了。
在菊花的幫助下，貴貴從不會生意逐漸學會不少，雖然不如菊花老練，還能過的去，當然不如人家收入多，我們品種少加之菊花家有小型魚塘可以儲存，但我們還是很滿意的，生活越來越好，貴貴身體比以前好多了，臉上也有了紅潤，心情變得愉快了，從沒有的溫柔倒把我嚇一跳，有時早上我未起床時，她叫我時會抱著我起來吻我一下，我被她著時的嚇一跳，問；「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她宛然一笑，說；「快起吧！什麼就把你嚇著了，有病。」
她沒給我帶來溫馨卻帶來擔心，上路帶魚老是在想要發生什麼事，會不會她有病了，不正常了，膽戰心驚的過了好幾天。我還習慣她原來那樣風風火火像男人，做事利索干淨，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從不會主動找你親熱嬉戲，常年都是單睡，要做啥就做啥，老頭和老太就這點活做完就算。突然給你溫柔一下，倒驚得我心里惴惴不安。
我們沒有小魚塘，剩的魚賣不了就帶回家給貴貴家，家里很高興。我還常給美容帶些，有時晚上和他們喝點酒聊一聊，狗狗還是老樣子眨著小眼能吃能睡的，我看能活百歲。
這天中午狗狗領著幾個狐朋酒友來到市場，要說買幾條魚在飯店加工喝酒，我問美容不在家了，狗狗說；「回家了。自由了，」我叫貴貴給他挑了幾條大的花鰱魚給他送過去沒要錢，貴貴沒有問我也沒說。
中午喝酒時，狗狗硬把我叫去，我中午也沒事就去了。喝酒中狗狗還是老樣子，滿嘴胡說八道，一會說女人一會說打架斗毆的事，沒有什麼新鮮。
喝得差不多了，天就要黑了。我也不想再听他滿嘴跑火車正要告別，猛一回頭看門前站著一個怒氣沖天的美人，美容。
我站起來正要和她說話，她沒看我指著狗狗就罵；「你牲口嗎？還是人？我一走你就發騷發情，花天酒地，你咋不死！！老娘給你掀了桌子，你看敢不敢！」
眾人忙過來勸，這個說嫂子別生氣，那個說是我們叫來的，狗哥不來硬拉來的，我暗笑，鬼才相信呢。
也許喝得太多了，狗狗一反常態一拍桌子大叫；「老子喝酒啦，咋啦？！還是老哥送的魚，別人叫我還不來呢，你給老子滾！看我回去收拾你！！」
看，我又背上黑鍋了，我連連說；「是，是我叫的，回去吧？」我連拉帶抱地把美容拉出去，讓她先回家。美容走後，狗狗還在嘟囔；「看我回去收拾她，非打死她不可，這個球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反了！」
狗狗搖晃著身子走了，我回去幫貴貴收拾魚攤，一會功夫和狗狗喝酒的人找我說；「老哥，我們看看去吧，別讓狗狗打嫂子，喝得那麼多，別出事啊？」
貴貴也說；「你和他們看看去吧，那是個毛驢子脾氣，」我想想，說；「應該是沒事，看看也好。」就和他們幾個去了。
來到狗狗家推門已內鎖，細細听老覺得里面有動靜，大家更覺不放心，趕緊跑到後窗，靠近一听有床咯吱咯吱的響聲，夾雜著美容申吟的聲，听的幾個小伙子撲哧一笑，和我說；「走吧，狗哥在搞情況，走走，」
大概狗狗听見我們說話聲，沖著外面喊；「滾！」我邊走邊想；「這小子趁著酒興在蹂躪美容，美容那瘦小的身軀那禁住狗狗的暴力，看吧，明天早上有狗狗的好看，早上再來看看吧。」
第二天我帶魚回來後，來到美容家，進門看到美容坐在外面沙發上，見我來了看了我一眼，說；「你來了，昨天晚上讓你笑話了，」
我笑笑，說；「笑話什麼？正常的生活嗎？」接著我說；「我們是怕出事，狗狗喝得太多了，他要趁著酒勁打你那還了的，不是故意來听的，狗狗呢？」
「一大早就上班去了，我等著他呢。」
我坐在美容跟前和她說；「美容啊，以後脾氣改改，男人嗎，給點面子，特別在外面，你以前出門不是很好嗎？別以為是在團場，那樣讓人也受不了。狗狗雖然不少毛病，他個人從來沒有動你一個指頭，在團場誰敢罵他一句啊！對男人要多褒少貶才行，有時也要夸夸男人，很簡單，男人也是貓，梳梳毛發他也會很老實的。不要老是又是踢又是罵，那樣終有一天會被你嚇跑，你這麼漂亮，為什麼團場沒有人欺負你，還不是有狗狗的震撼力，是吧？」
美容听了我這番話，往我跟前坐坐靠在我的肩上很無助的樣子，說；「我真想不和他過了，可團場沒人敢要我，以前我和你說跟你走吧，你又不要我，還說什麼，花好看不敢摘罰款罰不起，抱抱我，」
我輕輕把她擁在懷里，心底頓生憐憫之情，這是個無助的小妹。
一會我說；「晚上我們一塊跳舞去吧，好長時間沒跳舞了，狗狗回來改變一下，不要再罵他了，你會有種新的感受。不听我的話，我就不來了。」
美容答應了，走出來後，我在想，狗狗回來美容突然不罵他了，說不定嚇得出毛病了不可，這得有段過程才行。
晚上我去了美容家，看到美容早已打扮的漂漂亮亮在等我，狗狗也已穿戴整齊，站在美容跟前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見我進來就說；「才來，等你老半天了，好長時間沒跳舞了，太想去了，快走，」我知道他再瞎說，實際在討好美容。
那一晚和他們很愉快，一直很晚，在舞廳狗狗破天荒的和美容跳了好幾段，大部分美容是跟我在跳，看得出狗狗對我很感激，一個勁勸我喝啤酒，美容也很興奮，我也欣慰。
天氣越來越冷，十一月下旬還沒下雪，早上帶魚要穿的很厚的外套，回來路上又的月兌下來，帶著一百公斤的魚出很多汗，何況半路還要停下來灑水。
有一次半路車胎爆了，那個急啊，推著一百公斤魚走了十幾公里才見一家修理部，回去後死了不少魚，越來越難。
在市場賣魚也很難，處處沾涼水，在女人經期也不另外，皮手套又不能帶。貴貴身體本來不太好，天氣的變化更是怕冷，每天還要生個小爐子取暖，原來回來後把魚交給貴貴就先睡幾個小時，現在回來後常常陪她下班一塊回，盡量不讓她著涼水，晚上吃過飯就睡了，再沒時間出去玩去。
雖然錢掙得不多，我還是把生活搞得好一點，變著花樣給貴貴做些可口的飯菜，特別是晚上一頓，不是包餃子就是買只雞。一只雞夠貴貴吃好幾頓，我撒謊說；我們家的人都不吃雞，聞著味就難受，特喜歡吃豆腐花生米。貴貴相信了。從那天起真的不吃雞了，直到現在真的不能吃了，我知道這是常年不吃的原因。
那天快下班時，我提前到市場里面買晚上的菜，正在市場轉悠，忽見菊花匆匆跑過來，很緊張的樣子，我很蹊蹺。
她到我跟前，說；「你還在轉啥呢？有幾個醉鬼把你家的魚盆踢翻了，貴貴和他們鬧起來了，快快看看去吧！「菊花一見我就著急的說。
「是嗎？走，看看去。」菊花邊走邊和我說；「這人在團場老道的很，四川包工頭，上下當官的都認識，連場里的幾個壞小子都是朋友，能讓就讓吧，不要惹事當心吃虧，」
我藐視的說；「那麼厲害，只要他們沒動貴貴啥都好，如果他們侮辱謾罵貴貴不行。你還說打了一下你貴姐，？」我快速的往前走，菊花一路小跑的跟著我，「就打了一下子頭，我們拉開了，喝多了。」我大喊一聲；「那不行！他今天就是團長來了也不行！」
還沒走到哪兒，就看到魚市場中間貴貴拉著一個低個子男人，旁邊還有幾個四川人，貴貴後邊還有一女子拽著貴貴頭發。
我一看怒火萬丈。貴貴老和我說；她的前夫和她打架常抓她的頭發，抓得她的頭發越來越少，以後她最恨人抓她的頭發，我小心翼翼從不敢動她的頭發，以免引起她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看這個女子抓著她的頭發，好像看到她的過去受辱的情景，心中大怒，甩開菊花三步並兩步沖過去，沖後邊一把拉著那女子的長發月兌開踹了一腳，然後兩拳把前邊的小個子打開。
這時旁邊的另兩個高個子立即把我抓住，我滿臉凶氣指著他們厲聲大喝；「放開！要想活就放手！！」也許他們害怕了，松開手。
那女子被我踹倒後，站起來指著那高一點的男人哭喊︰「你是啥滴男人嘛？你老婆被人欺負也不管啥，啥嗎！嗚嗚嗚」我沒理她，問貴貴，說︰「咋回事？」貴貴說；「喝了點貓尿，過來就把我們的魚盆踢翻了，說說他還打人，罵人難听的不得了，牲口還是人嘛？」
我沒再說話，正要走到那個小個子跟前，這時貴貴把我拉住，菊花也拉住我，說︰「算了，，」「算了，為什麼算了，沒完，算」我還沒說完，只听啪的一聲響，我的腦袋上挨了一磚頭，眼前一陣發黑差點躺倒，血慢慢的從頭發上流下來。
貴貴驚呆了，菊花把我饞住後看看後面，是那女子的大個子男人，另一個趕緊過來說；「好了，拉平了，你踹了他老婆一腳，他打了你一磚，算了，都走吧，」貴貴拉著我說；「走，快到醫院看看，走啊！」菊花也在說；「算了，算了」
我慢慢的腦子清醒過來，然後把外套月兌下來，扔到台階上，擦擦臉上的血，指著他們四個人說︰「你們罵我什麼都行，罵我是王八蛋也行；罵我不是人是鬼都行；挨你們一磚頭出點血也沒事，我受得了！！！唯獨你們不能指她《貴貴》一下，不能謾罵侮辱她一下；更不要說打了她；你侮辱謾罵她；和侮辱謾罵我母親一個樣！！！你就是團長的親爹，師長的小舅子那也不行！你今天！！！死定了！！！」貴貴過來拉住我，菊花也過來擋住我，不知是什麼原因，兩個女人臉上都有淚花。
「你們放開！放開！」我大喊。
可能貴貴從來沒見我這樣的凶殺眼光，菊花嚇得也放開了。
就在一霎那，我拿起我身邊的椅子朝面前的大個子猛砸過去，他就像個柱子一樣倒下，緊接著一腳把小個子蹬倒，一椅子又砸到他身上，另外又過來幾個可能是他們工地上的人，他們把我團團圍住，我沒有膽怯，轉身把賣魚取暖的小爐子，滿滿的一爐子火朝他們扔過去，漫天的紅紅的煤炭，沖天而下，有的掉在他們身上，有的掉在他們脖子里，燙的他們的哇哇叫，一溜風跑遠了，。
大個子和他叫姐夫的小個子還在那里，我撲過去一手抓一個，大聲說；「你睜開眼看看我是誰，欺負人！你瞎了狗眼！！狗日的！」說著沖著他們的臉就是幾拳，這時大個子老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對她說；」你放開，我不打女人，但你不要把我惹火了，不想活說話！！我喊一二三，你不放開！你要死！！一二」三還沒喊完，她放開了。
菊花貴貴過來了，過來還有一個老太婆，一來就把我抱住了，說；」小伙子，不要打了，要出人命的！好了好了，」連撤帶拉把我拉到那邊魚攤上，他們二個人在他們民工饞扶下趁機走了。
我坐在台階上怒氣難消，听菊花說她男人小劉；「你在哪跳什麼？"「小劉說；"我要去廁所，嚇得尿多了，」
「看你那熊樣！」菊花罵了一句，反過來和貴貴說；「平時見他文質彬彬的像個老師一樣，對你從來沒有大聲說過話，老實的還不如我們家的小劉，這家伙啊，怎麼一見你受欺負就換了一個人，要不是老太太，還不打死人，？」
貴貴說；「我也嚇死了，你看這種人，你別把他惹毛了，他什麼沒經過，一個人下著大雪走了無人煙三十公里，無人煙的！一個人在戈壁走了一夜，他怕什麼？你看著點魚盆，我領他醫院看看去。」
貴貴把我拉起來，正要去醫療所，只見遠處狗狗領著那個大個子和幾個人朝我們走來。
別看貴貴平常咋咋呼呼，她硬沒有過去幫幫忙，拉個偏架也行啊，沒有，女人就是女人。她一看見大個子和狗狗來了，還有那麼多人，嚇壞了，讓我快跑。
我說；「沒事，你離遠點，去啊！」我站在那里等他們。
大個子頭上扎著繃帶走到我跟前指著我說；「就是他！把我們老板打的縫了十八針，讓他交醫療費，我也縫了十針，」
我看著狗狗沒說話，狗狗愣了一下，說；「你說是他？打得你們一群人？」「是。」
狗狗大笑，說；「你過來我和你說，」說著狗狗一把拉過來大個子，大聲說；「你知道他誰不？他是我老婆的表哥，當武警出生，都槍斃過犯人，殺過人，你知道嗎？沒把你打死就不錯了，還要你娘的狗屎醫療費，還不給老子滾！」
狗狗這一頓吹，又不得罪人又不是不幫忙，思維聰明。大個子狼狽的和他那些人走了。狗狗還在後邊喊；「告訴你們老板，那天請客給我們老哥道歉，要不老子趕出你們團場，不想混了，他娘的！敢給我們老哥玩！！」
狗狗過來說；「你厲害啊，一個人把他們練得都開了瓢，那個老板和我關系不錯，現在還在醫院躺著，縫了十八針，厲害！看不出啊，嘿嘿，好了，一會到家喝酒給你壓壓驚，」
從那天起，我和貴貴再也沒賣魚，一方面天冷結冰路不好走，貴貴說這樣更不放心，還說︰「你知道嗎？每次你早上走後，我的心揪著一直到看見你，公路上那麼多汽車多危險啊，帶著一百公斤東西，稍微一掛著那我是一輩子的罪人，」
我光知道我帶魚累，想不到她的心更累，難怪咋養身體好不起來。我很羞愧，作為男人不管再難也要努力，一定把眼前這個女人照顧好，這是我這輩子的夙願，我心里在想。
賣魚掙的錢，一冬天啥也沒干，來年的春天所剩無幾，天暖了我們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