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緣《第一章》紅杏出牆 雪緣《第十八章》荒唐的鬧劇

作者 ︰ 宋馥杉

我端起一杯啤酒一口氣喝了下去,思緒還在妻離心酸的感性中,貴貴也陪著喝了一點,說;」你還別說,我真的很羨慕你,你起碼還有過那種激情,起碼回想還有甜蜜,我們就不行了,哎「貴貴嘆了一口氣,「我們卻沒有那種生活,平淡無味,一生在追求,總是找不見,模不著。啊哦,那後來呢?」我苦笑著;「別提了,一塌糊涂,想起來,不知可嘆還是可悲?這一趟回去,可把大妹子害苦拉!」

「再次踏上回老家的路,這一次的心情比頭一次大不一樣,憂郁煩惱沉重加之不安,一起繚繞在心里。見到大妹子說什麼?道歉?或者?我想的腦子疼。一年多了,好笑的是兒子都六個月了,生命如此的誕生了,我的延續我的兒子,我感覺不深,我都不大,恍惚之中像在夢里。

來到蘇北的老家,見到本族家長輩還有堂兄弟,來時父親交代說,要听家里長輩的意見。在酒桌上三爹爹《就是我三爺爺,我爸的三叔》說;要我先看看去,如果大妹子跟你走還好,如不走就離婚,離婚後兒子不能給她,那是我們家族的後人,這是原則,絕對不妥協,還有我的幾個堂兄弟全力幫我。

我走進了大妹子大門,迎接我的有我岳父和大舅哥,在家鄉的規矩,頭一次回女方家有很高的待遇,大門岳父也得讓女婿先進,吃飯坐正席,也就是上席。不過就一次,這次是爺爺,下次絕對是孫子,相差甚遠。

快兩年了,雖然不像以前見大妹子的心情,見到她心里還是像倒了調料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好像比以前胖了點,吃飯時她始終沒有正眼看我。在飯桌什麼都沒說,大嫂子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看,看到這個小生命,我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覺,也許那個時候我年齡還小,從來沒想到女人十月懷胎的艱難,分娩時大出血時的可怕。小孩烏黑得頭發,白淨的小臉,眯縫著眼在熟睡,六個月的孩子很小很小。我沒有抱抱,只是看看就讓大嫂子抱走了。

吃過飯後,喝茶時進入正題,我轉達我父親的看法,希望大妹子暫時先回去,至于我調回的事從長計議,我們會想辦法。正在說著,我岳母沖進來,一臉怒氣,說;「這不是坑死人嗎?《家鄉話,意思是把人毀了》說得好好的,在老家蓋屋,你可調回,俺才同意閨女嫁給你,俺們就一個閨女圖的是近些不遠走,這倒好跑那麼遠,生孩子你們也不回來,受的什麼罪!差點死人啦!嗚嗚嗚嗚.....」岳母機關槍似的嘮叨,我沒反駁,大妹子低下頭也在哽咽,房子一片寂靜。「回去告訴你父親,你不調回來,房子不蓋好,大妹子一步也不離開俺,還說什麼?!!」岳母強硬的態度,我再也說不出什麼理由,心里在想,等晚上看看大妹子的想法,或許有轉機。

蘇北的夏天酷熱無比,蚊子太多,睡覺前要趕蚊子,掛好蚊帳才能入睡。我被大嫂子安排到前屋,吃過晚飯就躺在床上,有句流行語說得好;這里黎明靜悄悄。四面靜的就能听見蛙的叫聲,習慣睡覺關門,但這沒有門,大敞著的門黑洞洞的,十分得慌。我默默在等大妹子的來,起碼能好好溝通溝通,我們是合法夫妻,不至于岳母不讓她來吧。談到離婚我沒想過,腦子還是大妹子的影子在晃,我知道我還在想她,有些記憶還是不能忘懷的。

很晚很晚了,大妹子來了,提著水瓶放在桌上,把我的蚊帳掖了掖,沒有說話,就走了,門外我听見岳母的說話,「走,走吧,...」一晚上我沒有合眼,太安靜的夜我害怕,蚊帳外老是覺得有個人影,快天亮時,我開始恨大妹子,心中怒火在燃燒,滿腔怨氣一時間爆發在即。如果那天夜里大妹子和我在一起,我們或許能有好的結局,畢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然而她沒有接近我,讓我孤獨的在蚊帳守到天明。後來大妹子和我再見面時說,那天她不能和我在一起,家里風俗;回家的女婿和女兒不能在一起,就是正常的夫妻,回家也有人白天陪著,晚上有母親陪著,不能有性的接觸,說是對家里不好,如果父母同意可以在一起,兒子媳婦也不同意。

天亮後,我憤然離去,連招呼也沒打,步行回到我們本族家。本家的老長輩們听說大妹子家的態度,非常氣憤,吩咐離婚前一定把毛毛《我兒子的小名》拿回來,那是我們家姓氏最小的子孫,叫來我幾個兄弟表弟商量。最後和兄弟表弟喝酒時商定;搶回毛毛。一場父搶子的鬧劇就此展開。年輕無知的我為一時的傲氣,盲目听從長輩的安排,殊不知給大妹子造成多麼大的傷害,給以後的生活留下隱患。

搶子的部署安排的很周密,先有我和年輕力壯的三弟找了個加重自行車,抱上毛毛後,由他帶著我從東邊小路返回,過了小河就是我們家族的地界,小弟在那等我們,把毛毛接過抱回。時間選擇在下午三點,那時大妹子幫家里干活,離家就二百米,我做過計算,她就是發現趕回家,也得六分鐘,那時我已穿過大路,到了小路。按常理她們要在大路上追,如果發現不對,再返回,我和三弟已過了小河,小弟早就抱回家里去了。同時還有我大表弟在小路口攔截,如果大妹子家猜對,也在小路追,有我大表弟攔截,使我們順利過河。听起來像是一場戰爭策劃,這一輩子沒有當兵真是虧了,現在想起真是滑稽可笑。

一切都很順利,毛毛抱回。不出所料,大妹子哥哥順著大路追來,直到我們家族也沒看見毛毛。找我們家族長輩說理,被一句話堵回;「毛毛父親抱來,你又擔心什麼?這犯法嗎?」幾天來天天有人來,听說大妹子幾乎瘋了,幾天幾夜不吃不喝,晝夜哭啼,由于想毛毛神經錯亂,最後送進精神醫院住了好長時間,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我不知道我在做啥?造的什麼蘗,那次給大妹子的傷害,恐怕永遠不能補償,常常想起這一段,心痛心疼心亂,帶著這份沉底的內疚要走到人生的終點。

家里老人安排搶回兒子,可沒有安排怎麼養毛毛,實際上毛毛抱回我就後悔了。最後我還是決定帶回家,在弟弟們的幫助下,我抱著六個月的孩子登上汽車,轉到徐州上了火車。

你想一想,二十多歲的我,雖然結婚了,實際還是大小孩。抱著一個六個月的毛毛,在火車上引起很多人的注視。我敢說,甚至還有人認為,我是不是拐賣人口的人販子。在車上有一個年輕的母親問我︰「這孩子是你的嗎?她媽媽呢?老是這樣哭是餓啦,」我勉強的笑一笑;「她媽媽病了,住院,我帶回老家。」听我這樣說,多虧這位年輕的母親一路的喂女乃,這樣才回到家。

還未進家,我就喊︰「媽媽!!快來,你們的孫子來了!!」媽媽看見我懷里的毛毛驚訝的說;「就一個人?大妹子呢?」听說是我一個人帶回的毛毛,驚得大喊;「嗎呀!你怎麼把這麼小的孩子帶回來了,大妹子會傷心死了,你呀你呀」媽媽從我懷里接過毛毛喜歡的不得了,邊看邊說;「真是,這麼遠你是咋帶回來的?真是胡鬧!你想害死大妹子,嘖嘖,多會你能知道一個當媽媽的心,多會你能長大,唉。「

這一趟回家,我好像真的長大了,毛毛交給媽媽喂養,我再也沒有管過。後來毛毛長大了,我都不知道咋長大的,毛毛一直跟著她女乃女乃直到十六歲,這是後話。

轉眼一年過去了,毛毛都會走了,有一天突然接到一份大妹子的電報;我與六月八號到我沒有太多的驚喜,依然到車站去接站,站在車站外,說不清是什麼心理,見面說點什麼?她是離婚來了還是?

人生的旅途有多遠?人生的生命有多長?我們無法用分秒來計算,只有風雨中才能量出,量出生命的長短。

人生的**有幾多?人生的追憶有幾車?我們無法清點漏掉中的日記,只有在腦海里搜索,搜索出點點滴滴。《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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