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手記 第二節 出發前的相逢

作者 ︰ 洋蔥騎士

對于塞維亞,帕克還是有點想法的。至于有的是啥想法,在他記起這女的到底長什麼模樣之後再想回比較有效率。

帕克開始回憶︰

面容清秀,瓜子臉,白皙的皮膚。

這是非常樸素的,美貌的三大要素,至少,是對像帕克這樣的比較守舊的人而言。

棕色的長發如瀑布一般垂至腰間。一條橙色的絲帶很是隨意地纏住她那頭本來應該很飄逸的「瀑布」,讓長發在運動時不至于散亂。

似乎是為了搭配那一頭長發,她那一身裝束的主色調也是棕色,上面用針縫有一些帕克沒見過的花紋。

頭上戴著一頂帽子。

身穿一件襯衣和一條兩端開叉的長裙。

因為長裙是開叉的,所以,在運動時,能看見長裙之內,她還穿著黑色的短褲。

這等裝束,是她能給帕克不錯的第一印象的主要原因——

因為大家都穿著非常落伍的打扮。

帕克以為這會是個不錯的同伴。

可惜,這家伙確實是個不太討人喜歡的女人。

面對即將與她一同進行測試的人,第一句話竟然是——

「長得好遺憾的人吶。」

雖然無法否認她的話,但是,總覺得這家伙沒有禮貌。

加上那完全不符其樸素外表的,一副時尚女孩模樣的舉動,讓帕克覺得她非常煩人。

所幸的是,在測試結束後,帕克以史上最高的成績過關,而她——

勉強及格。

于是,他便不需要再面對她了。因為他的能力已經得到了足夠的認可,即使是一個人執行任務,也沒有需要擔心的地方,再也沒有在同一個導師的指導下進行學習的必要了。

另外,這女的是個白痴。

真真正正的白痴——

沒有常識,武術很爛,魔法不見得強,反應也慢。鑒于兩人是同時報名進行測試,所以被弗蘭德很順便地編成一支隊伍,進行團隊測試。

因為是團隊測試,兩人的分數是以總和的方式,以「及格」為最低標準進行平均分配。

于是,因為這個白痴,他在測試中那明明能以更完美的分數奪下「史上最高」這份榮耀的表現,卻硬生生了為了她的及格,導致分數下降了一些。

即使依舊是「史上最高」,但回想起來,卻始終感受到心中那自以為已經消失的郁悶。

光是想起就讓人如此不高興,實在是無法想象,親眼見到她時,自己的表情——

和心情。

所以,面對弗蘭德的邀請,帕克決定明確表態︰

「我拒絕。」

「哎——呀,」

弗蘭德一副「好可惜」的模樣,

「這可是鍛煉你團隊合作能力的好機會,真正的強者,可是懂得掌握機會的喔。」

不知道弗蘭德到底安的是什麼心,不過,帕克沒有了解的心情。

于是再次明確表態︰

「我拒絕。」

「哎——呀,」弗蘭德再次擺出一副「好可惜」的模樣,「這可是沒有初戀的青少年們上演‘英雄救美’戲碼的好機會,嗯……我依稀記得,塞維亞是個美女呢。」

「克絲蒂妮小姐,我明天有些私事,任務在後天再執行,可以嗎?」

帕克不搭理弗蘭德,轉過頭問克絲蒂妮。

「嗯,當然可以。」

克絲蒂妮吐了口煙,答道。

聞言,帕克將右手搭在劍柄上,轉身朝協會大門走去。

弗蘭德這次倒也爽快,並無阻攔。

于是帕克很順利地走出了協會,腳步聲很快便听不見了。

走得真快……

「怎麼不幫我說話,我記得帕克是很听你的。」

弗蘭德問克絲蒂妮。

「因為呢……」

頓了頓,吐了口煙,然後接著說。

「對于某人心中盤算著的,類似‘哈哈,抓了個壯丁,可以不干活白拿報酬嘍’的想法,我是非常不贊成的。」

「呃……」

弗蘭德一時語塞。

……

這是一條區別于其他街道的街道。

人相對較少,雖然也挺多的。

磚鋪的路面,兩旁的建築以磚作為主要的建築材料。

因為是統一規劃建設的,所以,街道的兩旁,也被一列長長的,卻並不連接的花壇分成兩半。

路旁也有燈柱,和長長的木椅子。

那麼,不同在哪里呢?

帕克就站在這個「不同」前面。

這是街道的一處拐彎位,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里的一邊少了長木椅與燈柱,取而代之的,是非常節省原料的設計——

開了一個缺口。

只要跨過這個缺口,立足之地,便是眼前這片茫茫的草原。

這里距離白雲島市鎮的中心區較遠,所以,人口不多——

也因此顯得格外寧靜。

平坦的草原,沒有建築的遮擋,拂過的風,無論風勢大小,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帕克踏入草原,徑直走著。

這里離協會比較遠,走回來需要較長的時間。

所以,已經是下午了。

帕克的腳步沒有停滯過半秒,一直走著。

草色滿布的草原,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點。

走近一看,是一間材質比之磚房更為落後的木屋。

這間咖啡色的木屋,就是帕克的家。

這個家,是在帕克出生前,他的父親和母親一同搭建的。

他的父親,是群島之外的人。至于是哪個國家,帕克回想著自己自出生到六歲這段與父親相處的時間,卻搜索不出任何相關的信息。

他可能沒有提及過吧。

帕克這樣想。

就是這樣的一個父親,因為愛上了當時還是自由騎士中的新人的母親,而來到群島落地生根。

後來,他也成為了一名自由騎士。

但因為兩人都不屬于勤快的人,所以,錢一直不太夠花。以至于,連他們的家——這間木屋——也是因為沒錢而親自動手搭建的。

在這里附近搭起一個帳篷,在工作之余,隨便放上幾根巨大的圓木頭。

就這樣,建成了這樣的一間木屋。听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其他人都說確實是這樣一回事。

據他們說,當時協會里的其他人還到木屋里慶祝過,場面十分熱鬧。

有趣的是,當時的弗蘭德與克絲蒂妮,還有其他現在帕克要稱其為「前輩」的人們,都因為未成年而被會長禁止飲酒。其他人笑話說他們太女敕了,並塞給他們幾瓶牛女乃和一些零食,讓他們一邊玩去。

當年那些嬉笑打鬧的前輩們,現在都在「英雄墓」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帕克來到木屋的正面,踏上木質樓梯,在樓梯上拐了個彎,繼續走,便來到了家門前。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因為家具太少而顯得空曠的客廳——

一張半徑大概為五十厘米的圓木桌,上面放置著一個透明的玻璃花瓶,里面裝著一些水,並插有一朵花。清風拂過,白色的花瓣微微晃動。

門的兩旁不遠處各開著一扇窗,掛著黃色的窗簾。至于顏色是否配搭,父母是從來不考慮的——能有窗簾就不錯了,何必考慮這麼多呢。

不過,黃色搭配咖啡色,其實還是挺好看的——以帕克現在的眼光來看。

站在門口的帕克,將視線移回正前方,看到了一扇門——

那是浴室。再將視線移向右方——

那是父母的臥室。

帕克往左轉,徑直走了幾步,穿過一個整齊的矩形缺口,來到了一條不長的走廊里。

走廊往右延伸,在盡頭,是廚房。

在廚房門前轉右,也有一扇門。

那是帕克的書房兼臥室。

臥室里有用作換洗的衣物。已經感到了疲勞的帕克決定洗浴後,便到臥室里睡上一覺,放松一體。

明天還有事呢。

帕克想著,然後走進臥室。

……

一張簡陋的木架床上,墊著一張木板,木板上鋪了一張薄薄的花布。帕克躺在花布上,身上蓋著被子。

清涼的風夾帶著水汽,透過臥室那打開著的窗戶拂來,拂在睡著一張簡陋的木架床上的人臉上。

帕克雙眼依舊合著,但意識已經從睡眠中清醒過來,感覺到了臉上的涼意與細微的冰凍感。

——已經是早上了嗎?

帕克掀開被子,坐在床上,揉了揉仍有些迷糊的雙眼。

——因為最近太過勞累,導致精神狀態如此之差嗎?

帕克很少有迷糊的情況,所以,心中多了點想法。

穿著昨天換的紅色襯衣,褲子也是昨天洗完澡換上的。帕克沒有睡衣,所以,洗完澡後換的衣服是一直穿在身上的。下床,穿上拖鞋,扭著脖子,來到了浴室。

……洗漱過後。

浴室門打開,帕克從里面走了出來。現在的帕克,模樣跟昨天並無差別——

看這樣子,他連佩劍這種東西都是放在浴室里的。

闊步朝門口走去。

行至中途,又往右轉。

——忘了帶錢包了。

帕克記起了這個很重要的東西,于是,再次走進臥室。

臥室有著一張簡陋的木架床。

還有一張毫無特色的書桌。豎著的書排成一列,筆筒里放著寥寥可數的鉛筆。這樣的一張書桌,正對著打開著的窗戶。

帕克走進書桌,打開抽屜,從里面掏出那個他自己親手縫制的錢包,放進皮甲里面的口袋里。

站在原地,想了下還有沒有什麼忘記帶的東西——

沒有。

于是帕克出門了,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腳踏草地,軟綿綿的觸感從鞋底傳到腳底。小時候因為很喜歡這種感覺,所以,經常會逛草地。父母當時好像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因為他們也很喜歡這種感覺——

于是,經常出現一家三口一起逛草地的情景。

傻瓜三人組啊……帕克後來這樣想。

只是,每一個傻瓜,都應該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吧。

帕克突然想起了塞維亞。

「算了,那女的是個白痴,不算傻瓜。」

帕克隨便找個理由讓自己不去想塞維亞——以免自己突然良心發現——朝左邊轉身,然後徑直走去。

木屋的附近,有著兩面石碑,上面刻著些字。

——我敬愛的父親,維克•秋里斯。

——我敬愛的母親,莎尤里•尤里。

兩面石碑擠到了一起,像是相互依偎一般。

這是克絲蒂妮設計的,也是她動手制作的——這個當時只有十六歲的少女。

她好像受到過父母的不少照顧,所以在他們戰死後,在其他人的贊助下,制作了這樣兩面石碑,放在帕克家的旁邊。

帕克每天,都會站在這兩面墓碑前——

看著那兩面墓碑。

靜靜地站著,看著那兩面墓碑。

右手搭在劍柄上。

迎著拂來的清風。

清晨,尚未結束。

……

「咯咯,咯咯」的聲音不絕于耳。帕克坐在一個能容納兩人的空間里,旁邊擺滿了幾大袋的零食玩具,而他的身上,則抱著幾袋看起來是烹飪材料的東西。

「噠噠噠噠」。

這輛輪子裝著輪胎的馬車停了。

「祝你旅途愉快,客人。」長著兩撇長長的胡須,帶著一頂黑色的圓頂帽的馬車夫月兌下帽子,朝擰著幾個袋子走出車門的帕克禮貌地敬了個禮。

帕克很自然地回了禮。

「歡迎下次光臨。」

馬車夫將帽子戴回頭上,微笑著說。

「當然。」

帕克應了一聲,並用擰著袋子的手伸出幾個手指頭,擺了擺,以表達「再見」的意思。然後,轉身朝眼前的一幢頗大的建築物走去。

馬車夫伸出手擺了擺,然後用馬鞭輕輕地拍在拉車的兩匹馬的背上,驅使它們拉動馬車前進。

他要出發尋找他今天的下一筆收入了。

帕克正在朝一幢有著巨大木門的,佔地面積也頗大的磚頭建築走去。

這座磚屋的設計除了佔地多了點,比起周圍的普通建築,倒是沒有多少的區別,沒什麼特色——

其實特色還是有的。木門的上面,貼著一面小小的鐵牌。

只見鐵牌上寫道︰

「救濟會」。

沒錯,就是救濟會。普普羅達群島聯合政府建立的,用于收養無力工作者,失業者與失去雙親的兒童的機構。

這里是帕克曾經入住過的地方。

推開圍欄中可以推開的部分,邁入。映入眼簾的,是站在圍欄外都能看見的景色。

兩邊是普通的草坪,自圍欄一路延伸至正門,上面零落地堆著各式各樣的玩具。草坪與草坪之間,是用比較便宜的灰白色石板鋪設成的小路,與草坪一般,也自大門一路延伸至正門。

帕克沿著小路,徑直走上前去。

說遠不遠,說近又算不上近的小路,帕克在不經意間,便已經來到了正門。

正門外,是一條東西向的走廊,而帕克此時正踏在這條走廊之上。

走廊的東邊,是養老院。

走廊的西邊,是聯合政府提供給失業者的家,當然,里面也設有「工作中介」這種方便人們找工作的機構。

而帕克面前的正門後面,便是他今日的目的地——

孤兒院。

推開門,並沒有想象中的「吱呀」聲——看來還是有保養的——帕克邁步踏入。

看到的,是活潑好動的孩子們在歡快地打鬧著。

在他們中間,跪坐著一個年紀明顯比他們大上一些的女性。

年輕的女性,皮膚白皙。看模樣,大概跟帕克——不,比帕克可能要小一些,臉上還帶著稚氣。

亞麻色的半長發,在雙耳上面各扎起了一條短短的辮子,水靈的大眼楮,粉女敕的唇,臉有點圓。身形偏瘦,縴細而又白皙的雙腳非常動人——這自然是對于不正經的人而言。

身穿一套以紅色為主色調的雜色服飾,襯衫與短裙明顯是配套的。

諾亞•亞希•紐斯菲特,與帕克同樣,是曾經的孤兒院住客。

諾亞的就業似乎比帕克要早上一些,在帕克成為自由騎士之前,就收到過她的信件,說她是成功應聘到了幼兒園里當教師了。

她很可愛,人也開朗,確實很適合這份職業。

此時她正將一個因為追逐而摔倒的男孩放到鋪在大腿上的短裙裙擺,安慰著那個眼里晃著淚光的男孩。

諾亞今天負責照看這些小孩,所以,在安慰男孩之余,目光也不時留意著四周。

然後,她發現了帕克。

驚訝。

「咦——!帕,帕……帕克!」

朝帕克喊了一聲後,又見她臉上突然變紅,一副很害羞的樣子,低下了頭。

「是我,怎麼了?」

帕克問。

「沒……沒什麼,請坐。」

諾亞左手環抱坐在她裙擺上的男孩,右手朝身旁的空地指了指。

孩子們看到了帕克,這個隔一段時間就會來的人,尤其是這個人手中的零食與玩具。

全部小孩都朝帕克涌了過去,坐在諾亞裙擺上的男孩也沖過去了。

果然還是這個有用啊。

諾亞在心里這樣想著。然後望向一邊派發著「禮物」一邊維持著秩序和扶起那些將要摔倒的小孩的帕克,微笑。

已經變了個人了啊,帕克。

諾亞想著,表情漸漸從微笑變成欣慰。

小孩們在拿到了零食和玩具後,注意到了帕克手中還有一些食材,興奮的表情再次在臉上重現。

「巧克力蛋糕哦!!!!」

小孩們興奮地大喊。

「答對了。」

帕克說,然後走到這個房間的盡頭,打開了一扇門。

那一扇門後面,才是孤兒院的功能區,其中就包括廚房。

「哎呀,帕克,你又來了呀。」

「是呀,來送甜點。」

「呵呵,那可真是幫了大忙了。嗯,我應該趁著這時候去買一些材料,你和小諾亞留要在這里吃飯嗎?」

「如果可以的話,倒是希望您能照顧一下。」

「沒問題,你也是個乖孩子呢。」

在諾亞所在的房間里,所有人隔著門听見帕克在與听聲音就知道已經有一把年紀的女性的交談聲,然後又听到了一陣開門聲。

那個已經有一把年紀的女人是孤兒院里的廚師兼任教師,她依照慣例,為了不打擾正在嬉鬧的孩子們,從別的地方出去了。

她是個值得尊重,和藹可親的人。

在帕克還在這里住時,便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另一方面。

在激動人心的分派玩具零食之後,是孩子們那持續高漲的興奮心情。

諾亞,似乎更累了……

過了不久。

在一張圓桌上,擺著一個散發濃濃的巧克力香味又大得異常的巧克力蛋糕。蛋糕是幾分鐘前放上去的,現在,卻只剩下一半了。

小孩們吃得滿嘴是女乃油與巧克力,諾亞與帕克不時用手帕擦擦經過他們身邊的孩子的嘴——

要培養他們的衛生習慣。

不過,這應該是不能急的事情。

他們太不注意了,諾亞與帕克根本來不及糾正,沒過多久,也就由著他們了。

于是,帕克與諾亞終于閑了下來,有聊天的時間了。

但是,兩人卻保持著沉默。

帕克的話,倒是沒啥,他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

至于諾亞,帕克見她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突然,她把臉朝向另一邊,不去看帕克,但能看到她的頭是在發顫。

有什麼事嗎?

帕克這樣想著,于是打算提出自己的疑問——

「你好。」

諾亞突然將臉轉了過來,紅著臉,這樣說了一句。

「你……好?」

帕克雖然有些驚愕,但也禮貌地回應了。

「呵呵,呵呵……」

諾亞突然又傻笑著,臉更紅了。

……尷尬的氣氛。

帕克自然不這麼認為,有著這樣的感覺的,只有諾亞。

諾亞獨自一人別過臉去,不去看帕克。

「看起來,是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得出這個結論後,帕克也打消了提問的念頭了。

兩人的手各自握著一只紙質餐盤,上面的蛋糕都只吃了一點。

反觀桌上給小孩們的那一份,現在已經不剩下多少了——不知道能不能剩下一點,讓這里的廚師嘗嘗。

「唔嗯……」

帕克繼續驚愕,只見諾亞突然大口大口地將蛋糕塞進嘴里,非常勉強地咽了下去。帕克很是體貼地遞過去一杯水,示意她喝下去,免得噎著了。

諾亞舉起杯,將水一飲而盡,然後,呼出長長的一口氣。

「你怎麼了?」

帕克問。

不得不說,諾亞今天的舉動實在是非常奇怪。

「沒什麼,呵呵。」

諾亞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這卻讓帕克更是生疑。

小孩們因為吃飽而亂竄。桌上的蛋糕,不知是他們刻意而為之還是因為實在是飽了,剩下了一小塊。

總算是剩下了廚師那一份了。

帕克這樣想,諾亞對此也是這個想法。

打鬧聲此起彼伏,精力充沛的他們拿著玩具在追逐著,嘴里帶著燦爛的笑。

「今天晚上,去野餐嗎?」

在這樣嘈雜的環境里,帕克清楚地听到了諾亞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嗯。」

帕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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