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決 第十七章 風塵回拱崖

作者 ︰ 暗夜天少

竹林的風總是這麼蕭瑟,勾起人無限的回憶。風塵踏著竹葉,沙沙作響,奪魂的那句話不斷回蕩在耳旁︰「有興趣的話來望兮森林找我,我或許知道你的父母是誰。」苦苦尋覓的親人終于有消息了,該不該去繼續問個明白呢?風塵仰望蒼穹。「父親,母親,你們到底在哪里?為何留我孤身在拱崖,不管不問?是躲避仇家,還是另有隱情?」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風聲。

漫漫竹林,綠葉紛飛。風中少年漫步其中。任時光飛逝,也割不斷他對往事的回憶。世人只知風無敵,豈知在他心里,只想有個安穩的家,有人疼,有人憐。平平靜靜地過一輩子,不管塵世一切紛紛擾擾。風塵想起記憶中那個最初的地方,拱崖,也許是時候回去了。抬頭望望北方。風塵向天院走去了。

清晨的天院,依然一片安靜。偶爾從功房傳來一陣陣厲喝聲,那是導師們在教導學員。風塵駐足在竹林旁。望著天院的情景。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這里時,欣喜的認為自己終于有了一個棲息之地。不用再忍凍挨餓了。然而十二年後的現在,僅僅五年的原界闖蕩生活。使自己徹底厭倦了這些是非場所。這是造化弄人啊。風塵無奈一笑。朝潛院走去了。

果然,如他所料。葉老師沒去功房,而是在這里守候著魅瞳。

站在門口,風塵輕聲道︰「老師!」

葉老師轉過身來,看見風塵那張冷冷的臉,微微一笑,「你來了,進來吧。」

風塵走到魅瞳身旁,「他怎麼樣了?」

「比前兩天好多了,臉色已正常,不那麼蒼白了。就是還不能動。」

「放心吧,老師。他會好起來的。」

「恩,但願如此吧!」葉老師撫模著魅瞳的頭說道。

風塵看葉老師對魅瞳的關心。思索良久,輕聲道︰「老師,我今天是來跟你辭行的。」

葉老師猛回過頭來,對視著風塵說道︰「你要去哪里?」

「上官長老欲匯聚原界眾高手,于望兮森林中大戰鯤界奪魂等人。*迫他們回鯤界,以保原界太平。我即刻帶無浪會千風山告于師父。」

葉老師面帶微笑的回應道︰「如此一來,你與奪魂兵刃相見,再想問他你的身世著實困難啊。」

風塵為之一顫,老師的話總能說到他心坎上。若問天下間還有何人了解風塵的心,恐怕也就眼前的老師和師父了。「我只能听天由命了。」

葉老師苦笑一聲,「風塵,若你不是風老祖的弟子,我相信你定會不顧原界眾人反對,只身前往望兮森林尋找自己想要的答案,無論別人如何的議論。可惜你現在是風無敵,風老祖的傳人,原界需要你。雖說是眾人景仰的大英雄,但這並不是你想要的。風塵,這麼大的包袱,難為你了。」

風塵無奈苦笑一聲,心中暗道︰「真是知我者,老師也!若不是為了報老師和師父的栽培之恩。當自己在落虹谷中查到上官長老參與之時,已然退隱原界,不管不問了。」隨即說道︰「我風塵的今天是老師和師父給的,我絕不會做出忤逆你們之事來的。」說完向葉老師深深一鞠躬,「風塵在此別過老師,一切請保重。

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葉老師暗道︰「看來奪魂的一句話,讓你很無奈啊。此一別,又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希望到時你還能安然無恙。」

~~~無浪跟在風塵後面,奇怪為何師兄今日突然要回千風山。前兩天殘月走時相邀同行,師兄說想在天府多呆幾日再走。今日卻走得這麼急更奇怪的是,現在走得根本不是回千風山的方向啊。隨即跑上前去問道︰「師兄,我們這是去哪兒啊?不是說回千風山嗎?」

「你不必問,隨我來就是了。」

「哦!」無浪答應一聲,不敢再言語,靜靜地跟在後面。

一路上,無浪听到人群的議論聲,盡是說今天天府的進階考核中,出了一位魅影少年,雖年紀輕輕,卻已煉就一身能量。三招之內殺死比他早進天府三年的學員。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會成為原界中的頂尖高手。更有甚者說道︰「這位魅影少年,一定會超越興原天府最具傳奇色彩的風塵。成為新一代的天府招牌人物。

無浪看他們說話的樣子,真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位魅影少年。听得他現在一陣陣心酸。魅瞳現在躺在天院里。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更談不上什麼成為原界的頂尖高手了。

風塵听他們的話就不覺想笑。這些人只知閑話,絲毫認識不到鯤界將大軍壓境的危險。恩怨情仇,都付笑談中。不由心中暗道︰「看來二十年前鯤界的血腥掠奪並沒有使他們長長記性。」不由一陣搖頭嘆息。

~~~再穿過一條叫思泯的大河之後,風塵終于來到了拱崖地域。眼前的一切不由把他帶回一段痛苦的回憶,一條條街道都是那麼的熟悉。曾經自己在哪里討過飯,在哪里被狗追,歷歷在目。風塵閉目呼吸著苦澀的空氣。有些懷念起那時的苦處。

無浪站在他後面,望著眼前貧瘠的大地,匆匆的人群。無盡的心酸。唯一能入眼的地方還數遠處那一座高聳入雲的拱崖,叫它拱崖,只因它形狀實在詭異。如同彩虹般駐立在這片大地上。

無浪走到風塵面前問道︰「師兄,那就是你常說的拱崖吧,還真是奇形怪狀啊。」

風塵極目望去,拱崖之頂,直入雲霄。那種雲霧繚繞的感覺,讓人不由駐足于崖底,不敢攀登。輕聲道︰「傳說在混沌時期,夜魔煉就十二落,欲把塵世變成黑夜。與至尊在此大戰,夜魔一招星落將泯山移至此,意欲泰山壓頂般的將此地夷為平地。至尊為救蒼生,全力施展一道禁界,阻住泯山。待禁界退去,泯山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們身後的這條大河,便是泯山原來的位置。現在變成大河哺育著這一方人們。于是,便叫它思泯河了。」

听完風塵的話,無浪感慨道︰「混沌時期的高手果然不是現在人所能企及的,一招便能移山。」

看著拱崖上面的雲霧,無浪隱隱間總感覺上面有什麼東西再召喚自己。隨即開口道︰「師兄,不如我們登上崖頂去看看吧。」

風塵回想起自己小時候,雖有心攀登,卻能力有限,只能到半山腰。待自己從天府學藝有成,重回這里,登至頂峰之時,卻遇到了那位老婆婆。如今再次來到這里,定要登頂,若能再見到她,便打听出父母的消息。想到這兒,隨即說道︰「好,走吧。」

二人穿過一條條街道,望著近在眼前的拱崖。卻遲遲走不到山腳。路遇匆匆行人,無不焦急的向前走著。似乎前面有什麼東西似得。無浪奇怪的問道︰「師兄,他們這是不是要去拱崖啊?怎麼這麼著急。」

風塵也無比疑惑,記得前面並沒有什麼繁華的地方啊。輕聲道︰「一會兒自然就知道了。」

終于,二人在擁擠的人群中走了許久。到了拱崖底。可這里已經人山人海。且還不斷地向前擠著。風塵皺著眉頭暗想︰「奇怪,這里平時連個人影都見不著,怎麼今天這麼熱鬧?」隨即叫住旁邊路過老者問道︰「老人家,問什麼今天這里有這麼多人?」

老者疑惑的看著風塵,說道︰「小伙子,你是剛到這兒吧?你還不知道,前兩天拱崖之上光芒四射。異常絢麗。周圍的人紛紛趕過來觀看,驚奇的發現從崖頂是不是的會飄下幾片金葉子。這些人都是來踫踫勇氣,看能不能撿到一兩片。有的人想上崖頂去看看,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上到半山腰時。都有一股怪風吹下。使人無法繼續向前。有幾個人為此險些送命呢。」老者說完又匆匆的向前擠去。

風塵疑惑的看向崖頂,「金葉子?那上面到底有什麼東西?記得自己那次上去時只是一片平地,什麼也沒有啊。」想著想著風塵看看無浪說道︰「飛過人群,上山。」說完縱身一躍,便跳過去了。無浪隨即跟著越過去了。

風塵無浪直接飛到人群前面。站在崖下向上望去,果然巍巍聳然啊,不由讓人肅然起敬起來。

看見兩名少年到最前面去了,後面的人群一陣喧嘩,有甚者厲喝道︰「哎,懂不懂規矩啊。老子來了兩天了,你們兩個孩子湊什麼熱鬧?快到後面去。」

無浪回頭看看人群,不覺一陣好笑,這麼多人都呆呆地看著崖頂,等著從上面掉金葉子,偶爾之間還你推我讓,打打鬧鬧。沖他們叫道︰「你們這麼想要金葉子,上前撿啊。在這里等,多費時間啊。」

那人听無浪如此說,怒道︰「小家伙你還有理了。有本事你上去試試。」

無浪正欲開口,風塵叫住他道︰「別吵了,快看上面。」

無浪順著師兄的視線向上看去,只見上面滾滾熱潮向下襲來,半個山崖都被淹沒其中。偶爾還伴有巨吼之聲。又似于在天府中見過的雷獸一般。

風塵眉頭緊皺,暗道︰「上面一定有奇獸出沒。否則絕不可能有如此動靜。」隨即堅定的說道︰「無浪,隨我上山。」

無浪此時正看著混亂的人群,看到火浪向下襲來,紛紛退後好遠。好一陣子,待熱潮退去,空中果然飄下幾片金葉子。眾人再次襲來,爭搶著那幾片葉子。

無浪看的笑作一團。听師兄叫喚,隨即跟上去向山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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