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了一步，又說，「我真的好想你！每天都想，傲陽，我是真的不會再離開你了！真的不再拿事業當第一位了。我把你放在第一位，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不好？」
裴傲陽只是看著她，眸子里多了抹心疼，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傲陽？」
「……」她就像從來根本就沒有認識過他，他如此雲淡風輕的說著。
「不！」程子琪一下子激動起來，她怕裴傲陽說結束，好怕，她踮起腳尖，再度堵住他的唇。
「你是個好女孩，從新找個男人開始吧！忘記我！」裴傲陽低聲道，他用手輕輕拍著程子琪柔女敕的肩頭，眼神黝黯，「來不及了，別讓自己太累！」
「傲、傲陽？」程子琪吃力地看著他，驚疑地開口。
「傲陽——」她想要開口，但他還是開門走了！
「傲陽！」她吸了吸鼻子，眼中滿是霧氣，她卻笑著。
「傲陽！」她錯愕！
「傲陽，你怎麼可以如此殘酷？」程子琪淚眼汪汪的說︰「你怎麼可以？」
「傲陽，你真殘忍！」程子琪眼神空洞，自顧自地說︰「你一路不說，卻在到了錦海說！」
「傲陽，我哭的夠多了，這輩子我所有的眼淚都為你流了。在你離開英國的日子，我所有的眼淚都為你流干了！」
「我——」程子琪呆怔住，沉默良久，緩緩說道︰「傲陽，你在生氣對不對？你還在生氣是不是？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我只是希望我們是朋友！如果你不能做到，就連朋友都不要做了！」他沉聲說完，眉頭都沒皺一下。「我走了！」
「我怕在高速路上說了你鬧會出車禍，不過現在安全了！我可以平靜地听你說，不怕你情緒激動！」他平靜地開口。
「是嗎？你還真是對不起，是我的錯，早該在三年前就說結束的！」
「程程，為什麼要回來呢？還記得三年前你如此堅決的說事業第一嗎？」裴傲陽看著她，如此平靜地開口。
「那還能怎麼說呢？」他反問。「藕斷絲連？明知道錯誤還要繼續？你我都不是這樣的人！」
一陣寒風吹了過來，燕寒忍不住一個顫抖，身子瑟縮了一下，她只想快點結束跟裴傲陽的關系，他的程程回來了，也該結束了吧！
舉步向前，她終于拋卻自尊，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他們彼此的美好，那些纏綿悱惻的過往，他們曾探索著彼此的身體。
他只是渾身僵硬，很是淡然，任憑她吻著自己，卻不回應。
他用了幾個小時整理了自己的心情，跟過去徹底告別！
他看著那條信息，開車的時候竟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他身上的煙草味和熟悉的清香味讓她朝思暮想，再一次在鼻翼邊蕩漾，那刻入骨髓的味道讓她渾身都通。
但是他看了，他記得她說︰阿裴，注意安全！
可是一想到就要結束了，她不甘心，真的，三年，無數個日日夜夜，她在思念中哭醒，在悲涼里流著淚想念他，被思念折磨的痛不欲生，終于回來找他，可是得到的卻是告別。
唇邊是血絲，她然後退後一步，嘴角浮上一絲淒涼的微笑，道︰「裴傲陽，你的懲罰讓我撕心裂肺，你真是殘忍！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都不要自尊了！你還要我怎樣？」
她強顏歡笑的樣子讓裴傲陽看的有些刺目。他說︰「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欠你一個結束，現在我跟你告別，最後一次看著你哭。程程，我們結束了，如果我告別，將再會無期！三年前我說的話，三年前我未曾告別，現在，鄭重地跟你告別！」
她感受到了他渾身一僵，但他一動沒動，那張英俊的臉上有著溫柔的神情，他凝望著程子琪，神情如初。
她滿臉緋紅，眼眸迷離，整個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長睫顫動，她驟然想起了曾經的過往。
她終于認清，松開了他。
網情小言的網言。她還記得每一個異國他鄉的夜晚，記得每一個美麗的午後，他為她梳發，低聲在她耳邊低語，她無數次醉倒在他的溫柔里，醉倒在彼此深愛的氣息里。
如今他說結束，她只覺得心頭酸澀難當，只覺得心頭微苦，鼻頭發澀，一時間，她無法接受。
當年，她任性，以為事業第一，以為他可以等她，可是——
心傷如同一張濃重的網，將她團團籠罩住，她覺得自己全身無力，她眼前發黑，踉蹌了幾步，站立不穩，她的全身向前一傾，倒在地上。
有苦說不出的人不是只有程子琪，三年，等了三年的人不是只有她，越是知道這各中的經過，越是不知怎麼安慰她。所有的話到了嘴邊都成了一聲嘆息。「還能怎麼辦呢？過去很美好，我會一生記得，也會緬懷，但，真的無法再繼續！」
此刻，他坐在車里，孤寂的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終于，她察覺到了他的淡漠，她惱羞的眼淚滑出來，濕了他的胸膛，她嗚咽著，咬了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住了，他卻沒動，一動沒動。
而燕寒，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同事找她，她只是不想听裴傲陽說的那些德語，一點都不想听，她沒勇氣听下去。
而裴傲陽，卻還是回了吉縣。他當時下了樓，卻是把車子開到了別處，他一直等在了那里，看著程子琪的窗口，久久沉思，終于，還是在凌晨十二點多時候，離開了她的小區。
裴傲陽微微一笑，他低聲開口︰「程程，別讓我輕視你！」
裴傲陽苦笑︰「對不起，你沒錯，是時光過了。」
那晚，凌晨，過收費站的時候，他收到了燕寒的短信，卻因為要上高速，沒有回！
燕寒，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真的！即使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也要努力過得快樂！這樣不斷地告訴自己，她那一貫總是平靜的面容里第一次染上了深沉，攏了攏衣服，裴傲陽，她上輩子欠他的，所以這輩子來還他，她懊惱的甩著頭，朝信訪局走去。
當她終于走到了信訪局時，迎面踫上下樓的路辰。「這麼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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