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他愣了下，立刻更加憤怒。「臭丫頭，敢砸我！」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燕寒全身都好痛，縴細的身體，被燕治國拳頭一陣猛砸，又被他腳踢得一陣倒抽氣。
「燕治國，別打了，我給你錢，給你錢！」林素終于受不了的大喊，她可以自己咬牙忍受挨打，卻不能看著女兒受累:「別打我女兒！」
「不疼！」再疼，也沒媽媽身上疼，媽媽受得打更多。
「傻孩子！」林素搖搖頭，環抱著女兒，柔聲問︰「疼嗎？」
「傻孩子，女人要結婚的，只是不能草率結婚，你跟齊升六年了，我想你也算是了解他了，你們知根知底，應該會幸福得！」
「可是媽媽！」
「吃了餃子，你就回去！」林素一大早去買了肉餡，親手包了白菜肉餡的餃子，燕寒吃著媽媽親手包的餃子，淚如雨下。
「媽媽」燕寒多想說，譚齊升根本就是個混蛋，可是現在媽媽一身傷痕，她若說了，媽媽心里更擔心她，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媽媽還有三年退休，想等退休後再走！」林素輕聲道。「你今天怎麼回來了？是不是你李嬸給你打電話了？」
「媽媽！別給他，報警，我們報警！」燕寒只是覺得這樣的日子沒有頭了，再姑息下去，只怕要出大事了。
「媽媽，不要給他！」燕寒雖然渾身都被打得很疼，可是卻骨子里的倔強又冒了出來。「我們報警，報警好了！」
「媽媽，我不結婚了，我們離開，不報警，只是離開，遠離這里，遠離他，好嗎？」「媽媽，沒有！」燕寒咬唇，否認。她低垂著頭，眼淚滑出來。
「媽媽，知道了！」
「寒寒，你都二十六歲了，過了春節，馬上二十七歲，你要結婚的，到時候怎麼辦？媽媽不能拖累你！我也想過報警，可是以後你跟霜兒怎麼見人？抓他進去，幾個月放出來，或許打得我們更厲害，再說了，他的確當初有恩與我們，許他對不起我們，不許我們對不起他，這是做人的根本，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吃虧是福，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我們永遠都不要做忘恩負義的小人！不以別人對我們好壞而改變了我們最初的初衷！」
「寒寒，別說了！」林素搖頭，走到內間，拿了五百塊錢出來，「這是霜兒的生活費，你若是喝酒，她下個月吃什麼？你自己看著辦吧！霜兒是你女兒，你不管寒寒，也不管霜兒，你以後自己跟你閨女說吧。」
「想你了！」燕寒轉身抱著媽媽，身上的痛，沒有心里的痛更痛，她沒回答媽媽的問題，只是說︰「媽媽，我好害怕，你跟我去錦海好不好？我們提前辦退休，霜兒我來養，我的工資省著點，可以養活你們兩個的！媽媽，我不能再看著你被打卻無能為力了，這次我們報警吧！」
「拼命？」燕治國冷笑，卻不再動手︰「拿錢來！」
「拿了多少？」林素豈能不知女兒的心思，又是怕自己難過，怕自己愧疚，她不敢說錢被燕治國拿走了。
「沒有，媽媽，沒錢！」燕寒立刻搖頭，然後去撿地上的東西。
「給錢？晚了，敢打老子，你個挨雷劈的臭丫頭！」燕治國又罵罵吱吱地幾個拳頭落在燕寒的後背上。
「臭丫頭！」一個耳光又扇了過來，燕寒一陣耳鳴，嗡嗡的直響，頭暈的厲害。
听到開門聲，裴傲陽正一臉陰郁的從臥室里走出來。
她一下子明白，是燕治國，他剛才翻了她的包！
屋子里一片狼藉。
心里卻是說不出得滋味，他居然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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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一直沒開，也不想開。
打開門時，她突然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鞋，就在門口的鞋架上，一下呆住，他居然在她的公寓里，她的心里猛地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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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身傷痕的母女兩人躺在床上，相互依偎。
林素不再說話，別過臉去，眼底飛快的滑出一串淚來，她，後悔了，後悔跟燕治國草率結婚，可是，世間沒有後悔藥可賣。
林素也走了出來，看到燕寒愣在院子里，又看看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一時間明白了什麼。「寒寒，他拿了你的錢嗎？」
林素抱著燕寒，眼里滿是心疼，燕寒被打得鼻青臉腫，林素比她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母女兩個都是傷痕累累。「寒寒，媽媽看看你的頭！流血了，好多血！」
林素猛地去推他，「燕治國，你再打我女兒，我跟你拼命！」
燕寒也淚眼婆娑地看著媽媽，母女相顧無言，淚落千行。
梅白俗九四梅九。燕寒關了門，低垂著頭，心里咯 咯 狂跳個不停，站在門口換鞋。
燕寒去外面拿自己的包，突然發現包包被人打開，東西散落一地，而包里那原本準備還給裴傲陽的兩千塊錢，不見了！
燕寒回到錦海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她在門口買了幾個饅頭，打算肯饅頭算了，被燕治國搶去了錢，一下子又多出這麼多壓力，她只怕要啃很久的饅頭了。
燕寒終于還是沒有說服林素，並且周六上午，林素就趕著她回錦海，她不走，林素卻說︰「回去吧，好孩子，媽媽沒事，元旦別回來了，有了錢，他會消停一陣子的！」
燕治國冷冷一笑，睥睨著林素和燕寒。「養燕寒這麼大，讓她替老子養霜兒，下個月生活費，她拿！」
終于，還是沒去醫院，額頭只是踫了個角，流血不少，可還是沒去醫院，因為這幾年林素經常挨打，家里備了酒精和碘酒，林素親自幫燕寒上藥，貼了創可貼。
終于，黑暗里，燕寒低聲開口︰「媽媽，跟他離婚吧，我們去錦海！」
裴傲陽身穿白色的毛衣，卡其色的休閑長褲，斜倚在門邊，冷聲質問︰「你去了哪里？」
說著，他就一把搶過林素手里的錢，走了出去。
走的時候她把自己錢包里的錢，抽了五張給媽媽，自己身上還只有一張，去了車票，回到錦海，還能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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