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姓公子 第六章 獲救

作者 ︰ AH

等鐘離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日,清醒過來的鐘離兒發現自己身處一間華麗的陌生的大房子中,身上蓋的和床上墊的都是名貴的綢緞,房中的物件也都是名貴的東西。他明白自己被人救下了。鐘離兒強撐起身子,打量四周的環境,一臉的茫然。這時候他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可以勉強起床。

這時,一個穿著灰布法袍的老頭子外面走進來,看到鐘離兒要起床,馬上過來扶起他道︰「年輕的勇士,你終于醒了。」

感覺到老人身上帶著強大精神力,鐘離兒不敢大意,勉力坐起來行禮,道︰「前輩,是你救了我?」

「你重傷未愈,不必多禮,還是躺下說話。」老人扶著鐘離兒繼續躺下,開始告訴事情的經過,「你問我是不是我救了你。是,也不全是。」

鐘離兒從老人的口中得知,救他的人是翼國國君,而這里是翼國的虎賁府,眼前的這個老人則是虎賁府的長史,姓吳名忠,外面世界難得一見的綢衣土系法師。

虎賁郎是一個國家所有武裝中最特殊的一支,不在軍隊的戰斗序列,只听君主一人調遣,可說是君主的私人護衛和軍事顧問。當年黃金王,在分封二十八宿及其他諸侯後,為了安置那些有特殊能力但是又不能封官進爵的人,于是設立虎賁府。虎賁府中的虎賁郎雖然沒有封地,卻可以享受一些低等貴族的待遇。後來黃昏王朝招募了一些奇人異士,也編入虎賁府中,這些人也被叫做虎賁郎。各諸侯仿照黃昏王朝的例子,也建立起虎賁府招募虎賁郎為自己效力。黃昏王朝在叛亂中滅亡,各諸侯國仍原用黃昏王朝舊制,虎賁府制度自然也沒有改變。經過千年的戰亂後,虎賁在亂世中的作用更加凸顯出來,各國的君王都十分重視虎賁的招募,每個君王往往都會為自己招募一批強大的虎賁郎來維護自己的統治。對于鐘離兒這樣的人才,翼國的國君自然有招攬之心,所以把他救回來後要吳忠親自照料,鐘離兒一醒來馬上上奏。

根據吳忠的說法,原來當日吳忠陪同翼君到鐘離兒所去的那森林中狩獵,途中恰好遇上鮮于兒施放禁咒,引動周圍的元素波動,翼君出于好奇說要前往觀看到底發生何事。這位翼君平生不愛美色不愛美食,對稀世珍寶也不感興趣,唯有對民間勇士的冒險生活無比的向往,一年中總要出宮狩獵數月,體驗冒險家的生活。

翼君出宮狩獵,安全自然由虎賁府負責。吳忠發現元素波動來自于一名強大的修煉者,身兼保駕重任的吳長史,怕有什麼危險傷到這位不務正業的國君,便向翼君隱藏了實情,虛報道︰「陛下,據前方探子回報,前方道路不通,清空路障需要一段時間,不如我們繞到而行吧。」

「真沒有道路了嗎,吳長史?」每次遇到危險,吳忠為了保證國君的安全,每每都會找一些借口讓翼君繞道。一路上翼君被吳忠騙了好幾次,現在發現了強大的元素波動就在附近,自然不願再錯過,笑著故意問道,「吳長史,你是不是又騙寡人啊。你要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腦袋的。」

「哪敢?老頭子就一個腦袋,還想留著這個腦袋多享享清福呢。」吳長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陛下明察,老頭子這次絕對沒有騙陛下。前方確實是沒有了道路,要不陛下在這里等一下,我命人去清理路障。」其實吳忠是要帶人去把前方的危險處理掉。

這樣的話他已經在這天里說了七次,每次都是前方有危險的獸類出沒。作為翼國虎賁府的長史,他必須全力保護陛下的安全,若是翼君有個什麼閃失,隨同的人連同他自己還有家人都要陪葬。為了上千號人的身家性命,每天欺君幾次也是*不得已。

翼君也清楚眼前這老頭的顧慮,不好強求。作為一國之君,在國事上他畢竟還要依仗這位虎賁府的長史,只是心中不高興道︰「既然吳長史說沒有路了,那就是沒路了。清理起來怪費力的,我們還是繞路吧。」

「陛下聖明。」吳忠恭維道。

翼君的人馬正準備離開,可是事情偏偏踫巧,正好又遇上鐘離兒觸發轟天雷咒,一時間隆隆雷聲響徹天際。翼君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馬上面露喜色,調轉馬頭道︰「吳長史,前面好象有什麼厲害的獸類在爭地盤,我們快過去看看,看能不能撿到什麼便宜。」

翼君出宮來狩獵就是為了體驗探險的生活,但是在吳長史的特意引導下,在林中轉了半月都沒有見到厲害的獸類。翼君就親自射了一只雪兔,一只山貓,還有抓到一只跑到帳篷偷食的老鼠,至于其他的斬獲就只有那些晚上出來吸人血的蚊子了。翼君沒有收獲,連日來心中郁悶,現在發現有利害的獸類在附近,怎麼不高興。

「那哪是什麼獸類啊。」吳長史嘴上雖這麼說,但是心中暗罵那該死的畜生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時候跑出來發威,臉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道︰「陛下,你看這天,黑壓壓的,又打雷,又刮風,怕是要下雨了。臣以為今天我們就在這里扎營,明天再繼續前進。」轉頭對身後的侍從大聲道︰「馬上準備營地,我們就地宿營。」

吳忠帶來的虎賁郎都是精明能干的人,听到長史的命令立刻動手。清理場地的,搭建帳篷的,砍木頭設置護欄的……一時上百侍只管安營扎寨,竟把堂堂一國之君的話給忘了。還有幾個侍衛在通往鐘離兒的方向砍倒幾棵大樹,把路擋住,要是情況有變也好拖延翼君一段時間。吳忠則緊緊跟隨在翼君身邊不敢離開半步,以防他自己跑過去觀看。

不多時,鐘離兒又觸發地獄火,劈啪的烈火聲就像是整個森林都燒著了,這時候吳忠再也瞞不下去了。吳忠耐不住翼君苦苦相求,只得領著十數個虎賁郎帶著翼君小心翼翼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前進。心中早把鐘離兒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又想著獸類能夠趕快離開,免得讓翼君受到傷害。一路上,吳忠盡量拖延時間,吩咐開路的侍衛故意慢些。等他們到時,戰斗已經結束,鮮于兒已經死了,鐘離兒也已經暈在地上。

翼君只看到了一具燒焦的靈獸尸體,還有兩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頗有些失望,帶著責備的口氣道︰「我們要是來快點,就能看到他們怎麼獵殺這頭白鹿了。」

吳長史在年輕時曾游歷天下,閱歷豐富,一看到周圍的情況就明白怎麼回事,知道眼前躺著的年輕人雖然重傷昏迷,但卻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馬上向翼君建議道︰「陛下,此人竟然能一人獨斗靈獸,修為怕是還在臣下之上。陛下,可把此人招入虎賁府為國效力。」

翼君雖然自己才能有限,但是也是個明眼愛才的國君,听吳長史一說便點頭答應道︰「吳愛卿,這是你一路上對孤王說過的唯一一句真話。」

吳長史卻是極委屈的道︰「陛下,您可是大大的冤枉老頭子了。老頭子一路上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臣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

翼君半開玩笑的道︰「吳長史可是我朝的大忠臣,這個孤王明白,不過你說過多少實話,多少假話,孤王也清楚。看在你一心為主的份上,就不問你的欺君之罪了。這位勇士就交給你了,給孤王好好照顧,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拿你是問。」

吳忠道︰「陛下聖明。」

伴君如伴虎,就算是君王的玩笑話也要當真的听著,吳忠不敢有絲毫怠慢,謹慎領命。

翼君仔細的查看著躺在地上的白鹿,幻想著自己提劍站在強大靈獸面前,後面的人都在他的指揮下進攻,心中情不自禁的驚嘆起來,「沒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奇才。此番不虛此行。」吩咐屬下把白鹿處理好。

因為鐘離兒受的傷急需要醫治,翼君也只好提前結束自己的旅程返回翼都。翼君能夠提前回都,這是翼君這次外出吳忠感到最高興的事情,他肩上的擔子終于可以放一放了。而翼君因為沒有斬獲,本來很不高興,但是一想到能夠招攬鐘離兒這樣的人才能為己所用,心中的不快又拋到腦後,心想等鐘離兒醒來還要問他一些冒險的事情。

翼君回到朝中,設宴慶祝此次狩獵的收獲,吩咐史官記載,某年某月,君王出獵半月,經歷千辛萬苦,獵殺變異靈獸一頭大型獸類三頭小型獸類無數,途中救勇士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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