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滿是怎樣煉成的 第十七章

作者 ︰ 小一

夏夜已經帶著他的刺客們回到了家族,至于剩下的事仿佛在剛滿的那個有些神秘的交易下變的不再重要。

可是邱卡皮卻沒有重獲新生的喜悅感,一張臭著的地精臉讓他看起來更添了三分的丑陋。

「干嗎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至少你不用再整天擔心被人追殺了,說真的,這幾天我都累壞了,要是下一次來了更厲害的家伙我絕對會撒手不管,你死你的,我回家睡我的大覺」

清晨的空氣無比清晰,那花兒上的露珠在朝陽的輝映下閃爍著晶瑩的亮光。普雷利鎮上的勤勞的人們有些已經早早的起了床,帶著收割用的耕鋤歡快的奔進了那金色搖曳的田園里……

「呸,如果你知道你已經死了,你能快活得起來?而且為什麼一定要用那種餿主意,只要我回到家族,揭穿我那後媽……」

「好了好了,你們倆吵夠了沒,一大早到底要重復同樣的對話幾遍啊,姐姐我可是第一次來人類的村莊呢,不要打擾我的雅興」

伊西莉安打斷了二人喋喋不休的爭論,走在眾人的最前方,瞪著好奇的眼楮觀察著四周的景色,房屋,建築,還有小鎮上忙碌的人類。

與她同樣對人類社會好奇不已的還有那個個子更矮一些,同樣也叫做伊西莉安的精靈少女。

一路上走來,剛滿已經從姐妹兩那得知了不少有關于她們的事,伊西莉安是姐妹二人的姓氏,從這點來看,毫無疑問的姐妹二人是一對親姐妹。

二位美麗的少女生的也是極為相像,除了妹妹那一頭較為干淨簡短的短發被高高束扎在腦後,以及與姐姐那成熟嫵媚所不同,稍顯羞澀的氣質,兩人簡直可以說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姐妹兩都一樣的,我該怎麼叫啊?」剛滿一路上除了和邱卡皮不停的吵架斗嘴以外,就是繞在妹妹的身邊不停的嘰嘰喳喳,像一只歡快的小雛鳥,不停的問東問西,打听著人家的事兒。

「我們精靈是高貴的生物,不會將自己的名字隨意的告訴陌生人,你只要稱呼我為伊西莉安小姐就可以了,剛富力克士先生」

精靈少女對著剛滿一臉冷淡,絲毫沒有理睬他的熱情和糾纏不休,反而是眉宇間生出一股淡淡的不耐煩。

冷清的小鎮街頭,大部分居民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里,不然如果有人看到這有些突兀出現的四人,一定會感嘆這奇異的景象,有正太,有蘿莉,有丑男,有美女……

柔和的陽光照耀在兩位美麗少女的臉龐,那清爽的威風拂過少女金色的秀發,時而柔順,時而凌亂,剛滿發現在日光充足白天,似乎少女那紅色的眼眸也並沒有夜晚看起來那般駭悚,反而因為那紅紅的暖色調顯的有些溫和。

可是似乎兩位美人兒卻對于刺眼的的陽光不太習慣,姐妹二人都抬手遮著陽光,微微的眯著眼楮,正努力的適應著對一般人來說十分柔和的紫外線。

由于常年居住在森林深處的精靈因為終日躲避在樹蔭的遮蔽下,那缺乏光照而顯得過分蒼白的肌膚像是鏡面一般反射出潔白的光澤,泛起了一抹紅暈。

「邱卡先生」

听到精靈少女喚起自己的名字,邱卡皮精神一震,先前的頹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令剛滿郁悶的是,比起自己,兩位精靈美眉對邱卡皮的態度反而更要好許多。

「哦,美麗的伊西莉安小姐,直接叫我邱卡皮就好,不用那麼客氣」緊張的靠近了精靈妹妹的身邊一些,邱卡皮覺得心跳加速,露出與他痞性完全不同的乖巧與諂媚。

「嗯……邱卡皮,人類的名字還真是十分拗口呢,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個正在吃草的,是什麼生物?」

邱卡順著少女潔白光女敕的手指望去,看到了一只正在努力嚼著干草的老黑牛。

「那是一只牛,小姐」

「牛?」少女可愛的偏了偏頭,顯然對這頭甩著尾巴的老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在森林里從來沒有見過呢,真是好溫順的生物啊~」

「森林里也有牛啊」

剛滿打斷了二人的交談,自說自話的插入對方的對話中。

「喂,妹子,前幾天我還和老鄧去了一趟堆滿落葉的湖岸,就在森林邊緣的大湖邊,那邊有好多野牛呢,挖,說起那的野牛,我就流口水,那嚼勁實在是一流,你不知道啊野牛肉可好吃了,越是那種凶悍的野牛越……」

說到這里,剛滿突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感受到了姐妹二人傳來異常不安的目光。

「哦,呵呵……不好意思,我忘了精靈不吃肉……」

場面陷入一種奇特的安靜與尷尬中,听聞剛滿大肆宣揚了一番美味的野牛肉以後,姐妹二人的神情明顯有了古怪的變化,各自沉默不語起來。

(肉嗎?)伊西莉安似面色凝重,眉宇間有著淡淡的傷感,而妹妹此時已經靜悄悄的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拉住了她柔美的小手。

剛滿見狀,以為是精靈在同情那些被人吃掉的動物,就算在剛滿的前世,他也早就受到了各種魔幻故事的燻陶,精靈是吃素的,這是眾所周知的常識。

終于,片刻的沉寂後,伊西莉安奇怪的笑了起來,說了一句讓剛滿差點立刻跌倒的話

「牛肉沒吃過,我是不知道好不好吃拉,不過小弟弟,我覺得你看起來倒是很美味呢」

說著伊西莉安舌忝了舌忝她性感的嘴唇,一臉戲弄的看著剛滿。

剛滿打了個寒戰,這才想起來似乎之前听到那個佣兵頭子說起黑暗精靈什麼的……

剛滿的腳下不被人發現的偷偷移的遠了一些,遠離這個把自己當成食物的女人。

(我了個去!難道這個世界的精靈吃肉的?而且看樣子好像還吃人肉?太嚇人了,如果爹能活著回學校,一定要叫那些亂寫書的家伙吃屎!)

而這次邱卡皮卻沒有再像森林里那般被這句話嚇得差點尿褲子,他只是單純的覺得跟著精靈妹妹很有安全感,那是一種本能感覺到的親近和溫和。

一般來說,壞的很露骨的家伙,其實都是很單純的家伙,邱卡皮就是那一類人,在耍心計和玩月復黑來說,他和真正的壞人有著本質上的差距,就比如他那個後媽……

所以邱卡並不覺得這兩個精靈有什麼可怕的地方,他從心底里就相信她們不會吃人。

「姐姐,你又胡鬧拉!」

精靈妹妹看著姐姐得意的笑容,無奈的吐了口氣。

「放心吧,我們已經找到了回家的方法,我也沒有必要吃人了……」

面對這種只有姐妹二人才能听得懂的對白,剛滿必然心生好奇,可是無論他怎麼追問,似乎姐們兩兒都不愛搭理他,任由他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

「我說,精靈都長的這麼好看麼?」

……

「話說精靈里是不是都是女人啊?還是也有公的?你們怎麼繁衍後代的啊喂」

……

「別不理我嘛,一會兒要不要去我家,我請客吃臭豆腐,這可是獨家產品,全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了哦」

……

剛滿即使活了兩輩子,心智比一般的孩童要成熟很多,但是人類對于發現未知事物的那種強烈的渴望和興奮感是與生俱來的。

剛滿也是頭一回見到精靈這種只在傳聞中和電影里出現過的生物,一臉的激動和興奮,也只有在這一刻剛滿才表現的真正像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般,童心未泯。

自己獨角戲唱了半天,剛滿發現姐妹二人完全沒有搭理他,只好悻悻作罷,只是眼楮卻仿佛看不膩一般,始終在兩姐妹之間游來游去。

精靈欣賞美景,剛滿欣賞精靈,各取所需,自得其樂。

太陽按照東升西落的軌跡已經走了小半圈,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這個世界的日夜交替似乎與剛滿前世沒有多大的區別。

經過剛滿的計算,這個世界的一天也沒有變的更長,依舊是二十四個小時,如果不是這里落後的科技水平和發達的武力,還有斗氣精靈這些神奇的事物,恐怕剛滿覺得自己根本還停留在原本那個叫做地球的地方。

「哈~~~~」剛滿打了個哈欠,一整晚沒有睡覺讓他有些犯困,只是兩位美人相伴,讓他現在完全沒有回到被窩里立刻美美睡上一覺的想法。

終于因為賴不住剛滿的軟磨硬泡,二女來到了剛滿的家中,而邱卡皮依然厚顏無恥的跟著,趕都趕不走。

其實剛滿倒不是多想炫耀自己那破舊的小屋,只是臨近午間,鎮上的人流已經密集了起來,之前已經有賣魚的老大爺因為看到精靈美麗的模樣被嚇的暈了過去,只怕長時間在街上停留會引起騷動。

廚房里,剛滿擺弄著手中的茶具,先前將客人安排在了房間里休息著。

精靈妹妹此時就坐在一張橢圓的小板凳上,撫模著剛滿房間的這張灰褐色紋理的杉木桌子,精靈妹妹有些傷感的嘆了聲氣,手上輕柔的動作無法掩飾那一抹淡淡的憂傷。

「這棵杉樹在變成這樣以前已經兩百多歲了,它孕育了許許多多生命,見證了昆蟲與動物的數代繁衍過程,它應該在森林里,化作養料,化作生命,為森林提供依存和平靜,而不是被做成這個樣子……太可憐了」

「哦,那個叫做桌子,我倒還真不知道是用什麼木材做的,你竟然連年齡都看得出來。」剛滿端著茶杯,步伐穩定的走了過來,茶杯中的水卻十分平靜,沒有晃起太大的波瀾。

「喝茶嗎?這個……叫做茶葉,怎麼解釋呢,反正是用特殊葉子曬干了泡的……」

放下了茶杯,剛滿自顧尋了個板凳坐下。

「這是……雪芽花的花葉」精靈妹妹皺起眉頭,有些不高興的看著剛滿

「雪芽花是大眼蝶產卵的溫床,它提供大眼蝶的幼蟲蛻殼時所需要的能量和養分,沒有它的花大眼蝶也會無法生存,森林的平衡也會受到破壞」

「哇哦」剛滿吹了口口哨

「你懂的可真多,听你這麼說應該是好東西,快喝吧,爺爺藏起來的,被我偷拿來用,要招待貴客總要有些拿得出手的嘿嘿,這可是奢侈品,在家放了好多年了。」

話音剛落,精靈妹妹卻突然的從座位上站起,惱怒的盯著剛滿,一雙可愛的大眼楮瞪的滾圓滾圓的。

「奢侈品?太過分了!」

剛滿被這突然的一記呵責嚇的不輕,思緒一時沒有轉過來,一臉驚魂未定的看著突然發怒的精靈妹妹,搞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突然生如此大的氣。

「怎……怎麼了」

「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在森林里超過百歲的樹木都會受到精靈們日夜的吟誦,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偉大生命,而你們卻肆意的砍伐,拿來做成什麼,桌……桌……」

「桌子……」剛滿苦笑著接過話來

「對!桌子,還有這什麼茶葉!只不過是為了你們的享受罷了,卻要害的一種生物無家可歸無法延續種群的後代,人類真是太自私,太殘忍了!」

剛滿實在是有些搞不懂,那個一箭射死三個人,眼都沒眨一下的少女,怎麼突然就變成悲天憫人的菩薩了?

其實倒不是精靈在刻意表現虛偽的作態,而是生存在不同環境下的種族擁有不同的世界觀。

精靈愛好和平,但不代表他們不會戰斗,相對的,面對魔物的侵襲,精靈為了保護它們心中神聖的森林,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闖入的不速之客。

而人類對于他們來說,也只是一個不相同的物種罷了,所以先前少女殺死了三個人類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就像是射死了一只獸人一般,那只是威脅到了它們生命的異類罷了。

而人類對于森林,一樣是抱有類似的態度,不依存于森林的人們,並不會把樹木當做是多麼尊貴的東西,不會給予尊重,只是利用它物質上所提供的需求罷了。

不同的信仰和環境造成不同的價值觀,伊斯蘭教不吃豬肉,佛教戒色禁葷,便是如此。

所以在剛滿的眼里看來,少女的抱怨是多麼的可笑而且無理,終究沒有忍住想與她辯論一番

「那麼精靈吃什麼?」

「天地樹果,瑪莎杜拉的根睫」

「哈!露餡了吧!我還以為你們喝西北風的呢!你們還不是要靠吃植物過活,和我們有什麼區別?」

「那不一樣!我們會在進食前祈佑,至少是為了生存而不是享受!」

「少來!那和尚豈不是念句阿彌陀佛就能吃肉了!」

「和尚是什麼……」

「那個……先不提……」剛滿看到妹妹背後背著的長弓,念頭一動

「你的弓呢!還不是砍了用木頭做的,別告訴我這形狀它自己長出來的!」

「我的長弓是得到了森林之力的加護,它已經和我的靈魂簽訂了契約,緊密結合在一起了,而且小月牙它又沒死,怎麼能和你們的行為相比。」

剛滿有些納悶,嘴角微微抽搐

「小……小月牙?」

「是啊,小月牙是它的名字,你看……」

果然,精靈妹妹把弓握在手里以後,長弓仿佛受到了某種感應一般,發出了淡淡的綠光。

「納尼?這玩意兒是活的?誒讓我看看……」

剛滿想伸手去抓,卻被精靈妹妹拍開了他的手,收回了自己的背後。

就在二人激烈爭論著的時候,屋外的風鈴響了起來,陳舊的屋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美麗的紅發少女月兌下了風塵僕僕的頭巾,進入了眾人的眼簾。

少女雖沒有精靈那妖孽一般的美麗,但是背著陽光,那火紅的光彩卻散發著不遜色于二人的別樣風情。

「小滿,今天多莉絲姐姐送了我好多隻……果」

籮絲微微一愣,突然發現家里有好多人,但隨即一抹驚艷在她眼中浮起。

「好……好漂亮……」籮絲輕聲的喃喃道,手里的果籃一時也僵在了空中,遲遲沒有放下

看來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面對精靈的那種異樣的美麗都會在第一眼的時候生出同樣的發自內心的感嘆。

而姐妹二人也看到了這個紅頭發的花季少女,身著普通農家便衣的籮絲沒有高貴的氣質,反倒是因為那淡然的淳樸增添了幾分清純的感覺。

同樣呆呆的看著籮絲,精靈姐妹的眼神里也露出一絲驚訝,心想人類里也有如此美麗的人兒。

只是剛滿沒有發現,伊西莉安姐姐意外的眼神中還閃爍著一些耐人尋味的異樣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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