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梓看到面前男人的眼中燃著一簇火焰,卻仿佛在冰上點著.
那一刻,池朝寒的臉上沒有怒,沒有笑,卻讓顏梓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仿佛躲避一只向她襲來的豹。
「現在才躲,是想上演一出欲擒故縱嗎?那你的演技還真是糟糕!」
听到男人如是一說,心中的倔強如同反彈的小球,突然高高跳起。顏梓驀地墊起腳尖。池朝寒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唇瓣會突然遭到蜻蜓點水般的襲擊,難得怔愣的忘了反應。可是,隨即顏梓卻因為重心不穩,鼻梁卻重重的撞在對方的下顎上,一聲悶哼。
看著面前捂著鼻子卻已經紅了小臉的女人,池朝寒有些哭笑不得的無奈,下意識的躬子去關心。
「沒事吧?鼻子有沒有踫出血?」
顏梓本來還不覺怎樣,可是,一見對方又是如此陰晴不定,剛才還對她冷嘲熱諷,現在又跑來溫柔關心,心中突然憤懣不已。
「都怪你!誰讓你下巴那麼硬?不用你假惺惺!」
輕笑帶著微微的顫音,仿佛是從胸腔中緩緩傳遞。池朝寒原本的郁結似乎稍有緩和,望著惱羞成怒的小人笑出了聲。俯首,輕輕一吻,點在開出花來的眉心。那一瞬,沒有邪魅無情的冷笑,沒有盛氣凌人的殘忍,似乎,只是一剎那,顏梓看到了五年前的那個男人。
恍然發怔腦。
「你……答應了?」
話音未落,已經懊惱不已。
傻啊……好不容易緩和一些的氣氛被她一句話打回原形。
果然,池朝寒的眉心幾乎瞬間再次凍起,就連嘴角都變得僵硬。
「你最多還有……」男人抬腕,看了眼手表,「二十一個小時五十六分鐘……」
女人的眼瞳驟然瞠開,眸底盡是不可置信,卻不是懷疑,只是震驚軼。
「條件?」
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顏梓任何事情都有代價,可是,對方卻不過輕輕勾了勾唇,貌似不屑。
「這次GC和‘非池’的合作項目,我要你一手負責。」
其實,不是所有給予都要有條件,如果一定要指出,那也不過是她而已……
女人臉上明顯騰起一抹愕然,隨即挑眉輕笑︰「成交……祝我們合作愉快!」
主動展臂握手,對方卻不過瞥了一眼那微微彎曲的掌心,任著那縴細的指尖逐漸變冷僵硬,也沒有伸手握去。
隨即轉身向洗手間走去,頭也不回的下了逐客令︰「我一會兒還有事,顏小姐自便!」
「那就不打擾池總了……」
歡快的語調掩飾了眉眼低垂的情緒,忘了收回停在空中的手臂,形成一種詭異的姿態,指尖卻緊緊蜷住,捏在一起。
他會有什麼事呢?
無奈的笑了笑,斂起所有失落表情。再次抬首,臉上已是恣意的堅定,大步向門口走去。
進了電梯,顏梓才拿起手機,打給她的金融理財師。
「明天收盤前,放掉手中所有‘顧氏’股份。」
不會懷疑他會給她假消息,只是吃驚他竟然連時間都能算計的如此精細。從小到大就知道池朝寒的計算能力強悍無敵,現在看來,算計能力估計更勝一籌吧!
離開總裁辦的顏梓自然也沒有听到抽身而退的房間里一陣震耳欲聾的響動聲,即使隔音效果絕佳依舊可以從里傳出動靜。
一分鐘過後,池朝寒一臉平靜的從辦公室內走出,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只敢縮著腦袋處理手頭工作的小秘書︰「蘇秘書,幫我收拾一下辦公室……」
看著**oss乘著總裁專屬電梯離開後,蘇秘書才從愕然中緩過神來,不知剛才房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起身向辦公室走去,打開門的一剎那,止住了腳步。
不是一片狼藉……而是一片廢墟……除了,桌子上那副空白相框,其余物件,連同筆記本電腦,都已摔碎于地上。
如果不是眼睜睜的看著老板剛才的確是從這間屋子中出來,蘇秘書一定會以為「非池」經歷了有史以來性質最惡劣的入室案件……
———————小寒寒是好孩紙的分割線—————————
「朝寒!」
美麗的女人迎面而來,撲入男人懷里,臉上的笑容如同朝霞明媚。在機場其他眾人看來,絕對是一對令人羨慕的般配情侶。
雪紡裙,化了淡妝的容顏清麗。
池朝寒的唇角掛著一抹淡笑,不動聲色的將懷里的溫度推離身體,接過女人手中輕巧便攜的行李包。
「不是說明天才能到嗎?」
「我想你了嘛!」好想你。
斂去眼中的一抹受傷,看著面前笑得溫情的男人,韓璐心髒有一瞬間的抽空。
五年,潛移默化,卻不能打開他的心,又或者,這只是性格使然嗎?可是,不是沒有見過他對顏梓的笑容,分明與此刻不同。
作為男友,他盡職盡責,卻不肯越雷池半步,就連擁抱都不會停留多過三秒。唯一的一次,現在想來,卻不過讓自己更值得自嘲。
顏梓剛走的那一段時間,每日醉酒頹廢,那樣的池朝寒,甚至讓韓璐一時覺得不是自己心之向往的男人。可是,終究執拗的割舍不下。
那一夜,他的親吻,他的撫模,他的誘哄,他甚至一遍遍的說著呢噥的軟語,廝磨于耳畔發酵成災難,讓韓璐幾近覺得已經觸踫到天堂的大門。
可是,兩人都已一絲不掛的最後,他卻驟然停下,眼中的愕然與碎裂一地的傷痕至今都是韓璐永遠不願想起的痛楚。
那一刻,才恍然反應,他口中一遍遍重復的不是「抱抱」,而是「寶寶」。情何以堪的境地,她將自己逼入險灘,被潮水覆沒,一季又一季。
放下所有驕傲,求得他的情分,池朝寒答應做她男友的那一日,韓璐告訴自己,總有一天,不論是他的公寓,還是他的心房,唯一的女主人只有她一人。
試圖將他的空間放入她的痕跡,甚至暗示一般的在床頭櫃中存著讓她都羞赧的東西,可是,自那次酒後,他卻再也沒有那般醉。即使喝得再多,也是體貼入微的將她送回家里,然後自己獨自回去。
「累嗎?」
伸手,撫了撫面前女人的頭頂,動作輕柔。
「朝寒,今晚去我那里吧!」話音未落,自己先紅了臉龐。
「呵呵,今天先好好休息吧!我和秦楚已經約好……」男人揚了揚嘴角,表情自若,「過兩天,我們聚聚,也算慶祝美女畫家又一次畫展舉辦成功!」
「朝寒,你又取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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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尼瑪都不要小池子了我就私藏了哇~~